旺夫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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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華苑其實已經不再姓柳了,改姓蕭了。 這是袁鳴幫蕭從容盤下的鋪面之一,連同柳家的茶上現在都冠上了蕭姓。蕭從容很低調,讓袁鳴掛在了清波名下,一來避免和官府掛鉤惹人閑話,二來未雨先綢繆,這是洪坤給她的銀子買的,掛在清波名下就算亦巧或楚云安派來的任何人都不能用任何借口把它奪去了。 紫華苑也裝修了一下,蕭從容的重點暫時不在這,裝修就大眾化了些,一樓是全敞開的大茶室,消費檔次定的也大眾化。二樓就有點雅致了,一間間的包房借鑒了楚輕狂的水云軒,茶也上了檔次,這些雖然都不能和水云軒比,蕭從容已經滿足了。 誰有楚公子的手筆大啊,一家茶樓就掛著的名人字畫就比茶樓本身的價值高。蕭從容說起這個楚輕狂哈哈大笑,說:“我那是招待皇室貴族的,舍不得這些怎么讓他們心甘情愿地掏銀子啊!你要知道我一壺茶可是比別的茶樓貴幾倍甚至幾十倍的!” 蕭從容不能不承認楚公子做生意有一套,只是她目前還在創業初期,自然不能學楚公子的路子。弄這紫華苑主要目的是為了春茶上市時打開銷路,其他的以后再說了。 楊細一大早就來到了紫華苑,遠遠就看到紫華苑裝飾一新,樓墻全部重新粉刷油漆過,還掛上了喜慶的燈籠,窗戶全重新裱過,干凈清爽。 走近了,可以看到從門進去就擺了許多的植物,竟然是從山里挖來的野樹。在這冬末,萬物蕭瑟的時候能看到這樣一蓬蓬充滿綠色生機的植物,讓人忍不住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春天的影子,心也開始向往那春光明媚的春景了…… 楊細有些驚訝,這柳方怎么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風格完全不像以前的紫華苑啊! 抬頭看看樓匾,已經換了《清波遠山》,匾上還掛著紅綢,也不知道是開業了還是正打算開業。楊細再看,門柱上題了一副對聯,左:山好好水好好開門一笑無煩惱,右:來匆匆去匆匆飲茶幾杯各西東。 好!楊細對這對聯的意境贊了一聲,豁達啊!頗對他的口味,這茶樓就該如此啊,不喧囂不媚俗,隨心所欲,又清香盈客,春滿壺中留客醉啊! 還沒進門楊細就對這茶樓充滿了好感,等進去看到窗明幾凈更是好感又添一層。楊細來早了,小二們還在擦桌子呢,看見他走進來,有一個女子就迎了上來,淡淡笑道:“楊老爺子是來聽故事的嗎?蕭王妃已經到了,在后面和人說話呢,您先坐,我這就去請她!” 楊細一聽蕭王妃已經到了,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蕭王妃竟然毫無架子啊,他原來想她肯定會姍姍來遲,沒想到這王妃根本不像他見過的那些小姐太太。 女子將他引到茶樓中最好的位置,緊靠中臺的桌邊。楊細很滿意地坐下了,這位置不但能看到窗外的風景,聽故事也在最佳的聽覺范圍中,看來蕭王妃是個人才,連細節處都想到了,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都難能可貴啊!現在的年輕人做事,有幾個能細心到如此啊! 女子才進去,又有人陸陸續續地進來了,楊細意外地看到這些人中還有謝衛弘,連羅林海也跟在謝衛弘身后走了進來,看見他,兩人估計也是同樣的詫異,就走了過來。 “楊伯。”謝衛弘恭恭敬敬地叫了聲才笑道:“你也來給楚大哥捧場啊?” “捧場?”楊細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來聽故事的,哪是來捧什么場的? “這家茶樓是楚大哥的朋友的,明天開張,楚大哥讓我有空過來幫他們看看有沒有不合規矩的地方,剛好遇到我舅舅,我就拉他一起來了!” 謝衛弘沖羅林海拱手,央求道:“舅舅,你來也來了,幫他們看看吧!” 羅林海不置可否,一張臉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楊細卻暗暗心驚,羅林海是風水大師級的人物,現在一般人很難請得動他親自看風水了,平常的事都是他手下幾個徒弟就解決了,值得他出手的事已經很少了。這楚輕狂到底是什么人啊,面子這么大! 表面看羅林海雖然沒答應出手,但了解他的楊細卻知道,能讓他進來坐下已經不錯了,否則估計門都不進轉身就走了! ***** 都說奇能異士是有氣場的,蕭從容總算領教了,才走進來,她的目光就被中臺桌邊的人吸引住了,不是楊細,不是謝衛弘,而是靜靜地坐在東邊的那個男人。 從側面看,他面孔修長,皮膚白皙,蓄了幾綹胡須在下顎上,那胡須是銀白色的,襯了他的五官,竟讓人看不出他真實的年齡. 蕭從容越往前走,感覺他身上反射回來的壓力就越大,最后讓她臉上都冒出了冷汗,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這個人,他弄那么大的氣場出來是針對她還是針對他們所有人呢? “哦,蕭王妃來了!”楊細發現她,站了起來,蕭從容看見他身邊的那人也跟著轉過了頭,似乎對自己造成的氣場毫無覺察,漠然地看著蕭從容。 蕭從容遲疑了一下,還是頂著壓力艱難地往前走,就算這人來意不善,就算是考驗,她都不允許自己退卻,否則這茶樓也開不下去了。 她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遠處的清波注意到了異樣,剛想過來就見蕭從容微微地搖了搖頭,她就站住了,擔心地看著蕭從容的拐杖搖搖晃晃地支撐著自己。 謝衛弘和楊細也注意到了異常,兩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羅林海,羅林海卻很淡然地看著窗外,似乎對發生了什么事一無所知。 蕭從容掃視了一下茶樓里,除了這一桌人別的人都很正常,看那人就是一副挑釁的樣子,她就犟上了,不信自己走不到他們桌邊。她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氣,調動了內力來抵擋這種壓力。 不知對方的深淺,她一次就用上了七分的內力,才一抵抗,就覺得身上舒服了點,她試著又加了一分,突然反饋回來的壓力就擊得她體內肺臟都擠在了一起,極不舒服的感覺讓她想吐,她沒發現自己的臉色瞬間就青了。 蕭從容掙扎著抬眼,對上了那人的視線,一瞬間她看到那人眼中閃過了異樣的紫色光彩,似乎對她能承受住這種壓力而感到震驚。 蕭從容和他對視著,那種倔強不服輸的狠勁就從眼中傳遞給了對方。 汗水從額間掉下,掉在了眼睫毛上,一瞬間模糊了視線,她隱隱覺得自己看到了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然后壓力頓減,一種模糊的非常舒服的氣流就慢慢在她身上輕撫過,所過之處讓她說不出的舒坦。 有一瞬間,蕭從容有種錯覺,覺得就算她現在把拐杖扔了,她也能好好地走到他們桌邊…… 這種善意的感覺是如此明顯,讓蕭從容不覺就收回了戒備之心,抬手抹了抹汗,綻出了一個微笑迎上前。 楊細看到羅林海沒再為難她,莫名地放下心,趕緊拉椅子給她坐下,介紹了羅林海和謝衛弘。 “原來是羅族長和謝族長啊,久仰久仰!”蕭從容有點受寵若驚了,楚輕狂也沒告訴她謝衛弘會來,她更想不到剛才給她壓力的人竟然是神秘的羅家族長。想到剛才的事,她忍不住一陣后怕,要是頂不過去,這羅族長此時也不會繼續坐著了,估計連謝衛弘都不會買楚輕狂的面子了。 這算通過了羅族長的考驗了嗎?蕭從容并不指望憑這一點就能收服羅林海,她不求做他的朋友,只要他不做他們的敵人就是最大的收獲了! “這酒樓是你的吧?”羅林海一張嘴就戳破了蕭從容的偽裝,這沒有讓她感到意外,這本來就是遮掩俗人眼睛的俗事,真正要隱瞞這種有心人,那是不可能的! “羅族長是否發現了不妥處?”蕭從容對五大家族做過研究,自然知道羅林海精通風水,對這些她雖然不懂,也不會蠢得去挑戰人家的專長,入鄉隨俗,問問也是應景而已。 “門口的植物擺放不對,換個方向排成一排旺夫,想生孩子種一些爬藤類的植物,越多越好……” 羅族長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打翻了一群人,蕭從容不知道他輕易不給人看風水的慣例還不怎么樣,楊細和謝衛弘卻是驚得嘴張了老大,愕然地看羅族長為這個才見面的女人cao心cao到了旺夫生子…… 而門口才進來的楚輕狂,被這句話釘在了原地: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