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命運
賀冬卉的孩子沒了,急的不止是賀冬卉,連賀皇后也跟著急起來。 賀冬卉畢竟是賀家的人,生個子嗣至少能保證賀家的地位,可是孩子沒了,自己的兒子又天天往醉花樓那個招牌亦巧那跑,弄得賀皇后發(fā)了幾次火也不見效。 武銘元自持太子之位穩(wěn)坐,慢慢就沒把賀皇后放在眼中,被管緊了就丟出一句震懾賀皇后的話,說亦巧有喜了,賀冬卉不能幫他生,難道還不允許他找個人幫他生嗎? 一句話驚得賀皇后呆怔了半天才叫起來:“天哪,你要氣死母后嗎?她是什么身份?你的孩子將來可是太子啊,一個青樓頭牌生的皇子……你不嫌丟皇家的臉嗎?” 武銘元不以為然:“這有什么?母后別急,孩兒自有辦法不讓別人看輕亦巧。” “什么辦法,難道你還能給她變出個公主身份?”賀皇后沒好氣地說。 武銘元一笑:“如果母后真的需要,變個公主身份也容易啊!只要孩兒不想受人牽制,懶得找人。孩兒的想法是,趁亦巧的肚子還沒出懷,給她找個朝中的大臣做義父。這樣先娶來做小妾,生下的如果是男兒,就讓小卉親自帶,母后覺得這主意怎么樣?” 最后幾句話打動了賀皇后的心,賀冬卉被幾個太醫(yī)診治后都說不宜再懷孕,賀皇后不能不為她打算啊!如果生了男兒,過繼給賀冬卉,由她親自帶,再尋個機會除掉亦巧……以后時間長了,誰還敢說賀冬卉的孩子不是她的! 賀皇后這樣一想,就默許了,讓武銘元一起納幾個妾,亦巧夾在其中進門也不至于顯眼。 這樣處理武銘元自然高興,興沖沖地走了,留下賀皇后恨鐵不成鋼地憤憤不已。 武二帝那邊的玉璽逼不出來,倒把武銘鈺放走了,賀皇后心煩著呢!玉璽一天沒有下落,武銘元的帝王之夢就難圓,她在這邊還在千方百計地想怎么把武二帝的大權(quán)全收攏過來,武銘元卻沉溺于溫柔之鄉(xiāng)不管朝政,這怎么讓她不心煩呢! 想著想著就遷怒于賀冬卉了,自己的夫君不管好,自己的地位保不住,什么都要靠她這個母后,還讓不讓人活啊! ***** 這邊賀冬卉更是一肚子委屈無處訴,孩子掉了還在休養(yǎng),武銘元就興沖沖地回來說了亦巧懷孕的,還說了賀皇后的意思。大意就是將來把亦巧的孩子過繼給她,同意他再納幾個妾。 賀冬卉才聽完臉色就白了,這……這所有人怎么都在逼她啊?沒了孩子是她的錯嗎?不但沒人安慰她,還立刻就找到了生孩子的后備,她算什么?她在他們眼中是什么啊? 打著為她考慮的旗幟,讓她幫別人養(yǎng)孩子,這就是對她好嗎?他們有沒有想過她的感情,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愛憎啊! 武銘元似乎沒注意到她情緒的不對,匆匆說完后問道:“這樣安排你沒意見吧?沒有的話我通知管家準備去了,選個好日子就讓亦巧進門吧!哦,她懷孕了你多照顧著點,后面幾個院子有點偏僻了,我住的隔壁不是還有個空屋子嗎?你讓人打掃一下,讓亦巧住那吧!” 賀冬卉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可憐兮兮地看著武銘元,哀聲叫道:“夫君……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我才失去了我們的孩子很傷心……你就不傷心嗎?這時候娶個青樓女子……你是在侮辱我啊!……嗚嗚……” 武銘元愣了愣,看賀冬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蹙眉道:“那是孩子嗎?還什么都不是的東西你傷心什么啊?快別哭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正事!不能生也不怕啊,不是說把亦巧的孩子給你嗎?我不疼你怎么會這樣做呢?你別胡思亂想了!” 他遞給她帕子,安慰道:“趕緊養(yǎng)好身子,等春天來了,我陪你出去走走,你不是喜歡大佛寺山后的桃花嗎?我陪你去看看,拜拜菩薩,求支上上簽,沒準下次再懷就能安全生下來了!” “夫君……”賀冬卉絕望地抽泣著,她要的不是這些空洞的話啊?他為什么不說不管她會不會生,他都守著她,不娶亦巧,也不納其他小妾……這才是她真正想聽的啊! 可是武銘元怎么可能有這種意識呢?安慰了她幾句就匆匆忙忙走了。 賀冬卉知道他一定是去找亦巧了,恨得牙癢又無可奈何,想著武銘元的話哭腫了雙眼。人家現(xiàn)在表面是為她好,答應(yīng)給她孩子還不是怕她鬧啊!真要娶進門來,以后自己這太子妃的位置還能坐穩(wěn)嗎? 想著又覺得武銘元寡情,自己跟著他這么長時間,就不能換一點他的真情嗎?真的是只聞新人笑,無人聽見舊人哭嗎? 賀冬卉哭著哭著,想起了蕭從容,一種悲哀就從心頭蕩起,這算是報應(yīng)嗎?當(dāng)初托大佛寺的法正給蕭從容批了命中無子的批文才換了自己王妃的位置,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是自己無子,冥冥中是注定了這位置不詳還是她們兩都遇人不淑啊? 想著就覺得自己瞎了眼,當(dāng)初武銘元一聽蕭從容命中無子就迫不及待地找皇后退婚,她怎么就那么自信,以為自己就比蕭從容強呢!還傻傻地算計著也要嫁給武銘元……現(xiàn)在算不算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啊? 正哭著,丫鬟連梅給她端了參湯進來,看見她哭得傷心被嚇到了,急急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賀冬卉現(xiàn)在就剩下這個丫鬟貼心了,就哭著將武銘元要把亦巧娶進門的事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她,聽得連梅也氣憤不已,抱怨道:“太子殿下也太薄情了,王妃不就是掉了孩子嗎?怎么能這樣對你啊!那女人就能保證她的孩子一定能保住嗎?說不定和王妃懷的一樣,就指不準是誰的錯了!” 賀冬卉一驚,收了淚。連梅的話提醒了她,既然亦巧進門已經(jīng)是不能改變的現(xiàn)實,難道她就由她爬到自己頭上了嗎? 孩子?哼!她抹著眼淚冷笑,她的可以掉,別人的為什么就不能掉呢? 武銘元,那么喜歡孩子,那她就讓他看看到底是誰重要! ***** 賀冬卉的算計讓醉花樓的亦巧打了個冷顫,心煩地翻了個身,怔怔地想著自己的出路。是留在武銘元身邊做太子的側(cè)室呢?還是到蜀地去找楚輕狂他們? 說真的,她還是覺得楚輕狂對她的吸引力更大些,這武銘元雖然是太子,卻很沉悶。自持是皇子身份,卻不懂憐香惜玉,做那種事興趣來了也不管人家有沒有準備好就粗魯?shù)仃J了進來。 礙于他的身份她一向懶得和他計較,誰知卻勾起了他的興趣,說她很堅強,不似他的妻妾一樣弱不禁風(fēng),自此竟變成了他的專寵,拋了家中妻妾也要尋找一切機會和她顛鸞倒鳳。 說穿了,還不是因為她和家中的女子不是一個味而已,賀冬卉她們不肯和他做的事她肯而已!一個青樓女子和良家婦女怎么比,想想自是沒有束縛的她在這方面占上風(fēng)! 亦巧從心里是看不起武銘元的,奈何奉了楚云安的命令不敢流露出半點輕視的感覺,本來按楚云安的計劃,等武銘鈺他們一去蜀地,她就要前往蜀地監(jiān)視顧擎。沒想到懷孕打亂了一切計劃,這讓她一想起就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嘴快,馬上就告訴了呂崢。 呂崢當(dāng)即就報告了楚云安,楚云安傳來的命令就是改變計劃,她留在武銘元身邊,想方設(shè)法獲得武銘元的信任,嫁進太子府,生下皇子。 亦巧一聽這命令就急了,這不是把她的一生都拴到武銘元身上嗎?真生了孩子,她還能脫身嗎?和楚輕狂就更沒希望在一起了。 可是讓她把孩子拿了她又沒這個膽,要是被楚云安知道,她能不能活是小事,楚云安不知道會怎么對付她才是大事! 矛盾中武銘元來了,興沖沖地說皇后同意娶她進門的事,溫柔地摟著她哄著,等聽他說出將來生的孩子要過繼給賀冬卉時,亦巧呆住了。 這孩子還沒生就要被人搶去了,那她算什么啊?一個工具?給武銘元生孩子的工具?幫楚云安做事的工具? 一股怒意就涌上了心頭,都想利用她,當(dāng)她亦巧是好欺負的嗎? 亦巧衡量了一下形勢,放棄了去尋楚輕狂的念頭,在楚云安和武銘元之間,還是武銘元容易控制些,她要借武銘元的力量對付楚云安,只有這樣,才會擺脫自己一輩子被人欺負的命運…… 賀冬卉……她冷笑,進了太子府,孩子是誰的還說不清呢!想搶她的孩子,還要問她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