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獨愛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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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從容不想坐井觀天,就只能拼命了解這個世界了。 苦于被行走的不便局限住,不能更好的親自了解這世間是遺憾。還好楚輕狂是健談的人,對外界也知道的很多,再加上有個嘴碎無心的巧燕,蕭從容很快就了解了身邊乃至周邊的國家。 和所有的歷史一樣,天下是四分五裂的,武氏王朝周圍依次是呼延國,濮陽國,鮮于國、顓孫國、谷梁國…… 其中呼延和武氏最大,雙方一直都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卻苦于實力不相上下,時常有戰亂,卻一直僵持不下。 武氏交好濮陽國,鮮于國,武二帝為了拉攏二國,還把自己的公主下嫁兩國王子為妃,曾經的二皇妃還是鮮于國的公主,只是嫁到了武家,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什么的,不到二年產下一子就去世了。 呼延國則拉攏顓孫國、谷梁國,為了讓二國支持他攻打武氏,還讓出了自己的國道,為分位于自己鄰國的顓孫國、谷梁國架起了通商的橋梁。 蕭從容聽到這里,很佩服呼延國君的胸襟和眼光,一個國家,商業流通開放才能更加的繁榮昌盛,僅這一點也是武二帝無法比擬的。 一二個公主恩澤皇家,可是經濟的開放,卻能昌盛一個國家,國家強大了,皇家才能強大,這道理現代人大都知道不稀奇,呼延國君意識如此超前倒讓蕭從容另眼相看了。 而楚輕狂雖然還沒有那么博大的眼光,但以自己多年走南闖北的經歷來看,也頗贊許呼延國君這一壯舉,那是要頂住多少迂腐朝臣的反對才能實施的國政啊! 一年兩年看不出效果,假以時日,蕭從容相信武氏一定不敵呼延國,武家再不有所‘改革’,被取而代之的命運是免不了的。 對于武氏,武二帝,蕭從容是沒好感的,滅不滅亡和她根本沒關系。 她唯一擔憂的是楚輕狂,如果亡國,楚家的家產肯定會被呼延國占為己有。楚輕狂一個翩翩公子,以目前對她的好,她不想看到他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樣子。不說她俗氣,她覺得她還是喜歡看到他如此悠閑,風度翩翩的樣子。 只是這或許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她一個斷腿寄人籬下的可憐之人,還是先獨善其身,等真有能力了再兼濟天下吧! ***** 吳冠子的藥是好,內功心法也不錯,可是蕭從容卻遇到了瓶頸。 修煉吳冠子的心法開始沒出什么差錯,可是越練越覺得似乎走進了一條岔道,兜兜轉轉總是在原地徘徊,和初學時沒什么兩樣。 弄得她一段時間有些沮喪,都想放棄了,還是楚輕狂說讓她別急于求成,慢慢來,她才又堅持著練了幾天。 她有內力的事楚輕狂誰也沒說,就連花君子、墨魚還有和她很親近的巧燕也不知道。蕭從容知道楚輕狂是為了不引起他們的關注,也是為了保護她。心下感激,也有些苦惱,這樣除了楚輕狂,她根本找不到人可以問問要怎么樣修煉才會出效果。 又練了幾天,看還是在原地徘徊,她就先停下了,也沒告訴楚輕狂,自己深思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腿受傷了才導致這內功心法對她沒作用。 吳冠子走前教了她一套金針扎xue的方法,說她的腿還有知覺,也不是全然不可醫治。讓她配合著天心石的按摩,再輔以一定的金針扎xue,沒準能復原也說不定。 巧燕下不了手,有時是楚輕狂幫她扎針,更多的時候她怕麻煩楚輕狂,就自己參照著吳冠子留下的醫書上的人體xue位自己扎。弄上幾次,也輕車熟路了。 閑著沒事,又不能到處去,一本醫書就成了最大的消遣,被她背得滾瓜爛熟,到最后全部印在腦子里變成自己的。上面的藥方也能靈活地運用,有時心情好還為花君子他們開個滋補之類的藥方玩玩。 楚輕狂知道她過目不忘,又看她對醫術很感興趣,就想方設法收羅了許多醫書來給她看。什么疑難病癥大全,什么宮廷御醫診錄,有次竟然弄了本鬼谷子秘訣的醫書給她,說是昔年醫神的絕世之作,世間只剩此一本…… 蕭從容對他的好意來者不拒,一來也的確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二來也是病在身上,無法假手別人,只能親力親為。努力學好醫術,就算最后不能醫好自己,也有一技在身好過無所事事吧! 看了大量的醫書也不是毫無用處的,她從中發現古代的醫術講究的是不通則痛,通則不痛,聯系到自己的腿,深以為然,覺得修煉不好吳冠子給的內功心法就是‘不通’,要怎么讓自己的經脈‘通’呢? 她研究了許久,覺得還是只有從內力上出發,這個比較現實。 某個晚上睡在床上為這個問題輾轉反側時,想到自己空有一身內力卻不知道怎么用大為沮喪,想到了要辜負老侯爺一番好意后突然靈光一閃,老侯爺不是給她留了一篇經文嗎?感覺也是內功心法,何不練練這個呢? 想到就做,努力想著那篇經文去練,才發現經過這一段時間學習醫術,很多原來經文上不懂的語句此時一想就明白了。這才覺得這一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否則任經文在腦子里存著,不懂也沒什么用。 當下按經文教的方法開始練習內力,轉了一圈就有些受不了,內力運行到斷腿附近時,疼得她大汗淋漓。 休息了一會再練,還是如此!她狠了一條心,深知老侯爺不會害自己,留下這篇經文一定是對她有幫助的,就堅持繼續練。 一天不行第二天又把滿篇經文重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方法不對又繼續練。有一天臨睡前用天心石按摩了又扎了針,睡在床上時又想這篇經文,結果猛然發現內力到斷腿時沒那么痛了,緩緩下沉,竟然能到小腿下了! 喜得蕭從容差點蹦起來,淚流滿面,皇天不負有心人,她覺得自己找到了醫腿的方法,她有希望再次站起來了! 自此,每天她都照這樣的方法按摩扎針,又修煉內功心法,覺得自己的腿一天天開始好轉。 在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站起來之前,她下意識地對楚輕狂隱瞞了這件事,好了就算給他一個驚喜,不好自己失望就行了,別讓他也跟著失望。 ***** 時間相處長了,對楚輕狂,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雖然不知道楚輕狂為什么喜歡她,可也開始相信他對她沒有惡意。 誰會這樣長久地堅持對一個人好呢? 一時的表面功夫可以做到,細節上卻不可能時時偽裝。 他對她的好似乎是從心里自發的,一點一滴都透著真誠,自然,而不會給人突兀的虛假,這都表現在了平日的細小中。 蕭家被斬時是已經進入了初秋,等她傷好搬下聽雨樓時天氣已經轉涼,楚輕狂給她購置了幾大箱子的衣物,從秋到冬再到春夏,應有盡有,還都是些上等的絲綢做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還有首飾、精美的發簪也是幾盒子,送來時,讓巧燕都一臉的驚愕。 蕭從容的發型都是自己梳的,手能動就不習慣麻煩別人,平時就像現代一樣將滿頭長發束了個利落的馬尾,偶爾編根長辨甩在腦后,一切都為方便。 沒有繁瑣的發型,也沒有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還有因為牢獄之災消瘦了變得有些尖的臉頰下顎,整個人脫了很多的稚氣,倒別有一番颯爽的利落了。 蕭從容喜歡這樣的自己,以前的蕭從蓉臉有點圓,看上去是天真可愛,卻總感覺和她不符。現在除了眼睛大了點,總體感覺和以前的自己差不多,也就更適應了。 物質上楚輕狂極其大方,精神上也沒見小氣。除了給蕭從容找醫書,怕她嫌悶,什么新奇的小玩意也給她找來,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或者京城發生了什么事也第一時間跑來告訴她。 蕭從容搬下小院,他也在院中留了個房間給自己,大都時候都過來住,偶爾才留宿在聽雨樓。 各人有各人的秘密,蕭從容從來不問他出去住的事,即使他去找女人,她也覺得很正常。 她何德何能,蒙人收留已經不錯,還指望人家真的喜歡她,只愛她一個嗎? 古人自皇上就三宮六院,下面的官吏富坤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楚輕狂后院沒女人,不代表他沒需要,所以蕭從容非常理解。 這時代雖然不似現代繁花千種,也姹紫嫣紅,為了一朵花放棄整座花園的事想著就與大環境不符,蕭從容自付無才無德,自不敢想有人為她犧牲如此。 可是,讓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性和人共享一夫的事她又是萬萬做不出的,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問題,而是一種互相尊重的態度。 你心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兩人同心才能生活在一起。 情人眼中揉不了沙子,真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從自己床上爬起來又睡到別人床上的女人是圣母! 蕭從容覺得自己不是圣母,她再堅強也是一個女人,無法忍受這樣的男人,也無法想象自己為了這樣的男人去爭風吃醋,所以寧可不要,也不會委屈自己去喜歡這樣的男人。 有以前的蕭從蓉為了武銘元寧肯做側妃也要下嫁,結果為‘爭風吃醋’被打斷腿的先例,現在的蕭從容想闡明自己這一觀點就有些難。 在天牢中一番血性的表現雖然替她挽回了不少聲譽,可是說自己不想再嫁人,更不想和人共侍一夫就有些牽強,至少花君子和墨魚等就有些不以為然。 ***** 事情從某天晚膳開始說起,蕭從容正和楚輕狂吃飯。從她搬下小院后,兩人一起吃飯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有時花君子和墨魚趕上,也會一起吃。 兩人正在吃飯,巧燕走了進來,稟道:“公子,花大哥說家里來人了,讓你去見見!” “哦!”楚輕狂蹙眉,看吃了一半的飯,對巧燕說:“你去讓他等一下,說我用完膳就過去!” 巧燕為難地說:“花大哥說他要趕著回去,讓你趕緊過去見一下,很急!很急!” 楚輕狂就不悅地站起來,對蕭從容說:“容兒,那你先吃,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就匆匆地走了,巧燕留了下來,蕭從容關心地多了一句嘴,問道:“巧燕,發生了什么事?很急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看王大哥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喜事吧!畢竟水佩小姐好了,大家都高興……說不定是老爺來信,催公子回去成親呢!” 巧燕嘴快地說著,絲毫沒想到要掩飾。蕭從容怔了怔,也沒多問,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原來楚輕狂在家鄉有未婚妻啊! 巧燕給她倒水,倒著倒著突然失聲道:“哎呀,不好!老爺要是讓水佩小姐和公子成親,夫人肯定是不會讓水佩小姐做小的,可是巧燕也不舍得小姐你再做小的,上次你做側妃就夠委屈了,又受了那么多苦,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委屈你了!” 蕭從容蹙眉,她什么時候說要嫁給楚輕狂啊!別說做小,連嫁他的想法都沒有,巧燕這想法從哪里來! “哎呀呀……這可怎么是好!難怪老爺來了幾次信,公子都拖著不肯回去,一定也是很為難!他那么喜歡你,一定舍不得讓你做側室……可是水佩小姐又救過他,也不能讓水佩小姐做側室啊!這可怎么辦啊?” 巧燕糾結地在屋里跳來跳去,讓蕭從容忍不住說道:“誰說我要嫁給楚公子了?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你別誤會了!” “你不想嫁給公子?哎呀,三小姐,是不是巧燕嘴笨說錯話惹你生氣了?你一定別生我的氣啊!要是讓公子知道我亂說話,一定趕我走的!” 巧燕被她的話嚇到了,趕緊求饒:“三小姐,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孤苦伶仃又受了那么多苦,再做側室委屈你了!” 蕭從容哭笑不得,說:“不是委屈不委屈的問題,我真的沒想過要嫁給楚輕狂!你別亂想了!我蒙他收留已經感恩不盡,一直想著怎么報答他,決沒有什么非分之想,巧燕你別想復雜了!” “真是這樣嗎?”巧燕疑惑地眨眨眼睛。 蕭從容認真地點頭:“當然是這樣!我做過一次側妃,深知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痛苦,我已經發誓絕不會再做側室!如果要嫁,也要嫁一個不娶側室,只要一個娘子的男人……如果沒有這樣的男人,我一輩子不再嫁,就自己一個人過了!” “那你不是很可憐?”巧燕同情地說。 蕭從容一笑,說:“有什么可憐的?比起那種在痛苦嫉恨中的生活,我覺得一個人還能活得自由自在!” “可是你需要有人照顧!”巧燕還是一臉的糾結。 蕭從容淡淡一笑:“這是暫時的,你沒發現很多事我都能自己做了嗎?假以時日,我想我能做更多的事,總會有不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三小姐你好堅強,巧燕無法想象不嫁人怎么過,難怪公子喜歡你,你的確和我們不同!” 巧燕一臉的崇拜,沒注意蕭從容和站在窗外的人對視著。 那里,花君子一臉的沉思,微蹙著眉頭看著蕭從容,她們的談話他全部都聽到了,俊挺的眉峰越皺越緊,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等巧燕收了碗筷走了,花君子才慢慢走了進來,一開口就問道:“三小姐,你剛才對巧燕說的話都是真的?都是你心里真實的想法?” 蕭從容平靜地看著他,說道:“你剛才聽到了很多,我雖然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只能回答你,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你不喜歡公子,是真的嗎?”花君子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