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熟悉的名字
趙妮兒租住的是距離校園只有三分鐘路程的一座居民樓民居。 三室兩廳,趙妮兒住在一個小單間,她安排我臨時住進了房東兒子的房間。 我看了眼房間的布局,就看出,這應(yīng)該是一個初中的學(xué)生。 趙妮兒笑面如花的站在門口,看著我:“我今天去把公司交給我的工作做好,然后就盡一盡我這半個東道主的職責?!?/br> 趙妮兒到了這繁華到擾亂人眼的北京城,心地卻是沒變,給我的感覺絲毫沒有生疏,甚至多了些久別相逢的喜悅。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趙妮兒領(lǐng)著我走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名勝古跡。 見到古人留下的宏偉,堪稱奇跡的建筑,我心中油然生出無限的敬佩。 每到一地,我都能感受到那里不同的地氣,都是那樣的浩瀚,雄渾。 老舅在家中教導(dǎo)我陰陽術(shù)法的時候感嘆過,古人的科技不發(fā)達,卻是一個傳奇人物輩出的年代,如今已經(jīng)是末法年代,玄學(xué)式微,等啞巴丘這一代人故去,就很難再有宗師般的人物誕生了。 這兩天時間,饒是我也感覺到游玩的累了,可是趙妮兒精力充沛的讓我咋舌,走在路上,總是蹦蹦跳跳的,吸引的路人紛紛側(cè)目。 到了傍晚,回到了住處,我剛坐在床上,趙妮兒端著冰鎮(zhèn)的果汁走了進來,坐在了我的身旁,遞給了我。 我接過果汁,道了聲謝。 趙妮兒白皙的小臉此刻紅撲撲的,嘴角帶著好看的酒窩,微微低著頭,小口喝著果汁,因為剛剛運動過,身上有淡淡的體香飄開。 我喝著果汁,可是還是感覺嗓子莫名的有些發(fā)干。 “玄心,我請了兩天假了,我們銷售經(jīng)理要求我明天就必須去工作了,等我下班回來,我請你去吃好吃的吧。”趙妮兒側(cè)過頭,明澈的眼睛看著我。 我怔了一下,很快“哦哦”的答應(yīng)了兩聲:“你去吧,我自己隨便走走就行。” 趙妮兒看著我的臉,關(guān)心的問道:“你不舒服嗎,臉怎么這么紅?”說著,伸過來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腦門。 “沒,就是有點熱。”我笑了笑,心中有些略微的尷尬。 趙妮兒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笑著站起身來:“那你先歇著吧?!?/br> 看著趙妮兒走出門的窈窕背影,我揉了揉鼻子,搖頭一笑。 第二天一早,趙妮兒就要去臨時實習(xí)的公司工作了。 我隨便的問了一下她實習(xí)的公司,結(jié)果她說出來的名字讓我驚詫了一下,正是我在火車站的站前廣場碰到的那個人留下的名片上寫的那一家售賣醫(yī)療器械的公司。 世界上竟然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但是我也沒有多想,更沒有和她說起這件事情,因為沒有什么必要。 等到趙妮兒去上班了之后,我乘車來到了潘家園,這個地方我早就聽聞,想要來見識見識這個早年的”鬼市”。 何為鬼市?鬼市就是半夜撂攤,天未亮就收攤的市場,市場上的買賣雙方在黑影里,看不清臉面,就像是孤魂野鬼在做交易一樣 而鬼市的形成也是有緣由的,一個原因就是過去時局動蕩,就算是一些大富大貴的人家都難以度日,所以不得不變賣家產(chǎn)。 可是人是要臉面的,如果被熟人看見,難免會尷尬,會被人嘲笑家道中落,所以鬼市興起,全都在夜里做交易。 再有一個原因就是買賣的東西是見不得光的,比如,從地下墳?zāi)估锿诰虺鰜淼膶氊?,所以也選擇夜晚這樣的環(huán)境交易。 當?shù)搅伺思覉@,見到這里繁榮的景象驚訝了一下。街道兩邊都是一個個攤位,賣著文房四寶、古籍字畫、舊書刊、瑪瑙玉翠、陶瓷、中外錢幣,簡直無所不包含。 我見到那一件件古物古香古色,心里卻知道,百中存一的真貨都未必有。 到了潘家園,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就是那個在哈爾濱買賣玉佛時給我說過話的大金牙。 我記得他就是這潘家園內(nèi)一家的古董店的老板,雖然名片已經(jīng)不知道被我扔到了哪里,可是店名我還記得,既然到了這里,于理,我都應(yīng)該去看一看。 當我向一個賣古錢幣的攤主詢問詢問他知不知道古風齋的時候,攤主笑著道:“潘家園的老人,哪個不知道金爺?shù)匿佔?,小兄弟你往前走著,不出幾十米,見到一家門面最大的那間就是了。” 當我找到了古風齋,竟然還真的找到了那個大金牙,我看到他正把一塊明顯是現(xiàn)代工藝制成的玉石愣說成是前清格格戴過的,賣給了一對黃頭發(fā)的老外夫婦。 大金牙見到我,也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就將我熱情的迎了進去,還看了好幾眼我的身后。 “你老舅蔣先生沒有來嗎?”等我們兩個坐在椅子上,他問道。 “沒有,他沒有下火車,我自己來的?!蔽一氐?。 大金牙瞇著眼睛看著我,又俯身湊過來,在我的身上聞了聞,眼睛一亮,說道:“你們下墓了?” 我心中一震,這個大金牙是怎么看出來的,這種事情依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金牙看到我驚訝的神情,肥臉上露出自豪來,嘿嘿一笑:“別小看我,我這鼻子靈著呢,你身上的那股土腥味怎么洗,一時半會兒都沒不了?!?/br> 我點頭道:“厲害?!?/br> “你也不用緊張,早年時候,我也和幾個兄弟干過這個行當,嘿嘿?!贝蠼鹧琅牧伺奈业募绨颍屛曳潘伞?/br> 我在古風齋待了幾乎一天,也算是和大金牙熟絡(luò)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此,這個人雖然肥頭大耳,看著像是一副油滑jian商的模樣,可是見識之廣,不是我能比的,而且,性格豁達,待人也誠懇。 在我臨走的時候,他告訴我,明天的晚上有一場交易會,都是全國各地剛從土里撈出來的好東西,邀請我一起去,讓我給他長長眼,免得打眼吃了虧。 我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對于古物的鑒別基本錢連精通都算不上,更和他這樣潘家園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比了,所以只是恭維而已。 但是,我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因為我也想多見識見識,而且還問他能不能多帶一個人。 大金牙十分痛快的一口全都答應(yīng)下來,說,明天的這個時候來古風齋就行。 回到了住處,我等著趙妮兒下班回來,將明天的事情告訴她,詢問她的意愿,可是一直等到了半夜快十一點鐘她沒有回來。 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房東的家里有座機電話,如果她在加班,肯定會打電話回來。 我心里擔心她發(fā)生意外,就找出了那個衛(wèi)天成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正是衛(wèi)天成,當我說起我的身份的時候,對面的人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笑著問道:“我記得你,有什么事找我?guī)兔???/br> “是的,衛(wèi)先生,我有這朋友在您的公司……”我快速的將事情的前后說了一遍,“她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我很擔心她,所以想要求您幫我找到她現(xiàn)在的下落?!?/br> 對面的衛(wèi)天成沉吟了一霎:“好,我會幫你的,等我電話?!?/br> 出乎我意料的是,過了不到半個小時,衛(wèi)天成就打了電話過來,告訴我,人很快就回去了,趙妮兒是和她的上級銷售經(jīng)理一起去招待客商了。 我下了樓,很快就有一輛小轎車停到了樓下,從車里率先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青年。 雖然同為男人,我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從車上下來的青年十分的英俊,五官輪廓有致,動作瀟灑,穿戴出眾。 但是,我看著這個人卻皺了下眉頭,不知為什么,從心底的對這個人感覺到有些厭惡。 “你就是衛(wèi)總說的那個趙妮兒的朋友?”青年走過來,臉色隱隱有些不快的看著我。 “我就是,你是誰?趙妮兒呢?”我問道。 “我是主管趙妮兒的銷售經(jīng)理祁煥熙,她喝醉了,正在車里睡呢?!?/br> 我聽到趙妮兒喝醉了,眉頭皺的更緊了,心里也很不舒服,因為我知道,趙妮兒是從來不喝酒的,從小到大都沒有喝過! 我大步走過去,拉開車門,一股濃烈的酒氣從車里噴了出來。 而趙妮兒就躺在車的后座上,小臉通紅,頭發(fā)凌亂,醉的很嚴重。 “她喝醉了,是為了公司的業(yè)績,有我的責任,我背她上樓吧。”祁煥熙走過來說道。 “不用!”我拉起趙妮兒,一把將她背了起來,走向樓門,聽到身后的祁煥熙哼了一聲,然后是重重的關(guān)門聲和發(fā)動聲音。 上了樓,我把趙妮兒小心的放在了她的床上,看著她醉的樣子,心中氣憤不止。 如果我今天不打過去這個電話,她醉成這個樣子還能安然的回來嗎? 還有些無奈,趙妮兒怎么這么不知道保護自己! 想到那個銷售經(jīng)理的樣子和作態(tài),估計就是他一首促成的。 “祁煥熙……煥熙……煥熙!” 我在心里默念了兩邊這個人的名字,隱隱的感覺有些熟悉。 驀然間,我身體一寒,終于想起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 遠江,銀星酒店,十二樓,夫妻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