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顏淵命短,實非兇惡之徒。(01)
01.一念成魔 平靜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一天呂還真、師婉兮和韓紅豆騎馬追逐一只青羊,正遇見妙濟、南風、朱十六和湯沐四人,妙濟飛步上前,一掌打了那只青羊。 韓紅豆勒住韁繩,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妙濟道:“小姑娘,這頭羊可是貧僧抓住的。” 韓紅豆見他蓬頭垢面,心里有些害怕,掉轉馬頭就走,迎上呂還真和師婉兮,說道:“那頭青羊已經被人抓走了。” 師婉兮問道:“什么人?” 韓紅豆道:“不知道。” 師婉兮道:“走,咱們去把羊搶回來。” 呂還真道:“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韓紅豆道:“是啊!師jiejie,我看他們不像是好人。” 師婉兮道:“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妙濟本是一個得道高僧,一生行俠仗義,慷慨豪邁,在河朔中原素有俠名。他身兼金剛般若掌和金剛不壞神功兩門神功,尤其是金剛般若掌乃是佛門最精奧的掌法,掌力越練越強,招數也更加純熟,雙掌一出,所向披靡,人稱雙掌蕩四海。 但凡世上的人情,惟和尚色情最緊。妙濟一向謹記師門教誨,遵守清規戒律。但是凡事有了第一次,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既然吃了rou,那喝酒便不在話下了。曾幾何時,也有幾個妙人走進了妙濟的心扉,但都隨著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妙濟躺在地上,腦海里浮現出了韓紅豆的身影,動了佛性春心。 南風道:“你們說,今天我們遇見的那個是什么人?” 喻輕舟忙道:“你們遇見什么人了?” 朱十六道:“一個小女孩。” 妙濟道:“看樣子不像是中原人。” 喻輕舟拍手叫道:“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湯沐道:“喻兄所言極是!既然這里有人,那我們就有救了。” 眾人心中大喜,高談闊論,相約明日一早便去尋人。幾人都睡下了,妙濟卻有些失眠了。翌日,妙濟、喻輕舟和南風三人翻過了,尋著馬匹的足跡,向南坡而來,卻見兩個女人在溫泉處放馬。幾人疾步如飛,須臾間便來到了師婉兮和韓紅豆的身后。 師婉兮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妙濟雙手合十,道:“小僧妙濟,敢問兩位女菩薩芳名?” 師婉兮道:“頭發都這么長了,一看你這和尚就是六根不凈。” 喻輕舟顫聲道:“一心,我終于見到你了。師父,讓我帶你回去。” 師婉兮向喻輕舟瞥了一眼,只見他滿臉胡須,一副邋遢的樣子,尋思了半晌,也認不出他來,便問道:“你是?” 喻輕舟道:“一心,我是你師兄喻輕舟。” 師婉兮仔細一看,認出他來,怒道:“喻輕舟,咱們是八竿子打不著,你也不是我師兄。你回去告訴姓楊的,我的事不用他cao心。我和狗熊游山玩水,不知道有多快活!”喻輕舟一時無語,他與師婉兮青梅竹馬,從小就一直愛著師婉兮,膽小且卑微。 喻輕舟道:“一心,我們出生入死,都是為了救你。” 南風也道:“我們為了救你,險些死在雪崩中,可謂是九死一生。那個老yin賊呢?我這就去殺他。” 師婉兮冷冷道:“你們來的太晚了,那個老yin賊早就死了。” 眾人聽說老yin賊死了,未能親手殺了他,不免有些惋惜。 師婉兮道:“那個喻輕舟,你怎么才來?如果你早點兒來,我就不會被那個小yin賊欺負了。” 喻輕舟低頭道:“我走錯了路,追錯了方向。” 師婉兮陰沉著臉,冷冷道:“沒有出息的東西,難成大器!你還有臉活著,我要是你,早就拔劍自刎了。” 喻輕舟道:“一心,我們走吧!”他伸手去拉師婉兮,師婉兮拔劍向他手上揮去。喻輕舟向后躍出丈余,問道:“一心,你要干什么?”師婉兮道:“別用你的臟手碰我,我也不用你們假惺惺的來救我,都給我滾!” 此時,南風挺劍而出,喊道:“看劍。”喻輕舟叫道:“南道長,切勿不要傷了她。”師婉兮左手捏著劍,右手握著傘,進退有據,身姿飄忽,如舞蹈般美妙。南風的飛花劍法也是如夢似幻,劍影似飛花,劍招繁復無比。他的劍法遠在師婉兮之上,卻總是不能得手。 韓紅豆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上馬便疾奔。妙濟飛奔幾步,輕輕揮出一掌,將韓紅豆打落馬下。又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 此時,朱十六突然出手,使了一招“白云蒼狗”,打落了師婉兮雙手的兵器,點了她的幾處xue道,一氣呵成。 師婉兮道:“你們幾個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欺負兩個小女孩,好不要臉。” 朱十六年道:“仙子,你放心。我們是來救你的,又怎么會傷害你呢?” 師婉兮道:“此話當真?” 妙濟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師婉兮道:“喻輕舟,你先給我解開xue道。” 喻輕舟凌空虛指幾下,解開了xue道。那一僧一道押著韓紅豆,師婉兮騎上了馬,與他們翻過了山,進了木屋,卻見一個人躺在地上。 妙濟解下了韓紅豆腰間的酒囊,幾個人去屋外吃rou。妙濟嘗了一口酒,這是北國烈酒,韓紅豆也只是覺得冷了才喝一點兒,他們你一口我一口,漸漸地都有些醉了。 師婉兮向甄志偉瞧去,只見他四肢全無,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甄志偉眼中含著淚光,一股的哭腔,小聲道:“是被他們砍掉的。” 師婉兮悄聲道:“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甄志偉神情有些害怕,低聲道:“我叫甄志偉,也是我一生作惡多端,貪花好色,才有此報。他們都是所謂的大俠,卻比我還殘忍……” 師婉兮聽了此話,寒毛直豎,驚出一身冷汗。她回想起門口的手骨和數不清的骨頭,頓時覺得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一陣惡心。她驚恐萬分,低聲道:“他們吃人?” 甄志偉點了點頭,哀求道:“仙子,你殺了我吧!” 師婉兮道:“這……” 甄志偉道:“全生為上,虧生次之,死次之,迫生為下。仙子,我現在是生不如死,求你成全。” 師婉兮解了韓紅豆的xue道,又點了甄志偉的啞xue,連揮了幾劍,截斷了木頭,和韓紅豆借著夜色跑了。 妙濟第一次喝酒,北國的酒又烈,喝得伶仃大醉,不知不覺手舞足蹈起來,又耍了一套少林掌法,眾人齊聲叫好。忽聽一聲響,眾人都是一驚,向木屋走去,卻不見師婉兮和韓紅豆。湯沐見墻上有一個大洞,就追了出去,妙濟和南風也不甘落于人后。 喻輕舟解開了甄志偉的xue道,問道:“我師妹呢?” 甄志偉笑道:“仙子,她走了。” 喻輕舟搖晃著甄志偉,面露兇光,問道:“你跟她說什么了?” 甄志偉大笑道:“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喻輕舟大叫一聲:“我殺了你。”他連砍了數十劍,也緊隨其后追了過去。 郭墨銅也要去追,朱十六拉住他,說道:“咱們爺孫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陪著爺爺喝酒吃rou,豈不美哉!”郭墨銅道:“爺爺說得對,她們也跑不遠。”他們走出木屋坐在火堆前,忽見一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郭墨銅跳將起來,問道:“你是人是鬼?” 朱十六道:“你叫什么名字?” “呂還真。”說出“還”字時,他手中的劍飛出,刺穿了郭墨銅的喉嚨。呂還真施展“無痕”的輕功,像一支箭一般射到了郭墨銅的面前,拔出那把劍。呂還真又斜出了一劍,攻向了朱十六,朱十六使了一招“惡狗攔路”,蕩開呂還真的劍,隨即棒影重重。 原來呂還真回了山洞,卻不見師婉兮,于是便去溫泉處去尋,依舊不見他們的蹤影,只見到了韓紅豆的刀,和一些陌生的腳印,回想一下韓紅豆的話,覺得事有蹊蹺,便沿著足跡尋來,藏在遠處,運用天耳通的功夫,知曉了來龍去脈。幾個人去追師婉兮,呂還真便只好先殺了他們。 朱十六與呂還真過了幾招,覺得敵人的內功遠勝自己,要速戰速決,使了一招“天下無狗”,此招是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中最精妙的一招,四面八方皆是棒,勁力所至甚廣,籠罩住呂還真周身大xue。只見呂還真手中的劍化作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種各樣的圓圈,劍意綿綿不絕,看似只有一招,這一招卻千變萬化,無窮無盡,守住了打狗棒的所有攻勢。只聽朱十六一聲慘呼,已斷了一臂。 朱十六用盡全力,揮出一掌,呂還真一掌迎了上去,震斷了朱十六的心脈。朱十六吐了一口鮮血,呂還真回手一劍砍掉了他的頭顱。 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師婉兮和韓紅豆鉆入林中,失去了蹤影,幾個人悻悻地回來了,嘴里說著喪氣話。突然一個黑影從林間閃過,湯沐喊了一聲:“老朱,別追了。”那黑影早已消失了。湯沐道:“世上怎么會有如此輕功?”妙濟背后一涼,顫聲道:“難不成是鬼?”南風道:“這個世上哪里有鬼?我看是你們心里有鬼。”湯沐道:“師仙子不見了,我們去哪里尋她?”喻輕舟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南風道:“此話有理!” 師婉兮和韓紅豆雖是逃過一劫,卻也在山中迷了路,分不清東南西北,又冷又餓,找了些落葉和干樹枝生起火來,火光沖天。說來也是巧,呂還真正好見到了火光,一路尋來。 兩個人正烤著火,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她們都是一驚。師婉兮見是呂還真,落下了眼淚,哭道:“狗熊,你可來了。”呂還真道:“他們都是些什么人?” 韓紅豆道:“他們都是大惡人!” 師婉兮道:“一共有七個人,其中有兩個我是知道的。一個叫做湯沐,是花月派的,善于用毒,練就一門化功大法。這門功夫便是在掌中蓄毒,隨著內勁直送敵人的經絡之中,中掌者或沾劇毒,或內力于頃刻間化盡,或當場立斃,或哀號數月方死,全由施掌者隨心所欲。還有一個叫做喻輕舟,是逍遙派的,精通北冥神功,這門武功專吸人內功,就像這樣。”說話間,師婉兮一把抓住了呂還真的手腕,扣住了他心經神門xue,大吃了一驚,說道:“怎么吸不到你的內力?”呂還真笑道:“一定是你功夫沒練到家。”師婉兮道:“不可能。”呂還真一掌推出,積雪壓滅了火堆,說道:“我們走吧!”師婉兮道:“去哪里?”呂還真道:“回山洞。”師婉兮道:“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呂還真道:“我們一直向南走就好了。”師婉兮道:“也對!那南面是哪邊?”呂還真道:“你們跟著我走就好了。” 妙濟、南風和喻輕舟以及湯沐回了住處,卻見朱十六和郭墨銅已經死了。 妙濟看了一眼,說道:“好快的劍!” 湯沐道:“南道長,你是劍術名家。你看老乞丐身上的劍傷,是不是玉虛觀的沖虛劍法?” 南風仔細檢查了一下朱十六身上傷口,說道:“像是沖虛劍法,卻不是沖虛劍法。” “是本門的小無相功。”喻輕舟腦海浮現出了師婉兮的背影,心若刀割,說道:“我都不會小無相功。這怎么可能?這不可能……為什么?”只覺得喉嚨中似有粘痰,輕咳幾聲,一陣干嘔,眼淚奪眶而出。 南風道:“喻少俠,天涯何處無芳草?凡事都講究一個緣分,也許你注定與白云仙子無緣。” 喻輕舟揮拳敲打著雪地,道:“為什么?論文采武功,我哪一樣輸給他,為什么?”他對呂還真懷恨在心,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下油鍋。 南風道:“大凡女人都是水性楊花,戀新忘舊。喻兄,你師妹既然對你無情,那么你有何必苦苦強求她呢?大丈夫何患無妻!將來找一個女子比你師妹好十倍百倍,那又有何難呢?“ 喻輕舟垂淚道:“這個世上不會有人比我師妹還好。” 南風:“普天之下,好女人多如牛毛,你師妹不守禮教規矩,已經是一雙破鞋了。喻兄,你又何必……” 喻輕舟怒道:“南道長,你不要詆毀一心。” 湯沐道:“對啊!她是九天神女,可望不可即。” 呂還真一行三人回了山洞,呂還真和韓紅豆都睡了。師婉兮有些擔心,又多搬了幾塊大石頭堵在洞口,才敢睡下。 又過了兩天,妙濟和喻輕舟等人卻沒有尋來,師婉兮打了一只松雞,撿了枯柴,生火烤了吃。半夜,師婉兮忽覺有人拍她臉頰,猛然驚醒,只聽得呂還真輕聲道:“他們來了!”師婉兮低聲道:“我怎么一點聲音也沒聽到?”呂還真道:“你們先藏在洞里。”說話間,他已經搬開了石頭,雙腿一彎,突然間如箭離弦,人影在山坡上幾閃,消失在林海深處。 明月懸空,月光如銀,灑在雪地上。四人在林間疾行,忽然一個身影飄來,一劍直奔妙濟的喉嚨。妙濟雙掌一翻,護住了喉嚨。呂還真一劍刺在他的掌心,妙濟向后滑行丈余,背靠著腰粗的大樹,呂還真又連踢了兩腳,向后飛去,如羽毛一般飄落。 喻輕舟見呂還真相貌平平,并無過人之處,又想自己出身名門世家,劍法通神,人稱玉面神劍。精通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天文地理占卜星相,風靡武林萬千女子,名字僅次于白衣卿相李文浩之下的貴公子,輸給了一個平平無奇之人,一時怒火攻心,臉色鐵青。 忽聽得當的一聲響,湯沐腰間的九節盤龍鞭如靈蛇吐信一般,直奔呂還真面門,呂還真挺出長劍,鏢頭與劍尖相觸,飄出一縷青煙,呂還真卻借力向后飄去。 呂還真曾聽師婉兮說,湯沐善于用毒,絲毫不敢大意,以先天罡氣護體。喻輕舟也顧不得許多,早就將江湖規矩忘之于腦后,只見身幻殘影,一道無形氣浪攻向了呂還真,呂還真頭也不回,回手一記劈空掌,雄渾掌力直接將喻輕舟逼回原地。湯沐周身鞭影猶如一個大光球,伴隨著風雷之聲,時而橫掃前滾,時而拋向空中,時而如棍飛舞,巧纏快放,千姿百態,令人眼花繚亂,卻也絲毫傷不到呂還真。喻輕舟挺劍助戰,劍法凌厲飄逸,如舞蹈一般美麗,卻招招直奔呂還真要害,與太白十三劍頗有相似之處。 逍遙派與花月派本是一脈,招數皆是以閑雅清雋、瀟灑飄逸著稱,卻是在閑雅中透著陰狠,瀟灑中帶著殺意,幾乎都是一招殺敵。呂還真初聽師婉兮之話,不以為意,今日一見,果真如她所言。兩人的武功雖不及如今的呂還真,卻也相差不遠。呂還真只得且戰且退,展開輕功疾飛。湯沐、喻輕舟和南風三人急追。呂還真踏雪無痕的輕功登峰造極,南風追了一陣,不見他們三人的身影,便去尋妙濟,此時妙濟一門心思只為紅顏,向南面疾走。 妙濟漫山遍野苦尋,卻也沒師婉兮和韓紅豆的蹤跡。天色陰沉,看來大風雪便要刮起。妙濟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長吁短嘆,忽見遠處兩個曼妙的身影。師婉兮和韓紅豆一覺睡醒,卻不見呂還真回來,有些擔心,便騎馬向呂還真事先說好的地方尋去。兩人行了半路,忽然跳出一個人來,正是頭上長滿三千煩惱絲的妙濟。 妙濟雙手合十,說道:“兩位女菩薩哪里去?” 師婉兮白了他一眼,道:“好狗不擋道,滾開!” 妙濟嘿嘿一笑,突然出手,一掌拍在馬頭上。師婉兮一腳踩在馬肩上,一劍刺向他的心臟,妙濟也不閃不躲,他一身金剛不壞神功,那一劍只刺破了僧衣,卻傷不到他的皮rou。師婉兮又出了幾劍,卻也只割破了他的衣襟。韓紅豆也加入了戰局,十幾招過后,妙濟點了她們的xue道。 “小僧真是艷福不淺啊!”妙濟搓著***笑道:“今天,我就一箭雙雕,與你們做一場露水夫妻。”師婉兮啐了一口,說道:“果真是一個yin僧。”妙濟道:“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害死了這么多人,害得小僧不能成佛。”他伸手去扒師婉兮的紫貂皮襖。忽聽一聲:“禿驢住手。”妙濟吃了一驚,南風飄然而至,說道:“禿驢,你怎么一個人吃獨食?貧道要和你一起與兩位姑娘大戰三百回合。”師婉兮不住的叫罵,卻也是無濟于事。就在妙濟和南風將脫下褲子時,幾個大雪球打過來,他們雙手提著褲子,回過身來,被雪球打中了臉。呂還真雙掌拍出,擊飛了妙濟,身影一閃,解開了師婉兮和韓紅豆xue道,將他們丟上了馬,南風展開輕功疾追。三人縱馬狂奔,南風身材矮小,積雪沒過他的膝蓋,難以施展輕功。三人遠遠的甩開了南風,行至一片林子,坐到雪地。 師婉兮見湯沐躺在地上,面如冰色,踢了幾腳,一動不動,已經死透了。昨夜,湯沐和喻輕舟連夜追殺呂還真,行至一處,卻見呂還真的足跡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則分頭去追,正中了呂還真的分兵之計。湯沐與呂還真斗了一夜,終是不敵,被呂還真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