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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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舒看著手里皺的不成樣的信,她當然想知道這里面寫的什么,夫妻一體,看殿下的表情,應該不是好的秘密,那她更要知道,這樣日后若是遇到,也好知道應對。 但是她沒有直接打開信看,只是溫言對梁漱玉說,“董初月是想求我,應當不會往外說,只是不知道晉王府里還有沒有其他活泛的人,也從晉王的書桌上拿到過這封信。” “照她形容的,那日去晉王府處理的人應該是周統領。”柳望舒說,“陛下也知道了。” “父皇知道了,但是父皇沒有對晉王做什么。“梁漱玉冷笑,“我母親的命,還是比不上他的親兒子。” 柳望舒見他要鉆牛角尖,就岔開話題說,“既然殿下說這個秘密是威脅,那晉王肯定不是一早就知道,他若是早知道肯定嚷嚷的人盡皆知,是誰給他的消息呢?” “或者說,晉王知道消息后就想要利用,但母后的死,讓他的這一個計劃夭折,至今也沒有更多的人知道。” 秦王深呼吸一下。 “淑妃被貶,打入冷宮,也許也不是突然,她前一日去見過母后。”柳望舒說。 梁漱玉騰的站起,他用力攥緊了拳頭,死死壓抑住自己,不要在柳望舒面前失態,“我出去走走。” 柳望舒起身看他走遠,又低頭看一眼手中的信,最終湊近燭火點燃了丟在香爐里,沒有看。 柳望舒知道梁漱玉現在心里肯定很難受,但是現在孝期,又在東宮,能排遣的選擇不多,等到夜深,柳望舒偷偷去找梁漱玉,親衛說殿下一個人在角樓上,誰也不讓上去。 柳望舒上角樓沒看到人,最后探身伸到欄桿外,往屋頂上看去,也看不見什么,只能小聲喊,“殿下?“ 梁漱玉躺在角樓頂上看月亮呢,心里五味雜陳,只有看著月亮什么都不想,才舒服些,聽到一個女聲,像柳望舒,梁漱玉翻身下來,果然是她。 “你怎么來了?“ “殿下在上面賞月嗎?帶我一起吧,我還沒去過屋頂呢?“柳望舒答非所問。 梁漱玉不太會拒絕柳望舒,輕嘆一口氣,攬著柳望舒的腰將她帶到屋頂上,時已近隆冬,屋頂上風大,并不是個好去處,柳望舒像是無所察覺,在姣姣月光下一覽眾殿小,“原來在高處看東宮是這樣的。“ 梁漱玉伸手攏了攏她的披風,“風景也看了,我送你下去。“ 柳望舒抱住他的手,“那殿下會回去睡覺嗎?若是不會,我就要在此陪著你。“ “我們好久好久沒有坐在一起互相陪伴了。” 不管是集儀皇后的死,還是突然變成太子住進東宮,原先焦孟不離的兩口子,突然就碰不上面了,原先啥事都沒有,兩人對坐著就能消耗半下午的時光,是不會再有。 “我并不是故意冷落你。”梁漱玉聽了立馬解釋說,“都知道我們感情好,現在畢竟時間特殊,若我們還同之前那樣親密,對你不好。” “我知道殿下不是冷落我。”柳望舒四下看了看,干脆的就地坐下,“但我想在殿下傷心的時候陪著殿下,夫妻的意義不就在此嗎。” 梁漱玉靜默片刻后也坐下,他張開大氅,讓柳望舒依偎在他的臂膀,天上一輪明月,地下四處都是香甜夢鄉,只在這屋頂上,有兩個不睡的人。 “那信你看了嗎?“梁漱玉問。 柳望舒搖頭,“殿下那么難過,我不想看。” “那信上說的是,婁貴妃并不姓婁,婁貴妃實乃前朝罪臣言云杉之女言玉樓。”梁漱玉低低說出這句話。 “言云杉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所有親族子女無一幸免,只有母妃,早在那事之前,父皇就看中了她,那事后父皇李代桃僵將她換出來,改頭換面,后來父皇登基孝期滿后選秀,就將母妃選進了宮,后又生下了我。” “這個秘密被人知道,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國朝以孝治天下,父皇又怎么去面對那些千夫所指,母親其身不正,她的孩子怎么能正起來,母親是為了我,才會。” 梁漱玉緊緊閉上雙眼,“沒有急癥,沒有意外,母妃是自尋了結。” “我的這個太子位是母妃的命換來的,你說我如何能安心,如何能喜歡?” 柳望舒擰緊了眉,“這算什么事?言大人的落罪,明眼人都知道是先皇的遷怒,是他生前辦的最后最大一件糊涂事。難道被誅九族,他就是一個壞人嗎?” “不,他偏偏是一位義士,是一個文人的忠骨,現在天可憐見,還讓他留下一絲血脈,是天大的好事。陛下當初救母妃,不僅僅是私情,也是高義。他不能勸阻病重的先帝殘害忠良,能救下母妃也是不容易。” “朝上若以此來抨擊陛下不孝的人,定是心術不正的壞人,可能他們自己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但是涉及到他們的立場,他們的利益,他們就可以搖身一變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指點點。” “這樣的人哪里還有半分風骨,根本也算不上人。” 柳望舒神情激動,梁漱玉怔怔看著她,“你不覺得言云杉是一個罪人?” “他怎么能算一個罪人,他就是一個倒霉蛋。”柳望舒說,“我聽父親評價過他,真的就是倒霉,先帝病重,竟然迷信想要去泰山封禪能沖喜,綿延壽命,一個明君對此事尚有畏懼,先帝倒是無知無覺,這事當時誰都不同意,滿朝文武誰也不應聲,偏偏先帝沒點別人,就點了言大人。” “言大人耿直,又言辭犀利,先帝面子上過不去,才會有這么重的責罰。” 梁漱玉突然緊緊抱住她,是啊,他外祖父只是倒霉而已,他雖落罪,但并不是罪人。 柳望舒回摟著他,“殿下十二歲后性情大變,從之前的敏而好學變得浪蕩荒唐,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她聲音輕顫,不敢相信梁漱玉這些年是怎么過得,一直以為自己是罪臣之后嗎? “母妃很害怕這件事被人知道,那個時候我也小,不知道怎么辦,只是那人說只要我不當太子,就不會戳破此事,那我不當太子不就行了,我自污,自甘墮落,后來果然沒有人再給母妃傳信。“梁漱玉說,”后來我又想開了,不當太子也挺好,我知道我們母子在宮中深受寵愛,那些心眼小的上了位不一定能容下我們。“ “我也想的光棍,實在容不下,就假死出宮,天大地大,何處去不得。“ “可是,可是最終還是不能盡如人意。“ 梁漱玉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在柳望舒后背,柳望舒心疼的緊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