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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珠月一時間都不想搭理塔木隼,忿忿地拍了下桌子:“就算我長的有些許像令堂,你也不能說我不是我爹娘生的,我是不是我爹娘我難道不清楚嗎?世界之大,偶爾有幾個面容相似的人也不無可能,你總不能說都是你母妃吧。” “都是你母妃”...... 塔木隼印堂驟然發黑,手上青筋爆起,要是換做以前現在已經和裴珠月打起來了,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裴珠月很有可能是他的meimei,他真正的親人。 塔木隼生生將肚子里的怒火壓下去,用盡可能平靜地語氣說道:“母妃當年懷著孕被皇后逼著跳了湖,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倘若那孩子生下來如今與你年歲相仿,所以我懷疑你是我meimei。” 裴珠月表情僵住,心想應該只是巧合,她爹娘還有哥哥待她這般好,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的,還有她爹可是高陽國的大將軍,當年西丘皇攻打前朝差點害得她娘落胎,她爹瘋了、神志不清了才會幫西丘皇養女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雖然......但是! 裴珠月突然福至心靈,所以,塔木隼非但沒有把她上交還好吃好喝地把她供著是認為她是他meimei,這么一來,她要是把話說清楚證實自己不是他meimei就會立刻玩完。 裴珠月搖了搖頭,她絕對不能說清楚,并且要在逃出這里之前假扮成塔木隼的meimei,此次茍且偷生! 爹、娘女兒不孝,哥哥,meimei對不住你,生死存亡之際,她只能認賊作哥以保全小命。 塔木隼見裴珠月沉思許久,眼中升起些許渴望:“你可是想起什么來了?” 裴珠月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副非常困擾的模樣,困擾中還有些許痛苦,仿佛在為自己的新身份而做的激烈的心里斗爭。 裴珠月張了張口,聲音溫和而又脆弱:“我不知道,從我記事開始就和娘親、爹爹、還有哥哥生活在一起,他們對我很好,可是......” “可是什么!?”塔木隼神色緊張。 裴珠月抿了抿唇,垂著眉眼像是要哭出來:“裴旭日以前說我是爹爹從乞丐窩里撿回來的,我一直當他是開玩笑的。不會的,不是真的,我是爹娘的親身孩子,我和你沒有關系!” 裴珠月提高了聲音,眼中浸著淚水,帶著恨意,飽含痛苦。像是能確定塔木隼是她哥哥,但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 裴珠月的演技豐富,心里活動更是豐富——塔木隼會信吧,演得已經想當逼真了。 塔木隼久久未說話,他與裴珠月對視著,眼神晦暗不明,令人猜不透心思,裴珠月就這么跟他對峙著,塔木素終于開口說話:“我會將裴鎮山抓來好好問清楚,在這之前,你就在府里好好待著。我還有事處理,先走了。” 看著塔木隼離去的背影,裴珠月松了口氣坐回凳子上,心中拿捏不住塔木隼這是信了還是沒信,但無論如何目前是安全的。 至于塔木隼說抓到她爹,裴珠月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西丘軍隊節節敗退,扶桑城很快就能成為高陽的囊中之物,并且扶桑城是西丘國東境最為堅固的城池防線,它被攻下,高陽的軍隊攻到皇城不過是時間問題,西丘皇要還想當皇帝逍遙自在,就必須和高陽談和,到時候不只是她爹她也能基本安全。 但逃還是要逃的,她絕對不能成為西丘國談判桌上的籌碼。 裴珠月提起裙擺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左腳剛踏出門檻,兩把明晃晃地刀架在她脖子上,兩個侍衛冷冰冰地說道:“刀劍無眼,還請小姐回屋里去。” 裴珠月勾了下嘴角:“我要不回屋里去你們奈我何?”話落,她不懼刀刃直接往前走去,如她心中所料兩個侍衛立刻就將刀收了。 侍衛抱著劍躬身請求:“還請小姐回屋里去,不要為難我們。” 裴珠月盤著手,左右掃視兩人一眼,歪頭問道:“我和你們很熟嗎,你們為不為難與我何干,況且你們這么攔著才是在為難我吧。” 裴珠月大步流星地走出房,兩個侍衛見狀立刻扯著嗓子喊道:“不好啦,小姐要逃跑啦!” 那聲音可謂響徹云霄,裴珠月被震得耳膜發疼,暗道這兩人要是拉去戰場戰鼓都能免了,就這么扯兩嗓子,全軍精神亢奮。 不稍片刻,塔木隼身邊的那個侍衛狼英就出現在裴珠月跟前,眼神示意侍衛退下,與裴珠月說:“裴小姐若是嫌屋子里悶可以在府里逛逛,但我提醒你別想逃走,府外專門為你設了一支護衛隊,若是被他們抓回來,那就委屈裴小姐捆上繩索了。” 裴珠月面露厭煩沒接狼英的話,心里狠狠地唾棄了一番:“我呸,塔木隼的走狗,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把我抓回來。” 狼英冷漠地看了裴珠月一眼轉身離去,剛走出兩步又回過頭,意有所指地說道:“主子信,我不會信。在皇子府希望你能安分點,要是做什么傷害主子的事,即便主子要罰我性命我也要殺了你。” “呵,”裴珠月輕笑了一聲,緩緩走到狼英跟前,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都怪我這張臉生得好,只要你主子信,那就夠了,至于你想殺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能耐,我裴珠月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好了,我很忙,還得去找找逃出府的方法,就先走了,你自便。” 看著狼英氣到黑成碳的臉,裴珠月的心情相當愉悅,她就喜歡別人想弄死她卻又弄不死她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