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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害他們落入那般境地。 裴珠月深吸一口氣,繞過水蓮心走到了塔木隼跟前,不卑不亢地說道:“是我以高陽國的蓬萊居作威脅讓水蓮心收留我,此事他們也是受害者,我跟你走,你別為難他們。” “珠月,你在胡說什么!事已至此,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們嗎。”水蓮心上前拽住裴珠月的手,瞪著塔木隼,眉宇間全是恨意。 塔木隼沒有理由會留下他們這些后患。 裴珠月知道塔木隼不會放過他們所有人,但要現在動手只會折了性命兩敗俱傷。 裴珠月想塔木隼是個惜命之人,只要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他就能暫且安全,日后再找水蓮心麻煩,而裴珠月就是爭這么個一時半刻的時間讓水蓮心逃跑。 至于她自己就聽天由命吧。 裴珠月用力地從水蓮心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低聲吩咐:“等我跟塔木隼離開,你和佟修炎立刻離開。” 水蓮心搖搖頭,急忙上前想拉回裴珠月,塔木隼走上前用劍橫在了兩人之間,看著裴珠月信誓旦旦地說:“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以皇子的身份保證絕不會為難其他任何人。” 他的目光堅定,裴珠月從里面看不到一絲欺詐以及算計。 “希望你說話算數。”裴珠月回視著塔木隼一字一字地吐出口。 水蓮心:“珠月!” 裴珠月忍著眼中的酸澀轉過身去,此次一別恐怕就是生離死別,有緣來世再見…… * 裴珠月癡愣地對著一桌子美味佳肴,看向旁邊伺候的丫鬟問道:“這是你們五皇子府的斷頭飯?” 丫鬟淡笑:“小姐說笑了,只是尋常飯菜。” 裴珠月更懵了,抬起手指著自個鼻尖問道:“你叫我什么?” “小姐啊,不知小姐姓氏是什么,瞧您這模樣是高陽國人。”丫鬟和善地與之交流。 裴珠月沒動筷子,圓潤的杏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塔木隼究竟在搞什么鬼,把她抓來卻供為座上賓,定然有陰謀。 丫鬟見裴珠月不吃飯,貼心地拿起筷子:“小姐若是嫌棄夾菜麻煩,您想吃什么奴婢給你夾。” 裴珠月擺擺手,皮笑rou不笑地提了下嘴角:“還是算了,我現在不餓。” 又問:“塔木隼人呢,把我放在這里是什么意思?要是想弄死我,就趕緊來個痛快,我好早點去投胎。” 不等丫鬟回答,屋外傳來塔木隼清朗又帶著幾分邪氣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裴小姐,不要總把死不死的掛嘴邊,不吉利。” 塔木隼款款推門而入,對丫鬟命令:“你先出去吧。” “是,五皇子。” 裴珠月單手支著桌子翹起二郎腿,抬眼問:“塔木隼,你究竟想干什么,這時候你不該把我送進皇宮復命嗎?” 塔木隼輕笑一聲,在裴珠月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給二人各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問:“裴小姐就這么想進宮被那老巫婆折磨?” “老巫婆?”這詞倒新鮮:“華妃娘娘知道你私下里這么說她嗎?” 塔木隼神色淡淡:“下次遇到當面這么喊她也無妨,”他睨了眼酒杯,“裴小姐怎么不喝,怕我在酒里下毒。 ” 裴珠月嗤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啪地一下放回桌子上,語氣鏗鏘:“我是個武將,不喜歡拐彎抹角,五皇子有話就擺明了說,藏得太深我聽不懂。” 塔木隼臉上的笑意更濃:“裴小姐是性情中人,那我也就直說了,敢問——裴小姐是鎮西將軍和夫人親生的嗎?” 裴珠月:???人言否? “塔木隼,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是在拐著彎地罵我?我不是爹娘生的難不成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珠月緊緊逼問。 這西丘國真是好笑,竟這般對待戰俘,是想用辱罵摧毀她的精神防線嗎? “狼英,你將我的那幅畫拿來。”塔木隼心平氣和地對門外說了一句。 不久,一幅畫被送到了裴珠月手中。 塔木隼:“打開看看。” 古有荊軻刺秦圖窮匕見,今日塔木隼是想用這種方式了結了她?裴珠月將信將疑地打開畫卷,看到畫卷內容的時候神情變得古怪。 畫卷畫的是一個女子,一個她十分熟悉的女子,熟悉到每天清晨都能在銅鏡里看到。 塔木隼為什么藏有她的畫卷?而且瞧這衣著、神態以及動作,皆是她不曾表現過得,可以說整幅畫除卻樣貌其他都是捏造的、臆造的。 裴珠月吞了下口水,將畫卷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向塔木隼欲言又止,躊躇許久還是決定將問出來:“塔木隼,你竟私藏我的畫像,不會是暗戀我吧。” 塔木隼一口酒水噴了出來,他胡亂地擦拭下嘴巴,起身指著畫卷的題名以及落款揚聲說道:“你看清楚這話是西丘皇畫的,而畫中人是我母親惠妃。” 在裴珠月對著畫像呆愣的間斷,塔木隼托住了裴珠月的雙臂,目光凝重地問道:“裴珠月,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是裴鎮山和趙棠笙親生的。” 第86章 認賊作哥 裴珠月覺得自己的容貌老實說不是傾國傾城,但也不至于隨處可見,之前古君月說像他師妹,如今塔木隼又說像他娘,真是太他娘的荒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