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后遺癥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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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床醫(yī)生被她這氣勢震懾住,敢情這姑娘真拿自己當(dāng)專家了,果然徒弟隨師傅,劉仕文這廝年輕時候也是這副牛逼哄哄的拽樣兒,“上周三開始用的,差不多七天了?!?/br> “用了七天都沒效果,基本可以排除大腸桿菌。” 劉仕文沉吟了會兒,提問:“如果你是管床醫(yī)生,你現(xiàn)在的思路是什么?” 陳西瑞明白老師是在給她歷練的機會,也是在一步步引導(dǎo)她如何抽絲剝繭解決臨床問題,靜了靜心,說:“首先要明確病原菌,我會建議患者送一個肺泡灌洗液ngs,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根據(jù)經(jīng)驗調(diào)整一下抗生素,加用呼吸喹諾酮類,覆蓋非典型病原體?!?/br> 劉仕文不置可否:“如果懷疑是非典型病原體,為什么還要聯(lián)用美羅培南,單用一個莫西或者左氧不就行了。”他拿過片子,凝神又看了看,“我懷疑是肺炎鏈球菌,影像學(xué)很像?!?/br> 陳西瑞納悶:“可是美羅培南是廣譜的啊,它能覆蓋鏈球菌。” “效果不如青霉素?!眲⑹宋慕o出最后建議,“把美羅培南停了吧,上青霉素,如果老爺子青霉素過敏的話,就換頭孢曲松或者頭孢噻肟,然后聽陳醫(yī)生的,送個肺泡灌洗液ngs?!?/br> 傅宴欽隱約想起上次在醫(yī)院里見她,已經(jīng)是四年前的事兒了。 那時候的陳西瑞,只是個經(jīng)驗不足的實習(xí)生,做事馬虎,還喜歡偷聽八卦。 一晃四年,小姑娘在一天一天“長大”,變成熟,如今已然能夠在工作上獨當(dāng)一面。 觸及男人的目光,陳西瑞心頭微顫,強撐著裝作互不相識,但她這個人一向演技很差,也許諸多細節(jié)已經(jīng)漏出了破綻,至少劉仕文察覺出了異樣,問她:“你熱???” “哈?”陳西瑞傻笑,“不熱啊?!?/br> “那臉怎么這么紅?!?/br> “我今天涂了腮紅。” 劉仕文聽得想翻白眼:“神經(jīng)病。” 傅宴欽走到窗戶邊,將窗戶開到最大,折身回來,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巾遞給陳西瑞,用眼神示意她擦一擦。 陳西瑞咽了口唾沫,接到手上來,漂亮的眼睛里盈滿笑意:“謝謝?!?/br> 這時,門被推開,白念瑤走了進來。 傅宴欽喊了聲“三嬸”,這句道明關(guān)系的稱呼,如平地驚雷,給劉仕文帶來了不小震撼,他登時猜到了答案。 前女友當(dāng)年嫁到了什么樣的人家,班里同學(xué)無人不知,拼拼湊湊不過幾句關(guān)鍵話,跨越階級,男方是二婚。 說來也奇怪,都在同一家醫(yī)院上班,他從來沒打聽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家,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白念瑤向管床醫(yī)生了解情況,然后才走到他和陳西瑞這邊,解釋道:“這是我公公。” 劉仕文板著張面癱臉,淡淡哦了聲,扭頭喚陳西瑞離開。 師徒倆一前一后走出來,陳西瑞暗地里觀察著劉仕文的表情,祈禱他能想開些,覆水難收,破鏡難圓,做人要有骨氣,千萬不能當(dāng)那人人得而誅之的小三啊。 她咳了兩聲,故意吐槽那位管床醫(yī)生:“就這么點小問題,還敢勞煩我們劉教授大駕,我都能給他擺平了。” 劉仕文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陳西瑞嘿嘿一笑:“我主要是想夸您?!?/br> 兜里的手機響了一下,陳西瑞摸出來看了一眼,顧左右而言他:“老師,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兒。” “你有啥事兒?” “我…我找白老師有點事兒。” 一聽白念瑤的名字,劉仕文哼道:“人在她公公面前盡孝心呢,你找她干嘛?別搗亂啊?!?/br> “我說幾句話就回來。” “那你去吧,懶得管你。” 人工通道的樓梯間,陳西瑞低著頭,輕聲嘟噥:“你爺爺住院了,你怎么都不告訴我啊,我好歹去老人家跟前露個臉啊。” “沒必要,他喜歡安靜。”傅宴欽從兜里摸出打火機和煙盒,抖出一根咬在嘴邊,下意識想點。 陳西瑞直接抽走了那根煙,“別抽了,待會兒你一身煙味進去,多難聞啊?!?/br> 傅宴欽挑起唇角:“你跟他進門前聊什么呢?” “你是說我老師嗎?”陳西瑞說,“沒聊什么?!?/br> 男人的黑眸里染上幾分疏懶,“沒聊什么,這么開心?” “我說給他算算命,他說他不信這個,真沒什么,你怎么連我老師的醋都吃啊,差輩分了?!?/br> 傅宴欽撈起她一只手放在掌心搓揉,眼睛直直睨著她,漫不經(jīng)心道:“回去也給我算算?!?/br> 陳西瑞怕被人看見,影響不好,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公共場所,你注意點,走了?!?/br> 走出安全通道的門,她不放心扭頭看一眼,火機齒輪摩挲發(fā)出響聲,那人微微偏過頭,點上了煙。 當(dāng)天,傅宴欽留在醫(yī)院陪床,沒回來,陳西瑞躺在空落落的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被褥上全是男人留下的潔凈味道,淡淡的沉香,她使勁摟著被子,心想吃過rou的女人這輩子是當(dāng)不了尼姑的,漫漫長夜太難捱了。 陳西瑞睡前習(xí)慣上個廁所,她坐在馬桶上,看著干干凈凈的內(nèi)褲,心里有點慌,向來準(zhǔn)時的大姨媽已經(jīng)延后了半月。 她提起褲子,努力回憶兩人之間的做-愛細節(jié),那人雖然每次都急吼吼的,但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戴了套兒,唯有一次,套兒破了,她本打算去買緊急避孕藥,結(jié)果隔天忙忘了。 難道是那次中的? 她甩了甩頭,安慰自己不會這么倒霉,最近夜班太累,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的可能性更大。 第48章 吵架 陳西瑞翻出自己的壓箱底背帶褲, 當(dāng)初買它,是為了和室友一起去參加草坪音樂節(jié)。 那時她讀大二,扎著雙馬尾, 穿著彩虹t和粉色背帶褲, 擠在人山人海的公園里,落日余暉使現(xiàn)場蒙上一層浪漫的粉色,她在嗨到爆炸的音樂聲中,瘋狂揮舞手里的熒光棒。 時間過得真快,竟然已經(jīng)是五年前的事兒了。 陳西瑞將背帶褲穿在睡衣上面,側(cè)過身站在穿衣鏡前打量,想象自己肚子里揣了個球。 “小怪物?!彼匝宰哉Z地咕噥,又挺了挺肚子, 模仿孕婦托肚的動作, 給自己整了一些母性光輝,“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啊,為娘還沒畢業(yè)呢?!?/br> 接連幾天, 她都有點神思恍惚, 好幾次人已經(jīng)走到藥店門口了,那腳只要往前邁幾步, 答案自能揭曉, 她還是慫得跑開了。 別說周圍人會拿有色眼鏡看她,林美珍女士的唾沫星子恐怕能從江州噴到北市,把這大平層給淹了。 她都能腦補出她媽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誰家正經(jīng)的大姑娘沒結(jié)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啊, 臉都被你丟光了。” 就在她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負面情緒里, 閨蜜千里迢迢過來看她,陳西瑞的委屈一時沖到了頂點。 她們約在西城區(qū)的某家胡同咖啡館, 鬧中取靜的四合院內(nèi),一方天井,幾棵翠竹,透過窗戶能看見鋪灑在院中的冬日暖陽。 徐樂陶點了一杯摩卡,陳西瑞喝不慣咖啡,要了一杯櫻花氣泡水。 兩人依舊保持著少女時代互相交換禮物的習(xí)慣,徐樂陶送她一條梵克雅寶的紅色四葉草手鏈,陳西瑞把手鏈戴到腕上晃了晃,這顏色顯白,又顯秀氣。 對比之下,她的禮物略顯寒磣,泡泡瑪特糖果小鎮(zhèn)系列,因為停產(chǎn),她集齊這一整套,著實費了不少心思。 “超喜歡的。”徐樂陶很開心,“我們?nèi)饘毠缓芏??!?/br> 陳西瑞笑嘻嘻道:“就是便宜了點,等瑞姐以后掙錢了,送你個貴的?!?/br> 點的飲料端上來,陳西瑞咬著吸管,遲疑不定道:“陶兒,我想跟你說件事兒。” “什么事兒,你說。” “我…我大姨媽晚了二十天了?!?/br> 徐樂陶微微僵住,把這姑娘從頭到腳端詳了遍,猜出了言外之意:“你不會是懷孕了吧?!?/br> “我也不確定?!标愇魅鹕ひ魫灣?,“我大姨媽一直都很準(zhǔn)的,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br> “你男朋友知道嗎?” “他爺爺最近住院了,我還沒告訴他?!?/br> “你得先跟他說啊,然后再商量怎么辦?!毙鞓诽找矝]什么處理經(jīng)驗,不由替對方攥了幾分緊張,“那如果真有了,你要嗎?” 陳西瑞說:“我和他都處這么多年了,要個孩子也沒什么,就是來的不是時候,我這半年肯定很忙,但是也能克服,就是稍微累點?!?/br> “你還是跟他商量商量吧,關(guān)鍵是你倆都沒結(jié)婚啊?!?/br> “我肯定要跟他提一提結(jié)婚這個事兒的,不能沒名沒分啊?!?/br> 陳西瑞喝光了玻璃杯中的氣泡水,決定不再糾結(ji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關(guān)鍵是要理清思路,她已經(jīng)在思考如何跟傅宴欽開這個口。 “你老公是什么時候向你求婚的?”她忽然問閨蜜。 徐樂陶想了想:“大四快畢業(yè)的時候,不過我倆算早婚,還好長輩不催著生孩子,不然肯定要被煩死?!?/br> 想到閨蜜和她老公這一段好姻緣,陳西瑞時常懷疑自己的愛情是否真那么堅不可摧,“陶兒,我問你,如果一個男人始終不提結(jié)婚,是不是證明沒多愛???” “不好說,每個人性格不一樣?!毙鞓诽斩⒅难劬?,“西瑞,跟他在一起,你開心嗎?” 陳西瑞點點頭:“我開心的,特別開心,咱們高中背的那首古詩你還記得嗎,‘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我現(xiàn)在每天一睜眼,就是李白那個狀態(tài),仰天大笑上班去,我輩真乃幸運星?!?/br> 徐樂陶笑了笑:“開心就好,那你就趕緊通知他吧,告訴他他馬上要當(dāng)?shù)?。?/br> “他那邊倒還好說,就是他媽……”陳西瑞難以啟齒,顯出一絲挫敗,“他媽好像沒太看得上我,之前見過一次,都沒怎么搭理我?!?/br> 徐樂陶眉頭微蹙,很不樂意聽這種話,“她媽要求這么高嗎,我們?nèi)饘毢么?85本碩,長得漂亮,嘴巴還甜,會不會挑兒媳婦啊。”又道,“你要是感覺受委屈了,咱們就及早抽身而退,我讓我老公給你介紹幾個他們清大的校友,兩條腿的男人不多的是?!?/br> 陳西瑞展顏一笑,挺靦腆的。 徐樂陶要在北市呆三天,她不愛去那些人擠人的地方湊熱鬧,這三天基本就待在酒店里,追劇打游戲看小說,最大的運動就是晚上做五分鐘帕梅拉,陳西瑞下了班就去陪她,然后一起點外賣。 兩人找回了點曾經(jīng)的感覺,鉆在一條被子里,嬉嬉鬧鬧,無話不談。 “你還記不記得孫澤洋?”徐樂陶問道。 陳西瑞想都沒想:“當(dāng)然記得,就那個拿籃球砸你的土公雞?!?/br> “土公雞現(xiàn)在當(dāng)警察了,就在北市?!?/br> “我怎么從來沒遇到過他?!?/br> “廢話,這么大個城市,你倆上哪兒偶遇去。” 陳西瑞往閨蜜身上貼了貼,蹭著對方的體溫,笑吟吟地說:“陶兒,我真羨慕你?!?/br> “我有什么好羨慕的。” “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啊,咱校草都被你俘獲了,你還要啥自行車?!?/br> “你說算那就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