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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跟男主的死對頭私奔了 第33節(jié)

    柏盈慘然搖頭:“不能。如果你是徐揚(yáng),說什么我都會跟你在一起,但你是蔣墨成,那就不行,不可以。”

    蔣墨成聽到前面一句話時,心頭的郁氣稍稍驅(qū)散了些。

    至少這句話的意思是她對他的心也是真的。

    誰知道她又說了后面那句話,不行,不可以,這五個字讓他眉頭緊鎖,他壓抑著,問她:“為什么不可以?”

    柏盈發(fā)現(xiàn)這男人真的心里沒數(shù)。

    她都想讓去洗手間照照鏡子了——為什么不可以,他不知道嗎?

    她撇過頭,不跟他對視,“你明知故問。跟你走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徐揚(yáng),甚至都想好了以后要跟你過什么樣的日子,窮一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圖過這些,你是知道的。”

    “可你是蔣墨成,你是……”她忍耐著,語氣很輕地說,“他的對手。”

    “你跟他現(xiàn)在還有什么關(guān)系。”蔣墨成忍無可忍,“難道你心里還有他?”

    柏盈不吭聲。

    蔣墨成走進(jìn)一步,逼視她,“你答應(yīng)過我把在那兒的事都忘了。”

    “發(fā)生過的事怎么可能忘得了!”柏盈抬頭,眼中含淚,“而且,當(dāng)初是他幫了我,沒有他,我都不知道在哪,現(xiàn)在我明知道你是誰,還要繼續(xù)跟你在一起,你以為我這個人都沒有良心的嗎?”

    蔣墨成非常厭憎聽她提起過去跟沈晉的種種。

    一句話、一個字都聽不了。

    “你對他有良心。”他凝視著她,逼問她,“所以呢,對我就沒有?”

    他冷聲問出了確定關(guān)系那天晚上的話——

    “柏盈,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第41章 041

    蔣墨成純粹是憤怒之下的口不擇言, 像他這樣的人,連愧疚這樣的情緒都很奢侈,他之所以這樣理所當(dāng)然, 是因?yàn)樵谒睦锼⒉挥X得這是一件大事。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都出自真心,是,他是騙了她,可她也騙了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兩個人可以扯平。

    當(dāng)然這雖然不是大事,但她心里有隔閡他也能理解,因此他過來是想解除隔閡。

    從前他們是徐揚(yáng)跟江雪,以后他們是蔣墨成跟柏盈。

    除了身份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這就夠了。

    沈晉的游刃有余、胸有成竹已經(jīng)很礙眼了,想到他說的那件事,蔣墨成更是煩躁。這話一出口,其實(shí)兩個人都愣住了。

    狗?柏盈眨了眨眼, 他是在說他自己?

    雖然她也腹誹過他跟警犬似的,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 她都想笑。

    現(xiàn)在咄咄逼人的人是誰, 理直氣壯的人又是誰,把她逼得后退的人又是誰?

    “我對你還沒有良心嗎?”柏盈站定, 一雙眼眸清凌凌地看向他,“我跟你認(rèn)識才多久, 你說要我跟你走, 我有猶豫嗎?你惹我不高興,我都暈倒住院了我有怪過你嗎?你這段時間天天在外面忙, 我有抱怨過你一句嗎?我天天一個人呆在酒店,我有說過什么嗎?”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她更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了。

    柏盈說著說著都被自己感動到了。

    論跡不論心,她說出來的難道不是事實(shí)嗎?

    她還對他沒有良心?!他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的?

    不給蔣墨成開口的機(jī)會,她又深吸一口氣,眼含點(diǎn)點(diǎn)淚光,“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是誰了?你看起來好像一點(diǎn)兒都不驚訝的樣子。是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吧,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看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很開心嗎?”

    “你以為我是多早前知道的?”蔣墨成緊繃著一張臉,“我知道了你是誰,但我不介意,也不在意。”

    柏盈大聲:“你不介意是你的事,我在意是我的事!”

    他以為他不介意他不在意,她就該痛哭流涕了嗎?

    “你為什么要在意?”蔣墨成盯著她,隱忍到了極致,“你心里還有他?”

    柏盈在心里長嘆一聲,幽幽地說:“難道蔣總對我跟他是怎么認(rèn)識的都不感興趣嗎?”

    蔣墨成的確在知道她是柏盈后,將很多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比如她跟沈晉的初遇。

    但他并不覺得那是一件需要她銘記于心的事。

    “你當(dāng)他是什么好人?”

    蔣墨成并不耐煩提起沈晉,聲線冰寒,“你以為他在你之前和之后就沒有碰到過類似的事?他什么時候管過?”

    柏盈微微一怔。

    男人從來都是小肚雞腸的,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此刻還惦記著另一個男人,蔣墨成本來不想說那么多,見她這般神情,冷笑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段時間他的外婆身體不太好,前不久他外婆也去世了。”

    短短一句話就將沈晉的意圖摸了個一清二楚。

    柏盈都很驚訝,難道說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永遠(yuǎn)都是對手嗎?

    后來她也想過,沈晉壓根就不是善心泛濫的那種人,他對她也從來不是什么一見鐘情,甚至,剛開始她以為沈晉是因?yàn)樗耐馄挪鸥兴鶇f(xié)議這件事的順序其實(shí)也是倒過來的。

    恐怕那時候沈晉已經(jīng)在思考著要不要找個人假扮他的女友來哄老人開心。

    結(jié)果她撞了上來,時機(jī)正好。

    所以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后,她拿支票拿得理所當(dāng)然,只是沒想到蔣墨成這么一個局外人竟然也很快看清了沈晉的意圖。

    如果柏盈跟沈晉之間沒有協(xié)議,只是普通相愛又分開的情侶,她一定會被蔣墨成的這番話動搖,畢竟沒有幾個人能接受自己愛過的人對自己的心意一開始就不純粹。

    柏盈聞言只是沉默,低垂著頭不說話。

    蔣墨成見不得她為了旁的男人露出這委屈的神態(tài),走上前來,沒有給她推開他的機(jī)會,他抱住了她,“你不欠他什么,他如果有不滿,也應(yīng)該沖著我來。”

    柏盈暈乎乎地,幾乎都被快他說服了。

    這男人詭辯的本事她算是領(lǐng)教了。

    她靠在他懷里呆了會兒,努力保持清醒后,還是再次推開了他,“你說我不欠他什么,可是我覺得欠。不管他是出于哪種原因救的我,他的確救了我不是嗎?”

    “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已經(jīng)讓蔣墨成的耐心告罄。

    “我跟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句話令他的面色稍緩,然而下一句話——

    “可我跟你也會結(jié)束。”柏盈說,“其實(shí)你對我沒有多深的感情,沒必要因?yàn)槲腋亵[矛盾,我就算今天不走,明天也會走的。”

    “我對你沒有多深的感情?”

    蔣墨成低低地重復(fù)這句話,抬頭,“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柏盈抿了抿唇,有些話真的不方便說得太明白,那樣太破壞美感。他跟她認(rèn)識才多久?難道他說了他愛她,他連自己都騙了便以為他對她的感情就是愛了?

    她知道他喜歡她,她也沒瞎。

    可喜歡這種情緒好淺薄,尤其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如果她不是柏盈,如果她真的只是江雪,這段感情又能持續(xù)多久?

    “不是我這樣看你。”柏盈輕聲,“這是事實(shí)。”

    她一字一句地問:“你是去錦城那天知道我是誰的吧?”

    她早就將那天的細(xì)節(jié)都回憶起來了,語氣悲戚地說:“所以那天你才對我那樣粗暴,你也不是跟人打架,你也在氣憤不是嗎?難道你敢說那時候你沒有一點(diǎn)想跟我分手的念頭嗎?”

    男人就是這樣雙標(biāo)。

    他知道了可以介意可以在意,可以不爽到去發(fā)泄弄得手上都是傷,回來后還對她又冷又兇。

    她現(xiàn)在知道了,他就認(rèn)為她得毫無芥蒂地介紹這件事繼續(xù)愉快地跟他卿卿我我吧?

    呸,長得英俊想得也挺美。

    “你可以氣憤,我不可以。”

    “你可以有分手的念頭,我不行。”

    柏盈心灰意冷地看著他:“我才要問你,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蔣墨成沒法反駁她的話。因?yàn)樵谥浪驎x關(guān)系的那個晚上,他腦子里閃過太多太多的念頭——是,他承認(rèn)有,但這念頭連兩秒鐘都沒存在便被他掐滅。

    他活到二十多歲,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欺騙他。

    “我把你當(dāng)什么你不清楚?”

    “總之,我不會讓你走的。”他說,“我不會再讓你從我面前走開,不會有第二次。”

    柏盈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說,她一點(diǎn)兒都不意外。他跟沈晉本來只是生意上的對手,現(xiàn)在又陰差陽錯卷進(jìn)了私事中,以這兩人的性格,怕是原本對她沒有多深的感情,都要因?yàn)槟鞘裁匆姽淼膭儇?fù)欲被激得斗起來,于是會造成這種局面——沈晉非要帶她走,蔣墨成死也不肯放。

    問題不大。

    這樣她反而能喘口氣,既不用跟沈晉走,也不用跟蔣墨成走。

    他中途接了個電話離開了房間,她拉開房門一看,腳還沒邁出去,另一個房間走出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大晚上還戴著墨鏡的男人……

    這也不知道是防沈晉,還是在防她了。

    柏盈知道今天肯定是走不了的,明天說不定也走不了,她干脆關(guān)上房門,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昨天被他折騰了半個晚上,今天還要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又一出,累得眼皮都在打架,入睡前,她走到陽臺上,朝下看了一眼,夜色太深,距離太遠(yuǎn),只模糊地看著酒店外停著的車越來越多。

    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抱怨流年不利了。

    果然,獲得一筆巨款的同時,也就意味著生活中會迎來更大的風(fēng)波。

    抱怨什么呢。

    柏盈入睡前,迷迷糊糊地想,這都是她的選擇她的決定。

    …

    蔣墨成再進(jìn)來房間的時候,她已經(jīng)完全地陷入沉睡中,連他坐在床邊,那一塊微微塌下帶來的細(xì)碎動靜都沒能吵醒她。他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的睡顏,她要走的心情很堅(jiān)決,行李箱還是好好地放在那里,就連洗手臺上的東西她也都收拾好了,只要沈晉上來,她就會乖乖地跟著走,就像那天一樣,他說要帶她走,她沒有一點(diǎn)猶豫就答應(yīng)了。

    沈晉的車還在樓下,并且人也越來越多。

    她說得對,他確實(shí)留不了她多久。

    他其實(shí)根本就不在乎沈晉怎么想、接下來會怎么做。他只在意她的想法。

    柏盈睡得太沉。

    她覺得至少在養(yǎng)母去世以后,她就沒睡過這樣的好覺,太舒服了太愜意了,哪怕在夢中都感到無比的滿足,以致于她被一陣接著一陣海浪拍打石頭的聲音吵得皺眉,這聲音還不停歇時,她立刻煩躁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