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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弟的事…”道理孟維都懂,可就是難以狠下心腸送弟弟上黃泉路,他咬了咬牙,說道—— “我會盡快處理好的。” 為保萬無一失,景栗在離開之前又留下一句:“讓他以人的身份好好上路,總好過變?yōu)橛朗啦坏贸幕钏廊耍銈兿螺呑右苍S還會有緣分繼續(xù)做兄弟。”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營帳之外的空地處燃起熊熊烈火,正在一層吃飯的眾人并沒有太當回事,只有幾位消息靈通的羽林軍在低聲議論,說孟中郎將的弟弟在抵御喪尸一戰(zhàn)中受了重傷,因醫(yī)治無效而不幸身亡。 景栗的第一項小任務(wù)圓滿完成,解決掉了“定時喪尸炸彈”孟綸,中郎將孟維和駐軍中的多位兵將都保住了性命,除了為兄弟傷心的孟維之外,其余人今晚都可以睡個安安生生的好覺。 在座者大多報以同情之心,可是廣陵王所帶的兩位隨從卻毫無人性地蔑視慘劇,對駐軍的實力冷嘲熱諷,并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認為自己的能力足以一人團滅喪尸。 這些吹牛皮的混賬胡話,包括景栗在內(nèi)的正常人都聽不順耳,恨不能把這倆缺心眼的傻帽扔進山里,看看雙賤合璧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到底是他們把喪尸送上天堂,還是喪尸把他倆拉下地獄。 二位傻缺的智商和性格像極了主子廣陵王,名字分別為猛龍和威豹,一聽便知不是真名,而是外號。 根據(jù)原版故事,這倆貨在山里活了十日,但并不是憑借自身的真本事,純靠厚臉皮慫能力,遇到危險就和廣陵王一起躲在羽林軍的身后,迫不得已和喪尸對戰(zhàn)一次,實力弱似豆腐渣,沒過兩招就丟了性命。 飯后眾人皆早早回房養(yǎng)精蓄銳,出乎景栗意料的是,夜間發(fā)生了一件資料之中并沒有記錄的荒誕奇事—— 小酒樓隔音極差,廣陵王和巫女赤焰在房中肆無忌憚地嬉笑調(diào)情,響動越來越不堪入耳,不可描述的聲音傳遍了三樓和二樓,一樓的人只要豎起耳朵,也能聽得五分真切。 這不合時宜的噪音,男人聽了沉默,女人聽了無語。 遠程吃瓜群眾屠豪大發(fā)感慨:“我的天吶,這王爺太不著調(diào)了,誠心不讓其他大老爺們兒好好睡覺吧!” 廣陵王還真就沒打算讓眾人安睡,身體倍兒棒,沒完沒了,折磨人的聲音直播持續(xù)了將近兩個鐘頭。 景栗翻來覆去睡不著,只恨身邊沒有耳塞可用。 夜深之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梁伯山邊敲邊問:“門主,睡了嗎?” 景栗以為有什么急事,立刻批衣起身開門詢問詳情。 “小英~”梁伯山走入后低低喚了一聲愛稱,人前他稱英臺為“門主”,人后則用親昵的“小英”—— “我猜你可能睡不著,要不然我陪你說說話吧。” “大半夜孤男寡女說說話,呵呵!”獨教授一語戳破其委婉言辭,省略五百字的內(nèi)容全部濃縮在“呵呵”二字里。 屠豪嘚瑟的不得了:“我早就說過,梁伯山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人兒,賭局我贏定了!” 獨教授為賭局主持公道:“年輕男女,干柴烈火,親密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完全是本能使然,這不能證明梁伯山就是渣男。” 屠豪自有一套鑒渣理論:“不能夠自覺自主壓抑本能的,都不能被叫做好男人!” 獨教授由衷道:“好男人的標準太高了…難怪咱倆都做不到…” 實話實說,景栗確實睡不著,而且她也想問清楚梁伯山和巴藍之間到底有何恩怨,可是正如獨教授和屠豪所暗示的那樣,深更半夜男女同處一室,談的多半不是正事而是情事。 她魂穿入英臺的身軀,騙其他人容易,騙梁伯山不易,畢竟其與英臺是秘密戀人,很容易看出破綻。 故而,景栗婉拒了“說說話”的請求:“明日即要進山,今晚盡早休息為好。” 果不其然,梁伯山發(fā)現(xiàn)了異常,拉起她的手說道:“小英…我感覺你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景栗編造理由解釋:“我…我只是太擔心藥人的事了…” 突然之間,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傳來,而后又出現(xiàn)了詭異的低沉嘶吼聲,隱隱還有鎖鏈的脆響和重物倒塌的悶響。 屠豪最先察覺到情況不妙:“電影里喪尸發(fā)出的聲音和這個特別像,是不是營地被喪尸攻擊了?” “不應(yīng)該呀…”獨教授再次翻閱資料確認:“當天晚上只有孟綸變成了新喪尸,山里的喪尸并沒有出現(xiàn),大錦鯉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拜廣陵王所賜,打喪尸小隊全員清醒,聽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詭聲,全部在第一時間沖出房間。 景栗跟隨張文才等人一同下樓出店查看情況,營帳中的士兵也被驚醒,眾人循聲前行大約一千米,走入一片小樹林,驚見令人驚駭?shù)囊荒弧?/br> 慘白的月光下,一男子飛身揮長刀,斬下了眼前人的頭顱,飛濺的血跡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的身邊還有兩句尸體,均已身首異處。 男子緩緩回頭,在昏暗的光線之下,景栗足足用了半分鐘才看清,那人竟是中郎將孟維。 第232章 中郎將蹩腳戲 大家下意識握緊佩劍與佩刀,頭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 難道孟維變成喪心病狂的藥人了嗎? 當然,景栗并不在此列,因為她清楚,喪尸僅僅是赤手空拳加獠牙,唯有人類才會使用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