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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我好久都沒碰過車…不記得怎么開了…” 景栗雖然有駕照,可是她的水平只能駕馭現代自動擋,hold不住民國汽車。 “抓緊時間學好開車。”林摩斯對她下達任務要求,坐進駕駛位之后,并未發動汽車,而是閉上雙眼,兩手交替揉著太陽xue,聲音之中透露著疲憊,說道—— “從目前的證據來看,歐陽雪是被同父異母的meimei歐陽冰所害。” 真相出乎景栗的意料,她追根究底:“那現場為什么會出現白玫瑰呢,難道歐陽冰是殺手團的成員嗎?” 林摩斯搖了搖頭:“兇手對歐陽家的內部矛盾十分了解,蠱惑且利用歐陽冰動手傷害歐陽雪,而且從當前的情況推斷,兇手根本沒有把歐陽冰當做自己人,而是想把她送進監獄。” 景栗滿心不解:“白玫瑰案兇犯的目標是霸凌案的施暴者,但歐陽冰分明是被凌虐的受害人,她為什么會被針對呢?另外,前面的案子都是兇犯親自動手殺人,為何在歐陽雪這里改變了作案方式呢?” “或許兇犯因為身體等原因不方便親自作案,又或許…”林摩斯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兇手清楚警方已在歐陽家附近埋伏,他無法自己動手,便改為利用歐陽冰。” 景栗試探性地問道:“對警方部署如此了解的…想必…是內部的人吧?” 第96章 毛正領盒飯 “兇手可能在巡捕房內部,也可能有獲知警方消息的特殊渠道。”林摩斯給出相當正統的官方論斷,結束短暫的休息后開車,并繼續說道—— “穆雷交代出了另外一名同伙,名叫鄭鈺,是當年自殺女學生吳欣悠的母親,一年前已因病去世。” 景栗俯身緊盯著他的雙眼發問:“鄭鈺是挖眼剁手的兇犯嗎?” “穆雷說是…”林摩斯的音調不似從前那般堅毅篤定,在猶豫后半句要不要說的時候,未婚妻的目光令他十分不自在—— “你干嘛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老話說得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但我始終對探長心懷百分之百的信任!”景栗轉了轉眼珠,裝出誠摯的態度打出一張感情牌,繼而才問道—— “你認為穆雷的話可信嗎?” 林摩斯并未給以明確答復:“我已經安排人去核實鄭鈺的情況了,一切都要憑證據說話。” 景栗不依不饒地探問:“依探長敏銳的直覺,穆雷有沒有說謊?白玫瑰案是否還有其他的兇手?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林摩斯使了一招乾坤大挪移,反問道:“據說女人的直覺更準,你先講講自己對這三個問題的看法。” “我…”景栗被擺了一道,相當心塞,試圖把問題再拋回去—— “我正因為沒有想法,所以才向探長您請教。” “你心里暗藏了不少對于案件的猜想,只是不愿意說而已”,林摩斯審問過的犯人不計其數,怎可能看不出她心里的彎彎繞,試圖用領導權力逼問出未婚妻的真心話—— “如果不回答就扣半個月獎金。” “扣就扣,我又不差錢!” 出于自身安全的考慮,景栗堅決不說出華生的名字,哪怕要付出金錢的代價,反正她在這個世界也沒有時間買買買,做財迷并無意義。 混賬俗話有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萬一林摩斯也是這種想法,他定會為了保好兄弟華生的周全,毫不留情地手撕了未婚妻這件“衣裳”。 此話題到此中止,其實二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林摩斯心知肚明,以未婚妻的聰慧,肯定已經意識到了華生身上的疑點,只是不方便直說而已。 當然,他的智商再超凡也想不到魂穿解怨一事,對于未婚妻旁敲側擊式的繞彎子話術,林摩斯理解為體貼的好意,以為“李福爾”之所以不直言,是擔心他接受不了好友華生參與犯罪的事實。 他確實需要時間去消化殘酷的現實,所以才一直不愿提華生的名字,直至此刻,他仍心存一線希望,想要盡最大努力證明好友是無辜的,猜測這也許是真兇故意陷害栽贓。 兇手的事暫時放一邊,景栗開始琢磨如何變賣李福爾的家產。 這件事cao作起來頗有難度,畢竟房子和名畫不能用沿街叫賣的方式,民國時代似乎也沒有中介,她兩眼一抹黑,只能向冰山臉打聽—— “我想把我家的房子和古畫賣出去,探長您能不能介紹幾個好渠道?” 林摩斯極為費解:“你為什么要賣房賣畫?” “因為…”景栗發揮編劇才能,杜撰理由:“我想起房子被砸的事就心有余悸,想要換個地方住。” “房子賣掉沒什么,隨時隨地都能買到很好的,可是你那些家傳的古畫都是無價之寶,一旦出手,未來恐怕用五倍的價錢都收不回來”,林摩斯以為她是一時沖動,善言勸阻,并慷慨道—— “你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那個…”景栗耗損腦細胞接著編故事:“萬一以后我得罪了其他惡勢力,房子被人一把火燒光,古畫就徹底毀了,這將是人類文藝史上不可估量的損失,還不如盡早找一位有能力保存畫作的有緣人,我也省去了戰戰兢兢的煩惱。” 林摩斯覺得她有些反應過度:“像沙英和毛正那樣無法無天的狂徒在上海灘屈指可數,巡捕房內警探眾多,房子被砸被燒的不足五人,你的遭遇屬于小概率事件,一般來說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你沒有必要非得賣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