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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全算是開胃小菜,真正的主菜是那句“人活一張臉”,實際就是在變著法地罵呂茶輕浮不要臉,不顧家族顏面倒貼侯爺武易。 莫說在古代,即便是道德觀念逐步開放的現代,女人主動倒追有家室的男人,也是該受千夫所指的。 屠豪遠程點贊:“錦鯉小jiejie,懟得好,懟得妙,我要把你的照片設成屏蔽,保佑自己逢懟必贏!” 這時,一位眉目間有颯爽硬氣的中年官眷貴婦走上前打招呼,景栗從“彈框”之中獲知其身份,此人娘家姓朱,是兵部趙侍郎的夫人。 屠豪擔心她來不及看完“彈框”之中的全部信息,便用語音的形式為她播報重點—— “趙夫人的長兄曾為西北軍中的將領,是金老將軍的部下,趙夫人與金蓮的關系不錯,曾數次幫她想辦法扭轉局面,只可惜金蓮宅斗的段位太低,斗不過侯府那一窩心機狐貍。” 趙夫人見金蓮的氣色不錯,笑言:“金蓮meimei,你的身體終于康復了,還是應多多休息,何必急著親自來拜神。” 景栗行禮寒暄:“多謝趙夫人關心,侯爺今日返回汴京,我前來相迎,順便奉香敬神。” 趙夫人盯著面前的帷帽女瞧了瞧,認出是呂茶,作為金蓮的好友,她十分了解侯府內宅女眷的心機,不消多想,便能猜準狐貍精心中的盤算。 趙夫人握起景栗的手,替她好好嘲弄了一番企圖挖墻腳的綠茶表妹—— “好meimei,真是苦了你了,大病初愈便要受顛簸辛勞親自迎接夫君,不過這實在沒有辦法,你若是不來,就相當于成全了某些不知分寸與廉恥的歹人。” 她口中“不知分寸與廉恥的歹人”顯然就是呂茶,景栗被趙夫人這生猛的“明示”震驚,恨不能當場給她戴上一頂“宅斗戰神”的華麗桂冠。 權貴豪門的內宅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女眷們爭斗的模式往往是笑里藏刀、綿里藏針,很少明火執仗地撕逼,可趙夫人偏就不走尋常路,張口即又颯又剛,一句就把綠茶表妹貶到了塵埃里。 在推崇女性以柔為美的古代,性子剛烈的趙夫人定然無法融入主流貴婦圈,不過脾氣索性硬到底,在夫家也不會受欺負,金蓮如果能有她三分的硬氣,也不至于活成悲劇。 “不知趙夫人是在諷刺誰不知分寸與廉恥?”呂茶外表雖弱不禁風,但卻是不肯吃半點虧的性情,哪里忍得下這口氣,直截了當地質問,她不信對方真敢指名道姓地針對她。 景栗機智補刀:“趙夫人隨口一說罷了,表妹若是情緒激動,對號入座,反倒顯得心虛了呢~” 趙夫人乃實打實的女中豪杰,霸氣唇舌可橫掃千軍萬馬,懟人不見血,但字字致命,把綠茶撇在一邊,僅與金蓮交心—— “傻meimei,狐貍精的良心早就被狗叼走了,不管做多么見不得人的丑事,都不會心虛愧疚,永遠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不要臉模樣!” “我勒個去!”屠豪大發感慨:“古代竟然有路子這么野的生猛貴婦,她老公該不會是‘河東獅吼’這個成語的人物原型吧?” “河東獅吼是貶義詞,指悍妒的妻子對丈夫大吵大鬧,用在這里不合適”,獨教授糾正其用詞,并說道—— “綠茶表妹婊出了新高度,趙夫人雖然特立獨行,可是話糙理不糙,句句在理,聽著真解氣!” 屠豪稍稍松了一口氣:“今天的開局不大順利,先是蹦出了西門大官人,后又有綠茶婊妹來攪局,形勢對于完成任務很不利,不過這位趙夫人有如天降的福星,我預感她會成為錦鯉小jiejie的神助攻!” 第17章 戲是搶來的 呂茶被唾沫星子懟成了篩子,不知避嫌地出城迎接表哥,不顧身份地頂撞表嫂,此事倘若鬧大,她半分便宜都占不到,只會落下輕浮兇悍的惡名。 衡量利弊之后,縱然她是睚眥必報的狠性格,也只能暫時忍而不發。 狠懟綠茶表妹后,景栗故意咳了幾咳,還柔柔弱弱地用帕子捂著嘴,仿佛下一秒就會咯血。 她明明是上一局懟戰之中的大贏家,卻有意擺出弱者的姿態,不了解內情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惡毒小姑狠狠欺負了嫂嫂。 景栗與趙夫人親親熱熱地攜手同上了一輛馬車,完完全全把綠茶表妹晾在一邊。 她心中自是得意,暗暗想:“哼,老娘是正經八百的科班出身,學過四年表演,跑過五年龍套,雖然星運差到爆,但卻是實打實的演技派,絕不會輸給連《演員的自我修養》都沒有聽說過的宅斗綠茶婊!” 上車時,景栗的余光注意到了西門安熾熱的目光,不過并未與之對視,心中不禁長嘆一聲—— “唉,風一般的風流公子,偏偏鉆進了癡男怨女的死胡同,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同樣姓西門,做人的差距怎么這么大。 眼前的西門大官人不再是無恥jian夫,而是人見人心疼的癡情男二,景栗極度懷疑西門安拿錯了劇本。 屠豪做了她腦門后的眼睛,實時轉播對手的情況:“綠茶表妹此刻的表情,是標標準準的反派震怒,錦鯉小jiejie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這娘們兒滿肚子壞水,肯定還會掀風起浪搞事情!” 景栗猜測他十有八九是南方人,兒化音發音特別奇怪,把“娘們兒”三個字生硬地拆開讀,同時還特意模仿相聲中的油滑京腔,更顯得不倫不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