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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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他發燒了……嗯,家里有藥,我先讓他吃了。我知道,如果高燒不退會送他去醫院的。舅舅儂先休息吧,明天再說。我會照顧好他的。” “我沒有趁人之危!好歹是人民警察好伐?對我稍微有點信心呀。啊呀,小北要喝水,先掛了。” 掐了電話,范俠有些心虛。 姜還是老的辣,舅舅真特|碼了解他。 他別過臉看著被扔在客廳瓷磚地板上的駝毛大衣,濕透的顏色提醒他剛才的那個吻是多么激烈,幾乎半個人都沉浸在浴缸里。 要不是顧忌著小北的身體,說不定剛才還真的就“趁人之危”了。 重新洗了個熱水澡,用寧小北的毛巾擦著頭發,穿著寧小北的浴袍,赤著雙腳走在寧小北臥室的羊羔絨軟墊上,范俠像是獅子巡視地盤一樣在臥室里巡邏了一番,滿意地發現這里并沒有第二個男人的東西,每一樣東西都只有小北的氣味。 剛才浴室也看過了,就只有小北和寧伯伯的牙刷和毛巾而已。老牌的菊花牌豎紋毛巾,除了寧伯伯也只有他舅舅還在用了。 寧伯伯走了那么久,小北還是放不下,留著他的東西,真是讓人心疼。 坐到床邊,低頭看著睡得一臉粉紅的寧小北,范俠一臉饜足,像極了一只不講道理的黑色大貓咪。 “老大……” 雖然他不允許這么叫他,但是范俠還是忍不住這么叫。 人人都可以叫他寧小北,只有他可以叫他“老大”。 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稱呼,從十一歲,到現在。 范俠意猶未盡地摸了摸自己破了皮的嘴角,驚訝于寧小北的熱情的回應。卻又忍不住地擔心起來——他醉成那個樣子,知道剛才吻他的是自己么?他能接受吻他的是個男人么?他要是明天清醒過來,會不會揍我? 揍吧,要揍也是至少明天的事情了,至少今天揍不著。 再說了,他又沒少挨過他的揍。 范俠大著膽子鉆進被子里,摟過寧小北的肩膀,低頭嗅了嗅,他身上酒氣猶存,帶著絲絲甜味。 他側過身子,把腦袋埋在胳膊肘里,看著寧小北的睡顏不自覺地傻笑。 管他什么男人女人的,他喜歡的是寧小北,世間獨一無二的寧小北。 舅舅說的對,管他接受不接受,先追了再說。皮厚的男人才有老婆。 寧家的男人心底軟,臉皮薄,念舊情,他爸爸是這樣,小北自然也是。 舅舅那樣的煞星,聽說頭一回見面就和寧伯伯打架,還被人打得趴在地上了,慫得一比。 連他都能追上寧伯伯,他范俠和老大從小青梅竹馬,情比金堅,憑什么不能? 只可惜他和他重逢的太晚,白白浪費了幾年的光陰,如今人到中年,才發覺自己兜兜轉轉,原來是在等他。 “我要是能早點發現自己喜歡上你就好了。” 范俠把腦袋靠在寧小北的肩膀上,忍不住地回憶起了自己的中學年代。 “如果給我一個機會,能夠回到過去的話……我一定要早早開竅。” *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始寫小的這對了 不過礙于jj的規定,要上了大學才可以談戀愛哦~~ 第75章 無常人生 一更 那天從崇明回來后, 范俠就覺得有些他家老大不對勁。 那天車后座他和小北抱在一起,抱著抱著就睡著了。畢竟前一晚驚心動魄,他們一夜沒合眼。 但是小北醒過來之后, 人就懨懨的,沒精神, 也不說話。他和寧伯伯都以為他又是過敏,又是淋雨病著了,說要不干脆請一天假吧。但小北堅持說他沒事,吃了晚飯又和他回學校去了。 到了寢室他圍著老大轉了幾圈, 寧小北都不怎么理他, 弄得他失魂落魄的。不但如此,丁哲陽也變成了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一共三個人的寢室, 兩個人不說話, 弄得他像在唱獨角戲。 周一晨會,學校經過討論,以夜不歸宿為由, 對寧小北、范俠和丁哲陽三人進行了口頭通報批評。并要求他們一人寫一分檢討書, 本周之內交給班主任顧老師。 顧老師和彭老師各自也需要寫一分檢討書,在周五全校教職員工大會上做自我批評。 總之這一次, 四班從上到下, 臭名昭著。 范俠本以為這事就這樣結束了。哪知到后面一個月里連續發生了幾件事兒,把他差點給逼瘋。 先是丁哲陽代表本校參加科技創新競賽的資格被取消, 然后又是寧小北報選市優秀團干部的名額被替換了,參選人改成了副支書譚蕊蕊。 之前經過幾輪篩選才確定最后的名額, 沒想到臨門一腳的時候被人替換, 擺明了就是受到崇明島那件事的波及。 雖說學校答應為他們保密, 但是那晚的事情還是被傳揚了出去。 范俠這幾日走在校園里,時常覺得自己被人指指點點。他前幾天順手抓了一個高一的學弟,問他們到底在陰陽怪氣什么。結果學弟抖抖索索地把身上所有的財物都掏了出來,求他放過,把范俠弄得哭笑不得。 也就是這時候,范俠才知道他們高二四班的三人組被起了一個臭名遠揚的綽號,叫做“荒島大嫖·客”。 難怪班里的女生現在看他們都斜著眼睛,難怪原來下課后,來籃球場和足球場圍觀他和老大打球的女生都不見了。頂著個這么一個綽號,還讓他們怎么做人? 學校一定是收到了學生和家長的舉報,才悄無聲息地把那些原該屬于小北和陽陽的榮譽被抹了。 “還說什么不會多做追究,說什么不影響將來前途的,瞎說!都是騙人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遠遠超出了范俠可以承受的范圍了。 他不就是犯了一次慫,耍了一次小聰明,鉆了一次空子么,怎么就要付出那么大代價呢?怎么偏偏牽連到了寧小北和丁哲陽呢? “不行,我去求凱哥,我去求年級主任,教導主任。他們不可以那么做。” 筒子樓316室里,范俠急得團團轉,“實在不行,開除我好咧。好漢做事好漢當,我退學,不連累你們。” 寧小北坐在沙發上,抱著靠枕不說話。 這次從“現實世界”過來后,他就特別迷茫。因為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地方沒補上,缺乏目標和動力,也就提不起干勁。 可惜范俠不知道,還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呢。 “舅舅,你倒是說句話呀。” 他看到趙景聞和寧建國都沉默不語,寧小北更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都怪我,都怪我!” “哎,你這孩子又是做什么。景聞,勸勸他。” 寧建國看不下去了,忙拉住范俠的胳膊。 “他是該長點教訓。不過抽耳光沒用,退學更加不可能。” 趙景聞用手指點了點范俠的太陽xue,“吃一塹長一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別以為做錯事都有家長兜著。過了年就十八了,犯法的話都能坐牢了。我和你寧伯伯還要去浦東忙老太太新店開張的事兒。你們兩個就在家好好反省吧。” 本來趙景聞也想去學校疏通疏通的,憑著他現在在上海灘的人脈,教育部門里也不是沒有認識的人。不過小北本人不開口,他也不好多事。 至于丁哲陽家,他父母似乎還在日本。趙景聞決定等人家爹媽回來,買好禮物親自登門道歉。 寧老太太的那間門臉房上個月已經裝修完畢了,煙酒特許經營的執照也批了下來。本來早就應該開張了,在驗收消防通道這里被卡了一段時間,好在現在事情也已經解決。 趙景聞自從做了生意,日漸迷信,特意找了個號稱臺灣風水大師的江湖術士給算了個好日子。開業日期定在下個月十五,說這一天人財兩旺,金水相涵,大吉大利。而且正好是禮拜天,兩個孩子也可以去湊湊熱鬧。 兩個大人走了,范俠再也撐不住,雙手抱頭,發出一聲哽咽。 寧小北也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哭,倒是被唬了一跳——這黑皮豬可是腿摔斷了都不吭一聲的人物啊。 “小北,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 范俠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吃苦受累沒關系,被罵被臊也沒關系,他爸和舅舅都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不拘小節。 但是他這次牽累到了旁人,牽累到了小北和丁哲陽。 他打聽過了,丁哲陽要是拿了獎,或者小北被選中,高考的時候至少可以加十分。 十分啊!什么概念? 凱哥說了,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差一分的人就可以站滿一個cao場,十分那就是一個虹口足球場了。 范俠長到十七歲,第一次為了自己的魯莽和不更事感到羞愧和憤恨。他無地自容,如果現在小北讓他死,他二話不說就從三樓跳下去。 “小北,怎么辦?丁哲陽都不接我電話了,也不回消息。他一定恨死我了對不對?” 范俠蹲在沙發邊,可憐兮兮地望著寧小北,做錯事的表情和凱哥那條布什一模一樣。 “剛才我上樓見著常樂蘊和她媽一塊下樓。我要和她說話,誰知她不理我就算了,還瞪了我一眼。你說樂樂是不是也恨上我了?” 范俠越想越有可能。 “你想多了,樂樂不是這種人。今天是她高中最后一次小提琴考級。等她升到高三就沒什么時間練習了。人家正在肚子里默譜,你上去找人說話,不是自討沒趣么。” 從崇明島回來那么多天,這還是寧小北第一回 跟范俠說那么長的一句話,范俠喜得一把抱住他的腿,狗兒似得,恨不得屁|股后面長條尾巴。 “老大,你終于肯理我了。” 范俠用腦袋蹭了蹭寧小北的膝蓋,可憐兮兮地眨巴起眼睛,“你們一個都不理我,我都要瘋了。我知道錯了,真的,我以后絕對不再犯渾了。我發誓!” 他說著,舉起右手的三根手指。 他這個人最受不了就是被冷落,一定要一群人在一起,熱熱鬧鬧才好。最喜歡看的就是熱鬧戲,吃甜辣菜,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轟轟烈烈。 寧小北彎腰摸了摸他的狗頭,寬宏大量地說道,“行了,你老大不差這個十分一樣上j大。” 沒錯,寧小北已經打定主意了,這一次要改學工科,進入上海最好的理工類大學j大的機械自動化專業。 他之前和寧建國商量過了,老爸聽了很開心,覺得這是碗技術飯,比虛騰騰的什么市場金融,國際貿易要來的靠譜。 當然,最靠譜的還是吃公家飯,將來畢業能考個公務員就更好了。 “那老大,你原諒我了?” 范俠跳了起來。 “我本來就沒怪你……這幾天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太好了,那穿鞋吧。我們一塊出去。” 范俠說著就往門口走,這下輪到寧小北吃驚了,“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