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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覺遲身子后傾,姿態慵懶地靠向皮質沙發椅背,懶懶散散地舉著酒杯,目光隨意掃過舞臺和人群,不停留,不動搖,活脫脫一副游戲人間的恣意灑脫模樣。 江淮揉了揉眉骨,衛覺遲的長相本來就是萬里挑一的,再擺出這么一副游戲人間的輕狂樣,更顯得他像個陪襯品似的了。 江淮:“我說你能不能……” 話音未落,一個窈窕婀娜的倩影走過來,聲音嬌嬌軟軟的:“你好,可以加一下微信嗎?” 衛覺遲斜倚沙發,身上的黑色修身夾克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精瘦的好身材,一雙大長腿隨意往地上一踩,堪比男模,修長纖細的五指則輕輕掐著酒杯,一雙含情目隨隨便便往哪一瞟都是極致的勾人。 江淮瞥向衛覺遲,坐等看好戲。 衛覺遲輕抬眼瞼,十分客氣:“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連拒絕都拿捏著分寸,不讓人難堪。 姑娘臉上的笑僵了小半秒,然后就和沒事人一樣笑笑,扭頭回去了。 江淮搖著頭:“你真想出家當和尚是吧?” 衛覺遲沒理他。 江淮瞥向左前方的卡座,忽然在其中捕捉到一個極為熟悉的影子。 江淮:“那不是劉一鳴那小子嗎?” 衛覺遲隨意瞥了一眼,不太關心。 江淮:“這小子前兩天還找到我說想在我們的游戲投廣告。” 衛覺遲不咸不淡應了一聲,還是不大關心。 劉一鳴,他記得。 高中的時候喜歡過陸青葵,但陸青葵從沒搭理過他。 江淮故意要找他不痛快:“知道你被甩的那個傳聞是怎么傳的全校皆知不?” 江淮極快地瞟了一眼還在跟著音樂節奏搖頭晃腦劉一鳴:“那小子說的。” 衛覺遲的反應還是淡淡的,稍微正了正身子,要把酒杯放回桌上。 江淮:“陸青葵表白那事也是他傳出去的。” 衛覺遲放酒杯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卡座,目光飛速鎖定目標人物,眼睛微瞇:“叫過來。” 放下酒杯,他又恢復了那副散漫姿態。 江淮勸他:“算了吧,都過去多久了?你現在還找人家算這筆賬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再說了當時你都畢業了,被人傳一句兩句有啥的?” 衛覺遲掃到江淮,臉不紅,心不跳,大大方方承認:“恩,我小心眼。” “叫過來。” 江淮勸不動他,也不想管了,轉身去叫了劉一鳴過來。 衛覺遲這人吧,別看長得人魔狗樣的,其實損得很,那些損招更是層出不窮,信手拈來。 江淮忍不住暗暗替劉一鳴捏了一把冷汗。 他得罪誰不好,非去招惹衛覺遲。 劉一鳴坐下后先和衛覺遲寒暄了兩句,然后就把話題帶到他想投廣告那件事上。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希望衛覺遲和江淮看在校友的份上,給個友情價。 衛覺遲沒有明確拒絕,淡淡說著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談。 “開發這個游戲我們投入了不少精力和資金,成果當然也屬于整個團隊,所以我必須考慮團隊的利益,你說是不是?” 江淮聽著卻笑了。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要投廣告可以,但明碼標價,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劉一鳴聽明白衛覺遲的意思后也不再糾結在打廣告的事,而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提了些高中時候的事情。 聊了兩句,劉一鳴準備走。 臨走前劉一鳴特意提起陸青葵,故意刺痛衛覺遲:“聽說上次校花婚宴,青葵也去了。怎么樣?她見了你有沒有特后悔高中時拒絕你?你看看你現在,事業有成……” 衛覺遲捏著酒杯的手指不覺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寸寸暴起。 江淮偷偷瞄了劉一鳴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 找死無疑。 衛覺遲眼中閃著冷然的光,低頭盯著晶瑩剔透的酒杯,頭也不抬:“劉一鳴,你大學在哪里念的來著?” 衛覺遲的臉在笑,眼底卻看不見一丁點兒笑意。 劉一鳴脫口而出:“伍江大學,怎么?” 衛覺遲眼底漸漸浮上笑意:“難怪。” “?” 衛覺遲慢慢悠悠抬頭,唇角勾起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笑:“高中的時候那么閑。” 劉一鳴瞬間暴走,合著衛覺遲這小子是嘲笑他成績差:“衛覺遲,你什么意思?仗著自己長得比別人好看一點,成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別人對你客氣,你還真以為是怕你?要不是這張臉,你算個屁!噢,不對。有了這張臉,你也沒什么了不起,不一樣被人玩兒完就甩?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江淮看了一下周圍幾個被吸引目光的好事者,急急忙忙起身按住劉一鳴:“劉一鳴,公共場合,注意點素質,別大喊大叫的。” 衛覺遲還是那個瞧不起他的笑,翹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故作一臉委屈:“至少我有過機會。你呢?你有什么?你說我占了臉的便宜,那能怎么辦?我不僅長得好,腦子還比你好,你對我客氣不是應該的?說不準我心情好,還真能給你個校友價讓你打打廣告。畢竟靠臉,你靠不住,靠腦子嘛,你也屬實一般,也就只能靠靠人情了。” 氣定神閑,高姿態精準碾壓劉一鳴。 這才是衛覺遲的作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