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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明似乎被衛覺遲的陰狠可怖的氣場嚇到,遲疑半秒后,扭頭就逃。 見李偉明走遠,陸青葵終于松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踏踏實實落回肚子。 陸青葵聲音低低的:“謝謝。” 衛覺遲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她極盡克制,但他還是看出了她消瘦的肩還在微微顫抖著。 陸青葵返回剛才那條隱蔽小道,找到手機。 她手機上的鋼化膜碎了。 陸青葵定了定心神,這才注意到自己握著手機的右手止不住地顫抖,她收起手機,把手背到身后,不想讓衛覺遲發現她的恐懼。 衛覺遲的語氣里帶著殘余的怒氣“那個是誰?” 陸青葵握了握拳:“上一個舍友的男友。” 她還在發抖。 衛覺遲語氣有所緩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先去警局。” 衛覺遲最近好像挺忙的,她不想給他添麻煩,更不想耽誤他的時間,讓他特意送一趟:“謝謝你。” “剛才都知道讓我幫忙,這會兒卻急著和我劃清界限?” 不知為什么,衛覺遲的語氣有些不悅,甚至可以說是不滿。 對她的不滿。 衛覺遲直直地盯著她,記憶里那個穿校服,扎馬尾的瘦弱少女漸漸與眼前這個眼神一如從前一樣清澈的人重疊。 從過去到現在,她的人生準則似乎一直沒有變過。 不愿意麻煩別人,害怕成為別人的困擾。 可別人讓她幫忙,她卻很少拒絕。 好比如幫別人向他要聯系方式。 陸青葵:“……” 最終衛覺遲還是陪她去了警局報案。 陸青葵簡單交代了事情經過,警方也做了筆錄,說是有消息了會聯系她。 從警局出來,衛覺遲送她回家。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詭異的沉默像一張網,一頭圈禁陸青葵,另一頭圈禁衛覺遲。 回到家,衛覺遲盯著她默默遠去的背影,心里堵著一口氣。 在警局的時候,她說那小子之前就一直sao擾她。 陸青葵正要開門,衛覺遲目光一動,想起了什么。 他又問了她一次:“他以前就經常sao擾你?” 陸青葵選擇用沉默代替回答。 衛覺遲眉心一跳:“你堵門是不是之前留下的習慣?” 那天夜里堵在門后的椅子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陸青葵聲音淡淡的,并不想談論這件事:“今天給你添麻煩了,謝謝。” 陸青葵默默關上門。 衛覺遲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xue,面上怒氣初現,聲音低沉:“靠。” 那個雜碎。 他也敢! 電話鈴響起。 衛覺遲按下接聽鍵,那頭響起江淮賤兮兮的聲音:“衛太太,你怎么不在公司?今晚不加班了?” 衛覺遲皺了皺眉,心煩意亂地說:“有話就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怎么了這是?吃槍藥了?”江淮停頓片刻:“今兒我有空,大發慈悲陪你一個孤家寡人去怡情喝酒。怎么著?衛太太趕緊收拾收拾出來,怡情見?” 怡情是解放路上新開不久的清吧。 衛覺遲一聽就聽出了其中的貓膩,要不是江淮又和羅菲鬧脾氣,江淮怎么會大半夜約他出去。衛覺遲無情戳穿江淮:“又被羅菲趕出來了?” “瞎說什么!我是不想打擾她學習,我這等美色當前,她容易分神。” 衛覺遲無情嘲諷:“丑色當前才難安心復習吧。” “滾犢子。別逼逼叨叨了,一句話,來不來?” 衛覺遲抿了抿唇,懶得搭理他:“不去,掛了。” 江淮怕他真掛了電話,急吼吼說“誒,等等。你一個孤家寡人在家里待著也是無聊,出來喝兩杯怎么了?還是說你有安排?” 衛覺遲斬釘截鐵:“掛了。” 江淮敏銳地嗅到一絲絲不尋常:“怎么著?你還真有安排?” 衛覺遲:“……” 掛了電話,衛覺遲下意識去看陸青葵的房門。 衛覺遲最后是被江淮十幾個電話給炸出來的。 到了怡情,江淮已經在角落的卡座那兒等著他。 舞臺區的駐唱歌手正在唱一首歌,低調的暗紫色光帶打在駐唱歌手臉上,在她清清冷冷的眉宇間染上一抹淡淡憂愁。 “怎么去擁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衛覺遲一怔,隱隱約約的,像是聞到到遺落在盛夏暖風里那抹似有若無的發香。 江淮把酒推到衛覺遲面前,豎起大拇指:“衛太太你可以啊。十幾個電話才能勉強請您老人家出門一趟。” 衛覺遲沒搭理他,灌了一口酒就開始沉默。 江淮又說:“你說你一個人悶在家里有什么意思?你又不像我,家里還有人等著,得掐著表回去。你要說你金屋藏嬌,我還覺得情有可原。” 衛覺遲幾不可聞的“恩”了一聲。 江淮懷疑自己聽錯了,震驚道:“啥?” 但江淮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前半句還說了他一個人在家里待著有什么意思,于是就想著衛覺遲回的是這一句。 果不其然,下一刻衛覺遲就回了他一句:“是沒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