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正當他才想將綢帶摘了,耳邊卻傳來了淺淺地腳步聲同時還有說話聲傳來。 終于等到你了...... 莊容才碰著綢帶的指尖隨著這一聲輕喚停下了,迷糊的面容上漸漸帶上了笑意,呢喃著道:阿若是你嗎?說著又探出了手,想要探探說話的是不是時若。 只是他這才剛將手探出去,前頭說話聲再次傳來了。 輕冉你終于是我的了......身著紅衣的時若看著鑾轎上的人勾唇笑了笑,下一刻才伸手將人從鑾轎上給抱了下來,順著蓋頭撫了撫她的面龐,又道:我等了你四百年,終于等到你了。說著還輕捏了捏她白皙的指尖。 也正是他的話,站在原地的輕冉君卻是紅了臉,她沒有出聲只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話。 時若見狀笑著將人摟在了懷中,走吧。牽著她的手朝著前頭的長生殿行去。 隨著他們二人的動作,邊上的弟子紛紛傳來了驚呼聲,各個都在祝福著那經歷了許多磨難終于在一起的璧人。 可站在原地的莊容卻是愣了神,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笑著搖了搖頭,只是聲音像而已,不是阿若,不是阿若。 他想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同時若聲音相似的人多了去,興許是新入門的弟子或者是子蘇。 再者他這會兒什么都瞧不見,所以那人不是自己的阿若,一定不是的。 阿若你在哪兒,阿若...... 他低低地念著,掙脫著想要從人群中出去,想要去尋那個說過會永遠疼自己的人。 只是周圍擠滿了人,一個個推搡著看著前頭走天禮的兩人,興奮的不斷傳來歡聲笑語。 可這些聲音聽在他的耳中卻猶如寒冰,冷得他渾身顫抖。 也不知是誰推了他一下,本就憔悴的身子被這么一推直接摔在了地上,這讓他越發的驚恐爬著就要起來。 阿若!阿若!莊容有些害怕的在地上摸索著,什么都瞧不見讓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甚至好幾回還被踩到雙手,到最后連身子都被猜踩到了。 這也讓他越發的害怕,輕顫著身子蜷縮在地上,嘴里一直念著時若的名。 讓開!讓開! 也在這時厲喝聲傳來,方才還被擠的根本就尋不到一處空地,此時卻隨著這一聲厲喝全數散開了。 這時他們才瞧見了蜷縮在地上,已然有些奄奄一息的人,皆是詫異不已。 怎么回事,怎么還有個人摔了。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 ...... 莊容感覺到周圍的人散開了,蜷縮著身子不敢動彈,深怕他們又會踩到自己。 耳邊的腳步聲緩緩而來,將他驚恐的思緒散去了些,熟悉的聲音也在同時傳來。 師兄? 低低地一聲輕喚將莊容給喚了回來,他撐著身子抬起了頭,本以為會瞧見自己想要瞧的人,可除了一片白色外便什么都瞧不見。 只是他雖然瞧不見可也認得說話的人是誰,是自己的阿若。 于是他笑著撫上了時若的面龐,小心翼翼地摸著,腦海中竟也是浮現出了時若那俊美的面容來。 確定這真的是自己的阿若,他笑著依偎在了他的懷中,低喃著道:阿若你怎么才回來,我好怕。說著又往他的懷中倚了些,嗅著那獨屬于時若的氣息,所有的驚恐也都散去只余下了安心。 恩?時若被這么抱著愣了神,只是下一刻卻又清醒了過來,俊美的面容染上了一絲寒意,低聲道: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寢殿嗎?師尊沒陪著你? 這話一落莊容迷糊的輕眨了眨眼,雖然瞧不見但也知道這是生氣了。 知道是氣自己不聽話又溜出寢殿,他嬌笑著捏了捏時若的臉頰,阿若我不是故意的,你叫我乖乖留在寢殿我真的有聽,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說著又攬上了他的頸項,就同以前的日日夜夜般依偎著。 你在說什么?時若聽著他的話眉間都不由得皺了起來,抬眸又看向了邊上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將人帶走。 第二百四十三章 也正是時若的一番動作,站在邊上的幾個弟子一下明白了,忙伸手去攥倚在懷中的人。 很顯然莊容也注意到了,他縮著身子又往時若的懷中躲了些,道:阿若他們是誰?說著連話音都染上了顫栗,驚恐不已。 師兄病還沒有好不能吹風,讓他們帶你回去睡覺,一會兒我去喚師尊陪你。時若說著將人從懷中推了出去,冷眸又看了一眼邊上的弟子,道:將人帶回云鶴峰去。接著才起了身。 莊容被這么推開有些晃神,但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時若氣還沒有消,笑著起身又往他的懷中鉆,一副非得要他抱的模樣。 每回他這么撒嬌的時候,時若都會抱著他哄他更不會再生氣。 可他這動作才出就再次被推開,疑惑地低喃出聲,阿若? 去通知師尊將人帶走。時若聽著他喚自己只覺得很是不悅,這個稱呼他聽了百年真真是聽夠了,太過親昵讓他極其不喜歡。 如今自己娶了輕冉君,若還讓這人繼續這么喚著,真真不知是要鬧出什么笑話來。 這也使得他這會兒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并且這人嘴里說的一堆亂七八糟的,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想來是之前的瘋癲又犯了,師尊也真是的,說好了將人看好怎么還跑出來了。 滿是不悅之下他瞥了一眼四周的弟子,接著才又去了長生殿前。 莊容聽著離去的腳步身子一顫險些摔倒,若不是邊上扶著他的弟子,他恐怕真是已經摔了。 莊師兄,今日是時師兄同輕冉師姐大婚,我們還是回去吧。攙扶的小弟子瞧著他恍惚的模樣出了聲,對著邊上幾人一個眼色后才扶著人準備離開。 可還未走出半步,莊容卻是蜷縮著不愿離開,低聲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我要去尋阿若,阿若......說著掙脫了幾人朝著時若離去的方向行去。 周圍的弟子更是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顯然是沒有回過神來。 莊容并未理會他們的詫異,顫微著走在了那條時若同輕冉君才走過的紅毯上,到了長生殿的臺階前。 后頭的弟子見狀忙跟了出來,一副要將人帶走。 只是還未動作莊容便因為身子虛弱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可仍然是撐著身子想要去時若的邊上。 走不了他就用爬,終于是到了時若的腳邊。 他并未瞧見站在時若身側的輕冉君,只伸手攥著時若落在地上的紅色喜服,笑著道:阿若我下回再也不偷跑出來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阿若...... 時若看著他攥著自己的衣裳只覺得很是厭煩,抬眸又看了一眼前頭僵硬在原地的弟子。 幾人一見立馬就知曉意思,忙將人攥著就要起來。 可又怕會傷著他,以至于動作也不敢太過用力。 這也使得他們如何都無法將人帶離,場面一度陷入了僵持。 本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可卻因著莊容的胡鬧成了一場鬧劇。 此時又見莊容死賴著怎么都不肯離開,時若眼底的冷意越發深,就連心都跟著冷了起來。 他抬腳就想將人踢開,可卻注意到手被握住,側眸看去見輕冉君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阿若別這樣,白君身子不好,你這一腳下去他的身子怕是會更差,再者青玄長老也會鬧你,本就因為我的原因同青玄長老鬧得極僵,不要再添事端,好嗎? 恩。時若輕點了點頭也就收了自己動作,可看著莊容的目光也都是厭惡。 若不是因為這個人也不至于讓自己同師尊的關系變得如此僵,也不會讓輕冉君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真是惡心,怎么就被這么個斷袖之人給纏上了。 想著這,他真是惡心的想要將人踢出去。 可也知道不行,他抬眸又看了看幾個弟子,道:將人帶回去! 坐在地上的莊容很顯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話,尤其是輕冉君的那些話。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一段話,可聽在他耳中卻猶如寒冰一般,讓他如何都緩不過來。 他輕輕地扯了扯時若的衣擺,抬眸道:阿若她是誰? 師兄。時若強忍著厭惡的思緒低下了身,看著眼前這個嬌柔到只要自己輕輕一掐就能被毀掉的人,笑著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今后也會住在云鶴峰,今日是我成婚的日子,師兄乖乖回去好嗎?說著還伸手將人推了些。 他知道莊容如今的精神狀況很差,從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輕冉君開始就變得有些瘋瘋癲癲,有時候還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平日里瘋癲也就算了,他都可以不在意,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會去他的院子。 可今日卻在自己同輕冉君成婚的日子上瘋,明明昨日就讓師尊將人看好,結果還是逃出來了。 真是恨不得將人丟出云鶴峰去,這樣的人怎么配在云鶴峰,更別提當初師尊還以云鶴峰峰主的位置逼自己娶莊容。 自己除非是瘋了才會娶他。 不過他沒瘋莊容到是先瘋了。 想著這,他眼底的冷意也漸漸溢了出來。 莊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聽著那一句成婚晃了神,攥著衣裳的動作都收緊了些。 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不然為何會聽到這人同輕冉君成婚。 意識到這,他傻傻地笑了笑,阿若是不是還在生氣,我以后真的不亂跑出來了好不好,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玩,阿若我們回去了好不好,我好困。說著還往他的懷中倚了些。 可下一刻卻被推開,使得他猛地摔在了地上,疑惑地又出了聲,阿若? 師兄我今日不想責罵你,別給我惹事。時若看著這個人低聲說著,余光又瞥了一眼周圍的人,道:你知道我喜歡輕冉,我一直都想給她一個最盛達的婚禮,所以別惹我生氣,莊容! 這話說著多少還帶了些警告,他對莊容的耐心也越來越低。 阿若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沒有聽懂。莊容對他的話很是不解,乖乖地搖了搖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低低地笑聲又傳來了,他覺得時若是在同自己玩鬧,今日有人成婚所以他也在故意逗自己玩。 想著這,他低身又往時若的面前倚了些,嬌笑著道:阿若你是不是在同我玩? 玩?時若看著這個傻笑的人,明明這個笑容很是俊美可他瞧著卻是厭惡至極,甚至連最后的忍耐也都散了。 他伸手一把扯下了纏繞在莊容面上的綢帶,攥著他的發絲讓他看向了四周,道:莊容你好好看看,我何時同你說過玩! 莊容被扯下綢帶的瞬間便覺得渾身一怔,耳中更是傳來了刺耳的震動聲,擾的他整個人都恍惚不已。 而久未見光亮的雙眸也被鬧得半天都睜不開,直到片刻后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血色的鑾轎還擺在不遠處,周圍站著許許多多的弟子,一個個正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有些害怕這些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蜷縮著往時若的懷中倚,片刻后回眸看了過去。 在看到時若絕美的面容時有些晃神,那一襲紅衣襯得他越發俊美,漂亮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他癡癡地看著,余光卻是瞥見了站在邊上的輕冉君,同樣是一襲紅衣,上頭的鳳鳥仿佛在空中飛舞般栩栩如生。 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又看向了四周,血色的綢帶纏繞著整個長生殿,喜慶不已。 只是這些喜慶落在他眼中卻都是驚恐,他害怕地看向了時若,看著那襲紅衣只覺得心底最后一道絲線被扯斷,驚恐地喊叫出聲,啊! 阿若!阿若!阿若!他不斷地喊著眼前的人,鳳眸中布滿了驚恐,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摻食他最后的執念。 他的驚恐喊叫之下惹得在場眾人皆是震驚不已,久久無法回神。 就連時若聽著他突如其來的瘋癲也是一番詫異,片刻后才將人給推開,同時也將邊上被嚇著的輕冉君抱在了懷中,道:沒事。 阿若我眼睛好疼,阿若!莊容不再同方才那般凄厲的喊叫,攥著時若的衣擺就往他的身上爬,又道:阿若我好疼,我的眼睛好疼! 他只覺得自己的眼中好似有數不清的蟲子在咬他,疼得他渾身輕顫。 可再疼他也沒有停下往時若懷中靠的動作,想要聽他哄自己。 只是輕哄聲沒有傳來,卻被踢著腹部摔在了地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時若會對自己動手,心底的疼意快速涌來占據了眼中的疼,晶瑩剔透的清淚涌了出來。 他爬著又往時若的面前靠了些,眸色紅潤哭著道:阿若我好疼,阿若......說著眼淚順著眼眶直接落了下去,染濕了地面。 只是落在地面的眼淚不是清淚而是血淚,一顆顆宛若珍珠般全是落在他的衣裳以及地面,也難怪一直喊疼。 時若見狀沉下了眸,摟著輕冉君往后退了一步,接著才走到了他的面前,道:師兄你病了,我讓人送你去藥閣。 阿若你陪我嗎?莊容聽著時若的話止住了哭聲笑了起來,可那血淚卻還在不斷落下,將他的衣襟都染紅了。 明明是令人心疼的一幕,可時若只覺得惡心,甚至連碰都不愿碰他。 他壓下了對莊容的厭惡,笑著撫了撫他的面龐,道:師兄聽話,今日我成婚陪不了你,等夜里好不好? 成婚?莊容低低地念著這句話,指尖緊緊地攥住了時若的衣裳,又道:阿若是同我成婚嗎? 第二百四十四章 莊容攥著他的力道極重,就好似得來一句不是就會將他的衣裳給撕碎,眼底的血淚緩緩落下令人心碎。 是嗎?他低低地又問了一聲。 也是這一聲詢問,所有人都看向了時若,好似也在等著一個答案。 這也讓時若很是不悅,被逼迫的感覺就如同當年青玄長老用云鶴峰峰主的位置逼他娶莊容一樣,可他怎么可能會娶一個不愛的人而且還是個男子。 所以他當時就拒絕了,就同現在一樣。 他伸手將莊容攥著自己衣裳的指尖給掙脫了開,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話,道:莊容你知道今日成婚的是誰,平日里瘋我慣著你是因為師尊在,現在你在我婚禮上鬧事,別讓我惡心,聽話。說著伸手抹去了他滑落至下頜的血淚,眼底的冷意越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