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8)
為了防止水云長老回來發現異樣,他將自己的氣息藏了起來,這才快速在里頭尋著。 不過他在里邊兒尋了一圈什么都沒有尋到,除了一些武學劍譜就是制丹的藥譜,并沒有今日看到的那卷九宮門的卷軸,連帶著別的記載也沒有。 他將手中的一本劍譜放了回去,低喃著道:難道不是水云長老? 之前也只是猜測,這會兒什么都沒有尋到讓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猜錯了。 但真的是猜錯了嗎? 雖說此時瞧見的種種跡象都可以說明是他猜錯了,可他就是覺得并沒有,心里邊的異樣告訴他想要找的就在這兒。 想著這,他又四下看著,瞧著能將異樣拂去的東西。 也在這時,余光瞥見架子上一本藥譜的擺放位置同其他的有些差距,好似是匆忙被放回去了。 帶著疑惑他伸手就要去取,可這手還未碰到就聽到外頭傳來了聲音,并且還是他才聽到的。 意識到這是有人來了,他收了動作側身躲入了通往后殿的角落中,輕紗遮去了他的身形,同時也將他的呼吸也一同掩下了。 與此同時推門聲傳來,就見之前同青玄長老離開的水云長老緩步走了進來。 他先是看了看四周,片刻后才去了書架邊上,將那本擺放不齊的藥冊子給推了回去,道:看來青玄是沒有發現什么,不過還是要趕快將東西拿過來,若是讓他有了警惕怕是不好了。 他在說完后又從柜子里邊兒翻出個藥瓶子,從里頭取了顆丹藥吃了下去,玉文博那個沒用的東西,讓他盯著時若結果連人家已經開始研究珠子里邊兒的東西都不知道,還是要早點把人除掉不然青玄一旦察覺就沒法下手了。說著眼底的不悅也越發深了。 隨著丹藥的稀釋他的呼吸也稍稍順了些,抬眸又看了一眼那本冊子,道:這些藥再吃下去怕是自己都得被反噬,一定要拿到三途草,該死!話里邊兒染著nongnong的戾氣,哪里有他之前的和藹,那張布滿褶皺的面龐更是恐怖至極。 三途草? 躲在暗處的時若聽著這個自己從未聽過的東西沉下了眸,疑惑的在心中低喃了一句才抬眸看向了外頭。 見水云長老朝著門邊行去,他又往內殿的位置挪了些掩去了自己的身形。 可也不知是不是他移動的步子傳出了聲音,正打算推門的水云長老快速回過了頭,目光更是直接看向了后殿的位置。 也在同時,方才飄落的輕紗隨風緩緩而動,他才收回了目光推門離開。 很快屋中再次陷入了寂靜,時若并沒有立馬出去而是直到腳步聲散去,確定了水云長老不會再回來才走了出去。 他又回到了方才的位置,精準無確尋到了被擺回去的書籍。 書是極其尋常的書,里邊兒也沒有任何不尋常的東西。 這讓他有些奇怪,方才聽到的話很明顯是水云長老故意這么擺著,可卻只是本普通的書。 他想這人如此警惕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從方才那番話就能看出定是師尊從他身上發現了什么,所以他這么故意擺著就是覺得師尊會趁著他離開命人潛入翻找。 這讓他不得不慶幸方才自己還未來得及亂碰,不然師尊可真是要被他給懷疑上了。 那也就能確定水云長老定是藏了什么,即使同九宮珠沒有關系但肯定也藏了東西。 再者水云長老的一番話可以確定他的修煉出了問題,需要三途草來救治,而他藏著的想來應該是與三途草有關系。 想著這,時若將書放了回去又去翻找剛剛拿出藥瓶子的地方。 之前他就已經在這兒找過,可除了一些普通的東西外并沒有其他的,可那藥瓶子卻平白無故出現在書架上,想必這兒應該有個暗格才是。 咔噠 只聽見一聲脆響傳來,他按著木盒底部的動作也隨之收了回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隨著一聲脆響傳來,就見柜子前頭出現了一個暗格,里邊兒擺著一個白玉瓶子,正是方才在水云長老手中瞧見的。 至于藥瓶子的邊上還擺著兩個卷軸,想來應該就是水云長老藏起來的秘密了。 果然藏在這兒。 他低低地念了一聲,伸手取過了藥瓶子從里邊兒倒了顆丹藥收到了自己的瓶子里邊兒,接著才又去看卷軸。 這會兒他真是沒有時間去研究這是什么藥,只知道是壓制水云長老的東西。 又怕水云長老會去而復返以至于他看卷軸的速度也是極快,只是越看上頭的東西他心中的詫異便越深。 原來當初自己什么都沒能尋到,東西全在水云長老的手中。 那九宮珠竟是九宮門的信物,是可以開啟九宮門秘境的寶器。 他突然想起白童子出現時曾說過他是鎮守九宮的弟子,當時以為守著的是九宮珠,可依著卷軸上所言想來鎮守的應該是九宮門才是。 只是這九宮門他卻是從未聽過。 他動手又換了一張卷軸查看,想看看這上頭會不會有九宮門的記載,只是上頭只零星寫了一些并沒有具體的記載。 不過這上頭雖然沒有記載,但他也知曉這秘境中應該有水云長老想要的三途草,不然他不可能會想要得到九宮珠。 只是他還是不解,既然這九宮珠可以開秘境為何非得殺了自己才行,只要自己拿著九宮珠去開啟秘境不就行了。 為何?為何? 滿是不解之下,他看著卷軸的思緒也漸漸沉了下去,許久不曾動作。 直到耳邊再次傳來了腳步聲他才猛地回過了神,知曉這是水云長老回來了,動手將卷軸給放了回去快步入了后殿,從窗戶離開了。 也正是他翻窗離開的瞬間,殿門被推開,水云長老出現在了屋中。 只是他這才站定就發現了異樣,空氣中藥香味兒變重了可見是有人打開過他的藥瓶。 想到這,他快步到了書架子前頭,打開暗格瞧著里邊兒的東西,見卷軸還在稍稍松了一口氣。 但等到他打開藥瓶時卻注意到里頭少了一顆,眼底的冷意快速溢了出來,低聲道:果然是察覺到了,那東西偏偏在時若的手中,自己這才有了動作青玄就注意到了,該死! 這話一落他看著暗格的目光也都染滿了惱意,甚至恨不得將里邊兒的東西毀了。 但也只是一會兒這抹心思就散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心底的冷意才稍稍散了些,將藥瓶子放了回去才關上了暗格,整個人顯得格外平靜。 至于已經離開的時若卻是半分也不知水云長老的模樣,但就算是知道了也拿他沒有辦法,因為他這會兒已經離開了云竹峰。 雖說卷軸上沒能尋到更為細致的東西,但從水云長老那兒得來的藥他倒是有些好奇,再者還有那三途草。 連自己都沒有聽過的東西,真是好奇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 還有水云長老的身子究竟是出了什么問題,是修煉走火入魔還是修了邪功反噬。 這般想著,他快步朝著藥閣行去。 只是在行至山門時卻是瞧見了昨日那個義莊老人,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讓這人再送一籃雞蛋來,忙迎了上去。 他現在還不知道同這老人有關系的是何人,但昨日的雞蛋根本就沒有壞,所以他真是怕打草驚蛇了。 可這步子才跨出去就見一名外門弟子到了門前,是昨日拿雞蛋的那名弟子。 外門弟子同義莊老人說了幾句,笑著離開了。 時若見狀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這弟子會將雞蛋送去哪兒。 直到跟著入了一處熟悉的山峰他才驚醒,竟是云鶴峰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 難道和他有接觸的是云鶴峰的弟子? 東西是送到了云鶴峰,而那天義莊老人又說是弟子,難不成同那老人接觸的是云鶴峰的人。 可是怎么會? 他覺得不可能,云鶴峰的弟子為何會同他接觸,根本沒有理由才是。 正當他覺得不可能時,又有一人從不遠處行來很快就入了廚房,那人一直低著頭,身形瘦小一時間也認不出是誰。 只是他瞧著那人卻覺得有些熟悉,熟悉的就好似前些天才見過。 而那人在入了廚房不過片刻就出來了,手上也沒拿什么,想來應該是去里頭吩咐著外門弟子做事。 想著這,他也沒再去看,抬步打算入廚房。 只是同那人擦肩而過時他卻嗅到了熟悉的氣息,下意識停下了步子,回眸看向了已經出院子的人。 那是......他低低地出了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才抬步跟了上去。 那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好似莊容身上的蓮香。 不知怎得腦海中竟是閃過一個人,只是他早已經不記得那人百年前的模樣,一時間也不敢確定是不是。 很快他就跟上了那人,但又怕會被發現至始至終都跟在極遠的位置,直到入了一處寢殿院子才止下了。 這院子雖然同百年后的有極大的區別,可他還是記得這兒是玉文博的寢殿。 能入玉文博寢殿的人身上還有蓮香,除了嵋輕平以外他真正是想不出還能有誰了。 當初莊容記憶錯亂時曾說過玉文博養了個小弟子,還說那小弟子生的好看。 那會兒以為是莊容胡說八道的,畢竟玉文博當初的模樣太過唯諾實在不像是會養小弟子的模樣,可現在才發現是真的,玉文博百年前就同嵋輕平有關系了。 真真是惡心。 想著這,他快速去了寢殿后頭,站在窗邊聽著里頭的聲音。 只聽到玉文博先出了聲,道:東西呢? 沒有。嵋輕平搖了搖頭,又道:剛剛我去看過了,里邊兒并沒有送來的信,昨日已經來送過今日可能真的只是來送雞蛋的吧。 玉文博一聽這話眉間很快就皺了起來,他冷哼著看向了眼前低頭說話的人,眼底的不悅也隨之露了出來。 但也只是一會兒這不悅就散去漸漸化為了厭惡,又道:他一個守死人的老東西有什么雞蛋,時若是不是去找他要過尸體了? 沒有。嵋輕平又搖了搖頭,后頭便不再出聲了。 也正是他這么一副僵硬的模樣,玉文博眼底的厭惡越發深了,片刻后才道:除了沒有你還會說什么,當初就讓你盯著他,結果時若暗地里接觸那個守死人的老東西你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廢物。 時師兄只有前兩日同那老人有過接觸,他昨日送了信來我就已經將死尸送去義莊了,是羅宗門的弟子。嵋輕平說著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瞧了瞧眼前的人,可見玉文博眼底的厭惡又低下了頭,輕抿著唇道:死尸想必這會兒也已經到了時師兄的手中,今日為何會又送來雞蛋就不知道了。 玉文博當然也看到了他方才的目光,不過他并不打算理會反而是極其惡心。 只是這抹厭惡他很快就又將其拂去,笑著將人抱坐在了懷中,道:輕平,方才是不是嚇著你了,你也知道我這是急了,別怕。 我沒事。嵋輕平輕輕地搖了搖頭,一直低垂著的漂亮鳳眸隨著這番話染上了歡喜,低身靠在了他的懷中,道:為何要針對時師兄,你不是說討厭莊師兄奪了你的位置,為何?很是不解。 玉文博在他低身靠過來時便想要將人推開,只是他并沒有甚至還強迫著自己去迎合眼前的人,笑著撫了撫他的背脊,哄著道:當然是要毀了莊容,既然要毀就要毀的徹底,他不是喜歡時若嘛,只要把時若絆死他也就掀不起什么浪來了。 那我真的可以站在他的位置嗎?嵋輕平聽著他的話眼底的歡喜也越發深了,抬眸看向了眼前的人,那雙漂亮的鳳眸中好似染著萬千星光一般令人歡喜。 也正是他這如此高興的一幕令玉文博晃了神,指尖輕撫著入了他的衣擺。 像,這個人實在是太像莊容了。 只要一想到莊容也同嵋輕平一樣坐在自己的懷中,像現在一樣任由自己輕撫他的身子,他便覺得渾身都涌起了一陣熱意。 不過他可沒有蠢到將這些話說出來,既然現在還得不到莊容拿個相似的人泄泄火也好。 而且這個蠢貨無論自己說什么都信,就憑他這副模樣還想站到莊容的位置,真是癡心妄想。 想著這,他笑著吻了吻他的鳳眸,道:當然,師尊有意把峰主的位置給時若,想用這個位置替莊容下聘好讓這兩人在一起,只要除掉了時若,莊容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到時候這峰主的位置也是我的,你自然能站在他的位置上。說著嘴角的笑意也越發深了,好似當真已經成了真一般。 恩。嵋輕平輕輕地點了點頭,又道:你一定會成為峰主的。 隨著他的這番話,方才系著的腰帶隨之緩緩落下,白皙的身形映入眼簾,兩人依著躺在了床榻上。 過了一會兒,淺淺地清音回蕩在屋中,久久不曾散去。 至于躲在外頭的時若卻是將兩人的談話給聽了個清楚,眉間微挑著驚嘆了一番。 他還真是小看了自己這個師兄,原來這么早以前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什么除掉自己絆了師兄,怕都是說出來哄騙嵋輕平,也就這嵋輕平會信他的話。 也難怪百年后嵋輕平的性子大變,原來竟是因為這樣。 正當他想著里頭兩人的對話時,身后卻是傳來了低低的聲音,道:小弟子在偷瞧什么?話音輕柔,惹人心動。 第二百三十八章 時若聽著身后的聲音猛地回過了頭,在看到站在前頭淺笑的人時眼底溢出了一抹詫異,微啟著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兒見到少年時期的莊容,昨日只遠遠瞧了一眼,此時這般近距離看才發現這人生的真是稚嫩不已。 雖然已經有了百年后的嬌柔,可此時的他眼中沒有那揮之不去的憂色,有的也都是令人舒適的暖意。 許是他此時的模樣太過詫異,莊容疑惑地收了笑,側眸又往窗戶邊兒瞧了瞧。 只是這窗戶緊閉著也瞧不出里頭的模樣,到是能聽到低低的清音。 他從未經歷過這些,疑惑地伸手便要去瞧瞧里邊兒是什么聲音。 時若一見慌忙將他的動作給按下了,抱著人往邊上倚了些,道:師兄莫開。 怎么了?莊容被這么摟著有些詫異,同時發現耳邊的清音越發重了,還有陣陣喘息聲緩緩而來擾的人心亂不已。 只是聽在莊容耳中卻以為里頭有人受了傷,再次伸手去推窗。 不過也只是推了一個小縫隙他就瞧見了里頭的模樣,就見床榻上兩道雪色的身影纏繞著,同時也看到了其中一人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