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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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下雨了我們?nèi)ネ忸^瞧瞧。莊容攥著他的斷手輕晃了晃腿,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笑意,又道:好不好,好不好? 時若見狀哪里舍得拒絕,抱著人走了出去,看著外頭的清雨止住了步子。 他本是想抱著人在屋檐下瞧,可莊容卻鬧著非要去雨中,沒辦法他也就只好抱著人走了出去,感受著清雨落在身上使得他混沌的思緒稍稍清醒了些。 不過他并未在意這些思緒,低眸看向了懷中的人。 只是懷中哪里有人只有一朵腐化的蓮花,看著手中的蓮花他低低地喚著,師兄是困了嗎?說著又看向了四周,接著才抱著蓮花回了屋中。 阿若怎么回來了?莊容被抱回去后不高興的出了聲,接著又拉著他的斷手往外頭走,邊走邊笑著,我們?nèi)ネ忸^玩好不好,阿若好不好? 只是這才出屋門時若就將人抱了回來,輕吻了吻他染了清水的唇,低聲道:師兄我們在屋里玩好不好,外頭不好玩,我背你繞圈走好不好? 繞圈兒?莊容迷糊的應了一聲可目光還是會去看外頭的清雨,好半天后才乖乖地點了點頭,接著往時若的背上爬著,道:那阿若你背我,我們走一百圈,我數(shù)著。說著還輕輕晃了晃雙腿。 時若見狀笑著點了點頭,將人背著開始在屋中繞著圈兒,面上也都是喜悅。 等他背著人到一百圈時后頭的人已經(jīng)沒了動靜,這讓他有些害怕忙回過了頭,好在這人乖乖的趴在自己的背上睡覺。 他抱著人又坐回到了床上,瞧著這人閉眸淺眠著,笑著道:師兄小懶豬。 阿若才是豬。莊容輕哼著睜開了眼,同時還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頰,又道:阿若是豬阿若是豬,阿若是一頭大笨豬。 時若被掐的有些疼,可他并沒有出聲推拒而是抱著人低低地笑了笑,裝睡? 沒有啊,我不用睡覺。莊容笑著吻了吻他的唇,接著又倚在了他的耳畔,低聲道:因為死人是不用睡覺的,所以我也不用。說著又輕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聲落在時若耳中卻是猶如冰窖,他摟著人往懷中抱了一些,直到這人徹底同自己相融時才出了聲,不準胡說,師兄就在我懷里,怎么會死,不準胡說。 哦。莊容乖乖地應了一聲,片刻后才又靠在了他的肩頭,阿若你真的不去藥閣嗎? 時若原本還在害怕他又會說自己不喜歡的話,可此時聽他提到了藥閣,疑惑地道:師兄方才不是說不用理他們嘛,現(xiàn)在為什么又想我去藥閣,藥閣可是有很多藥的,師兄不是最討厭藥了嘛。 對啊,我好討厭好討厭,所以你去接我好不好?莊容倚在他的懷中低聲說著,可下一刻卻瞧見時若皺起了眉,笑著又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還是不去藥閣了,藥閣那兒一點也不好玩,我們還是在這兒玩吧。邊說邊往他的衣裳里邊藏。 這也惹得時若忍不住低笑出聲,輕應著掀了自己染滿血水的衣裳將人藏在了懷中。 屋中也在這時陷入了寂靜,時若沒有再出聲,安靜的有些可怕。 只是下一刻卻又有動靜傳來了,莊容探著腦袋鉆出了衣裳,笑著吻了吻他的面容,詢問著道:阿若,以后我想住在種滿蓮花的地方,好不好? 種滿蓮花?時若一聽這話微微一愣,接著又道:湖里啊。 這話才落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人要怎么住在湖里,又不是死人可以丟進去。 奇怪的想法一出他忙就給掀去了,抱著人倚在了他的發(fā)頂,輕應著道:還是別住那地方了,師兄住在我懷里多好。 我一直住在阿若的懷里啊。莊容笑嘻嘻地出了聲,可隨后卻又垮下了臉,低喃著道:可是我還是喜歡住在滿是蓮花的地方,這樣一伸手就能摘蓮花,阿若你說好不好? 時若本是想繼續(xù)推拒,可見他真是喜歡不得不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陪你一起住。 不好不好,那兒太冷了,阿若還是不要住了。莊容一聽這話忙搖了搖頭,可隨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摟著他的頸項笑著道:阿若你知道我的命蓮在哪兒嗎? 命蓮? 時若低喃著皺起了眉,正想出口問問可懷中的人卻鬧著要睡覺了,沒辦法也就只好抱著人睡了。 第二日天明,外頭的雨勢越來越大,淅淅零零清脆不已。 睡了一夜的時若正是在這雨聲中醒了過來,他側(cè)眸瞧了瞧大開的窗戶,瞧著外頭的雨幕晃了神。 但也只晃了一會兒就清醒了過來,慌忙看向了懷中,見莊容安靜地睡在自己的懷中這才稍稍緩和了些。 他笑著倚在了莊容的額間,感受著他柔軟的身子,低聲道:睡覺怎么連點動靜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又跑了。說著還低低地笑了笑。 阿若......莊容也在此時睜開了眼,漂亮的鳳眸里邊染上了倦意,直到片刻后才散去,他笑著摟上了時若的頸項,道:阿若我好想你啊。 時若聽著他的話微微一愣,隨后才抱著他低笑出聲,道:小傻子是睡迷糊了嗎?才一夜怎么就想了。 一夜嗎?莊容迷糊的應了一聲,但很快卻又笑了起來,依著就往他的懷中鬧,待片刻后才輕吻了吻他的唇,道:阿若我愛你。 清淺的話音猶如暖泉一般落入心房,時若聽著這話笑著將他抱入了懷中,哄著道:我也愛你。 相較于兩人之間的甜膩,藥閣內(nèi)卻是陷入了無限的冰冷。 碧淺仙子看著躺在軟塌上的人,瞧著他安靜的好似只是睡著了一般。 她伸手緩緩撫上了莊容白皙的面容,只是指尖還未碰到就止住了,強忍著眼中即將落下的清淚,啞著聲道:他會來接你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碧淺仙子瞧著指尖下毫無動靜的人終究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心尖的疼意也漸漸涌了上來。 她怎么都不愿相信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甚至一度認為只是同以前一樣被抽了魂,尋回來便好。 可......可...... 就在她啼哭無奈時耳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只以為是時若來了慌忙抬起了頭,可并不是。 她看著入藥閣的人皺了眉,同時起身攔在了莊容的面前,道:你怎么來了? 莊容他......他......玉文博看著攔在面前的人沉下了眸,接著又看向了躺在軟榻上毫無聲息的人,啞著聲道:仙子為何攔弟子,莊師弟他...... 碧淺仙子一聽他的話側(cè)了身擋去了他的視線,同時連帶著他的話也都給堵住了,道:莊容他很好,只是太累了在休息而已,你還是回去吧。 為什么?玉文博低喃著出了聲,隨后又是一聲冷笑,為什么? 他的兩聲為什么帶上冰冷的寒意,最后連帶著看著碧淺仙子的目光也都是冰冷,直到片刻后又道:為什么我就不能近他的身,仙子是怕我對他做什么嗎? 玉文博......碧淺仙子聽著他的話輕輕嘆了一聲氣,回眸看了一眼莊容,又道:是莊容不愿,他想見的想要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人。 整個仙門都知道莊容想要的想見的至始至終都只有時若一人,如今他魂飛云中,能來接他的只有時若。 她想若是其他人碰了莊容的身子,怕是那條黃泉路都會走的惡心吧。 所以即使玉文博也是他的師兄,她也不會讓這人近身,只因為莊容不愿。 而這些玉文博當然也知道,可他還是不甘心,人活著不是自己的如今死了也不是自己的,甚至自己只能找一個同他相似的人。 真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伸手一把攥住了碧淺仙子的肩膀,啞著聲道:仙子我念了他幾百年,你讓我見見他好不好,時若他根本就不配,莊容是厭惡他的,因為時若殺了師尊所以莊容根本就不會讓他來接,仙子好不好?話音里邊染上了顫意。 玉文博你這又是何必呢。碧淺仙子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又將他的動作都給攔下,道:你還是回去吧,留在這兒只會更痛苦。說著輕嘆了一聲氣。 她知道玉文博喜歡莊容,若莊容也喜歡他根本就不會有如此多的事,可偏偏莊容念著的人是時若,是那個要了他命的時若。 只是感情的事又豈是其他人能隨意干涉,既然喜歡上了就是有再多的不合適再多的不可能那也都是他們兩人的事,而其他人也只有旁觀的份兒。 如今莊容為了這份情沒了命,只能說這就是他的劫,逃不掉也散不去。 玉文博見狀本就暗色的心也越發(fā)深沉,恨不得將那時若殺了。 正當他才生出這個念頭,雨幕中又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碧淺仙子聽到了,她看著迎面進來的小弟子,疑惑地道:什么事如此匆忙。 仙子,小桃山清玉師兄來了。小弟子說著忙指向了外頭。 也正是他的動作,碧淺仙子也順著看了出去,就見雨幕之下行來一道白衣身影,雪色桃花裳隨著他的步子在雨幕下緩緩飄動,仿若桃仙入世般謫仙不已。 隨著這人的靠近,墨色的長發(fā)纏繞著發(fā)簪隨風而舞,拂過身側(cè)時同那雪色桃花拂塵纏繞而綿,片刻后卻又散去只余下了他白皙纖細的指尖。 也不知是不是染了病,方才還搭在拂塵手柄上的指尖倚在了他微紅的唇瓣上,低低地輕咳聲更是緩緩而泄。 師兄。跟在他邊上撐傘的小弟子見狀擔憂不已。 只是還不等他繼續(xù)出聲就被止下,清玉揮了揮手輕笑了一聲,無妨。話音輕柔,動人心弦。 很快他就踏上了藥閣的臺階,可才入門便又側(cè)眸輕咳了一聲,直到喉間隱隱有了抹甜意才散去。 清玉你身子可還好?碧淺仙子見他不過走了幾步路就咳了這么多回擔憂不已,緩步上前后想要替他把脈瞧瞧。 可這才動手就被推開了,知曉清玉不喜歡別人觸碰也就只好收了替他瞧瞧的心思,又道:你才渡劫就過來,可還好? 無事。清玉笑著搖了搖頭,余光卻是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玉文博,低聲道:云鶴峰的新峰主?說著低眸點了頭算是知會了。 玉文博也瞧見了他的動作,雖然對這人出現(xiàn)在這兒很是詫異,但該行的禮還是要行,見過道友 恩。清玉輕應了一聲,白皙如玉般的指尖隨著他的話音緩緩拂過了拂塵,又道:新峰主還有事? 他這話一落四周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冰冷的氣息透過門窗快速涌了進來,冷的讓人仿若冬日冰窖一般。 玉文博也注意到了,輕抿了抿唇想要出聲,可瞧著清玉的背影知曉若留著定是會出事,片刻后才行了禮離開了。 隨著他的離開,清玉這才又有了動作,緩步走到了莊容的身側(cè),看著這人毫無聲息的模樣眉間微皺了起來。 莊容昨日魂散了。碧淺仙子輕顫著音出了聲,又道:清玉你來也算是見了他最后一面,他若知曉定是會高興。說著眸色也稍稍紅了些。 清玉并未理會她的話而是側(cè)眸看向了四周,在尋了一圈后都沒能尋到自己想見的人,眉間微皺著又去看碧淺仙子,時若呢? 他這話一落碧淺仙子當即便愣了,但隨即又回過了神,既然清玉會知道聚魂鈴那也定是知道時若回來了。 只是時若昨日那副反常的模樣,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低喃著道:他....... 清玉看出了她的無奈,輕應著看向了雨幕,道:你尋人將他帶來吧,莊容想見他。 好。碧淺仙子點了點頭才招呼著弟子前往云鶴峰。 時若此時正摟著莊容一塊兒看醫(yī)譜,瞧著上頭的字,莊容那是昏沉的厲害。 他鬧著就倚在了時若的頸窩處,伸手還將醫(yī)譜推到了邊上,道:不看不看,阿若我不想看。 好好好,我們不看。時若一見書籍被推出去了也就由著其落在了地上,抱著人又坐回到了懷中,瞧著他淺笑的模樣,道:師兄真鬧。 莊容聽著他的話低低地笑了笑,指尖捻著邊上的發(fā)絲把玩著,片刻后才道:阿若,你以后會喜歡別人嗎? 不會。時若輕輕地搖了搖頭,揚眸吻了吻他的唇角,又道:我會一直陪著師兄,永遠都陪著師兄,師兄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好不好? 他再也不想離開莊容了,什么修煉什么成仙他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了,只想陪著這個傻子。 正當他還想再說一句時門邊卻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下意識他將莊容藏在了懷中,深怕被人給奪去。 而站在門外的兩名小弟子看著屋中的人也是一顫,尤其是那被染成血色的衣裳以及斷了掌的右手,整個人虛弱的好似隨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只是這還不是他們詫異的地方,最詫異的還是時若捧著一朵腐化的蓮花說著話,邊說還邊笑,這會兒竟然還藏到了懷中。 兩人見狀互相看了一眼,片刻后才走了進去,道:師兄,仙子請你去藥閣。 藥閣?時若聽著他們的話微微一愣,隨后又去看懷中淺笑的人,道:不去了,師兄他不喜歡那兒的藥味,我要留著陪師兄。說著又抱著那朵蓮花入了榻。 也正是他的此番舉動,兩個小弟子再次互相看了一眼,手中的繩索在瞬間纏繞在了時若的身上,拖著人就往床下去。 突如其來的動作,時若瞬間就摔在了地上,手中的人兒也落在了床面上。 他看著坐在床榻上的人,驚呼著出了聲:師兄! 阿若要去玩了嗎?莊容乖乖地坐在床沿邊上,他看著地上的人,委屈著道:阿若是不是不要我了?說著竟是落下淚來。 時若一見只覺得心尖疼了起來,撐著未斷的左手就要爬去床邊,啞著聲道:師兄!師兄!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爬著就到了床邊上。 這也使得后頭的兩名弟子也是一番震驚,來時只聽仙子說瘋了卻沒想到瘋的如此厲害,攥著繩索再次往后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