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0)
他怕莊容又會同之前一樣胡鬧,只得哄著人一步一步來。 不過這人學的倒也是快,興許同那些看過的書有關系吧。 屋中漸漸傳來了淺淺的清音,猶如天外玄音般,動人心弦。 約莫片刻,也不知是觸碰到了哪兒,時若下意識皺了眉同時仰著頭往一側倚去,面前胡鬧的人也隨之一同低身靠在了他的身上。 阿若,你又咬我。莊容的聲音顯得有些暗啞,想來是低喃久了,可卻極好聽。 時若一聽哪里不知他話中的意思,可他這會兒思緒也有些飄散,這還是第一回 在莊容的動作下得來愉悅,以至于他那是半句話都未說。 因為他發現自己若是開口說話怕是會變成那些回蕩了一個屋子的清音,最后也就只好聽著莊容在那兒一個人胡說。 又過了一會兒有暖意緩緩而來,他終究是抵擋不住被這淺淺地暖意給鬧得低喘出聲,眉梢處染滿了暖意。 他看著莊容低身倚來,伸手將人抱入了懷中,低眸靠在他的肩頭輕哄著道:累了? 恩。莊容乖乖地應了一聲,接著又窩在了他的頸窩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阿若你真的喜歡我嗎?說著又抬起了頭,鳳眸中還染著未落盡的清淚,很是漂亮。 時若也瞧見了這抹清淚,笑著伸手撫了上去,將其抹去后才道:為什么這么問? 第一百五十章 莊容并沒有回話,低眸倚在了時若的頸窩處,呢喃著道:我怕。 恩?這一聲呢喃惹得時若很是不解,不解這個怕是何意,伸手撫上了他染著薄汗的背脊,道:怕什么? 這兩日他對于莊容的異樣也不是不清楚,就像之前想的這人是越來越嬌氣了。 不僅僅是因為行為處事上更多的還是這莫名其妙的情緒,總是喜歡問自己喜不喜歡。 他已經記不清到底聽到過幾回這個問題,每回聽到時都忍不住想笑。 自己若不喜歡又怎么可能愿意屈身而下,自己的自尊根本就不可能讓自己如此自甘墮落。 只是自家這個傻師兄好似一點兒也看不懂,果然是傻的厲害。 這般想著,他又撫上了莊容散落在面龐上的青絲,低笑著道:師兄是想著什么了嗎? 沒有。莊容低喃著搖了搖頭,伸手攬上了他的頸項,這才用著滿是嬌氣的聲音道:阿若太緊了些。說著低低笑了起來,一副做了賊的模樣。 時若聽了無奈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勾著他的腰迎合著道:是嗎?那師兄怎么還不離開,恩? 不想。莊容笑著又出了聲,漂亮的鳳眸中染著令人心動的淚痕,片刻后竟是又迎著鬧了起來,邊鬧邊倚在他的耳邊低喃著,阿若你別離開我,我已經無路可走了,別離開我。 淺淺地話音里邊帶著一抹祈求,可因著兩人之間的親昵,這抹祈求很快就被溫情所掩蓋。 可即使被掩去了,時若還是聽了出來,只因為當初莊容犯病時也曾說過這些話。 只不過那會兒他將莊容話中的人當作了其他什么人,可如今才知原來說的都是自己,即使是犯了病也仍是在說著。 突然他好似有些理解為何這幾天莊容如此反常,是在害怕自己會離開他嗎? 這是他從未想到的,竟是不知莊容原來還有如此不安的情緒,明明都聽到過自己說喜歡他,也可以同現在一樣占有自己,可他竟仍是這般的不安。 意識到這兒,他稍稍軟了些身子,伸手攬上了莊容的頸項貼著他的耳畔,道:乖,我這條命都是你的,哪里也不會去只在你一人的身下,好嗎? 阿若......莊容聽著他的話愣了一會兒,片刻后眼中溢出了一抹笑意,低聲笑了起來。 時若聽到了,他正想出聲安撫兩句,可這連半句話都未出就被摟著翻了身,面朝著床榻趴了上去。 他有些詫異的回眸看去,可下一刻卻是令他恍惚的纏綿,擾的他低喘出聲。 前頭幾回行事大多都是莊容在乖乖出聲,可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打消他那突如其來的不安,即使這些聲音有多令人不恥,時若還是順著出了聲。 屋中不斷傳來兩人親昵的動靜,屋外的雨勢也越發大了,纏綿聲伴隨著雨聲猶如清音一般在屋中回蕩著,久久不曾散去。 這一日算是耗盡了時若大半的體力,直到入了夜他還被莊容拖著鬧個不停,明明都已經累到不行了,可這人竟然還鬧著要。 若是不給就哭的厲害,哭喊著就是要。 時若也知道這人大約是又開始不安了,所以也就只好由著他。 只是單單行事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是同莊容在雙修。 化神期的靈氣運轉真真是耗盡了他的氣血,這讓他只是坐在莊容身上都疲憊的險些暈過去。 意識到這兒,他緩緩止住了些動作,撐著床面搖了搖頭,想要將腦海中那些混沌的思緒都給散去。 可他才止住,身下的人卻是又哭了起來,邊哭邊道:阿若我還要,阿若。 乖。時若聽著他的話很是無奈,他到是想去迎合這人,可飄散的思緒實在是太過厲害。 在緩和了片刻后他才低身倚在了莊容的身上,輕哄著道:聽話,一會兒再給你。說著才起了身。 兩人這鬧了一日,當他起身離開時便注意到一抹暖意順著染在了莊容的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異樣令他又是一陣恍惚,以至于半跪在邊上好半天不曾動作。 也正是這抹恍惚,他差點撐不住身子摔下床。 與此同時他還發現自己前不久才突破的練氣八階此時竟是已經入了九階,速度之快比他平日里用靈石修煉還要更甚。 難怪有許多的人都喜歡雙修,不僅僅是得了滿足就連修煉也得到了提升,讓他都有那么些心動了。 可再心動他此時都有些撐不住,這修煉速度可是相當于連續多日修煉,他就是精力再好都有些扛不住。 意識到這兒,他撐著身子下了床去了桌邊,步伐顯得有那么些虛浮。 阿若...... 莊容看著人離去心尖染上了一抹慌亂,只以為是自己又惹他不高興了,起了身就跑了過去。 至于才準備取顆氣血丹吃的時若哪里知道這人突然跑了過來,連顆丹藥都還未取出就被突如其來的疼意給鬧得撲在了桌面上,下一刻又是一番折騰,深深將他才捋順的思緒都給鬧沒了。 在暈過去前他回眸看了一眼莊容,見他眼底藏著一抹慌亂,很想伸手去安撫可終究是扛不住氣血的透支閉眸睡了過去。 他可真是沒想到自家師兄前不久還哭著問自己要怎么辦,這不過才幾天就把自己給鬧暈了,真不知道是該夸他呢還是該夸他。 帶著這個無奈,他才徹底斷了思緒。 只不過他斷了思緒莊容卻是并未停下,只自顧自鬧著,整個人顯得有些瘋。 待時若有思緒時已經入了夜,耳邊傳來了淺淺地輕喚聲。 阿若你醒醒,阿若? 他聽著這些聲音皺了眉,想要側身掩去這些聲音,可身子的疲憊卻又讓他連動都動不得,也就懶得去理會了。 只是這聲音好似不知疲倦般一直在他耳邊喚著,片刻后竟是又傳來了淺淺地哭聲,聽著有些可憐。 而這聲音他正巧還認得,就是自家那個沒良心的師兄。 一想到傻師兄又哭了,他就是有再多的倦意也強撐著睜開了眼。 入眼便是微弱的燭火,而他的師兄就在邊上,一雙漂亮的鳳眸里頭還染著晶瑩剔透的清淚。 瞧著他落下的眼淚,時若無奈地笑了笑,師兄怎么又哭了,方才哭的還不夠嗎?眼淚比姑娘家還多。 阿若!莊容聽著他的話眼角泛起了紅暈,輕抿著唇瓣,道:方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對不起。說著竟是連話音都減弱了些,若不是還出了些聲,不然可真是半分都聽不清了。 時若聽聞笑了笑,接著才起身將人抱入了懷中,安撫了一會兒才道:我方才睡了多久? 半刻鐘。莊容低眸倚在了他的懷中。 聽著耳邊清淺的清音,時若忍不住笑出了聲,大約也知曉定是自己方才的暈厥嚇著他了,伸手又撫了撫他散落在背后的發絲。 待懷中人不再同方才那般害怕了,他才低眸輕吻了吻他微紅的頸項,哄著道:乖,我只是有些累,并無大礙。 可是......可是......可是你都暈過去了。莊容顯然是沒有信這些話,只因為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時若趴在桌上毫無聲息的模樣,無論自己如何去鬧都沒有動靜。 這一幕讓他想到了自己當初尋去忘塵峰時的模樣,也是這樣無論自己做什么都沒有反應,就連自己不合時宜的去親吻也沒有一絲反抗,只有那流了一地的血告訴他這個人已經死了。 那個時候他甚至希望時若能將自己推開,能指著自己怒罵,而不是同個布偶娃娃一樣沒有一絲聲息。 他又憶起了那時的窒息恐懼,害怕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哪里還去理會自己在做什么,抱著人回了床榻上。 此時看到時若終于醒來了他才堪堪放松了些,可仍然是害怕不已。 至于這抹害怕時若也是瞧了清楚,他抱著人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輕笑著道:我已經練氣九階了。 九階?莊容疑惑地出了聲,一時間有些不解是何意。 可片刻后他就清醒了過來,低聲道:怎么這么快就九階了,難道是因為我們......雙修? 后頭兩個字他并沒有說出來,可看著時若點了頭大約也知曉定然就是因為雙修了,面色也隨之紅了起來。 知道就好。時若看著他的羞澀知曉這人是想出來了,伸手捏了捏他染著薄汗的鼻尖,道:師兄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我同你雙修本就有些牽強,又加上連著多日,我若還撐得住怕也是奇人了。 化神期的修為境界還真不是蓋的,都快比得上一顆精煉通靈丹了。 而且他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家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師兄,居然能把自己給鬧暈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意識到這兒,他扶著莊容的頸項吻了上去,看著他迷茫的神色,笑著道:師兄這兩日學的挺快,這是給你的獎勵。摟著他纏吻了片刻。 莊容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本就微紅的面色也越發的紅潤,好半天后才閉眸乖乖地迎合著。 兩人這一鬧又是好一會兒,若不是莊容及時打住真不知道一會兒又得做什么了,怕的他連親吻都不敢嘗試了。 時若見狀也是沒轍,正巧他也累的厲害,拉著莊容的手輕捏了捏,道:師兄將云鶴布包取來,我吃顆氣血丹就好。 恩。莊容乖乖地去了桌邊將東西給取來了。 只是時若才吃下氣血丹,門外卻傳來了一道女聲。 可以了嗎? 第一百五十一章 要開門嗎?莊容聽著外頭的聲音疑惑地回過了頭,瞧了一會兒后又道:好似是玉暖姑娘來了。說完后才收回了目光。 時若也跟著一同瞧了一眼,他這會兒還有些累,氣血丹才吃下去不久還未來得及調息,也就沒有應答而是摟著莊容又躺回到了被褥中。 他抱著人靠在他的發頂,淺眠調息了片刻,道:一會兒再去開門吧,等氣血丹都散了。 恩。莊容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么,低眸乖乖地倚在他的懷中陪著一同淺眠著。 氣血丹很快就將時若被耗損的體力緩和了回來,方才還有些頭暈氣虛這會兒也好了許多至少沒有方才那么累了。 抱著人又歇了一會兒他才收拾了一番,下床取了衣裳開始穿戴。 只是雙足才落地就注意到身后的人又纏了上來,抱著他的腰怎么都不肯松手。 時若見了有些無奈,伸手輕撫了撫倚在邊上的發絲,低聲道:師兄你先穿衣裳,我去外頭等著。說話間才系了腰帶去了門邊。 在推門時他又回眸瞧了一眼,見莊容乖乖地開始穿衣裳了這才笑著推門出去了。 屋外的雨有些大,連著下了一日地面染了大片的積水,清雨落地激起了一片漣漪。 玉暖就站在門邊上,渾身上下濕了個透徹,想來是一路跑來也沒打個傘。 她聽到推門聲側眸看了過去,見時若關了門,道:你一個人?話音里邊還帶著一抹疑惑。 不然呢?時若聽聞皺了眉,余光卻是瞥見了她還在不斷滴水的衣裳,就連唇瓣也是蒼白一片,低聲道:來時沒有撐傘? 他的話里邊還帶著一抹關心,玉暖也聽了出來,顯然是沒有想到時若會說這么一番話。 也不知怎得她瞧著時若的目光也變了模樣,好半天后才輕咳著道:要你多管。 呵!時若冷笑了一聲,又道:那你就這么淋著吧。說著也不打算再去看她,而是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濃霧石山。 玉暖一聽頓時被氣得不清,惱著便道: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說完后也側過了頭不愿再去理會。 只是在注意到身邊沒了聲音很是安靜時她又下意識回過了頭,見時若抬眸瞧著不遠處竟然也看了過去,看著那被濃霧遮掩的龍母石山,晃了神。 吱呀 也在這時,推門聲緩緩而來,就見一襲青衫從里邊露了出來。 時若聽到推門聲回過了頭,見莊容持著白蓮拂塵走了出來,精致的面容上還掛著淺淺地笑意,動人心弦。 他瞧了一會兒才伸手將人抱入了懷中,捻著衣袖又替他擋去了些雨水,低聲道:冷嗎?說著又將人往懷中抱了些,徹底遮去了他的身子。 不冷。莊容輕笑著應了一聲,接著才低眸靠在了他的懷中。 只是余光卻瞥見了站在邊上的玉暖,微紅著臉推了推道:別鬧,玉暖姑娘在這兒呢。 他在說完后就從懷中掙脫了出來,同玉暖輕點了頭打了聲招呼,笑著道:抱歉,讓玉暖姑娘久等了。 你同她有什么可說的。時若瞧著從懷中逃出去的人兒有些不悅,伸著手又將人給抱了回去,掩去了他同玉暖的交接。 這也惹得莊容很是無奈,可他又對時若的這抹獨占高興不已,最后也只淺笑著依偎在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