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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今天下午只有一個預約的病人,她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進行咨詢。 黃姨把關于嬴歡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心理醫生,得到的答案讓她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出去的時候恍惚得差點沒從臺階上摔下去。 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扶住了她。 “謝謝、謝謝。” 黃姨趕緊道謝,卻沒能把手抽回來,那人抓著她的手肘,指著一旁的車道:“老板在車里等你。” 黃姨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她就知道,不會這么順利的,她根本不可能,幫到辛棠。 第44章 你想吻我嗎? 黃姨被推著, 走向那輛黑色的車。 像是一步步走向深淵,黃姨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額角與手心卻滲出了濡濕的汗滴。 終于到了車邊。 那人拉開車門, 松開黃姨,“進去吧。” 黃姨哆哆嗦嗦地坐進去,下一門,門被人扣了回來,嚇得她一個激靈, 眼淚從渾濁的眼中涌出。 一張紙遞到了她面前,“擦擦吧。” 伸到她面前的那只手修長有力,白皙如玉, 大拇指靠近手腕的地方卻有一道猙獰的咬痕,生生將這份美感變成了令人驚恐的視覺沖擊。 黃姨接過紙,手有點顫抖。 “不好奇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黃姨動作僵硬地擦著眼淚,什么也沒能說出來。 嬴歡也不需要她回答, 自顧自地回答道:“你太心軟了,心軟的人往往有一個通病,就是優柔寡斷。永遠只看得到眼前, 永遠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 犯過的錯誤, 你也還會再犯。” 停頓了片刻,他輕笑了一聲, 涼涼地道:“你怎么會以為,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把你放回他身邊呢?” “我說過了,這是你的懲罰,你現在應該懂了是嗎?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多可憐。” 說罷,他還遮住唇吃吃笑了起來,駭人的傷口印在他的唇邊,仿若一頭吃人的惡鬼。 所謂鈍刀子割rou,殺人不見血,大抵就是如此。 黃姨被他冰冷而充滿惡意的聲音逼得幾近崩潰,她揪著胸口的衣服,卻好像是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鈍痛得無法呼吸。 這是她的報應,這就是她的報應。 第一次知道嬴歡做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她就該如實地告訴辛棠,也不至于,事情最終發展成了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面。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黃姨受不了了,無比痛苦地哀求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偷偷給他開門,這是我應受的懲罰,你殺了我吧……” “好了,”嬴歡又遞了一些紙巾給黃姨,語氣溫柔得令人惡寒:“既然黃姨你已經認識到你的錯誤了,那么,把你們的計劃,原原本本告訴我吧。” 計劃的發起人辛棠此刻還沒意識到黃姨那邊已經出了狀況,他還在想著若是嬴歡回來之后,問他中午時和黃姨在衛生間說了什么,他應該怎樣回答才最不會撩撥到嬴歡敏感的神經。 為此,他惴惴不安了一個下午。 好不容易等到嬴歡回來了,辛棠敏銳地察覺到,嬴歡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 按理來說,如果嬴歡發現了他和黃姨去衛生間躲著監控談話,應該是一幅風雨欲來的樣子才對。 他的心情這么好,會不會是因為,今天上午,他剛好沒看監控? 想來也是,嬴歡還要工作,總不能閑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盯著他。 思及此,辛棠懸了一下午的心終于落地了。 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辛棠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時隔許久地主動跟著嬴歡做事。 很難得的,兩人之間融洽得好像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吃過飯后,嬴歡去了一趟藏酒室,帶回來六瓶酒,在桌上一字排開。 “想跟我玩個游戲嗎?”嬴歡問道。 辛棠正想問為什么突然要玩游戲,就聽嬴歡繼續道:“如果你贏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辛棠愣了一下,身體不自由自主地繃直了,他是真沒想到,嬴歡不僅什么都知道,還愣是等到他已經完全放松的時候才突然提起來。 他一時之間甚至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了。 嬴歡體貼地給了他足夠的消化的時間,才又問了一次:“怎么樣?棠棠?” 人果然還是不該抱有任何僥幸心理。 辛棠緩緩呼出一口氣,問道:“那、如果我輸了呢?” “棠棠,你應該要抱著必勝的信心來和我賭,你要想著,你絕對不會輸。” 辛棠猶豫了片刻,覺得就算輸了確實也不會比拒絕嬴歡的情況壞到哪里去,索性問道:“什么游戲?” 嬴歡將六個杯子也在面前排開,分別將六種酒倒在了六個杯子里,他的動作看起來隨意,事實上,六個杯子里的酒分毫不差,都是同樣的高度。 “猜一猜,我到底喝了哪種酒。” “可是我都不認識這些酒。” “沒關系,我會教你認識的。” 很多時候,嬴歡的話是不需要懷疑的,他說會教辛棠認識,就不會耍些小手段讓辛棠輸得不明不白。 辛棠緩緩點了點頭,“好。” 嬴歡勾了勾唇,很滿意辛棠對他的信任,“接下來,我要教你認酒了。”(注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