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是,屬下遵命。徐流溢站直身體,就差點沒向現(xiàn)代軍人那樣,向宋廷敬個禮了。 宋廷翻了個白眼,解決了小七的事,這才扯到這事上來,李公公為什么要殺朕? 徐流溢微驚,自己可是攝政王的人,皇上卻來問自己,這個邏輯? 宋廷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邏輯出了錯,有些事情,他知道陸炎是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的,但他的屬下可不一定,尤其是這個徐流溢,原書里就寫過,他是個大嘴巴,最包不住話,三言兩語就能被人激出來... 皇上,這個,屬下不知啊... 你不知?宋廷神色嚴厲兩分,若不是緊要至極,陸炎可不會在朕昏迷的時候如此急速的處理。 李公公意圖弒君,攝政王自然要急速處置... 所以朕才問你,李公公為什么要弒君?弒君對他有什么好處?難道說他和張潮生一樣,覺的朕死了,陸炎就可以上位了? 當然不是了!徐流溢果然被宋廷這話激的急了起來,想到陸炎對宋廷那么不一般,想到陸炎方才還對宋廷說了那樣的情話,然而宋廷卻這樣懷疑他家王爺,他便立刻不平和起來,李公公弒君,只是因為王爺對您太好了而已... 徐流溢并不知道宋廷是喝了墮胎藥才導致命懸一線,也和旁人一樣以為他是中毒。 宋廷對于聽到了在陸炎那兒聽不到的答案,心情倒還不錯,但他仍然繼續(xù)誆徐流溢,徐統(tǒng)領(lǐng)這話說的可真是前言不搭后語的... 徐流溢忙說:是真的,因為您身上有云紋,若您和王爺在一起,將來保不準會懷上王爺?shù)暮⒆樱辉试S大禹的子孫里有著羽族人的血。 宋廷嗆了一下,這說的好像自己現(xiàn)在就懷了孕似得。 為什么? 徐流溢深吸了口氣,道:因為對羽族的人在世人眼里,只是個供應血的血奴而已... 宋廷不喜歡這種形容,皺眉問道:那李公公為何不想,與他何關(guān)? 皇上應該知道,先帝還有一位胞弟,就是您的皇叔,李公公其實是他的人,所以不想的是您的皇叔。 宋廷想了想,書里好像是提過一筆,有那么一個人,但也緊緊只是一筆,并不重要。提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上吊的時候,那位皇叔是唯一一個幫自己說話,聲討陸炎的人。 他不想,就要讓朕死?宋廷氣笑了。 徐流溢道:也不全是因為這樣,要緊的是... 說啊!宋廷喝道。 恕屬下冒犯,這皇位,如果您坐不了,也還暫時輪不到王爺,您的皇叔雖不在朝中,但卻是名正言順的親王,若您不在帝位了,他才是最有資格登基的。 宋廷明白了,所以,今兒夜里和李公公接頭的人,是皇叔的人? 說了這么多,徐流溢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是的。 宋廷呼了口氣,他有種直覺,這種事,如果不是他從徐流溢嘴里詐出來,陸炎是怎么都不會跟他說的。 我要去找陸炎...這里的事交給你了。宋廷忽然道。 徐流溢點點頭,點了又覺得不對,王爺他現(xiàn)下正在城郊抓人啊... 皇上!徐流溢反應過來,然而宋廷已經(jīng)跑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50章 牛鬼蛇神退 林瑞睡了一天已經(jīng)睡飽了,而且還把時差給睡倒了,現(xiàn)下雖已是下半夜,但他整個人都很精神,正一個人在藥房整理藥材,順便研究從宋廷喝的藥膳雞湯里面提取出來的墮胎藥成分,他很想知道宋廷的孩子還在不在,那就只有從這些墮胎藥的成分里找找看,看如果救治及時,又有羽族人的血在,能不能保住。 然而他正全神貫注的研究著,窗外卻忽然吹進一縷晚風,直吹進他的脖子里,讓他控制不住的抽了抽身體,嘀咕道:這才立秋,白日里還是艷陽高照,夜晚怎么就這么冷了? 說著,林瑞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給自己包裹的更緊了些,可窗外的風卻呼呼的吹的更猛了,直將桌案上的蠟燭燈火都吹的搖曳起來。 林瑞忙伸出兩只手護住,偏頭一看,窗外的湘妃竹正被那風吹的沙沙作響。 不知是不是深夜,又是一個人待在藥房的緣故,林瑞覺的這風這么吹起來有些嚇人,更嚇人的是,他仿佛聽見一個細微輕柔的聲音正在呼喚他的名字。 那聲音輕巧而又細膩,拖著長長的尾音一聲聲的喚著:林瑞~林瑞~你在哪兒,林瑞~ 林瑞護著燭燈的手頃刻間抖的比那搖曳的燭火還厲害,耳里那個聲音已經(jīng)越來越強,正飄飄忽忽的從窗外傳進來,不停的叫著林瑞,林瑞。 林瑞忽然想起他師父裘皮跟他說過,他們這些做大夫的,因為總跟病人打交道,所以身上陰氣重,極其容易招惹些不干凈的東西,尤其是在大半夜的時候... 頃刻間,林瑞放掉護著蠟燭燈的手,抄起書案上的鎮(zhèn)尺,怕的閉著眼睛大念:阿彌陀佛,牛鬼神蛇,趕緊滾開,別來找我。 可那牛鬼蛇神不僅沒有退去,聲音反而越來越近,林瑞,我來找你了,你在哪兒,林瑞,林瑞,你出來~ 林瑞聽著那混合在黑夜風聲里的清脆嗓音,嚇的啊啊啊驚叫起來。 而這驚叫聲頃刻間給那牛鬼蛇神引了路。 宋廷循著聲音找到藥房的時候,一眼望去屋子里并沒有人,他不由納悶兒,剛才明明聽見聲音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啊。 林瑞?宋廷叫了一聲。 忽然,桌子后面似乎有什么聲響。 宋廷循著聲音走過去,才到桌子前站定,還沒有來得及探著脖子去看桌子后面是個什么東西,就忽見一個身影從桌子后躥了出來,舉著鎮(zhèn)尺就要朝他腦門兒砸來! 惡鬼速速退去!林瑞嚷了一聲。 林瑞!宋廷嚷了一聲。 林瑞這才看清來人,但舉著鎮(zhèn)尺的手已經(jīng)揮舞出去了,他堪堪收住勁道,卻因為剛才用力過猛的緣故,現(xiàn)下忽然收力,導致他下盤不穩(wěn),整個人栽在了桌案之上。 臣叩見皇上...臉在桌案上撞了個鼻青臉腫,林瑞不忘對宋廷問了個安。 宋廷:...... ***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覺的朕的聲音像鬼叫? 宋廷坐在坐墊上看著拿著熱雞蛋正在敷眼角的林瑞,沒好氣的問道。 林瑞站在他面前,邊敷邊說:不是,皇上的聲音溫柔如水,柔媚動人,是臣自己幻聽了,實在是大半夜的,外面的風又吹的厲害,竹子也唰唰的動著,臣就有了些不好的聯(lián)想... 宋廷徹底無語了,你怕不是鬼怪的話本看多了。 林瑞認真道:就前幾天才看了一本而已。 宋廷無語,眼睛一瞥卻看見他擺放在桌案上幾個小藥碗里的藥渣,問道:這是什么? 林瑞忙走過去擋在桌案前面,沒什么,就是些藥材,臣在研究它們的藥性。 宋廷還沒出聲,林瑞又立馬問:皇上這么晚了來太醫(yī)院做什么? 朕想出宮,你帶朕出宮吧。 林瑞立馬露出為難的神色,這皇帝要出宮要么找太監(jiān)跟隨要么找侍衛(wèi)跟隨,他可從來沒有見過來找太醫(yī)的。 這...臣做不到啊。 你有什么做不到的?朕記得太醫(yī)不受宮門落鑰時間的管理,只要有需求,不管什么時辰都可以隨意進出宮... 話是這么說,只是臣手無縛雞之力,這帶您出宮責任重大,臣擔不起,臣真的做不到啊。 不知道為什么,林瑞一說他做不到,宋廷腦子里就躥進了某個電視劇的片段... 不需要你保護,只需要你帶朕出宮便可。宋廷沉著臉。 可是。 這是圣旨!宋廷嚷道,你敢不從? 林瑞握著雞蛋躬著身子,一臉糾結(jié)的說:要是讓攝政王知道,臣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臣早前問過欽天監(jiān),明兒是陰天,根本沒有太陽。 皇上... 行了,你帶朕出宮,等回來朕就讓你官復原職。 林瑞立刻來了精神,振奮的道:臣謝主隆恩。 宋廷抽了下嘴角,變的可真快。 林瑞才不管這些,聽到能官復原職高興的不行,順手將雞蛋塞進嘴里吃了幾口,又道:待會兒您換上我府上小廝的衣裳,跟我一起出宮就行了,宮門口的侍衛(wèi)我都熟,他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我派人去醫(yī)治,還沒收過銀錢。 宋廷呵呵道:林太醫(yī)可真是人中龍鳳,厲害。 謝皇上夸獎。 宋廷看了眼他吃了一半的雞蛋,道:你才用它敷了臉,現(xiàn)在又吃,味道不錯吧。說著,宋廷轉(zhuǎn)身出了藥房。 林瑞看著手里的雞蛋,愣了愣才忍不住嘔吐起來。 ****** 負責把守宮門的侍衛(wèi)確實如林瑞所說,與他十分熟稔,若換做平時,壓根不會多問什么便會為他放行,可今夜卻有些不同。 方才徐統(tǒng)領(lǐng)下了命令,今兒夜里誰也不能出宮,林太醫(yī)你要不再等等,沒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林瑞看了眼穿著身小廝服跟在他身后的宋廷,忙道:我家中老母生病,我心中實在掛念的緊,趁皇上此刻正在休息,我正好抽空回去看看,若天亮了皇上又召我,豈不是沖突了。 侍衛(wèi)有些為難,可是徐統(tǒng)領(lǐng)那兒... 我一個太醫(yī)有什么,難不成我還能裝個人出宮? 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夜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徐統(tǒng)領(lǐng)忽然下了這個命令,兄弟幾個難免謹慎些... 我也理解,只是我母親...林瑞一臉揪心的表情,要不你去問問徐統(tǒng)領(lǐng),我在這兒等著。 侍衛(wèi)瞧了眼路程,從這兒到長極殿可是有一段距離呢,想了想便道:行,您去吧,反正這偏門也沒什么要緊。 林瑞立刻笑了起來,客氣的說著:多謝,多謝。然后便帶著宋廷從小偏門走了出去。 侍衛(wèi)對林瑞身后跟著的宋廷也沒有起疑,畢竟平時林瑞也會帶他的小廝進宮,偶爾還給他們送過幾次藥。 待出了宮后,宋廷剛提著的心才放回了原位,想不到林太醫(yī)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林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方才沒反應過來,現(xiàn)在倒是回過味來了,皇上,徐統(tǒng)領(lǐng)忽然下這樣的命令,是不是為了防止您出宮? 宋廷這下倒是坦誠,當然,不然朕找你做什么。 林瑞急了,那您出宮做什么? 去傅大人府上,找陸炎。宋廷淡淡的說。 林瑞不懂了,找攝政王為什么要去傅大人府上? 宋廷看了林瑞一眼,嘴角勾著一抹笑。有些事陸炎不想讓他知道,所以在處理完之前肯定不會回宮,那也得找個處理的地方或者跟人商量的地方。那么請問除了他的死黨傅長雪以外,他還會去什么地方,還會去找什么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你知道傅大人的府邸怎么走嗎?宋廷這才問道。 林瑞搖了搖頭,不知道。 為何?對于林瑞不知道,宋廷很是驚訝,你是太醫(yī),朝中大臣住在什么地方不都該清楚么,你們平時不是還要為大臣們出診么?這傅大人怎么說也是官居一品的大學士啊。 林瑞瞧宋廷震驚成這個樣子,苦惱的說:不出意外是這樣,但傅大人他從未生過病啊,更何況,也不是臣一人不知。 什么意思?宋廷插著腰問道。 滿朝上下除了攝政王,沒人知道傅大人住在哪兒... 宋廷徹底無語了,我記得,朝中官員的住處戶部都會有記錄,怎么會除了攝政王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林瑞眨巴了下眼,很是無辜的說:不出意外是這樣,但攝政王不讓戶部記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宋廷抬手捂住臉,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皇上,您若真的是為了找攝政王,那您還是回宮在長極殿等著吧,攝政王忙完了就會回來的;攝政王雖嚴厲些,但他不是那種不著家的人。 宋廷總覺得這話有哪兒聽著不對,不著家,長極殿是他的家不成? 這...滿宮上下都知道你們住在一起了啊... 宋廷很想錘他一拳,可正要動作時,便覺身后有一陣短風急促吹過... 噓。宋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由于在現(xiàn)代的時候經(jīng)常被私生飯sao擾,所以宋廷對躡手躡腳靠近自己三米內(nèi)的人都鍛煉出了一種強大的直覺。 林瑞被他這突然嚴肅起來的手勢嚇到,緊張又小聲的問:怎么了? 宋廷沖他使眼色,往前走,別回頭,當什么都不知道。 說著,宋廷率先邁開步子,林瑞趕緊跟上他,兩個人行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走著走著,連林瑞都感覺到身后當真有個牛鬼蛇神一直在跟著他們。 這這...好像身后有人... 自信一點,把好像去掉。宋廷正色道。 林瑞幾乎要哭出來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他只是跟著卻并未現(xiàn)身,但我們倆都屬于手無縛雞之類的,所以不可能是為了找個好機會偷襲才遲遲不動身,應該只是跟著我們,想看我們?nèi)ツ膬?.. 那那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傅大人的府邸你不知道,那攝政王的王府你總該知道吧。 林瑞這下是真的飆了顆眼淚出來,王府就在皇宮內(nèi)啊,王爺他被先帝帶回宮后,并未出宮開府,先帝直接在宮內(nèi)給賜給他一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