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宋廷愣住,由于兩只手都端著茶杯,所以只能任由陸炎抱著他。 由于屋子內還有徐流溢在,宋廷不好這時候說什么做什么,要是說了什么你放開朕,你別碰朕,你以下犯上之類的話,憑自己的氣勢和陸炎的氣勢,怎么聽都會讓人覺的像是在欲拒還迎,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所以宋廷打算,什么都不做,全當陸炎抽風,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抽,當著他的下屬抽抽也沒什么。說不定他的下屬還覺得他霸凌我呢。 這邊宋廷正在心里各種猜想,那邊陸炎已經松開了他的懷抱,然而宋廷還沒有來得及松松氣,就見陸炎的臉在他面前放大了幾倍,緊接著,他挺翹的鼻尖就貼在了自己臉上,再接著,自己的唇被他親上了。 這吻來的突然卻極其溫柔,宋廷頓時全身酥麻。這是他和陸炎的第一次親吻,還是在清醒的時候,還是在有著第三人見證的情況之下。 他兩只手仍然舉著茶杯,只管被陸炎抱著親,什么都做不了。不知怎的,被陸炎吻著吻著,他腦海里竟然還浮現(xiàn)出了當時在袁幾何的農院屋子里,他和陸炎翻云覆雨的那個晚上。 如果記憶沒有出現(xiàn)差錯的話,那天晚上陸炎其實也是親了他的。何止是嘴,那家伙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親遍了的,連屁股都沒有放過! 一想到那晚,陸炎把他按趴在身下,意識模糊的一口一口的親,還親他屁股,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屁股太翹太軟的緣故,那家伙還咬了一口! 一想到這個,宋廷就想扇陸炎一巴掌。所以后來他咬陸炎的手腕,是完全不能怪他的,俗話說的好,以牙還牙嘛。 陸炎的吻技極好,這種事也不知他是天生就會還是后天練成的,總之宋廷被他親的身體發(fā)軟,沒工夫瞎想了,他只覺的渾身燥熱不說,屁股某個部位還發(fā)起熱來,他扭動了一下,如果沒記錯,那個位置還是云紋的位置。 直到宋廷已經拿不穩(wěn)茶杯,將茶水灑了一些出來,陸炎才松開了他的唇,任由被親軟的宋廷靠在自己身上。 宋廷遠遠看了一眼,徐流溢已經很自覺的轉過身去。 對于陸炎和宋廷的事,徐流溢已經不驚訝了,甚至心里還有些欣喜。皇上若是能和王爺在一起,這也是極大的好事呀,這樣一來,王爺既還了先帝的救命之恩,遵守了替先帝守住江山的承諾,也扶持皇上成為一代明君,多好啊。 只可惜,張潮生那家伙不這么想...他始終記得當初先帝誅他九族,那他也該殺宋家九族... 宋廷見徐流溢并沒有偷看,這才放了下心,而后對上陸炎仍然冷冷淡淡沒什么大波動的臉,愣愣的道:那個,這這種事也下不為例啊。 陸炎不應,只問:日后,本王便是皇上的人了,好不好? 宋廷被他親的七葷八素的,壓根沒怎么聽清他說什么,只聽見最后一句好不好,那攝政王這么說,自己還能說不好么?那不能夠。 好。宋廷應道。 陸炎露出一個微笑,既如此,皇上要為了本王好好保重自己,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就去為你殉葬。 這一回,宋廷終于清醒了過來,也聽清楚了陸炎的話,甚至還在腦海里弄了個回放技能,把陸炎上一句話也給回憶了起來。 頃刻間,宋廷神色怪異,干干的笑道:這個,攝政王,這個怕是... 君無戲言,這里,有皇上的印記了。說著,陸炎拉起宋廷的手觸碰在自己的唇上。 宋廷跺了跺腳,心道:為什么每次被壓的是自己,但從你嘴里說出來,就好像是你獻身了似得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49章 需求最重要 夜涼如水,宋廷如約和小七在袁幾何的偏殿相見,但并沒有擾到袁幾何,只吩咐小七提了一只燈籠,兩個人往天牢走去。 此刻,宋廷披著一件黑色斗篷,小七走在他前側為他提燈籠照亮。 自宋廷出現(xiàn)后,小七的神情就有些不自在,不似之前在主殿哭訴時那般可憐,反而如驚弓之鳥一般有些緊張,握著燈籠柄的手也似給自己打氣一般,暗暗用力,眼角余光時不時的瞥向身后的宋廷。 然而,此刻的宋廷壓根沒工夫搭理他,他整個人還處在陸炎的抽風中,他百思不得其解,陸炎這么抽風到底是為什么?現(xiàn)如今對他來說,天塌下來都沒有陸炎的心思重要,他比任何時候都想知道陸炎腦袋瓜子里面在想什么? 然而,那位攝政王一直都是出了名的讓人看不懂情緒的存在,所以任由宋廷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原因來。只記著他對陸炎的各種保證,自己會一根頭發(fā)都不少,一塊衣袂都不飛,陸炎才允了他這次行動。 宋廷瞧了眼漆黑夜色下的僻靜小道,陰森森的透著陣陣冷風,道:朕記得,去天牢好似不是這條路,你是不是帶錯了? 小七忙道:回皇上,這條路無人把守,也是捷徑,快些。 宋廷配合著喔了一聲,那快走吧。 小七忙應了聲是。 兩個人越往前走,宋廷就覺得四周的空氣都有些不同了。 還真如陸炎說的那樣,有些人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然而,宋廷對四周的危險并不介意,只忽然問道:小七,你是為什么進宮的? 小七倒是沒想到宋廷會忽然問這個,想了想才道:家里窮,父親又生病了,弟弟meimei們也要吃飯,母親沒辦法只好把我賣進宮,換了幾兩銀子。 那你進宮多少年了?宋廷問道。 七八年了。小七聲音有些低。 宋廷瞧了他一眼,七八年?那不是進宮的時候只有七八歲? 小七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日后便跟在朕身邊吧,李公公年紀大了,現(xiàn)在又是這么個情況,總得有個人來替他的位置,朕覺的你就不錯。 小七聽著,半晌才道:奴才年資尚且,不敢當... 宋廷抬起手一把握住他的肩頭,朕瞧你機靈,心地又善良,說你能當你就能當,當個大總管,多賺些銀錢,也能讓你的家人過上好日子。 小七聽著宋廷的話,神色愈發(fā)不自在,默默的垂下了頭。 宋廷睨了一眼,仍然邊跟著他走邊說:說起來,你和朕年齡相仿,身世也差不多啊... 奴才怎敢和皇上相提并論。小七忙說,又忽聽小道旁邊的林子內有些聲響,臉色頓時變的更加驚慌難看起來。 宋廷瞧著,全當沒看見,自顧自的說:有什么不能的,朕也是五歲就被趕去了藩地,去了沒多久母妃就去世了,由奶娘撫養(yǎng)長大,要不是父皇在時,時不時的派人過問,朕一個小娃娃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皇上洪福齊天。小七忙說,瞧見前方有個三岔路口,他想了想,卻沒有將宋廷往中間那條大路領,而是換了一條路。 怎么越走這道越窄了?宋廷貌似疑惑的問。 小七手心都是汗,面上卻強制鎮(zhèn)定的回答:回皇上,那邊有侍衛(wèi)把守。 宋廷仍然只是喔了一聲,然后繼續(xù)問:你家人還好嗎? 小七實在沒有被一個上位者這樣關懷過,尤其那人還是一國之君,一時間有些惶恐和生出了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來,看著宋廷在燭光下真誠的臉,應道:回皇上,除父親偶感風寒外,其余都好。 那便好,做起事來沒有后顧之憂。等今兒過了朕就跟攝政王說,日后你便接替李公公,主管長極殿大小事。宋廷說著,拍著小七的肩頭笑了笑。 小七越來越惶恐,緊緊的咬著下唇。 宋廷仍然繼續(xù)道:成了長極殿的總管太監(jiān),就不會有氣受,也不會被人指著鼻子罵,這差事還算不錯吧? 小七下意識的點著頭,面上竟露出些向往的神色來,不錯... 宋廷微微笑著,任由小七帶著他在這小道里亂躥。 他方才就感覺出來了,那個三岔路口就是個分水嶺,大路那邊一定有人張好了網等著自己跳進去,但小七卻因為自己的話而起了惻隱之心,亦或是在尋找更大的利益,所以現(xiàn)在正帶著他到處溜達,以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然而宋廷覺的,有些事吧,還是得直說,心理建設做的差不多了,就該付諸于實際行動了。 兩個人正好走到一處假山前,那假山較大,能夠遮擋幾個人的身體。宋廷瞧著,忽然伸出手抓住小七的胳膊,一把將他拽到了假山后面。 宋廷的動作太突然,小七措手不及,手臂一抖,竟然把手中燈籠的火抖滅了。現(xiàn)下兩個人只能全憑月光照亮。 皇上?小七驚訝。 宋廷卻笑道:打個商量吧,你如實跟朕說埋伏有多少,在哪兒埋伏的,朕明兒就實現(xiàn)剛才對你說的話。 小七一聽,大驚失色,兩只手緊緊的握著已經熄滅了火的燈籠手柄,慌忙的道:皇上,您說什么,奴才,奴才聽不懂... 宋廷打斷他,吶,朕不喜歡看到殺人流血的場面,所以才這么跟你說,你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小七頓時驚惶起來,皇上,奴才奴才... 宋廷瞧著,嘆道:你看你,心理素質這么差,這么容易就被朕套出來,一點心機都沒有,到底是誰選你來引導朕的?不過他選你也有道理,你確實看起來很容易讓人相信你的話。 小七一聽,嚇的腿一軟。 宋廷涼涼的說:你的四周全是太監(jiān),朕的身后可是萬千侍衛(wèi),你比得過么? 小七仍然糾結著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不想當長極殿的太監(jiān)總管,朕也可以放你出宮。 自由對于一個太監(jiān)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主子開恩,他們這些太監(jiān)都是要在宮里干到死的,那一眼望到盡頭的日子,有時候想起來便讓人絕望。 皇上說的可是真的?小七終于滿懷憧憬的問。 宋廷嗯了一聲,君無戲言,不止你,今夜的人,朕都不追究,都能放出宮,還發(fā)一筆安家費,若你不信,那就只能開打了,你覺得你們這些奴仆的命,除了你們的父母,有多少人在意? 小七聽著這話,感受著宋廷把控一切的氣勢,心理防線終于崩塌,噗通一聲跪在了宋廷腳下。 每個人都是有需求的,如果你能解決他最大的需求,他必定會對你忠誠。而這些奴才的需求是什么,再明顯不過了。 想著,宋廷嘆了口氣,也暗道自己賭這一把賭對了。最重要的是做到了對陸炎的保證。 ****** 徐流溢依照陸炎吩咐一直暗中跟在宋廷身后,見宋廷忽然拉著小七進了假山,又擔心又納悶,等了一會兒見人沒出來,正要上去查看,便見宋廷帶著小七施施然的走出來了。 徐統(tǒng)領。宋廷叫了一聲。 徐流溢驚了一下,但聽宋廷已這么喚他,仍舊現(xiàn)身飛躍而來,皇上。 宋廷勾了下唇角,對小七道:可以了。 小七點點頭,往前走了一步,對徐流溢一五一十的說埋伏在周圍的據點。 徐流溢立刻著人前去捉拿,果不其然抓到了十幾人,全是些十幾歲的小太監(jiān),此刻皆哆哆嗦嗦的跪在宋廷面前。 宋廷二話沒說,立刻讓徐流溢拿銀子,他要兌現(xiàn)方才的話,并對跪了一地的太監(jiān)道:招供的拿白銀五十兩,招供了吐出幕后主使的拿白銀一百兩,全部皆屬自愿,不強求,拿了銀子就可以出宮了。 徐流溢被宋廷的cao作驚掉了下巴,但陸炎已下令,任何事都聽宋廷的,他便不好反駁,只悄悄說:皇上,咱沒錢啊。 宋廷道:去賬房拿啊。 可管錢的是攝政王,這得問他... 宋廷怒了,朕才是一國之君,一家之主,錢的事朕說了算。 徐流溢對一家之主這個詞兒抱有疑惑,但礙著陸炎的命令,只好應了聲是,立刻讓人去取銀票。 直到太監(jiān)們拿了銀票后,才有一人小小聲的問:供出主使就能拿一百兩么? 宋廷沖他友好一笑,當然。 那個小太監(jiān)思索了一下,開了口...他一開口,其他人也跟著開口起來... 等人一一說完后,宋廷才對徐流溢說:立刻派人把他們供出來的人拿下。 是。 宋廷看著那些小太監(jiān),揮了下手,大氣道:走吧。 謝皇上! 驀了,宋廷看著小七,你不走么? 小七握著手中的百兩銀票,想了想后方道:奴才想做長極殿總管... 宋廷笑了,不錯,識時務者為俊杰,先去吧。 是。小七聲音嘹亮的回答,與之前驚弓之鳥的模樣判若兩人。 待太監(jiān)們撤下后,徐流溢才忍不住問道:皇上,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不然呢?宋廷反問,人家都跟你說了幕后之人了啊。 徐流溢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皇上怎知他們會說出幕后之人... 宋廷嘆了口氣,這些小太監(jiān)在宮里活的不容易,每一個年長的太監(jiān)都能欺負他們,這種事也只能派他們來做...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需求,一般做什么事都是因為需求而已,誰能滿足他的需求,他就能效忠誰。 徐流溢懂了,他們方才所報之人,都是宮中有些資歷的太監(jiān)了,其中有幾個都是太后宮里的人... 宋廷點了點頭,忽然往前一步看著徐流溢,對他笑的燦爛。 然而越是這么燦爛,越讓徐流溢有些納悶和不自在,那個,皇上,您這么對屬下笑,王爺會扒了屬下的皮... 宋廷咬牙道:為何? 您是王爺的嘛...話落,徐流溢覺的不對,忙正色道:王爺是您的嘛,所以您的一顰一笑,只能王爺瞧見,我們這些人只配瞧您的壞臉色...不對,是只配瞧您的...徐流溢詞窮了。 宋廷忿忿的擺擺手,和你家主子一個樣,不會說話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