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宋廷看太后似乎被自己說動,歡喜道:所以,太后您真的找錯了人。 不可能!太后像是反應了過來,即便陸炎如你所說那般,那你呢?哀家給你的指環足以讓他斃命,你與他同乘一輛車,難道沒有機會動手?不可能吧!你為何沒動手!太后臉色陣青陣白,若是宋廷按照原計劃動手,事情絕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宋廷嘆了口氣,認真的說:是真沒有機會下手。 不可能!太后壓根不信,鑾駕空間能有多大,兩個人并排坐在一起,那指環上的毒針只需要劃破陸炎的皮膚,他就能斃命,怎么可能沒機會! 宋廷心道:陸炎是那什么羽族的人,毒不死。陸炎他戒心頗重,壓根兒不挨著朕。宋廷一本正經的說,總是與朕保持著距離,朕如此弱小,陸炎如此霸道,如何有機會? 太后一聽,半信半疑。 宋廷捕捉到她面上的半信半疑,篤定道:所以,朕和陸炎真不是傳說中的那種關系,老實說,朕死了他除了會仰天大笑三聲,罵一句你愚蠢,不會有別的表情。 是嗎?清亮又有些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嚇了宋廷一跳,抬頭一看,陸炎一身盔甲,腰間別著厭塵,一臉煞氣的疾步而入,身后帶著禁軍,將整個長極殿都包圍了起來。 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可能都被陸炎聽了去,宋廷頓時覺得不忍直視,抬起雙手捂了下自己的臉。 見陸炎殺到,太后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不管如何,她是先帝的皇后,是名正言順的太后,手中還有先帝護她的密旨,陸炎不敢把她如何。 太師呢?太后盯著陸炎問道。 陸炎未有看捂著臉的宋廷,只道:太后寬心,太師英明,與本王一起查出了護國寺謀害皇上一事,現真兇已被拿住。 聽著陸炎的話,太后愣住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陸炎哼笑一聲,從懷里拿出一枚東西。 太后一看,神色一僵,那是聞太師手中的另一枚兵符。如此一來,完整的虎符就都在陸炎手中了,那他聞家還拿什么與陸炎叫板! 宋廷透過指縫也看到了,不由得放下了雙手。他就說當時原劇情里陸炎在得知自己刺殺他是太師的主意時,為何沒有立刻除掉太師,原來是想不廢一兵一卒得到這完整的虎符。日后登基也名正言順。 陸炎睨著臉色慘白的太后,冷聲道:這是聞太師親自交給本王的,說是年紀大了不想管事了,既然聞太師都這么說了,本王怎能拂了他的好意? 太后盯著他,氣的身體發抖。 陸炎面色如常,冷冷淡淡的道:只是不知太后帶著親兵到長極殿來所謂何事? 太后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極快的分析了下現在的情況,沒了兵符,聞家失勢,但不代表陸炎不忌憚聞家,要知道,安懷將軍即將回京,這可是聞家最大的依靠! 想到這里,太后終于擠出了一個微笑,這兩日外頭傳了許多有關皇上和攝政王的言論,哀家不過是來問問皇上,是否真的與攝政王情投意合? 喔?那太后問出什么了嗎? 太后道:問了,皇上說都是瞎傳的,哀家會立刻著人清理這些流言,絕不會再在宮里傳開。 陸炎聽了這話,道:那太后去吧,本王不送了。 太后努力保持著微笑,暗里狠狠剜了他二人一眼,灰頭土臉的正要帶著親兵離去,卻聽陸炎說:安寧宮的守衛最近有些松散了,本王會給太后重派一撥人,護太后周全,這些人就不用了。 話音剛落,徐流溢已帶人扣下了她的親兵。 太后敢怒不敢言,仍舊保持著微笑,二話不說,走了。 然太后雖走了,但宋廷卻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面前還有一樽大佛杵在這兒呢。 都下去!陸炎沉聲吩咐。不過須臾,整個長極殿就剩了他和宋廷兩個人。 呵呵攝政王果然雷霆作風,幾下便解決了聞太師,拿到了完整的虎符,可喜可賀。宋廷笑著說,一臉的真誠。 陸炎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本王對你兇巴巴的? 宋廷一聽,很想說實話,但是看陸炎現在的表情,覺得說實話不好,只好生硬的改口,沒有,攝政王對朕溫柔至極,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是么?太后抓了你,本王會放鞭炮慶祝? 那哪能夠,鞭炮是留著過年放的。宋廷笑著說。 喔?你死了本王還得仰天大笑三聲? 不不不,朕要是死了,攝政王定是哭喪哭的最厲害的那個!宋廷忙不迭的說,但一看陸炎表情不對,立刻改口,有攝政王在,朕絕對能長命百歲。 陸炎的表情這才好了一些。 宋廷正松口氣,卻又聽他說:外頭傳言太甚,必得控制,否則落到他國耳里影響不好。 宋廷想說,能控制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啊。然陸炎卻又道:所以,不是本王不承認,只是不得已為之。 宋廷一聽,忙說:不承認好,這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 子虛烏有?陸炎看著他。 宋廷點頭如搗蒜。 陸炎卻道:你辦了本王是子虛烏有? 宋廷一口氣憋住,真的想說被辦的是自己! 這個那是為了救你的命。宋廷解釋,然而陸炎好像就跟這問題杠上了,沉聲道:一個人的身子有多么重要,給了對方,難道對方可以不負責么? 宋廷是真沒想到陸炎是個認死理的人。什么意思,還讓自己對他負責嗎?這可不行! 當斷則斷,這個時候不當渣攻,這事兒就過不去了。 所以,本王陸炎正要說下文,卻聽宋廷十分正經的道:攝政王想多了,朕雖年齡還小,但辦過的美男不少,要是個個都讓朕負責,那還有什么趣味?宋廷已經渣攻角色上身,精致俊秀的面容上都是對陸炎的不屑,更何況,攝政王的姿色,與朕之前玩兒的那些比起來,實在是平凡了。 話落,宋廷在心里想抽自己一巴掌,這話說的良心太痛了,陸炎是他見過長的最好看的人!而且,這話說過頭了,侮辱性太強了點,要是他一個沒忍住一劍殺了我怎么辦? 想到這里,宋廷心里連連叫苦,但面上情緒卻拿捏的十分到位,儼然就是一個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陸炎劍眉擰了又松,松了又擰,后槽牙都忍不住咬的咯吱作響,此話當真? 宋廷想著是不是該和順一點,但渣攻角色被塑造起來了,突然和順,豈不是要崩人設?不行,職業道德不允許他崩人設! 故而,宋廷負手向前走了兩步,站在陸炎面前,由于矮陸炎一節的關系,他只好墊著腳,然后伸出一只手捏住陸炎的下巴,眼神帶著些壞壞的挑釁與輕蔑,道:辦了你是你的福氣,你不知你那晚表情有多享受,身體有多迤邐,全身上下都被朕吻遍了,染上了一層緋紅 陸炎看著墊著腳來捏他下巴的宋廷,聽了他的話,臉色更是變幻莫測,皇上倒是記得清楚。 當然,你要是懷念那種感覺,朕現在就可以再滿足你一回,只是負責任這種話,莫要提了,掃興!說著,宋廷嫌棄的甩開他的下巴,站直了身體,輕蔑的看著他。 陸炎瞧著,抿了下唇,出聲時語調里竟帶了些笑意,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皇上了。 宋廷一聽,終于繃不住的啊了一聲! 第18章 休息不容易 陸炎看著宋廷,往前走了一步,他走一步,宋廷就退一步,直接把他給逼的一屁股坐到了那寬大的龍床上。 仰頭看著像座山一樣立在他面前的陸炎,宋廷忙道:朕今日乏了,改日吧。 陸炎看著面上驚惶一閃而過,但還裝的挺像樣的小皇帝,眼底有一絲促狹之意,卻終是不打算為難他,只道:皇上既然乏了,躺下就是,別再亂想亂動了。 宋廷一聽,想到那個畫面,皺著臉問:朕不動,你要自己動? 陸炎:? 宋廷看了眼包裹在盔甲之下的陸炎的身體,再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不得不說,這小身板實在是承受不起陸炎的重量。 這不行,你太大太重了,我承受不了你。宋廷終于端不住渣攻的人設,崩就崩吧,只管可憐兮兮的說。 陸炎甫一聽他的話,先是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宋廷話里的意思,頓時咬緊后槽牙,兩個耳垂都紅了,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到底看過多少男子的...身體!卡了半天,陸炎才終于找到了兩個合適的字眼,來代替那兩個字眼。 宋廷聽著他的話,試探性的問:你是說穿著衣裳的身體,還是沒穿衣裳的身體? 陸炎緊緊的盯著他,鳳眸微微一瞇,透著危險的光芒,你說呢? 宋廷擔心自己渣攻演過頭,陸炎會斃了他,只好實話實說,穿著衣裳的看過很多,沒穿衣裳的就看過你的。 陸炎面上陣青陣白。 宋廷也是現在才發現,有著白面閻王之稱的陸炎,也不是只有一張帶著冷漠煞氣的死人臉,有時候表情還是非常豐富的。 想到宋廷在藩地因無母親良師教養曾做過許多荒唐事,陸炎吸了口氣,出聲時語氣冷的跟千年寒冰似得,你確定只看過本王一人的...身體。他還是選擇用這兩個字代替那兩個字。 確定,真的只看過你的,不然朕怎么知道能不能承受你的重量。宋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該說實話的時候必須說實話,但之前渣攻角色塑造起來了,他擔心陸炎不信可怎么辦? 然而陸炎卻道:那便好。 啊?宋廷使勁兒的眨了下眼,跟沒聽清似的反問:你說什么? 陸炎負手而立,神色在剎那之間恢復如常,全然看不出剛才險些失態的模樣,只冷冷淡淡的說:明日起,傅大學士的課每日延長一個時辰。 宋廷這才是真的急了,傅長雪講課是講的很好,但試問哪個學生聽到每天要拖堂兩個小時,還會開心的?但看陸炎那副不容轉圜的表情,宋廷也知道拒絕無效,更何況,陸炎自個兒把這事揭過去了,不用自己在這里瞎演,也是好的。 喔,朕知道了。 陸炎瞧著他一臉的無奈,道:這次的事你受驚了,不會再有下一次,日后聞太師他們也不會來威脅你,好好當你的皇帝,本王在,你的皇位就是穩的。 宋廷聽著,點了點頭,知道。 陸炎這才準備離去,只是離去之前,問了一句:在鑾駕上時,你為何沒動手? 這一幕宋廷倒是有點熟悉,原著里,陸炎就是這么質問原主的,只不過問的是為何殺本王?現在場景倒是對,就是主角的臺詞和情緒變了,沒有那么暴怒,反而很平靜。 因為...因為我知道你是主角! 因為朕不想殺你。 陸炎頓了一下,語氣柔和了一些,為何? 因為朕下不了手。 為什么下不了手?陸炎又問。 宋廷無語,這是十萬個為什么嗎?但也知道不說個正當理由出來,陸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好道:朕知道你心中有大禹,有百姓,比起聞太師他們,你好太多了。 這話宋廷說的非常真摯,撇開原著,就他和陸炎短短相處的這些時日來說,這一點他也是感覺到的,陸炎每日批閱奏折到深夜,下的每一道旨意,雖霸道,但卻真的是為老百姓著想,刑律改革就是個例子,廢了許多慘無人道的刑罰。 陸炎聽他這番話,垂眸思索良久后方道:好好跟著長雪上課。 等等。看陸炎要走,宋廷叫住他,劉元你留他一命吧。 如此不忠之人,留來做什么?陸炎沉了下臉。 宋廷抿了下唇,道:倒也不是不忠...總之留他一命吧。 陸炎看著他,想到這還是宋廷對他下的第一道旨意,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待陸炎走后,宋廷才終于整個人都松泛了,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這下大事小事都解決了,自己能睡個好覺了。因為按照原著,這事兒過后,自己就沒怎么出場了,有些出場都只是當個吉祥物在必要的場合溜達一下,作者都是幾筆帶過,最后著重寫的也不過是一年后,自己因為惶惶不可終日,終于受不住這種心理壓力而上吊自盡了而已。 接下來就是陸炎和各方勢力各種權謀爭斗的主場,沒自己什么事兒了,雖然他弄了個師傅來給自己上課,但總歸比惶惶不可終日好多了。 這么想著,宋廷長長的松了口氣。 ****** 傅長雪看著短時間內心情似乎變的頗為不錯的宋廷,溫聲道:皇上近來似乎是有什么喜事? 宋廷對傅長雪還是很有好感的,應道:還行,最近朝中無大事,聞太師又安分,太后也不來朕面前擺母后的款兒,日子舒暢的不行。最要緊是,最近因為北周九皇子楊綏要來大禹,加上安懷將軍也差不多同一時間回京,陸炎忙的腳不沾地,已經好幾日沒有choucha自己的功課了。 傅長雪聽著他孩子氣的言語,道:這么說,皇上很信任攝政王? 當然,大禹都是因為他才能走到現在,不然就憑前兩個廢...前兩位皇兄,加上年幼的朕,大禹定是要被別國欺負的。宋廷篤定的說。 傅長雪每日都給他講一些策論和史實分析,宋廷為了不讓陸炎抓住他不好好上課,從而又把關注點落到他身上,因此每回都聽的很認真,傅長雪問他,他也會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來,由此,傅長雪愈發覺得陸炎這一回或許是真的押對了。如今聽宋廷這么說,更是肯定這個想法。 王爺處理完正事,等下會過來覲見皇上。 宋廷一聽,頓時慌張起來,就怕被陸炎挑錯,忙一把抓住傅長雪的手,熾熱的溫度在傅長雪略有些冰涼的手背上蔓延開來,急道:傅大人,朕最近可是有認真聽你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