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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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亮著街道和建筑,還有數不清的人們的臉龐,似乎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虛幻的熱度。 夜空如晝,群星隱退。 眾人都在紛紛圍觀這一異常天象,發出或興奮或驚奇的聲音,掏出終端拍照錄制視頻,分享到社交軟件上。 只有林嘯鳴臉色驟變。 他立刻拉著陸燼朝,轉身就走。 怎么了?陸燼朝還在回頭看著天,林嘯鳴腳步實在太快,他被拉得只能小跑著跟上。 在成群駐足觀望的人群中,飛速離去的兩人逆流而行,是那么特別。 林嘯鳴停住腳步。 他轉過身,在耀眼白光的照樣下,望著陸燼朝茫然的琥珀色眼眸。 這里是首都星,是聯邦的心臟,人類國度中最安全,最繁華的地方。 手環震動,不用看也知道是格勒尼蘇發來的緊急消息,召集所有人立刻回去。 林嘯鳴雙手抓著陸燼朝手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戰爭開始了。 半小時之后,所有人的終端都齊齊收到了一條新聞: 近十個小時前,多貢人突然用死光武器摧毀了一顆位于聯邦邊境的星球,星球瞬間蒸發,高能量的死光直接造成蟲洞,扭曲了空間,余暉在九個小時后傳遞到首都星。 而星球融化的光芒正常傳播,也許要過整整數百上千年,才能被首都星上的人們看到。 一顆星球連同上面所有生靈存在過的痕跡就這樣被永恒的抹除,徹底消失在了聯邦的星圖上,造成的損失無可估量。這是莫大的恥辱,更是無異于狠狠一巴掌扇上來的挑釁。 舉國震怒,聯邦政府立刻下達命令,悍然對多貢人宣戰。 距離上一次皇女沙彌婭帶領軍隊擊退多貢人進犯,已經過去了十年。 而戰爭又一次開始了。 第189章 沒人能想到戰爭會開始的如此突然。 所有計劃都被打亂,林嘯鳴接到格勒尼蘇的指令,他們需要立刻前往前線,進行情報工作。 戰爭時期的情報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它可以在一切傾頹之時徹底挽救局面,關鍵到足以決定一場戰爭的最終勝負。 林嘯鳴即刻動身前往,他和陸燼朝還沒來得及相聚多久,就又要再一次被迫分開。 只是在家國危難面前,私情從來都是要被犧牲的那個。 沙彌婭的蘇醒計劃也因此向后擱置,整個聯邦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對抗多貢人的戰爭當中,各種勢力,眾多心懷鬼胎的人難得將矛頭對準他們共同的敵人,如果聯邦倒在多貢人的爪牙之下,政權都不復存在,他們還能爭奪些什么呢? 那天晚上林嘯鳴告訴陸燼朝戰爭開始,直接攔了輛出租車載陸燼朝回家,自己則直奔格勒尼蘇。 陸燼朝坐在車上,仍然能透過車窗看到天邊的光芒亮著,久久不曾消散。 隨后聯邦對多貢人宣戰,陸燼朝知道,林嘯鳴身為情報處格勒尼蘇中的一員,必然要踏上戰場,履行自己的職責。 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陸燼朝按在車窗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在戰爭爆發的時候,他難道就要待在最安全的首都星上,眼睜睜看著林嘯鳴前往最危險的前線,再一次陷入時刻擔心對方安危的境地嗎? 不。 陸燼朝伸手在出租車的智控屏上按了幾下,自動駕駛的車輛立刻減速,調轉方向,駛往中央塔所在的方向。 在哨兵擁有五感和精神力優勢的情況下,戰爭中被率先投入的必然是大量哨兵,他們是最強大的戰士,但在戰爭之中也同樣需要向導及時的安撫和引導,才能將能力發揮到極致。 陸燼朝是向導,也是醫生。 既然當年貴為皇女的沙彌婭都可以率領大軍親自擊退多貢人,那他作為首席向導,為什么不能做出表率? 戰爭降臨,又有誰能真正獨善其身? 他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貢獻,而不是讓林嘯鳴獨自犯險,而自己只能眼巴巴坐在家中等待。 真正下定決心只需要幾秒鐘,陸燼朝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猶豫不決的人了。 出租車很快在塔的門前停下,陸燼朝快步走進空蕩的大廳中,登陸系統,以最快的速度提交了事先在心中擬好的申請書。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格勒尼蘇中燈火通明,這所深埋地下的特殊組織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么多人,所有人都埋頭在自己的工位上,處理來自聯邦各處的消息:23號邊界遭遇突襲,克洛斯航道被截斷,藍桉通訊基站被毀各種壞消息蜂擁而至,擠滿了整個接線處。 這是一場早已密謀好的戰爭。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斯嘎爾星系上十分安靜,不然內部再爆出巨雷,情況只會更加糟糕,三年的辛苦終究起到了巨大價值,不過現在沒人顧得上這些了。 林嘯鳴研讀著同事整理好的簡報,同時對照前世的記憶,因為斯嘎爾星系上的連根拔除,情況出現了不少的變化,總體來說比前一世樂觀了不少,但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詳細安排一條條下發,克倫威爾坐在對面的位置上,不斷將各種資料深深印刻在腦子里,所有的布置連點成線,連線成面,最終完整呈現在他眼前。 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在三能星系的南翼,只要能攻破這里,多貢人就能進一步縮進包圍圈。克倫威爾盯著巨大的虛擬星圖,喃喃道,壞了,它們不會真想一路攻到首都星里吧,這也對自己太自信了吧。 也許是里應外合呢? 林嘯鳴冷不丁的一句嚇了克倫威爾一跳,他看向椅子上的林嘯鳴,鏡片后的眼睛里露出疑惑:什么?里應外合? 沒什么。林嘯鳴頓了頓,除了三能星系南翼,深紅長廊邊境也會是目標。 克倫威爾立刻重新去看地圖:這是怎么知道的?深紅長廊和這些地點也接不上啊。 林嘯鳴:那邊有一處未被探索的蟲洞,具體通往哪里還不清楚,死光武器摧毀星球時巨大的能量在玫瑰星系中生生開辟出了一處蟲洞,而出口就在距離首都星只有九個小時的地方。 你是說有可能通過深紅長廊的蟲洞直接來到首都星附近。克倫威爾面色更加嚴肅,雖然聽起來像極了天方夜譚,可多貢人的核心科技發展到了怎樣的程度,他們其實也不是特別清楚,萬一對方真的能做到呢? 克倫威爾立刻將兩處可能遭受襲擊的地點提交上去,不過就算使用最先進的軍方通訊系統,消息以最快速度傳播到目標地點,也要十數個小時之后。 有可能提醒還沒到達,兩個地方就已經遭受攻擊淪陷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每次大型戰役之時,都需要在前線附近建立指揮所。 這時候尼科拉走了進來。 林嘯鳴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尼科拉:明早四點,還有五個小時做準備,林嘯鳴,因為你上次表現良好,所以這一次上面派發了相當嚴峻的任務,現在我將說明任務內容,你有拒絕的權利。 在那雙灰色眼眸的注視中,林嘯鳴點了下頭:好,我聽著。 森蚺悄無聲息地爬到克倫威爾腳邊,順著他的雙腿一路向上,吐著猩紅的蛇信。克倫威爾眉頭緊皺,完全沒工夫注意身上突然出現的森寒感覺。 七朔原本忙里偷閑趴在角落里休息,在聽尼科拉說完具體任務內容后,忍不住站起身來,色澤淺到近乎銀白的眼眸望向主人。 林嘯鳴沉默片刻,點頭道:我接受。 你可要想好了。 我接受。 尼科拉便不再多言,他嗯了一聲,道:趁現在還有時間,把你的遺書更新一下吧,看看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尼科拉轉身離開,門被關上,克倫威爾忍不住道:天啊,這也太 總歸有人需要去做的。林嘯鳴進入系統,找到自己的遺書,他們這種特務在入職之時,每個人都會寫下一封遺書,并且定期更新,如果遭遇不測,后事就按照上面的內容安排了。 林嘯鳴的遺書里面內容不多,他沒有太多真情實意的朋友,唯一和這個世界最緊密的聯系就是陸燼朝,而在之前的版本里,他已經寫完了所有想要對陸燼朝說的話。 他不是很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而且如果這東西被陸燼朝看到,就代表他已經死了,死掉之后再讓陸燼朝看到那些情話,只會更加痛苦。 所以林嘯鳴全程的表達都非常冷靜。 他想了想,在最后多添了一句話。 【也許此時此刻,我正在哪顆不為人知的星球上注視著你,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和期望繼續走下去。】 數個小時的時間轉眼過去,林嘯鳴站起身,準備出發。 尼科拉正站在格勒尼蘇的底下航空棧道處,清點這名單,見林嘯鳴過來,道:由于任務的特殊性,這次組織會為你派一名觀測手,他會和你一同完成任務。 林嘯鳴皺了下眉頭: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 在格勒尼蘇的許多秘密任務中,成員會以小組的形式行動,最少兩人,其中哨兵負責突進和執行,向導擔任觀測手,為哨兵提供力所能及的調控和支持,在向導的加持下,哨兵甚至可以發揮出遠超自己十倍的能力。 而林嘯鳴的小隊至始至終就不同于其他同事,他的搭檔克倫威爾是個普通人,所有任務的行動部分都由林嘯鳴一人負責,他是黑暗哨兵,根本不需要向導輔助也能做得很好,一個向導跟在身邊,反而會讓他束手束腳,影響行動。 這是上面下達的命令,請服從。尼科拉冷冰冰的,沒給他抗拒的機會,上船吧,你的觀測手馬上就會過來,路上記得抓緊時間磨合一下。 林嘯鳴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登上飛船,正如尼科拉所說,他必須服從上面的命令,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等到那位向導觀測手過來,他可以用點手段讓對方主動退出。 畢竟自己在任務途中可不會分出心來照顧他,應該沒有任何一個向導想要自己這樣的哨兵作為搭檔吧。 林嘯鳴在位置上坐下,閉目養神,七朔趴在他腳邊,同樣抓緊時間休息。 林嘯鳴暫時忽視感官,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精神圖景的內部,陸燼朝昨晚剛為他梳理完,一切都是最有序的樣子,機械城市繼續向著天空建造,已經成為了rou眼難以勾勒出具體結構的樣子,再過不久,他的圖景建設將會達到前世中的巔峰形態。 這一時間提前了十年,因為他前世積累的豐富經驗,也離不開陸燼朝對他的幫助。 外面傳來聲音,是尼科拉在和誰說話,大概是他的那位向導觀測手吧。 林嘯鳴沒什么興致去聽,他專注于精神圖景之中,里面還有陸燼朝清理時殘存的痕跡,戰爭來的太過突然,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告別。 對話聲消失了,很快有人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林嘯鳴睜開雙眼,冷冷地看向身邊,他至少要在一開始把所有警告和提醒都告知對方,以免在關鍵時刻,向導會對他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個安全帶是這樣系的嗎?和其他飛船不太一樣啊。向導低頭整理著腰間和雙肩處的帶子,眼睫低垂,黑發柔軟的發梢掃在耳尖。 旋即他意識到了來自哨兵的震驚目光,琥珀色的眼眸抬起,對林嘯鳴露出笑容: 怎么,好像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 第190章 林嘯鳴:??? 林嘯鳴:!!! 林嘯鳴: 他定定地盯著神態自若的陸燼朝看了十幾秒,才終于找回發聲的能力:你在這里做什么?! 你的長官沒告訴你嗎?我是你此次任務的觀測手。陸燼朝終于整理好了安全帶,舒了口氣,第一次出這種任務,還有點緊張呢。 林嘯鳴立刻伸手把他的安全帶解開:不行,你回去。 干什么?陸燼朝連忙按住,我是正規通過申請過來的,你憑什么趕我走。 林嘯鳴仗著力氣大強行拿開他的手,就要把陸燼朝拽起開:你究竟知不知道會有多危險?! 我知道啊,那憑什么只有你能做危險的事,我就不能?你一次次受傷出任務去最危險地方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陸燼朝音量越來越高,到最后幾乎是在和林嘯鳴對吼,一時間飛船上的其他人紛紛朝這邊看來。 臥槽,這不是素來冷面冷心鐵血無情一人手撕上千多貢人強到超出碳基生物界限的林嘯鳴嗎?他不是個鋸嘴葫蘆嗎?怎么和人吵起來了? 再一看旁邊 臥槽!這不是首席向導么!現在這個時間點他不應該躺在家里睡覺嗎,怎么會在這里!還和林嘯鳴吵起來了!還氣得臉都紅了! 一時間不管哨兵向導護衛伴侶還是普通人,一整個飛船上的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看著那邊,有從使勁往一邊瞟眼睛用余光看的,有抬起手裝作看手環其實通過屏幕上反光看的,還有假裝系鞋帶其實在瘋狂找角度的 數不清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包括清點完人員后上船的尼科拉,還有縮著腦袋坐在兩人身后,大氣也不敢出的克倫威爾。 嗷嗚! 七朔開心瘋了,大雪豹興奮地在走廊上打著滾,從一個人的腳底下滾到另一個人的腳底下,毛茸茸的長尾巴甩來甩去簡直要螺旋槳起飛。 一時間寂靜的飛船里就只有七朔嗚嗚的興奮聲音。 它肚皮朝上,伸手抓住低空掠過的白隼,小心將爪子收到厚實rou墊里,就這樣抱著云津,伸出舌頭瘋狂舔它,轉眼就把白隼舔得渾身濕漉漉。 哨兵和向導們: 這真的是在吵架嗎? 林嘯鳴瞥了眼轉著圈在地上滾的七朔,忍住想要一腳將它踢飛出去的沖動。 他清楚聽到陸燼朝因為氣憤而急促的呼吸,看到他放大的瞳孔,握緊的雙拳,臉上的毛細血管因為血壓急速升高無聲爆裂,讓臉頰變得通紅。 上一次陸燼朝臉紅是什么時候?是在昨天晚上的親吻纏綿中吧,就連耳尖也泛上緋色,眼眸因為情欲變得濕潤,展露出全部不為人知的柔軟。 林嘯鳴第一次看到陸燼朝氣成這樣,他甚至很少聽到陸燼朝大吼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