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測算(下) #8473;#9329;Ь.#8557;o#8559;
“阿嫵”看著玉簡面露疑惑,隨即臉色煞白:“這……陛下……”腿一軟就跌在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姜姒接過玉簡,立刻發現端倪。 叁根玉簡,原本是不同的叁個字,現在卻變成兩個“有”,一個“空”。 她明明看見魔修拿走的是“無”字,怎么會…… “這可不是一般的玉簡。”賀城笑得意味深長:“以前總有人想投機取巧,明明算出來的是一個答案,卻偏想往別的上面湊。”意有所指地看著阿嫵:“我聽說在選玉簡的時候,被選定的玉簡摸起來感覺會不一樣,這玉簡神奇就神奇在它能感知這種不同。哪怕是故意選了別的玉簡,答案也只有一個。” 魔修算出來的是“有”,哪怕拿了“無”,所選玉簡上的答案也會變成他算出的答案…… 賀城若是提早說出來,便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他是故意設了個圈套,看著魔修往里跳。 “這不能賴jiejie……”魔修這時不便開口,姜姒便替他辯解:“大王懷疑她是血靈傀儡,她定是怕大王把她和天穢聯系在一起才一時糊涂……而且……有沒有可能是這靈具出了問題……” 姜姒作為一個維護族人的家主,這樣說雖然不甚理智,卻情有可原。?ūz?αīωū.Pw(yuzhaiwu.pw) 賀城笑容淡了下來:“就知道你有理由替她開脫,所以還要再算。” 既然姜姒不信他的推斷,那他就讓她親眼看著“阿嫵”露出馬腳。 言罷看著阿嫵道:“這回我不計較,你若是沒準備好,算過這一次也該適應了,再出差池……可就不叫差池了。” “阿嫵”知道這事跟自己身家性命有關,連連點頭。 姜姒心里著急,但賀城盯得緊,她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法子幫魔修。 “接下來便由我來問。”賀城執起玉簡,邊寫邊道:“你來算,這府里有沒有血靈傀儡。” 食指劃過玉簡,靈字沉入其內消失不見,姜姒望向魔修,想讓他盡量拖延時間方便她周旋,卻見他早就閉上眼睛十分投入地測算著。搖頭晃腦,念念有詞,在星圖上勾勾畫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姜姒緊張的神情流露出來,賀城自后摟住她,輕撫她發絲:“她如果不是,自然就不會有問題,你不用太過擔心。” “……就算有,也不見得就是阿嫵jiejie……”姜姒的辯駁十分蒼白無力。只有阿嫵入府時沒有經過查驗,不是她,還會有誰? 賀城不由多看了姜姒幾眼。 她有些太在意這個jiejie了。他知道她一向愛護她的族人,平日里便多加關照,可她對這個阿嫵…… “她有什么特別的,叫你這么替她費心?” 賀城貼著耳朵這么一問,姜姒被涼水潑了一般清醒過來。 “……我幼時做了對不起jiejie的事,害她一直是族人的笑柄……這回她來看我,路上還差點被仙修的白麒麟撓掉了腦袋。如果她不能完完全全地回去,我怎么對得起她……”半真半假地說著,賀城摟她更緊,未再追問。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阿嫵jiejie”已然有些不對勁。 她席地而坐仰面朝天,全身痙攣著口吐白沫,五色篩在地上打著轉停不下來,一旁的星圖也忽明忽暗。 姜姒心道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起身想去幫忙,賀城卻不許她去:“連著窺了兩次天機,稍微有些反噬而已。”一點也不關心阿嫵如果就地吐血而亡會怎樣。 “大王怎么如此冷漠!?”姜姒掙扎要去,四周靈氣暴亂,這是動手腳的好時機,只要在骰子上稍作改動,算出來的答案就會有變。魔修還有機會能脫身。 賀城卻用勁兒箍住了姜姒。 他擔心這是魔修狗急跳墻故意而為,姜姒若是前去,恐怕要被攜作人質。 姜姒掙扎許久,直到魔修噴出一口黑血,陡然撲倒在地,賀城方松了手。 “jiejie!”姜姒忙奔過去,查看魔修傷勢之余,斜著視線瞅了眼骰子。 已經晚了,骰子早就停了下來。 姜姒心思飛轉,忙翻看魔修,見他除了有些疲憊并無大礙的樣子,一把幫他合上眼皮。 “快裝暈……”才說完,賀城便行至身后。 “大王!都賴大王!jiejie她!?”姜姒急得要命,把魔修攬在懷里,指責著賀城的冷酷無情。 賀城卻不在意,姜姒很快就會知道他是對的。 他抓起“阿嫵”的手,在姜姒驚愕的目光中,把對方的手指搭在玉簡上。于此同時做了個緊攥的動作,裝暈的魔修很快因窒息在姜姒懷里掙扎起來。手指在賀城的抓握下摸過叁根玉簡,又被迫抽了一根出來。 姜姒目瞪口呆,腦子里一片空白。 被抽出的玉簡上原本寫著“空”字,但字符很快rou眼可見地拆解重構,變成了“有”。 有天穢,有血靈傀儡。 賀城應證了自己的直覺。 他迫不及待要與姜姒分享,卻見姜姒只看了玉簡一眼便垂下頭去。 現在……該怎么辦? 姜姒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問題。 魔修還沒出戲,在她懷里喘著氣,害怕極了似的躲在她懷里。 還要再演下去嗎?還是…… 她想得入神,不知在賀城眼里,卻是一副不愿失去阿嫵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賀城心頭一跳,懷疑的種子在此刻萌芽滋長,頃刻間成為大樹。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阿嫵就是血靈傀儡。 姜姒既然已經知曉,為什么還露出這種表情? 他不愿多想,卻不得不想。 太多種可能性一齊涌入腦海,每一種都讓他捏緊的拳頭更緊一分。 “姜姒”。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