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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嫁到什么人家就嫁到什么人家!”沈青冷聲道,“這些年,府里短過你什么?缺過你什么?你是季將軍的女兒,哪怕是庶女,也能嫁給富庶人家做正妻,何必現在至此境地?人心不足蛇吞象,總是不甘心,總是要跟人比,你比得過來嗎?” 季映雪冷笑道“說的倒好聽,你懂什么?” 沈青想起原劇情里,季映雪害得季飛光死后清名不保,害得季洲白沙場尸骨無存,害得季家女眷盡數抄斬,害得季家幾代清名污折損毀,季家軍數萬兒郎馬革裹尸。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 沈青笑了笑“你這種中山狼,我確實不懂。” 第19章 進擊的白蓮花【八】 見著季老夫人大發雷霆,不論季映雪如何泣涕漣漣,指天罵地,下人們皆雷厲風行的將一切準備妥當停頓。饒是她機關算盡,也終究是被冷了心腸的老夫人指了婆子打包好,堵著嘴塞進了送去莊子的馬車,對外的說辭則是草草一句突發急癥,送去向下調養。各府各宅都有自己的秘辛丑事,都有不能為人所知的諱莫如深,于是也無人去不看眼色的瞎打聽。 顧氏彎下腰床帳,為戴了抹額懨懨躺在榻上的老夫人奉了一碗八寶茶,輕聲問道:“二姑娘已經啟程了,兒媳選了幾個嘴嚴的家生婆子一路看著。” 這次老夫人可被氣的不輕,請了好幾回郎中抓藥把脈,說是急怒攻心,郁結于內,開了些清熱安神的藥,讓好好的調養一番。顧氏是一貫的恭順賢良,這幾日一直伺候在塌邊侍疾。 老夫人眼沒抬,抿了口茶,淡淡的“恩”了一聲。 “那日后.....” “啪”一聲蓋上杯蓋,老夫人冷哼一聲,“先讓她在莊子里好好待上幾年,調養身子順帶也給我好好反省!若是仍然執迷不悟不知悔改,那便鉸了頭發送了她去靜安寺當姑子”。 說完又嘆了口氣,聲音低下來,“要是想明白了,誠心悔改的話,就給她尋個門第低些的夫家,不拘是行商的還是讀書的秀才,多陪些嫁妝嫁了,也算是對她仁至義盡了。” “人老了,心也軟了,若是在以前,我必要著人綁了她沉塘。” 顧氏見老夫人這幅樣子,便低聲勸慰了幾句。 老夫人無力的揉了揉額角,揮了下手:“行了,這件事不用回我了,你去cao持著辦吧。” 一旁的嬤嬤見狀忙上前來跪在榻角,為老夫人揉著眉心。顧氏見老夫人臉上顯出幾分疲態,直起身來應是,行了個禮退下了。 沈青在顧氏房里一邊喝著茶與小丫鬟說活,一邊等著顧氏回來。剛擱下茶盞,就見顧氏搭著丫鬟的手轉過屏風,于是笑著喚道:“娘親回來了。” 顧氏轉了轉脖子活動了下筋骨,上前來愛憐的幫女兒緊了緊簪子,在一旁的軟塌上坐了下來。沈青開口關心道:“娘這幾天為祖母 侍疾,累壞了吧?” 顧氏莞爾一笑,“我為人媳婦,這是應該做的,沒什么辛苦不辛苦。” 又柔聲問道:“這次,你那meimei的事可是嚇著了?”她想著自己的女兒年歲這么小,又生性單純,何曾見過這些烏糟事,所以含了幾分擔心。 沈青搖搖頭:“剛開始是有一點.....只是驚訝于她竟那般膽大,倒沒有被嚇著。” 顧氏拍拍她的手,嘆了一口氣道:“不是為娘愛話人長短,只是季映雪從小養在她姨娘跟前左了性子,處處掐尖要強,落到這番境地也算咎由自取,你也不必以后掛念她。”說著抬起頭,有幾分擔憂,“只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季字,她季映雪行事恣意,膽大包天,我只擔心這件事誤了我兒的清譽,將來說親時被人戳了脊梁骨。” 沈青適時的流露出幾分不自在,小聲道:“女兒還早著呢....” 顧氏正要笑她,一旁伺候的丫鬟卻打了簾子近前來,福身脆生生的說道:“夫人,給二姑娘拾掇行李的李婆子在門外候著,等著給夫人您回話呢。” 顧氏回身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 就見一名粗使婆子被丫鬟領著進來,利落的行了一禮跪在地上回道:“二姑娘的院子已經整飭好了,大件物品也已經被管事收攏入庫了。” 顧氏應了一聲:“恩,那處院子就暫且封起來吧,差事辦的不錯,下去領賞錢吧。” 婆子眉開眼笑的拜了一拜,正要起身時卻像突然想起什么來,從袖子里取出一疊書信呈上去:“這是從二姑娘換下來的那堆衣裳里邊翻出來的,奴不識字也沒敢拆開,就送到您這了。” 沈青看著那幾封信神色一動,顧氏卻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說道:“放在這,你下去吧。” 婆子行了禮退了出去,顧氏撐著腦袋,頗有幾分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說道:“把這幾封信拿下去燒了,盯仔細著些,要燒得干干凈凈,若還有什么其他的腌臜物件,一并燒了了事。” 一旁的丫鬟應諾正要上前,沈青卻開口道:“娘,我能看看嗎?” 顧氏皺起眉:“你看這些臟東西干什么?”她以為這些全是季映雪與外男私通的信件,半點不愿意讓小女兒看這些東西。 沈青解釋道:“之前父親問話,說是季映雪其實是為jian人所騙,連她也不知道那男子到底是何許人也,興許看看這些信能找出些蛛絲馬跡。”她回頭看向顧氏,“總不能讓人白欺了我季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