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記藏起了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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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團撤了,解放軍主力也打回來了,于是乎,敵我形勢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為了建立和鞏固政權,周忠貴的游擊隊正式編為僑鄉區區中隊,書記和隊長都由周忠貴兼任,同時,田震的秘密糧庫也完成了歷史使命,部分人歸屬縣糧食局,部分人劃撥到了區中隊,田震搖身一變,成了副中隊長。 得知田震要來區中隊,周忠貴立刻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為啥?還不是因為尤蘊含嗎!因為田震一旦正式赴任,尤蘊含不就暴露了嗎! 但是,周忠貴也是一個有辦法的人,他跑到軍分區醫院喝了一頓酒,帶回了一個進修指標來,當把這個指標交給尤蘊含時,哎喲喲,向來不肯輕易激動的她差點蹦了起來。她是個對醫學癡迷的人,總想著提高自己的醫術。就這樣,尤蘊含帶著周忠貴的陰謀,甜蜜蜜地去了軍分區醫院。 一切弄利索了,周忠貴才派史祖軍去接田震。 田震來了,后頭還帶著兩輛馬車,裝滿了糧食,周忠貴一看,那個高興勁兒就甭說了。二人見面得握手啊,周忠貴攥著田震滑溜的手掌說:“歡迎你啊,謝謝你帶來了這么多糧食。” 可田震卻說:“周書記,你歡迎我可以,但糧食不是咱們的。” “啥?”周忠貴怔了。 “這是欠周縣長的那五千斤。” 一聽這樣,周忠貴有點不太高興:“欠啥呀?國民黨反動派咱不欠他的!” “山是山,水是水,咱不能弄混了。”田震固執地說。“再說了,我的寶貝還押在他那里呢。” 周忠貴找出了另一個阻攔的理由:“主力部隊快要圍攻縣城了,你送糧食,不等于幫敵人忙嗎?” “城里根本就不缺糧食,這點糧食,不過是大海里滴眼藥。”田震說。“另外,縣里不是在爭取保安團起義嗎,我們講信用,人家才相信共產黨。” 周忠貴早已領教了田震的脾氣,也只好妥協了:“好吧,田副隊長,咱倆就不要撂個子了,我去請示縣委,聽候上級指示。” 田震擔心周忠貴搞出意外,趁著他打電話的功夫,給了馬車夫一個手勢,兩車糧食快馬加鞭去了縣城。 區委機關住在一個地主大院里,田震的宿舍在院后頭的一排偏房里,緊挨著周忠貴,房間不大,設施也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根長條凳,能坐三個人;田震進屋后,發現房間打掃得很干凈,桌子上放著一個大蘿卜,蘿卜上插著一把明光瓦亮的短刀,有點驚心動魄。 就在他觀察那把短刀時,忽聽得一陣哈哈的大笑聲,畢克楠出現了! 畢克楠跟尤蘊含完全是兩路人,長得很壯實,個頭也不低,大臉盤,大辮子,背后還有個大屁股,說起話來就像是呼風喚雨,杠杠的。她見田震的第一句話就與眾不同:“看見了嗎?煙臺蘋果萊陽梨,比不上濰縣的蘿卜皮,那是我給你買的!” 田震望著畢克楠,不知說啥好。她是誰,她來干啥?就在田震發愣時,畢克楠的大嘴“嘖嘖”地顫動開了:“呀呀呀,這是許仙還是張生,這么俊俏的小白臉啊。” 田震似乎明白了,這屋里的一切,肯定跟她有關,可她又是誰呢? 畢克楠初次見田震時,穿著能夠掩飾大腚的土黃色馬褲,還有一件寬大的黃褂子,扎著的武裝帶上掛著一支小手槍。她先是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后自報家門:“報告田副隊長,區委干事畢克楠請你去吃晚飯!” 田震并不用心地打量著她,扭著嘴巴說:“周書記這是要宴請我嗎?” “說不上宴請。食堂里的大鍋菜,加上一瓶燒酒。” 田震又問:“這個房間是你打掃的嗎?” “是周書記讓我打掃的,說你是洋學生,讓我好好照顧你。” 田震沒再說什么,跟著她走了。 區中隊在場院里吃飯,但周忠貴在離場院不遠的草垛根下開了一個攤子,這攤子沒有桌子,也沒有凳子,只有一盆辣椒燉茄子,還有幾棵大蔥一摞煎餅,當然嘍,酒是必須的,瓶子插在草垛里,像是躲避什么人。田震跟隨畢克楠來到了草垛間,周忠貴抽出藏在草垛里的一瓶燒酒,歉意地對田震說:“咱就這個條件,將就點吧。沒座位,蹲著,沒杯子,對著瓶子喝。” 田震前后左右看了看,說:“我怎么覺得就跟做賊似的,這酒哪里買的?” 畢克楠隨手一指:“那邊有個雜貨鋪。” 田震的少爺脾氣又來了,他掏出兩塊大洋:“畢干事,為了歡迎我的到來,去,弄幾瓶燒酒來,一個班一瓶。” 畢克楠打探了周忠貴一眼,拿著錢走了。 有了酒,沉悶的場院也漸漸被激活了。正副隊長正稱兄論弟地喝著酒,一陣馬蹄聲“噠噠”地傳來了,周忠貴撂下酒瓶子,靜耳一聽,隨口說道:“謝書記來了,是他的河西馬!” 然后他站起來,整整服裝,轉向場院大喝一聲:“全體起立!立正!” 讓田震大開眼界的是,一隊奔馬剛踏進場院,周忠貴就跑到了跟前,并行了標準的軍禮。這段時間差掌握的太好了,恐怕一些儀仗隊都甘拜下風。 為首的騎馬人穿著黃軍裝,扎著武裝帶,四十上下,一臉絡腮胡,不用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謝胡子了。 謝書記勒住棕色戰馬,仰頭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周大腮,咋這么邪乎!” 周忠貴鄭重地喊著報告詞:“書記同志,區中隊正在會餐,歡迎田副隊長的到任。” 謝書記打量了一圈兒,說道:“一碗大鍋菜也叫會餐嗎?哈哈哈,你周大腮可真會糊弄人啊。繼續吧。” 周忠貴招呼大家蹲下,然后領著謝書記往草垛里走,但謝書記并沒下馬。 剛到了草垛,猛然閃出了一個人,呼叫道:“謝胡子!” 周忠貴一看是田震,嚇了一大跳,因為在這個縣里,謝書記是最高首長,還沒有人敢當面叫他的外號。 聽了喊叫,謝書記卻沒做任何反應,就那么騎在馬上,微微昂著頭,目光冷峻,仿佛眼前根本就不存在田震。謝書記這樣冷漠,反而弄得田震不安了,他伸眼向周忠貴求助,周忠貴卻惶怯地低下了頭。沒辦法,田震也只好抬起右手,扭扭捏捏地向謝書記行了一個軍禮。 謝書記這才抖著神對身旁的周忠貴說:“周忠貴,給你一個月,把這小子訓練成一個標準的軍人!” 周忠貴立正應下,但謝書記還不下馬。畢克楠眼快手快,手托一瓶酒來到了謝書記跟前:“謝書記,您是喝上馬酒還是喝下馬酒?” 謝書記一聽這話,立刻翻身下馬,接過酒瓶,“咕咕”喝了兩口,然后一抹嘴唇說道:“小畢,聽說你在軍分區奪了個狀元。” “女子比武第一名。”周忠貴解釋道。“她在青島讀書時,就是國術隊的。” 謝書記點點頭,然后將馬韁交給了畢克楠,朝田震擺了一下頭,說:“小子,跟我走一趟。” 田震跟在謝書記的腚后走了。周忠貴和畢克楠都在琢磨他倆。 高粱地頭上,風輕月明,謝書記背著一只手,望著田震。沉悶了一會兒才說:“行啊小子,一連干了兩件大事,挺靈精啊。” 田震卻答道:“不是我靈精,而是我敢做。周書記不靈精嗎?我看不是,他怕出格,不跟領導搶跑,就不會有麻煩。” “你還一套一套的。”謝書記略一停頓,又說道。“場面上的事,也得注意,共產黨的隊伍里,最怕絲絲窩窩,所以,有些話藏在心里最好。” “好吧,往后我一定尊稱你書記、政委!” “你看你,難怪你爹說你身上長刺,頭上長角呢。”講到這里,他又溫情地說:“大小你也是領導了,今后言談舉止、說話辦事都要注意。你爹讓我對你嚴加管教,怎么管教?這又不是山頭武裝,只能按規程來。” 田震卻說:“我就看不慣一些規程!” 謝書記不滿地啐道:“嗨,怎么能這樣說話!你還年輕,還要進步!” 田震竟不軟不硬地回敬道:“我覺得,一個人混在世上,主要是憑良心、靠本領。” 謝書記左手托著右手,摸著青光亮的絡腮胡,瞇起一只眼睛說:“你認為周鳳瑞能跟你談判,全憑你的本領嗎?” “那你認為呢?”田震不能容忍的就是磨滅他的功績。 見田震這樣,謝書記也就不客氣了:“那我告訴你吧,如果沒有周鳳瑞的厭戰,如果沒有我主力部隊的回返,他是不會跟你談判的。” 田震還想狡辯,謝書記從兜里掏出了一封書信:“你看看,這是在你跟他談判的前一天他的手書。” 田震接過書信,掏出了一張毛邊紙,只見上頭用毛筆寫著幾個大字:“謝兄,所言極是,誠如良言,我當三思,周鳳瑞,中華民國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周鳳瑞敬上。” 為了徹底打消田震的疑惑,謝書記又亮出了一個牛皮套子,田震接了過去,打開一瞧,驚訝萬分,因為套子里是他押給周鳳瑞的單筒望遠鏡。 田震更加困惑了。謝書記解釋道:“這是周鳳瑞托我轉交的。” “他?” “呵呵,”謝書記笑道,“昨天,他已經宣布起義,他跟他的人馬正在長島整訓。” “那這個皮套?” 謝書記詭秘地抿著嘴唇:“這是它的原套。” 看到田震一頭霧水,謝書記自嘆道:“看來你爹沒跟你說啊!” 于是,謝書記講述了這么一個故事:1935年,田記糧行的田老掌柜駕著馬車去城里開參議員會議,半道上被縣中校長周鳳瑞截住,他告訴田老掌柜,新來的縣長開會是假,抓捕田老掌柜是真,原因就是田老掌柜接濟大膽山上的共產黨游擊隊。田老掌柜立刻調轉馬頭,返回了僑鄉鎮。他將家眷和貴重物品裝上了車,直接去了碼頭。臨行前,他想方設法通知大膽山上的謝胡子,請他變賣糧行的財產,彌補活動經費的不足。就在田老掌柜乘船逃往南洋之際,謝胡子騎著快馬來到了碼頭,送別之時,謝胡子將隨身攜帶的單筒望遠鏡送給了田老掌柜,于是這架望遠鏡便成了田老掌柜的珍愛之物。因為這架望遠鏡是謝胡子的傳家寶,它是謝胡子的爺爺在抗擊德國人侵田筑路斗爭中的戰利品。 講完這個故事,謝書記本想講述皮套的來歷,田震卻改不了愛出風頭的毛病,隨口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走得匆忙,把原套忘在了山上。” 謝書記并沒有贊嘆他的機靈,而是不無擔憂地說:“你這個田震,將來吃虧要吃在嘴上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田震的自嘲,弄得謝書記很無語。 田震怎么也沒想到,周忠貴給他找的教官竟然是畢克楠! 田震覺得有點蔑視他,拍著桌子對周忠貴說:“周書記,你可真高看我啊,選來選去派了個女教官。是的,我沒接受過正規訓練,可我從軍也快兩千天了,不至于一個黃毛丫頭啟蒙我吧?” 周忠貴說道:“田副隊長,你沒聽謝書記說嗎?畢干事是軍分區干訓班的女狀元啊。” 那時,田震的本色還沒有減退,所以他又直言道:“周書記,既然你這樣安排,我不能不聽,但是我要給你記上一筆,到時,你可別怨我啊。” 第一次訓練,在河灘上,是日頭最毒的午后。畢克楠穿戴整齊,田震整齊穿戴,進行隊列訓練。起初田震還聽從畢克楠擺布,可隨著時間的拖延,渾身臭汗的田震受不了了,舉手說道:“報告教員,天太熱了,一個課時也到了,休息一下吧。” 站在對面的畢克楠卻說:“再堅持一會兒!” 田震說:“你看,衣服都濕透了,再不補充水分,就會發生休克。” 一身汗氣的畢克楠的回答是:“繼續訓練!我跟你一樣,也濕透了。” 田震不高興了:“畢干事,要嚴格練兵,更要科學練兵,懂嗎?” 畢克楠聽不慣他的話,變著臉說:“田震同志,你要明白現在的身份,我是教員,你是學員!” 田震是個敢于挑戰的人,立刻松懈了立正姿態,對畢克楠說:“你是教員我當然清楚,但是,軍事要講民主,你不能無視我這個副隊長的建議。” 畢克楠說不過田震,直接扯起嗓子喊了聲“立正——”,田震也逗,先是從命,繼而又松垮了:“教員同志,畢干事,不可這樣任性。” “在訓練場上,你必須聽教員的。”畢克楠也是個倔強人。 田震就像沒聽見,一腚坐在了草叢里。畢克楠瞪著他,喝道:“你給我起來!” 田震抬起頭,朝她擠擠眼,意思是算啦,歇歇吧。畢克楠掐著腰,喝問道:“田震,你聽不聽?!” “練兵,要講科學,熱得昏昏沉沉的,能練好嗎?”田震繼續申辯。 畢克楠指著他說:“你別跟我耍副隊長的架子,今天你必須聽我的!” 田震仍然擠著眼、撇著嘴朝她笑。田震想了想,解下了腰上的武裝帶:“好吧,咱倆比劃比劃,誰贏了,誰說了算。” “怎么比劃?” “誰撂倒誰,誰說了算!” 看到畢克楠不肯表態,田震更有了底氣,又用挑釁的語氣對她說:“你不是國術隊的嗎,可別壞了一世英名啊。” 經不住他的刺激,畢克楠解下了武裝帶,做好了挑戰的準備。 田震站起來,也解下了武裝帶。他在南洋也學過武術,不然他是不會這樣挑戰畢克楠的。 這樣,兩個人便拉開了架勢。畢克楠側起身,左拳護上右拳護下,田震一看就是螳螂拳的套路。于是,田震也列開了南拳的架勢。畢克楠輕蔑地瞪著他:“哼,不就是南拳嗎!” 說話間,她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迅疾戳向田震的眼睛。這是螳螂拳的兇招,如不懂套路,必定招來下路的偷襲。田震知道她的目的,一個側轉,自動跌倒了,然后戲謔道:“我中招了,中招了,算你贏了,你贏了!” 畢克楠沒想到會出現這么個結局,又無可奈何,田震乘機旋轉右掌,一個推手,猝不及防的畢克楠退著倒了下去,也正在這時,周忠貴從草叢里冒了出來,一個推擋,阻止了畢克楠的潰勢。 這一場面,讓田震暗自一驚,看來周忠貴的功夫也非常了得。畢克楠指責田震耍陰招,周忠貴并不理會她,伸出了兩個大拇指說:“一比一平。” 而田震得意洋洋,說:“兵者,詭道也。” 畢克楠還有怨言,卻讓周忠貴給堵住了:“小畢,我在溝里挖了幾根野山藥,放在那邊堤壩上,你捎回營地,洗一洗,煮熟了晚上當下酒菜。” 畢克楠天生愛熱鬧,一聽又有酒局,也就淡化了跟田震的恩怨,跟兩個男人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田震眼睛很尖,看出周忠貴心里有事,便問發生了什么,周忠貴這才對田震說:“肖大嘴負傷了。” 這對田震來說的確不是好消息,因為從他南洋歸來,真正稱得上朋友的也只有肖大嘴,主要是兩個人投脾氣。在糧庫人員分流時,肖大嘴去了軍分區獨立團,在一次平暴戰斗中,腹部中了子彈,現在軍分區醫院療養。田震提出去看望肖大嘴,周忠貴卻說:“等你訓練結束吧,這也是謝書記的意思。” 晚上,田震跟畢克楠都來到了周忠貴的宿舍,其實這間宿舍緊挨著田震的房間。田震進來,看到桌子上放著幾根煮山藥,還有一瓶劣等的燒酒,田震也沒等主人禮讓,抓起了一截山藥,扒了皮,往一碗鹽水里蘸了蘸,搶先吃了一口,可是,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下酒菜,太不爽口了。”說著他就往外走,周忠貴問他干什么去,田震答道:“雜貨鋪里有咸雞蛋,我去整幾個來。” 周忠貴指著他,對畢克楠說:“你瞧吧,啥年月了,還一股少東家的味道。” 聽了這話,田震反而扭頭笑了:“周書記,你這是笑我嗎?” 不想這一問,反而讓畢克楠低下了頭,因為她也是小業主的女兒。田震走后,周忠貴囑咐畢克楠:“小畢,晚上你要好好發揮,田副隊長初來乍到,要讓他體會到大家庭的溫暖。” 畢克楠答道:“喝酒沒問題,但他那清高勁兒,讓人摸不著門。” “喝過洋墨水的嘛,都這樣。” “嘖嘖,”她蔑視地咂咂嘴,“不就是個南洋水校嗎?我們青島商校,不光有日本老師,德國人、意大利人,一抓一大把。” 為了跟周忠貴套近乎,她又說道:“周書記,咱是鄉下長大的,看不慣那些西洋景。” 周忠貴也很受用這句話,他用報紙擦擦三個茶杯,隨聲附和道:“是啊……”但話一出口,又警覺起來了,更變了腔調說:“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嘛。” 畢克楠攥著酒瓶,火辣辣的大眼瞪著周忠貴,說:“可我不想跟他,跟你在一塊舒服、痛快!” 周忠貴故意躲著她的眼睛,一面倒酒,一面說道:“小畢啊,都是革命同志,可不能分親疏遠近。尤其是作為一個黨的納新對象,更要高標準、嚴要求。” 這話,猛然調動起了畢克楠的情緒:“周書記,我尊敬你,也欣賞你,可你對我總是若即若離,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是已經介紹你入黨了嗎,你還要我怎么地?”周忠貴瞟了她一眼。 “我要求不高,”畢克楠也是個直腸子,“既然王延走了,你拿我跟她一樣就行!”她眼里閃著灼熱的光。 沒想到周忠貴突然拉下了臉來:“小畢,注意你的說話,我跟王延同志就是普通的同志關系。再說了,她是外出學習,并不是不回來的。” 見周忠貴變了臉,畢克楠也想起了對方忌諱的話題,她輕易不變色的大臉紅了半截兒。 而周忠貴是個很會把控局面的人,看到畢克楠紅了臉,他笑道:“小畢,可能我的話說重了,對你,組織還是相信的。” 畢克楠也借著梯子下樓:“周書記,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這時,周忠貴又委婉地說:“小畢啊,照顧好田副隊長,是區委交給你的任務,你可一定要認真對待啊,這可是跟你黨員轉正有關的噢。再說了,你在青島讀過洋學校,文化、經歷,包括家庭都跟田副隊長差不多,你們交往起來也方便啊。你掂量掂量,咱們區誰還具備你這個條件啊。” 輪到畢克楠表態了,可她剛要張口,就讓周忠貴阻止了:田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