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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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誰吼了一聲“包文籃你姨蛋糕可以吃啦”,一群孩子得十多個吧,呼啦啦從各個方向涌入安然家里。一個個仰著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還滴答著口水,就這么眼巴巴的看著。 安然在心里說:面粉多貴啊,雞蛋多貴啊,牛奶多貴啊,奶油更貴啊…… 可是,面對著這么一群孩子,她實在下不了狠心。因為看見他們,她總會想起上輩子沒有她庇護的女兒,說不定過得還不如他們,要是她也能遇上一個好心的給她東西吃的阿姨就好了。 算了,就當(dāng)給這輩子的貓蛋積福吧,安然一咬牙,把蛋糕切下一半,切成非常非常小的小塊,一人給了一塊。 等鐵蛋帶著meimei回來,發(fā)現(xiàn)家里被圍得水泄不通,誰都在吃蛋糕,就他和meimei沒有,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小貓蛋比他還難以接受,直接扁著嘴,“mama,高高,高高,mama……嗚嗚……” 她盼啊盼,盼了大半天的糕糕居然被別人吃啦。 安然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年代啥都缺,可最缺的還是一口吃的。“乖,給你們留著呢。” 小貓蛋立馬一聲收了“哭”。 小丫頭,跟著大孩子還學(xué)會他們的把戲了。 她是真心疼自己的蛋糕啊,拿過去都舍不得大口吃,就像昨天在嚴家吃西瓜一樣,只舍得用舌頭小口小口的舔吧,舔到蛋糕屑都化在嘴里,她才敢吞下去。 安然看得眼熱,宋致遠今兒要能回來,她得要求他立刻,馬上弄臺電冰箱和電烤箱來。最近胡光墉四處走動的消息下來了,京市那邊同意“宋致遠”回原單位了。 劉解放如喪考妣,安然還是有那么一丟丟開心的。 畢竟,母親一個人帶孩子也挺累的。宋大工程師雖然生活低能,但至少抱孩子,換尿布,把屎把尿,喂奶粉這幾件事他做得挺規(guī)范,像機器人一樣規(guī)范。 包淑英以前苦太多了,現(xiàn)在稍微一勞累就腰酸背痛,有他搭把手也是好事。 *** 下午,踩著點,安然來到辦公室,當(dāng)然她是瞅準了許紅梅不在的時候來的。陽三棉那邊給她留下兩名干事,陳文慧一副啥也別問她她要出門的架勢,牛正剛準備去釣魚……于是,就只剩陳圓圓和安然,一共四個人cao持聯(lián)誼會。 雖然陽三棉的干事一直強調(diào)希望把場地設(shè)在他們廠,可安然堅持說,二分廠有個能容納三百人的禮堂,桌椅板凳齊全,還有一個大舞臺,用來作聯(lián)誼會場所最合適不過。 接下來無論對方提什么要求,但凡是有利于陽三棉的,安然都要爭取過來,哪怕二分廠沒條件的,她也要綜治辦想辦法創(chuàng)造條件。 “安姐,不就一個舉辦的地方嗎,大不了咱們讓給他們就行,咱們還省心省力不是?”陳媛媛不太能理解,為什么安然要這么據(jù)理力爭。 而安然呢,她是在嚴老太太眼里看出意思的,這場聯(lián)誼會非常重要,如果辦得好了,無論是對她個人還是二分廠,都是加分項。“咱們要以主人翁的心態(tài),把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喲。” 陳媛媛笑道:“哎呀安家你說話咋跟胡書記一樣啊,動不動就主動權(quán),哪有那么多權(quán)不權(quán)的。” 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不吃幾次虧有些規(guī)則就不會放心上,她當(dāng)年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嗎?沒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孩子,其實也挺幸福的。 安然笑笑,開始召集人手,布置會場去了。 方案已經(jīng)白紙黑字定下來了,除了牛正剛和她,安然沒給任何人看過,尤其是許紅梅,要了好幾次二分廠這邊都敷衍過去。 說實在的,要不是看安容和面子上,這樣花瓶還不自知,喜歡瞎指揮的女人,誰會服她? 反正,她在二分廠是指使不動人干活的。以前安然在的時候吧,只要招呼一聲,隔壁綜治辦和保衛(wèi)科的大老爺們都來幫忙,就是最忙的廠辦,也有人出來應(yīng)個聲兒,許紅梅一來,這些人都跟消失了一樣。 *** 晚上,安然把剩下的半個蛋糕拿出來,插上一根手指餅干當(dāng)蠟燭用,可把兄妹倆樂壞了,“高高高高!” “好,小貓蛋的生日蛋糕,mama當(dāng)然給你留著的呀,以后不能哭哭了哦。”寶貝,無論任何時候mama給你的都是最好最多的,毋庸置疑。 小貓蛋被她點著鼻子,“好,乖乖。” 包淑英做了一盆香噴噴的紅燒rou,一只鴨子安然分兩半,半只做成金黃的醬鴨子,半只燉了酸蘿卜湯,再涼拌個不放辣椒的黃瓜,生日晚餐就好啦。 可眼看著菜都出鍋半天了,小姨還不讓盛飯,鐵蛋坐不住了,故意掀起衣服,吸著氣,讓安然看他癟癟的肚子:“姨,咱們還不吃飯嗎?” “邊兒去,等等你小姨父。”老太太給他背上拍了一把,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這是吃窮他小姨,只要鍋里有飯他能一天吃四五頓。 “我姨父回來了嗎?他不是在京市嗎?” 這也是包淑英的疑問,閨女只說等等看,也沒說到底回沒回來。但她聽院里其他老太太們說,女婿這次去京市怕是很難再回來了,聽說那邊的大領(lǐng)導(dǎo)很看重他,想把他留在那邊工作。 女婿出息吧,她高興。 太出息了,她又發(fā)愁。 “然然,要不,如果女婿在那邊工作的話,你就把工作辭了,帶著孩子過去找他?我跟鐵蛋回小海燕去。” “放心吧媽,你女婿不會在那邊工作,你閨女也不會辭職,至少目前幾年還不會。” “姥快別說了,我妹都餓壞了,你給她泡奶粉吧。”鐵蛋說著,抱出奶粉罐子。 小貓蛋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跟著吃大人的食物,可安然還是每天早晚給她喝一次奶粉,院里那些老太太看見孩子抱著奶瓶子溜達,誰不是皺著鼻子眼睛的嫌棄,安干事啥都好,就是太寵孩子。 不就一丫頭片子嘛,這么大了還喝這么好的東西,糟蹋! 安然聽見,當(dāng)場就給懟回去:“喲,我家丫頭都能喝的東西,你家六個寶貝大孫子偏喝不起,心疼了吧?饞了吧?” 那都是在各大家屬院盤踞多年的老太太,搬到哪兒舌根嚼到哪兒,別人不敢惹,安然可不怕她們,吵她們吵不過安然,打那更不是安然對手,當(dāng)面懟她們幾次,不就悄悄閉嘴了嗎? 此時的小貓蛋呀,滿心滿眼都是“高高”,才不要喝奶粉呢,自個兒搬個小板凳坐著,生怕蛋糕飛走。一會兒還得叫一聲“mama”,讓她來看看她的生日蛋糕。 那可愛勁兒喲,讓所有人恨不得親親她,抱抱她。 宋致遠就是在這樣的歡聲笑語里,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了。 “呀,女婿?”包淑英趕緊起身,“坐好長時間的火車了吧?看這累得,人都瘦了一圈。” 宋致遠難得的叫了聲“媽”,可讓老太太受寵若驚,“誒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然然快幫女婿接行李。” 安然接過一個簡單的旅行箱,跟秦京河帶走的一模一樣,還得假模假樣問:“怎么從火車站回來的?”門開著,樓道里還有人經(jīng)過呢。 “劉廠長去接。”他洗了洗手,一把抱起貓蛋,輕輕掂了掂,眉目舒展。 “我可沒委屈你閨女,一天四餐兩頓奶,餐餐有rou有蛋。” 宋致遠頓了頓,剛想說什么,孩子媽的手又伸到眼前:“獎金呢?”她可不會忘記,出差有獎金,702地下工作也有獎金。 宋致遠從懷里掏出一張存折:“全在上頭。” 安然看一眼數(shù)字,沒忍住挑了挑眉頭,八百塊,可不是小數(shù)目,相當(dāng)于他一年的工資啦!如果每參加一次這樣的項目就能掙這么多獎金,安然希望他永遠別回家。 包淑英追進屋里,“然然咱們可不能這樣,男人剛回家就要錢,他們在外頭應(yīng)酬交際都得花錢,不像咱們女人……” “哎呀媽你就甭?lián)牧耍闩霾挥脩?yīng)酬交際,我不拿也要被他媽拿走。”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媽要有本事把孩子拿過去帶,來家里給他四體不勤的兒子當(dāng)保姆,給她她也沒意見。 剔干凈胡子,剪短了頭發(fā)的宋致遠,小貓蛋還是有點認識的,揪了揪他胸前的扣子,“啊——吧——” “叫爸爸,這是爸爸喲。”有了錢,安然心情也好。 可惜孩子都是誰帶得多就親誰的,一見到mama就張手:“mama。” “來吧,沒蠟燭咱們就直接吃蛋糕,祝賀咱們貓蛋同學(xué)終于一周歲啦!” “生日快樂呀妹。” “快快!”她只會說這倆字,甜甜的奶香味nongnong的蛋糕一入口,就笑得見牙不見眼,mama喂一口,姥姥喂一口,哥哥喂一口。那蓬松松軟綿綿的雞蛋糕,吃進去又甜又糯,她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宋致遠:“……”就這么眼巴巴看著,女鵝喂了所有人,獨獨把他給落下。 安然實在想笑,看在他及時趕回來給孩子過生日的份上,切了一塊大的遞給他:“吃吧,你閨女就是只護食的小貓崽。對了,名字想好沒?” 宋致遠極其斯文的吃著蛋糕,“安文野,怎么樣?” “好呀!我叫包文籃,我妹就叫文野,別人一聽就知道咱們是一家人,對吧妹?” 小貓蛋正吃得津津有味,頭也不抬。 安然念了兩遍“安文野”,“有什么出處嗎?” “梁啟超在他《自由與制裁》中說過: “是故文明人最自由,野蠻人亦最自由,自由等也,而文野之別,全在其有制裁力與否。【1】” 安然頓了頓,難怪怎么聽著耳熟呢,是成語“文野之別”的出處。“不過,女孩子叫這名字,會不會太中性了點?”不是說不夠女性化的意思,是一文一野一對反義詞用在名字里,感覺寓意不夠純粹的“美妙”。 不過,又覺著挺大氣的。她也不喜歡什么“梅”啊“麗”的太過女性化的詞語,總覺著她的閨女該有無限可能,她的志向可柔可剛,可文可野。 宋致遠不答反問:“你取的呢?” “安文宋。”中間名都取了“文”,大概是他們兩輩子來第一次默契。 “粗淺。” “哈?” 宋致遠挑眉,“讓她選吧。” “我知道怎么搞,抓鬮抓鬮。”鐵蛋比誰都激動,噠噠噠從作業(yè)本上撕下兩個小紙條,他只會寫“安”和“文”,其他兩個字還不會寫,只能用拼音替代。 “妹你抓吧,抓到哪個哪個就是你的大名,用一輩子的大名喲。”他團了團紙條,盡量團得一模一樣,在兩只手里換來換去,伸出去讓她拿。 小貓蛋在做選擇題這件事上非常爽快,不會像別的孩子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拿起一個小紙條,下一秒就往嘴里塞。 嚇得包淑英忙一把抓住,“傻囡喲!” 安然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糾結(jié)于孩子叫什么名字,有點俗了,她覺著自己應(yīng)該向宋致遠學(xué)習(xí),人家連冠姓權(quán)都不在乎,多灑脫啊。 “安文野!我妹以后就叫安文野咯!”在取名這件事上,鐵蛋反倒是最在意,最開心的人,拿著紙條又蹦又跳,“安文野,以后我得讓所有人都叫你大名。” “安文野你蛋糕吃完了嗎?” “安文野咱們出去玩好不好?” “安文野咱們走,等等,你的奶瓶子!” 包淑英趕緊追出去,生怕鐵蛋把meimei抱摔了。 “你的項目做完了嗎?”安然看宋致遠只顧著吃蛋糕,一連吃了三塊,終于忍不住問。 “嗯。” “那京市那邊不用去了吧?冒牌貨啥時候回來?” 宋致遠挑眉,特意留意她的神色,好像有點……期待? 不知道為什么,他為自己這個發(fā)現(xiàn)不開心。 “不用,但他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陽城。” “這你放心,他是個講信用的人,退一步講,只要換個發(fā)型,換個衣服,即使出現(xiàn)別人也不一定能認出。” “你很了解他?”宋致遠越來越迷惑了,這個安然同志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她明明是他妻子,又不是他的妻子。 天黑以后,孩子們回來,安然拿出親手縫制的布老鼠,灰灰的耳朵,長長的觸須,身子雖然也是灰的,可卻穿著小碎花的裙子,小貓蛋一下就愛上了,“mama,叔叔。” “你就是mama的小老鼠。”安然親了親她,“這是mama送你的第一件生日禮物,以后咱們年年有禮物,有生日蛋糕好不好?” 鐵蛋也把他珍藏許久玩出包漿的彈弓送給了她,包淑英則是脖子上一個小小的拇指頭大小的銀鎖頭,拴根紅線掛脖子上,可把她嘚瑟的。安然本來是對宋致遠不抱希望的,他能回來已經(jīng)算意外之喜,不奢望了,不然她失望,女鵝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