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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83節(jié)

    雁危行心中有無數夸獎的話,卻都覺得配不上她,最后居然只說:“好看?!?/br>
    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年朝夕仿佛猛然松了口氣一般,回頭對魘兒道:“你看,別人也說好看,我覺得這樣就行了,沒必要再試其他的了?!?/br>
    她話音落下,魘兒從她身后走了出來,警告般的看了雁危行一眼,這才緩緩道:“不行,姑娘怎么可能就只有這么一點珠寶首飾,要買的要買的?!?/br>
    年朝夕一臉的生無可戀。

    魘兒想拉她走,她便蔫蔫的從儲物戒中取出了琉璃珠戴在身上,容貌瞬間變化。

    她轉頭對還沒反應過來的雁危行說:“我和魘兒出門買些東西,一會兒就回來?!?/br>
    雁危行:“……嗯?!?/br>
    魘兒不想讓她和別有用心之人多說話,立刻把她拉走。

    走了兩步,她回頭笑道:“我們女子逛街,你們可千萬不要跟上來哦?!?/br>
    正想跟上去的雁危行:“……”

    他目送著他們走遠。

    凈妄在他身后,幽幽重復著他剛剛的話:“女孩子打扮,總是要久一些的。”

    “可惜不是打扮給你看的?!?/br>
    雁危行:“……”

    凈妄笑嘻嘻地直起了身,“雁危行,雁道君,你這等人的耐心學得不錯,但可惜你不是個女修,人家逛街不能叫你。”

    “你就耐心的繼續(xù)等吧。”

    他仰天長笑,大踏步離開,笑得方圓百里都能聽見鵝叫。

    “哈哈哈哈哈哈!”

    雁危行:“……”

    他坐在院子外繼續(xù)等,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幽怨的氣息。

    已經快走遠了的凈妄開始念閨怨詩:“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啊,悔教夫婿覓封侯!”

    雁危行大踏步追上上去,一腳踹在了他屁股上。

    ……

    第61章

    年朝夕坐在茶館的二樓,托著下巴往外面的街道上看。

    樓下的說書人在講著以她為主角的話本,十分的受歡迎,叫好聲一陣接著一陣的。

    年朝夕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視線在外面的街道上掃來掃去,試圖尋找魘兒的身影。

    無果。

    方才她還和魘兒一起挑法衣,接到了一個玉簡傳信之后魘兒神情就嚴肅了下來,只來得及說兩句有急事就離開了,年朝夕只好上一旁的茶館里等著她。

    茶館還是上次凈妄來的那個茶館,說書人也仍舊時那個說書人,只不過這次沒了凈妄那個財大氣粗的佛爺包場,這整個茶館都熱鬧了許多。

    年朝夕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樓下那個說書人身上,發(fā)現這說書人是真的很喜歡說她的故事。

    她坐在這里不到半個時辰,那說書人連說了兩個故事,主角全是她。

    雖然這所謂的她的故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聽眾們還都十分買賬。

    年朝夕發(fā)現凈妄雖然滿嘴跑火車不假,但是有一點還真不假,那就是“小戰(zhàn)神”的話本在普通修士和凡人之間十分的受歡迎,簡直老少通吃經久不衰。

    ……只不過大眾的口味可比凈妄的口味正常多了,沒了佛爺包場,根本就沒人聽什么霸道戰(zhàn)神六個道君什么帶球跑之類的話本,那說書人講的全是志怪演繹類的話本,真正的老少皆宜。

    就連年朝夕自己,坐在這里聽久了,忽略那話本中主角的名字,她也能聽得津津有味。

    正好那說書人正說完精彩的一部分,滿堂茶客轟然叫好,年朝夕自己也被感染,隨手摸出兩塊上品靈石隔空送進了那說書人面前的托盤里,當做打賞。

    這種茶館里的打賞很少會有上品靈石,一旁的伙計和離得近的茶客忍不住心里驚了驚,連忙示意那說書人道謝。

    說書人似乎是眼神不太好,反應也有些慢,費力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托盤,抬手沖二樓拱了拱手:“多謝善客慷慨,敢問善客可有什么想聽的,老朽說上兩段。”

    年朝夕的視線就落了下去。

    那說書人相貌普通,屬于一眼就能忘的類型,眼神似乎也有些問題,明明抬眼看著二樓,眼神卻沒什么焦距,灰蒙蒙的一片。

    他雖然自稱老朽,可年紀看起來卻著實沒多大,三十幾歲上下的模樣,只不過留著長長的胡須,整個人從聲音到精神氣看起來都莫名的蒼老。

    年朝夕對身體有殘缺的人向來寬容幾分,聞言便客氣道:“老丈說自己擅長的就行,不必在意我?!?/br>
    那說書人反應有些慢,其他茶客聞言先起哄道:“你還不趕快把拿手的都亮出來答謝答謝!”

    經常在這里聽書的都知道,這說書人最擅長的不是各類后人加工的話本,而是實打實的兩代戰(zhàn)神的生平記事,說得如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一般,極有代入感。

    只不過他很少說這個,最早在這里喝茶的茶客也只聽他說過一次,聽說那次說到戰(zhàn)神之死的時候,聽得眾人滿堂落淚。

    不過從那之后就沒再聽他說過,只慢悠悠地說一些話本志怪,別人再怎么提,他也只當自己沒聽見,當個悶葫蘆。

    這次也是如此,一樓的茶客都在起哄,他也只慢悠悠的翻開一本新的話本,緩緩道:“那老朽就講一個三柳先生新出的話本?!?/br>
    見他不買賬,一樓的茶客便都開始噓氣,還有人大著膽子沖二樓喊:“那慷慨的仙子,這老丈不實誠,糊弄你呢?!?/br>
    年朝夕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典故,只能一頭霧水地說:“老丈自便?!?/br>
    下面便響起了失望的嘆息聲,夾雜這說書人平緩的說書聲。

    這次說得還是“年朝夕”的故事。

    年朝夕邊聽邊漫不經心的四下看著,視線落在了茶館門口,突然就是一凝。

    一個墨色身影從茶館外走了進來。

    那人烏發(fā)未束,狂士一般披散在身后,八九月份的天氣不熱不冷,他卻穿著玄色大氅,又帶著行醫(yī)的藥囊,打扮頗有些不倫不類。

    但這種不倫不類卻又讓年朝夕感覺格外熟悉。

    畢竟這世界上可能沒有第二個人能把醫(yī)修當成狂士了。

    宗恕。

    他居然也來了這里。

    年朝夕端起茶杯輕押了一口茶,收起了會讓那人警覺的視線,同時掩住了眼眸里的沉思。

    接靈禮這樣萬人矚目的盛會,魘兒既然都能借機前來還不惹人懷疑,那她便也已經做好了其他舊人也可能會來的準備。

    但她這個準備針對的還是牧允之。

    畢竟牧允之的勢力離這里更近,他一方城主的身份也注定了他無論如何都會為了利益前來。

    但宗恕不一樣,他生性高傲,就是讓他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好臉色都難,若是在兩百年前,哪怕把佛宗的請?zhí)旁谒媲?,他估計也是一句“不感興趣”。

    可如今牧允之沒什么動靜,他卻先來了,還來的這么早。

    年朝夕放下手中的茶盞,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認在佩戴了琉璃珠后她現在的臉估計自己坐在鏡子面前都認不出,這才又把視線投到了樓下。

    宗恕進來的時候引起了一場小規(guī)模的sao動,畢竟這人常年身居高位,哪怕再怎么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要求著他行醫(yī),他高傲的理所當然,光是那股狂放的氣勢就讓人不容小覷。

    可萍水相逢的人也只不過多看兩眼,等他坐下的時候那sao亂便也停了,眾人的注意力重新被說書吸引。

    年朝夕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空無一人的角落里坐下,遠離熱鬧的人群,正對著二樓她這個隔間的方向。

    于是年朝夕便也輕而易舉的看清了他覆在眼上的那條白綾。

    這是……

    他眼睛出什么問題了嗎?

    可是他進來的時候行走坐臥又與常人無異,不像是看不見的樣子。

    這么想著的時候,她又忍不住一笑。

    算了,他瞎或不瞎和她有什么關系,她想這么多做什么。

    畢竟他和她的恩怨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年朝夕淡淡的收回視線,低頭又喝了口茶,就像是對待這茶館里萍水相逢的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收回視線時,宗恕若有所覺般抬起頭看向了二樓廂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方才那視線……

    他還沒來得及去深想,茶館里的跑堂便帶著笑容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熱情道:“這位道爺,可有什么想喝的?小店各種茶葉應有盡有!”

    宗恕面色又冷漠了下來。

    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喜,正準備隨意打發(fā)走面前的人,耳邊突然聽到了“年朝夕”這個許久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的名字。

    他愣了片刻,神情恍然。

    下一刻,他猛然看向了提及這個名字的人,視線盡頭卻是一個端坐在茶館正中央的說書人。

    那人不緊不慢地說著莫須有的故事,故事里字字句句都是“年朝夕”。

    旁人正為這胡亂編造的故事轟然叫好。

    宗恕的神情穆然變得可怕了起來,在那跑堂驚疑不定的視線中直接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他猛然看向那面色如土的跑堂,嘶啞的聲音冷冷道:“給我讓他閉嘴,或者換個其他故事。”

    那跑堂面色如土,卻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這位……這位道爺,這是老丈為了酬謝善客慷慨打賞特意選的故事,您、您是覺得這故事不合您耳嗎?”

    宗恕沒有說話,只面色冷然取出一袋靈石丟進那跑堂懷里,冷冷道:“讓他閉嘴?!?/br>
    跑堂懷里揣著旁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靈石,面上卻沒有半點兒欣喜艷羨之意,為難道:“這……”

    宗恕冷冷看著他,他只能咬了咬牙,揣著靈石跑到了那說書人身旁,先對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后低下頭附在他耳邊說話,邊說邊看著宗恕的方向,一臉為難的樣子。

    說書人正說到精彩的地方被人打斷,眾人都有些不滿,抱怨地看著那打斷的跑堂,有人大聲的不滿道:“有什么不能等老丈說完了這段再說啊?我說你這小子,沒有眼色?!?/br>
    那跑堂聽見這話,百口莫辯,唯有苦笑。

    年朝夕也看了過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說書人除了眼睛不好,耳朵似乎也出了一些問題,他費力地聽著,在跑堂一臉為難的把懷中的靈石推給他的時候遲鈍的反應了片刻,隨即居然直接推開了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