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開始了
第四十二章 開始了 傍晚的時候,白楚瀟發信息讓虞雅顏整理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還有筆記本電腦,一起送到了醫院。 虞雅顏在病房門口被兩名保鏢攔住了,不讓她進去。她不是多嘴好事的人,放下東西就走了。她隱約聽見房間里有個男聲叫哥哥,印證了她的猜想。 她在星河集團工作了六年,跟了白楚瀟叁年,能讓冰山總裁做陪護的,怕是只有他那個纏人的弟弟了。 可是,顧憐怎么會受傷?又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的派保鏢守著? 最近公司里流言四起,說白家爭產大戲要開始了。 白家老爺子白譽楓近一年來身體一直不好,很多事都是有心無力。 而白家太子爺的人選一直懸空,這到是給了八卦媒體們頗多素材。白家豪門內戰,一度在他們的撰寫下成了年度大戲。 白家長子白爍,從小聰明過人,一直是白譽楓最寵愛的兒子。二十二歲就做了集團總裁,獨當一面。但天妒英才,很年輕就過世了,留下了長孫白楚涵。而白楚涵一點父親的優點都沒繼承到,是個扶不上墻的,白老爺子有意捧他,給了四家公司和五個億讓他練手,都讓他做虧了,還有兩家倒閉。 次子白奕胸無大志,一心只想做閑散王爺,年輕時就風流成性。白譽楓特意為他安排了一個厲害媳婦,本想著娶了林家大小姐過門后能管住他,可沒想到他表面安穩,卻本性難移。 白譽楓自覺愧對這個兒媳,正巧林湘南又是個高學歷有主見的,便把集團的諸多事物交由她監管。可林湘南不僅有主見,野心還大,待白譽楓發覺時,她在集團的勢力已如大樹盤根。 白譽楓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白楚瀟身上,這個他從前一直看不上眼的孫子。白楚瀟的能力確實有目共睹,尤其是這兩年接手星河制藥,更是做的風生水起。可白譽楓或許是覺得這半路來的孫子跟他不可能是一條心,看似捧著,卻也處處限制。集團里能接觸到高層的人心里都清楚,老爺子無非是用白楚瀟來制衡林湘南罷了,帝王之術。 但白楚瀟畢竟姓白,林湘南再有勢力也是外人,這星河早晚要找人接班,然而白譽楓的諸多做法都讓大家云里霧里,揣測不到他的心思。 目前,白楚瀟手里僅有集團百分之叁的股份,根基不穩,處處受股東和林湘南的制約,尤其是上次新藥事件,讓他在股東中的口碑下降。 這些年來,林湘南早就把弒子之仇算到了白楚瀟身上。明里暗里處處與他作對,不僅工作上為難他,設計陷害他,私底下更是言語辱罵,白楚瀟也都忍下了。 二人在人前裝著母慈子孝,但誰都清楚,這對“母子”間的戰爭,爆發是早晚的事。 虞雅顏走出醫院,抬頭看了看天,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是大太陽,這會兒就陰了起來。她又轉回身看了看醫院的大樓,忽然覺得生在小門小戶挺好的,至少父母是真的愛她。 病房里,白楚瀟坐在椅子上,正在回復周然的信息。 周然再次跟他確認:老板,一切都準備好了,真的開始了嗎? 白楚瀟:你們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不攔著。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戰沒有回頭路。他們當初既然選擇了白楚瀟,就會跟著他一起成王敗寇。 周然發來一個笑臉:老板,您可別逗我了,我知道您那么多秘密,現在說不干了,您不得滅我口啊。 白楚瀟只回復了一個字:好。 這個字發出去,他就把手機扣在了桌子上。他揉揉鼻梁,轉頭去看窗外的夜空。烏云密布,遮住了繁星。他不知道明天是晴天還是陰雨,但他知道太陽就在那里,從未離開。 白楚瀟回過身,眼神又落到顧憐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凌晨兩點半,顧憐終于退燒了,出了一身大汗,汗水浸濕了燒傷的皮膚,刺的他生疼。 “哥,好難受。”顧憐在睡夢中抓著白楚瀟的手,“又疼又癢,哥哥幫我抓抓。” 白楚瀟按住他:“別碰,抓破了傷口又要感染。” 白楚瀟見他衣服全都濕透了,傷口肯定是要重新上藥包扎的,按了呼叫鈴,請護士過來。 顧憐迷迷糊糊的被扶著坐了起來,看了看眼前人,就像沒骨頭似的倒了過去,環著他哥的腰:“哥哥,好疼,好難受。” “別裝。” “是真疼。”顧憐嬌滴滴的嗚咽,就好像那個曾經把白楚瀟打到鼻子出血的人不是他一樣。 白楚瀟梗了口氣:“我知道,沒那么夸張。” 換藥的小護士本是在旁邊鋪單做準備,可能太年輕,沒見過二十多歲還跟哥哥撒嬌的,便多往二人身上瞟了兩眼。眼神被白楚瀟堵了個正著,小護士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顧,顧先生,換,換藥了。” 顧憐抱著白楚瀟還是沒撒手。 白楚瀟想動粗,但念著他現在身體狀況只得忍下,于是便只能兇他,又念著有第叁人在場,又只得壓低聲音:“顧憐,你多大了?不怕別人笑話?把手放開。” “不嘛。” “換藥!” 白楚瀟突然大聲,顧憐嚇的一激靈,條件反射的松了手。 小護士小心翼翼的給顧憐消毒傷處,全程紅著臉。而顧憐也是全程紅著臉,抓著白楚瀟的胳膊喊疼。 終于換完藥了,小護士逃一般地離開了病房,像是逃離什么恐怖的“案發現場”。 顧憐的燒徹底退了,剛才又折騰了一番,這會兒人清明了些,暈乎乎的腦袋都輕松了許多。 “哥,我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白楚瀟給他穿衣服,顧憐扭著身子往旁邊蹭了蹭,“想洗澡。” “沒文化也要有點常識吧。”白楚瀟看到顧憐氣就不打一處來,“那么大面積的傷口,怎么洗澡?不怕疼你就洗。” “可是我真的不舒服,好癢。”顧憐像條蟲子似的邊說邊蛄蛹,用力的抓著大腿,恨不得抓破才過癮,“哥哥給洗澡。” 白楚瀟皺著眉,滿眼無奈,抓起顧憐就往洗手間扔,也不和他廢話,幫他脫了外褲和內褲,然后打開花灑調試水溫。 “站好,別亂動。”白楚瀟抬起顧憐受傷的那只手,架在置物架上,然后擠了一些沐浴露在掌心,摩擦起泡后涂在顧憐身上,主要集中在腹部和腿,背上有傷,怕濺到水,只能等下拿溫毛巾去擦。 顧憐看著白楚瀟蹲在地上幫他洗澡,皮鞋和褲腳都弄濕了,挽上去的襯衫袖口也濕了。 白楚瀟認真的在他腿上擦著沐浴露,認真到明明很色情的一個場面,卻被他表現的很自然。他絲毫沒有別的想法,給顧憐洗澡這件事,早已駕輕就熟。從顧憐半歲起,他的飲食起居就全是白楚瀟照顧。 但顧憐卻不是。 沒有任何征兆,純粹因為熱愛和依賴,他被輕易的勾起了欲望,他現在心里有萬千思緒在翻涌,非常流氓,波濤洶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