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欠我多少嫖資
第二十七章 你欠我多少嫖資 看見血,白楚瀟的眼里不可控制的浮上了一層紅絲,他別過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才沒有發(fā)瘋,我只是想用我的血感謝一下哥哥,感謝你昨天X過我之后沒有把我扔到馬路上。” 顧憐太知道該怎樣治他哥了,只是一句話,就把白楚瀟氣到嘴唇發(fā)白。 顧憐乘勝追擊:“哥哥,即使你不愛我,你這輩子也逃不開我。就像你說的,因為這一半的血緣,你必須管我。哦,對了,還要提醒你一下。”顧憐說完這句話往后退了半步,靠在冰箱門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白楚瀟,“再也不會出現另一個弟弟,幫你殺了我。” 白楚瀟攥緊的拳頭似乎發(fā)出了骨骼摩擦的脆響:“……你自己在這發(fā)瘋吧。” 一清早,他被顧憐弄的心情混亂,很早之前他就說過,顧憐才是魔鬼。 白楚瀟不想和他繼續(xù)糾纏,去更衣室換衣服,但是顧憐對他哥死纏爛打慣了,話已經說到這地步了,哪肯輕易放過他。 “白楚瀟,你說不過我你就跑,是不是男人啊?” 顧憐跟過去,忽然從后面抱住他。還沒等白楚瀟掙扎,他就蹭著他哥的后頸,軟糯糯的道歉求和:“哥,你別跟我置氣了,我錯了,我不鬧你了,不氣你了,我的好哥哥,最好了。” 顧憐環(huán)著白楚瀟的腰,緊緊貼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住蹭動著撒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話語間的熱浪就沖進了白楚瀟耳朵里。 白楚瀟嘆了口氣,無奈又遙遠。 顧憐本以為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他可以繼續(xù)在白楚瀟的溫柔鄉(xiāng)里占便宜。可竊喜沒過一秒,下一秒鐘,就被他哥拎著后脖梗子丟出了大門外。 從小到大,顧憐也記不清自己被白楚瀟丟出去多少次了,他也懶得費神計算,反正他已經做好了長期犯賤被丟出去的準備。這也沒什么,只要不要臉,再爬回來就是了。 顧憐在大門口喊道:“哥,你自己算算,你欠我多少嫖資。你這個提了褲子不認人的渣男,海王,老流氓。我早晚全都跟你討回來。” 顧憐越喊越大聲,越喊越來勁,不過好在,這種豪宅,一層只有一戶,連個出來看熱鬧的鄰居都沒有,顧憐還頗有點失望。 顧憐回到租屋里,從窗簾后面拿過一個玻璃瓶子,瓶子外壁有兩處已經被磨花了,這反而增加了它的年代感。這個瓶子顧憐寶貝的不得了,里面裝了99顆星星,從八歲開始,一直跟著他到現在。 顧憐把瓶子抱在懷里,一頭載到床上,望著頭頂上的叁葉風扇發(fā)呆。他想起重逢后的種種,又順道回憶了下之前的二十幾年。 他真的看不懂白楚瀟,有時候覺得他哥是喜歡他的,不是那種兄弟間的喜歡。有時候又覺得他哥是真的恨他,恨不得把他凌遲了的那種恨。 顧憐甚至懷疑,白楚瀟除了有躁郁癥,是不是還有人格分裂。 白楚瀟的病癥,顧憐一直都知道,即使他哥這些年來盡量裝的像個正常人。 顧憐也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他哥不對勁的,只是后來他在網吧里查到了“躁郁癥”叁個字。那一晚,他整夜沒合眼。 顧憐想,他哥當初學醫(yī),后來又改成生物制藥,怕都是為了自救吧。他要拯救自己,然后成為主宰一切的神,永遠俯視著人間,更俯視著顧憐。 顧憐翻了個身,看了眼窗外,夕陽西下,這一發(fā)呆,竟又去了大半天光景。 腦子里又冒出來那個想法,干脆死在白楚瀟面前算了,這樣至少他會記得自己一輩子。而自己也再也不用為他傷心難過了。 可是,他哥那么孤獨,他要是死了,他哥該怎么辦呢? …………………… 十二月的花城,已經很冷了。顧憐尤其怕冷,穿著毛衣還要裹著羽絨服。蘇星柏說要給他這瘦弱的小身板補補,于是在車行后屋支了個碳火羊rou火鍋。 七八個人圍一起,燙了壺白酒,火鍋熱氣騰騰。 “來,顧哥,你吃羊rou,我剛燙好的。”學徒小龍把漏勺里的rou都倒到了顧憐碗里。 唐煥哼著小曲把剝好的蒜頭也放到了顧憐面前:“吃點蒜,防感冒。” 蘇星柏撈了幾顆魚丸給顧憐:“多吃點,我老媽親手打的丸子。” 顧憐其實沒什么胃口,這段時間也瘦了不少,rou眼可見的瘦。 自從那天被白楚瀟丟出去之后,他哥就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后來,顧憐扛不住了,主動聯系他哥,可白楚瀟不接他電話似乎已經成為日常,任顧憐怎么打,他就是不接。顧憐也奇怪了,既然這么煩他,為什么不干脆拉黑他? 前幾天,顧憐又給虞雅顏打了電話,她說白總去國外出差了。并一再強調,沒有忽悠他。 顧憐看了眼手機,微信頁面還停留在早上起床時給白楚瀟發(fā)的消息:哥,我想你了,你別不理我。 唐煥伸手過來,把顧憐的手機翻了個個兒:“快吃啊,想什么呢?”說著夾了塊rou遞到顧憐嘴邊,“張嘴,乖。” 顧憐撇了蘇星柏,見他低頭喝酒。 “我有手,不用你喂。”顧憐拿筷子夾住了唐煥筷子上的rou,然后塞進嘴里,又看了眼在座的幾個小孩,“你們還不回家嗎?吃飽了就滾。” 小龍塞了口rou進嘴里:“不回去,回家我爸媽老嘮叨我,說我亂花錢,看我哪哪都不順眼。” “我也是,我才21,我爸媽就逼著我相親。”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天,不想把場面冷掉。顧憐知道,他們并非真的不想回家,只是故意留下來陪他,給他解悶。 顧憐在騰騰的熱氣里笑了笑。置身在這煙火氣中,曾經那些因為堅持不下去而產生過的消極念頭,在此刻變得特別可笑。 我得好好活著,在監(jiān)獄里那十年,過的連狗都不如的日子都堅持下來了,沒理由因為白楚瀟擺幾次臭臉,說幾句沒良心的狠話就活不下去了。他就是想讓我滾蛋,我可不能讓他如意。 顧憐端起酒杯:“來,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