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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寧看著,覺得她就像得了什么重病,光是看著就很嚇人了。 華助教微微擰著眉頭兩步跨回來看了看,“牧文心?” 牧文心一時卻像是沒有看見華助教似的,只是喃喃著,“研究室……快讓我回研究室……”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回什么研究室啊!再用功你就該進醫院了!” 這副快要病入膏肓似的樣子,看起來恐怕幾天幾夜都沒怎么睡,桑寧心里暗驚著,不知道牧文心怎么會這樣,她就是平時再用功再學霸,也沒有這樣魔怔似的不顧自己的身體啊。 ——魔怔? 她一抬頭就看見華助教微微蹙起的眉頭,華助教沒有伸手去扶牧文心,只是扳過她的頭,拍了拍她的臉頰,“醒醒,看看我是誰。” 牧文心嘴里念叨著回實驗室,瞳孔卻似乎在華助教手指微涼的拍打下漸漸找到焦距,看清眼前的人,片刻恍惚。 “華助教——” 她突然擺脫桑寧的手撲向華助教,整個人撲在他懷里,勾起嘴角,恍惚中顯出無比的滿足和溫情——“華助教,你終于肯理我了,其實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桑寧已經愕然得不知該作何反應了,華玉盞眉頭蹙得更緊,礙于是學生又不能直接推到地上,眼見牧文心抱著他整個人都要攀上來,他只能把牧文心又推回給桑寧,“她這是被什么給迷住了。” “被……什么?可是她這幾天好像都在研究室,學校里還有什么……” 她突然住了口,華助教也轉頭看向研究室——研究室里,有什么?不就是白骨嗎? “——你跟她在這兒呆著,我進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23第二二章 相傳,深海的龍宮里有一種秘術。只要擁有龍珠,就可以用龍的骨頭使亡魂復活。然而龍的骨頭何其稀有,這種秘術就一直被不完整的使用,以魚骨造就了一個又一個殘次的傀儡…… 華玉盞以為,一千年的時間,足夠他忘記那些前塵舊事。 從發掘青山古墓以來,他就告訴自己——這副遺骨不過只是月見曾經使用過的“物件”,只是一堆被拼湊起來的骨頭,又不是她土生土長的原裝骨頭。跟她用過的茶具,睡過的床并無區別。 可是面對這具白骨時,那些舊事還是會忍不住浮現。 看來記性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那一年,他還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妖怪大盜,一時興起偷了龍宮的寶物。 龍宮的魚骨傀儡被盡數派到岸上搜尋寶物,其中一只,是月見平日里一起“愉快玩耍”的小伙伴。 華玉盞一直都很奇怪,魚骨傀儡那種只聽龍宮命令行事,沒有感情沒有自我的妖怪,月見到底是怎么跟人家玩耍到一起的。還自以為很義氣的追著跑上岸來,又險些被岸上的無良妖怪商人欺騙,自己不過剛好去出手贓物,才會遇見了,順手幫了她一把。 那時候,大約不會想到跟眼前的小水鬼一糾纏,就是千年。 華玉盞略略收斂心思,不想被這些前塵往事影響得太深。 他只看著眼前的白骨,這副白骨是龍宮的“杰作”,當年月見好心將龍珠送回龍宮,卻被龍宮變成了魚骨傀儡。月見這個小水鬼有了實體,這卻并不是他們想要的。 所以華玉盞對這副以魚為骨的遺骨著實有些心情復雜,這雖是月見的東西,卻又不免厭棄。 他細細看過一遍,但這骨頭上并無被人做過手腳的痕跡。 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么,身后突然感到一種異樣,驀然回頭,又一次如同照鏡子一般看到另一個自己—— 就算他現在跟以前相比再弱,也不可能完全感覺不到另一個人的靠近!? 可是為什么這個“人”靠近的時候,他卻連一絲氣息也沒有感覺到? 這在理論上只有一種情況能夠解釋,但那卻是不可能的——除非,兩個人有相同的氣息。 但這世上,每一個人,每一只妖,都是獨一無二的。 眼前的“人”緩緩向前邁了一步,距離他只有一臂距離,伸出手—— 他的聲音,像從水底深處中傳來,低沉搖曳——“還我。” “把月見和龍珠,都還我。” …………………………………………………… 從華助教獨自走進研究室,桑寧扶著牧文心,感覺她的身子一沉,就沉沉的恍惚昏厥過去,嘴里還隱約念念著華助教和研究室。 牧文心這一昏厥,桑寧哪里還扶得住,只能將她慢慢放倒不至于摔下去,自己也抱著她滑坐下來。 桑寧用力伸頭想去看研究室里的情況,可惜從這里什么也看不到。 她聽到身后一陣“噓~噓~~”的聲音,略囧的轉頭,就更囧的看到霍陽師兄貓在走廊轉角沖她打手勢。 ……霍陽師兄,你的名聲真的已經很差了,不要再自掘墳墓了。 桑寧壓低聲音轉頭問:“干嘛啊?” 霍陽師兄也壓低聲音,招招手,“桑寧,你快過來——” 桑寧低頭看看懷里的牧文心,示意他總不能把牧文心擱在地上吧? 霍陽這才觀察了一下攝像頭,咬咬牙貓著身子潛過來——桑寧想說,就這么大個走廊,你貓著身子也會被拍到吧?就不能大大方方的,非要這么惹人懷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