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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并不代表她就認為安淑蘭完全無辜。 事實證明,她的做法并不妥當,時韞裕質問她的時候,她rou眼可見地慌了。 可同時又有委屈的情緒在里面,捫心自問,她與時韞裕十幾年的感情哪能一朝一夕就被改變,何況是一個他排斥至極的女人。 因此,她朝他大吼,他們吵架。 岑頌賭氣了許久,發誓不再插手他的事情。 可冷靜下來,她反省了很久,哪怕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也該有自己的隱私,她不曾經歷過時韞裕的掙扎,怎么能夠自私地要求對方全盤托出? 這件事情,她確實欠妥。 可如果有一天,這個曾經百般堅守自己領地的人,放下所謂的芥蒂與隔閡,主動退后一步把選擇權交到她手里。 這個退讓,是讓她更加慌張的。 墓地公園這邊有一個涼亭,她們接過工作人員的熱茶,相對而坐。 “岑頌,阿姨想先跟你說一句對不起。”安淑蘭捧著熱茶,搓了搓手。 聽到安淑蘭的道歉,岑頌倒是不在意地搖了搖頭,直奔主題:“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你上次在阿姨車里看到的那個男人,他最近換了賬戶,也不找我要錢了。”安淑蘭喝了一口熱茶,娓娓陳述道。 岑頌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縮藏自己的小指,笑問:“是嗎?這是件好事啊,說明他想通了。” “岑頌,阿姨猜得到。”安淑蘭身為律師,有一定的敏銳性,面對眼前姑娘欲蓋彌彰的行為,只是點破一層,“這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你和他交涉過,請務必告訴我好嗎?” “……” 安淑蘭見她不說話,又道:“只是一些小錢,何況的確是我欠了他們家的。” 岑頌對她仍有戒備,一是因為安淑蘭處理事情的方法她并不贊同,二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確守信,沒有糾纏安淑蘭,也不提及手里的證據。 萬一她先捅破這件事,安淑蘭沒有處理得當,對方惱羞成怒直接破罐子破摔,造成的后果可能嚴重得多。 這對時韞裕也是一種保護。 想到這,岑頌堅持自己的說法:“安阿姨,我沒有見過他。” 安淑蘭:“是嗎?” 岑頌心虛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安淑蘭只猜得到一部分,其余的她確實不知情。看到岑頌的反應,安淑蘭突然起身,無奈一笑:“就這件事情了,其實我挺意外的,我以為韞裕會像以前一樣拒絕我的要求,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岑頌的注意力瞬間被這件她最在意的事情吸引。 “好了,我先走了,有事聯系阿姨。”安淑蘭笑了笑,轉身離開。 岑頌手心微微出汗,慢慢走出亭內。 不遠處,男人的目光停留在雨天與墓地的邊際處,修長的手指夾執香煙,然后輕輕呼出一口白色煙霧。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他后面,問道:“心情不好嗎?” 時韞裕立即熄滅香煙,轉過身來回答她的問題:“沒有。” “是嗎?”岑頌往前邁一步,走到他的側邊,故意提起,“我記得剛剛某人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抽煙解悶的。” 時韞裕被她堵得無處可逃,只好低笑一聲:“是有點。” “好吧,早知道我就不和她聊了。”岑頌努努嘴,悶悶地告訴他,“其實如果你不喜歡我和她說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的。” “岑頌,我不是因為你心情不好。”時韞裕倚靠在墻邊,語氣有些輕嘲,“我是因為我自己。” 岑頌愣愣地看著他。 “你做得很好,是我鉆牛角尖了。”時韞裕垂眸,淡淡地吐出一句話。 說來好像太輕描淡寫了,在他漫長的人生歲月,好像獨行是常態。 一個人在老太太身邊長大,一個人出國留學,一個人只身回來。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靠近這樣一個人呢? 岑頌時常思考,卻又顧忌他的防線,害怕適得其反于是乖巧地待在他身邊。 但是某一個時刻,他學著釋懷,學著退讓。 岑頌覺得自己未免太過分。 雨天是潮濕的冷意,海風也是混雜的咸味。 岑頌鼻尖一酸,湊近他一步,水靈靈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道:“我剛剛做了一個決定,要聽聽看嗎?” 時韞裕片刻失神,喉結上下滾動。 岑頌伸出手,輕易地鉆入他的掌心,每一根指頭填滿每一處間隙。 柔軟細膩的手心與他相貼,源源不斷地傳來真實的溫度。 時韞裕抿唇低笑,有力地包裹住她整只手。 岑頌掙脫不開,臉熱地嘟囔:“你的手……好涼啊。” 時韞裕含笑,語氣是顯而易見的愉悅:“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那我們現在是——”問出這個問題,岑頌幾乎要咬舌,紅著臉說不出那個詞。 時韞裕伸出手,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頂,繾綣溫柔道:“謝謝女朋友。” * 假期飛逝而過,許蘿琦趕來送她,曲葶也早就打包了一堆東西讓她帶過去,嘮嘮叨叨千叮嚀萬囑咐。 所幸時韞裕在旁邊,替她一句一句記在心里了。 趁著間隙時刻,許蘿琦把岑頌拉到一邊,嚴刑拷打:“你昨天發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