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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雪點點頭,道:“所以當地的縣令按規制將案件上報到大理寺之后,此案便由白正卿主審了,并且審理過后將此案定為了兄弟之間因產生爭執而相互斗毆致死的案件,并依律法將嫌犯姜東晏定為了斗殺親兄弟的‘不睦’犯,并處以斬刑,但是在刑部復核之時,刑部主審因姜阿婆的一篇血書,將案子打回重審了?“ 顧沉淵一臉贊賞地對著曲昭雪笑了笑,道:“雖然我不知刑部主審為何將案件發回,但是曲娘子所言與事實基本吻合。” 曲昭雪沖他點點頭,又望向姜阿婆,道:“阿婆,您方才回去拿的證據,可帶來了?” 姜阿婆急忙從身后背著的包袱中拿出了一把匕首,道:“曲訟師請看這把匕首,當年亡夫為兩個兒子一人打了一把匕首,在刀柄上刻上了二人‘東’和‘西’二字,可是這次他二人出門,這大兒東晏將自己的匕首落在了家中,他如何能用匕首刺死自己的弟弟啊……” 曲昭雪拿起這把匕首瞧了瞧,果真在刀柄上看到了一個“東”字,可是只這一份證據,也很難說明什么…… 曲昭雪秀眉微蹙,輕輕地抿了抿唇,看起來似有什么難以啟齒之事,過了良久,才放下那匕首,示意姜阿婆收好,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說了,姜阿婆認為兒子有冤情,我倒是能理解,可是王爺又是根據什么證據來認定,姜東晏有可能并非兇手呢?” 曲昭雪當時聽到姜阿婆的敘述之后,便用一種十分中立的眼光來看待整個案件,姜阿婆所說的兒子被冤、閆闕與白汝文相勾結等事,都是她的一面之詞,并無證據來佐證,所以曲昭雪便想問姜阿婆能否拿出證據來,免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單看這匕首,又很難有定論…… 如今連顧沉淵都上門這么說了,她定要問清楚才行。 只見顧沉淵臉色一沉,眉眼明顯不如方才那般柔和了,緩緩開口道:“我方才去牢中瞧過了,應當是被嚴刑逼供了,而且是許多次……” 接著,顧沉淵沉下一口氣,將方才在獄中的見聞如實告知了曲昭雪,曲昭雪愈聽愈覺得驚訝與氣憤,簡直不相信一個刑獄官竟能做出如此厚顏無恥之事…… “如今的問題就在于,他不愿意配合我說出實情,只怕是他覺得……” 顧沉淵無奈地嘆息一聲,道:“覺得此番又是什么計策吧,害怕如果說了實話,又會遭刑,索性就噤聲等著行刑了。” 這是曲昭雪來到古代以來,第一次聽聞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案子,而且還是使的這般駭人聽聞的法子。 但是案情真相究竟為何,如今卻仍然尚不明朗…… 姜阿婆聽聞顧沉淵這番話卻早已淚流滿面了,一邊抽泣著一邊喊著兒子的名字,道:“老婆子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小兒子走了,大兒子也受了這般苦楚,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這條命,老身以后可還怎么活啊……” 曲昭雪心里難受,急忙給姜阿婆拍了拍后背,道:“阿婆放心吧,左右如今白汝文已經恢復了白衣的身份,也無法再利用權勢干涉此案,若姜郎君真是冤枉的,為他洗刷冤屈也不算特別困難的事情。” 姜阿婆看起來仍然十分憂心,顧沉淵望了她一眼,輕聲嘆了口氣,道:“阿婆若是想要查清事實真相,如今姜東晏的供述對此案至關重要,但是他原先的真實供述被隱藏,現在又因并不信任本官而三緘其口,本官今日來此便想請阿婆去大理寺獄一趟,能否請他向我們據實已告,不然本官與曲訟師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施展。” 顧沉淵一邊說著,還一邊望了曲昭雪一眼,曲昭雪仔細思忖片刻,也勸道;“阿婆,這位襄郡王乃是新任大理寺卿,與那白正卿可不一樣,是不可多得的好刑獄官,您若是不信,可以在長安城中打聽打聽,這位王爺在城中定然是人人稱頌的。” 這種夸獎顧沉淵聽過無數遍,但聽曲昭雪這般夸他,卻有種從未有過的熨帖之感,登時挺直了身板,微微點頭笑著。 曲昭雪看到這種神情在顧沉淵臉上出現,感覺怪異得很,總覺得像是被老師表揚了的小學生,在暗戀的同桌面前那副不想被人察覺的暗戳戳的得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曲昭雪將紛亂的思緒趕出腦海,仍保持著一副乖巧的神情與姿勢坐在那里,而姜阿婆則是吸了吸鼻子,道:“老身早年喪夫,獨自一人將這二子長大成人,如今靠著收茶販茶,不說大富大貴富甲一方,但也衣食無憂,本以為老身能享些清福了,沒成想這一子喪命,一子被冤,若是二子皆命喪黃泉,老身活著也無甚趣味,既如此,無論王爺與曲訟師要老身做什么,只要能查明真相,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老身也在所不惜。” 而后,姜阿婆目光又變得嚴厲了起來,道:“若最后查明,當真是老身那逆子害死了他的親弟弟,無論王爺如何裁判,老身絕無怨言,若真是有人害死我兒又誣陷我兒,就算朝廷不管,老身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將那惡人拉進閻王殿中,討個公道!” 姜阿婆目光如炬,似是有洶涌之力要噴薄而出,顧沉淵看起來神色微動,微微頷首,道;“阿婆高義,本官佩服,若阿婆無事,可否現在隨本官走一趟?” 姜阿婆聞言登時應下,腿腳十分麻利地起身,而曲昭雪也隨之起身道:“還請等我片刻,我去換身衣裳,隨你們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