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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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蘇清祭擺了擺手,我稍微歇一下就夠了,上午臺詞說太多了,有點乏而已。 她把頭發隨意一扎,垂在背后,下床踩了拖鞋,走吧,剛才竹子開了門,估計外面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唐安然點頭,看著她的后腰又問了句,今天敷完藥感覺怎么樣? 蘇清祭一手放在門把手上,扶著腰感受了下,微笑說:比前兩天好多了,沒那么酸了。 她拉開門,奚竹在外面看見她的身影,脫口而出:這么快?! 蘇清祭不明所以:什么這么快? 奚竹覺察到自己失言,連連搖頭,掩飾性的笑說:沒事沒事.... 蘇清祭掀著美目,奇怪的看了看她。 唐安然洗手回來,禮貌的坐到餐桌邊,桌子是個大小正好的方桌,上面鋪著黑白棋盤格的桌布,和休息室里頗為現代的裝修風格很搭。 蘇清祭拿起叉子隨口問:上午和武術指導練的怎么樣? 還可以,動作也不是很多,武指老師說我動作挺流暢的,唐安然如實答話,乖巧笑道:他還建議我向您請教請教呢,您之前的特工角色打戲實在是精彩,我這點打戲的量和您拍過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蘇清祭面前擺著蔬菜沙拉,小小一份,總共也沒幾口,她叉起切成半顆的圣女果,搖頭笑了笑:當時年輕,拍起戲來比較拼,電影最后效果很好,但你看這代價不也挺大。 她指了指自己的腰。 那是因為您態度太認真了,高難度高危險也不用替身。 蘇清祭插話,往她眼前的桌子上示意,吃。 哦,好。唐安然馬上聽話,拿起了筷子。 其他人都退回了自己負責的區域,奚竹背對著坐在沙發上,耳朵里聽著她倆的談話,心里納悶:怎么說話還是客客氣氣的?剛才沒發生什么該發生的事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天被貓撓的地方已經結了痂,眼見著就要好了。 她嘆了口氣,皇帝不急太監急,坐在那cao心,唉,姐,你也太慢熱了,再不抓緊點時間,過兩天就是我給你敷藥了,這大好的時機你再不抓住,唐老師可就跑了! 唐安然夾起了一根清炒荷蘭豆。 蘇清祭跟盤子里的幾塊白水煮胡蘿卜周旋,遲遲不想放在嘴里,干脆聊起了要點:其實冷蕊的打戲重在迅疾和狠,她在梅花谷刻苦習武的五年,每一次出劍,都心懷復仇的情緒,所以她的劍法凌厲,一擊致命。更何況是有人要傷害她心中掛念的人的時候,那更是帶著要把刺客誅殺當場的怒意的,蘇清祭話鋒一轉,挑眉問: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你知道吧? 唐安然把食物咽下去,點點頭,知道。 俄國著名演員、導演、戲劇教育家,更是那本特別有名的《演員自我修養》的作者,在世界上享譽盛名。 斯坦尼表演體系對Z國的演藝界有很深刻的影響,做演員的,尤其是科班出身的,就沒有不知道這位大師的人。 蘇清祭在美國七年,上的不是國內的表演院校,故而對國內電影學院的教育不是很了解,所以才這么問了一句。 見唐安然知道,她便繼續說了下去,那你可能了解過,斯坦尼對于這種殺人的演繹,有個大寫的練習方法,就比如說,每個人都討厭蚊子,演員在表演的時候,就可以借用和放大恨蚊子、打蚊子的情緒記憶來進入恨人、殺人的心理。 唐安然放下筷子聽她講。 蘇清祭拿著叉子反復扎進一塊胡蘿卜,無限放大情緒記憶里的怨恨,把這種恨和誅滅擴大到極致,情感上來了,再代入劇情,你的眼神、神態和肢體動作,很容易就能釋放出冷蕊每一次出劍時攝人的殺意。 奚竹端了兩杯水過來,心中不由槽道:很容易釋放出.....姐,那可能只是對你來說很容易.... 唐安然接過水杯,道了聲謝,又對蘇清祭說:好,我下午在樓下再練習一下動作,找找感覺,晚上拍的時候您看看效果如何。 蘇清祭放下叉子喝了口水,彎眼道:我相信你。 奚竹看她擦了擦嘴,盤子里胡蘿卜一塊沒吃,問:您不吃了? 蘇清祭連叉子帶盤子往中間一推,難吃。 奚竹勸她:總共也沒多少,這幾塊又不吃,下午您那么多場戲,該沒力氣了。 蘇清祭抬頭看她,態度堅定:下次不要讓他們準備胡蘿卜,生的熟的我都無法接受。 奚竹:真不吃了? 不吃。 桌子不大,唐安然一伸手就夠到了被蘇清祭推到中間的叉子。 蘇老師?她輕喚了一聲。 蘇清祭又跟奚竹強調了一遍:你喂我我都不吃。話音尚未落,她轉頭看唐安然,結果就看見唐安然手里舉著叉子,上面扎著那塊她剛才摧殘許久的胡蘿卜。 兩人對視一眼,共同:..... 她倆不是面對面坐著,離得也不遠,唐安然聽見蘇清祭說完喂也不吃之后轉過頭,舉著叉子遞也不是收也不是,她胳膊上的肌rou僵持了一秒,還是選擇往前一送。 她靈機一動,故意扯來一句臺詞,溫聲勸道:殿下,此物食之有益,身體為重,何苦棄之? 蘇清祭定定看了看她,又垂眸看了眼素來堅決不吃的胡蘿卜。 第52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這句話確實是戲里的臺詞, 寧嵐被救出皇宮之后, 等清醒過來, 聽聞了父皇被逼自刎、母后飲鴆自盡、兄弟姐妹都被誅殺的噩耗, 在如此巨大的打擊之下,她一時走不出來, 每日形神落魄, 精神恍惚,茶飯不進。 冷蕊在她連續五天都不好好吃飯之后,在第六天中午,親自拎著食盒到了她的住處, 耐著性子勸她吃飯, 最后直接拿筷子喂到了她嘴邊。 唐安然掐準蘇清祭一定會接她的戲, 于是再接再厲, 把胡蘿卜送的更近, 眼中關切備至,溫婉柔聲道:殿下? 人面桃花, 情致兩饒 ,奚竹站在旁邊,直是感覺自己遭受到了美顏暴擊。 戲里, 寧嵐抵不過冷蕊的堅持和關心, 最終還是被她喂著吃下了一口。 蘇清祭看著這情形, 心道:剛才自己心血來潮的和她對戲,小朋友剛才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倒是活學活用了? 她想了想劇情發展, 又看了看唐安然的眼神,年輕女人把戲演到了底,似水的眸中滿是期待,還有暗暗流露的關心。 奚竹在心里把自家老板吃還是不吃壓了個五五開,最后發現還是唐老師的美人計更勝一籌。 一切仿佛都在按劇本進行,胡蘿卜碰到了唇邊,蘇清祭微微張了嘴,貝齒輕咬住一小點兒。 她抬眸再次對上唐安然的眼睛,而后,對視著,主動把那塊胡蘿卜吃進了嘴里。 咽了下去。 蘑菇頭的助理A扒著對面的隔間門縫往這邊偷看,見到這一幕,難以置信的暗戳戳驚嘆:我的天!姐竟然吃胡蘿卜了! 我看看我看看,小圓臉的助理B擠過來,看見是唐安然喂的,嘴角瞬間笑的收不住,咱倆上午白和營養師吵了,你看唐老師在這兒,姐吃胡蘿卜這種奇跡都能發生。 她倆上午去負責蘇清祭節食餐的營養師那里取餐,一般上午都會取一天的量回來,包括午餐和晚餐,直接放到車里的小冰箱保鮮。 結果今天營養師可能是早上沒睡醒,竟然往蔬菜沙拉里放了早就說過千萬不能有的胡蘿卜。兩個小助理一看那幾塊鮮艷的胡蘿卜塊,當即就說不行,得重做,自家老板天生和胡蘿卜有仇,肯定半口都不會吃。 結果營養師脾氣還倔,指著膳食平衡表說不吃也得吃,現在節食本來就營養極度不均衡,兩個小助理和他死纏爛打了半天,最后時間不夠了,只能先拿回來,本來還以為午餐之后得被奚竹批評辦事不周,結果現在竟然發生了奇跡。 兩人勾肩搭背現場吃瓜,助理A忽然說:此時此刻你有沒有想起一句詩? 助理B疑惑:什么詩? 助理A擠了擠眼睛,神神秘秘跟說暗號似的:問世間情為何物? 噗哈哈助理B瞬間反應過來,笑聲差點壓不住,一物降一物! 唐安然見蘇清祭咽了下去,又要去叉剩下的胡蘿卜。 蘇清祭按住盤子的邊兒,趕緊提醒她:寧嵐可就吃了一口。 唐安然伸著胳膊用叉子把剩下的幾塊胡蘿卜叉到一起,唇角勾起,溫聲軟語道:您吃都吃了,不差這一口。她把叉子舉起來,又補充了一句:下午該餓了。 說罷,她繼續用那種眼神看蘇清祭,這回還故意帶了些可憐兮兮的感覺。 蘇清祭與那雙眼睛對視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沒抵過,奚竹再一次見證了奇跡,蘇清祭無奈的笑了一下,敗下陣來一般的搖搖頭,從唐安然手里接過叉子,囫圇把胡蘿卜一口吃了進去。 唐安然看著她不情不愿卻還是吃了的樣子,一下子笑了出來。 蘇清祭咽完就拿起水杯喝了兩口水,沖散嘴里的胡蘿卜味。余光看見唐安然的笑容,她清容的面上不顯,桃眼卻微彎,潛藏了絲不明顯的笑意。 奚竹站在旁邊,莫名感覺被塞了口糧..... 桌子上,唐安然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鎖屏界面亮起了屏幕,蹦出了一大堆的微信消息,連著閃出好多條,最后疊到了一起。 蘇清祭落過去一眼,一瞬間就想到了昨天中午吃完飯后,簡艾給唐安然打了電話。 難道又是她? 啊,不好意思,唐安然抱了聲歉,把嗡嗡響的手機從桌子上拿起來。 平時吃完午飯她就下樓了,于是今天她也例行告辭:蘇老師,那我先下樓了? 蘇清祭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幽幽,微點了個頭說:好,好好休息,下午見。 目送奚竹送唐安然出了門,蘇清祭從椅子上站起來,往沙發走,竹子,我手機呢? 奚竹把手機遞給她。 蘇清祭往沙發上一靠,雙腿交疊,在通訊錄里找了個電話,想了想,撥了過去。 響了好幾聲之后,那邊接聽,喂?大小姐? 蘇清祭認出聲音,莫叔?她問:我爺爺呢? 老爺在開會,莫華杰說:您有什么急事嗎?我可以把手機送進去。 蘇清祭用手揉了揉太陽xue,不用,我不急。 那一會兒老爺開完會我提醒他給您回一個,大概一個小時之后。 好,也行。 掛了電話,蘇清祭把手機音量調大,特意跟奚竹交代:有電話進來馬上告訴我。 是。 唐安然到樓下,解鎖了手機,給她發一大堆消息的是經紀人池雯。 【安然,我最新得到的消息,冷蕊分劇情的導演敲定了,你猜猜是誰?】 【我真的太意外了,竟然是陳律家!】 【你看我剛才和制片周主任確定的。】 緊接著是好幾張聊天截圖。 【陳律家竟然都被搞來了,安然,你這次的角色絕對有保障了,肯定是能被觀眾記住的那種,一復出就有高質量作品,對之后發展真的太有利了。】 唐安然看見陳律家這三個字,也有些驚訝,她翻了翻那幾張截圖,《江山計》制片周主任非常肯定的和池雯確定了這個事,還說陳導本來在度假,是蘇清祭親自聯系把他請回來的。 陳律家是知名的武俠電影導演,歲數不老,也就四十多,這兩年捧出不少有演技的小花,去年剛剛獲得了國內電影最高榮譽的星光獎的最佳導演,在觀眾中口碑極佳。 演員自然是期盼好導演,但唐安然沒馬上激動,而是鎮定的問出疑慮:【陳導不是拍電影的嗎?而且...韓導和陳導的咖位....】 池雯過了十多分鐘才回了消息:【陳律家之前也是拍電視劇出身,而且還拍了七八年,有經驗的,放心。至于咖位,韓山文他倆是老朋友了,蘇老師敢把他請來,肯定考慮了這點,不用擔心?!?/br> 唐安然還沒等回,池雯急匆匆的發了一句語音。 她點開聽。 池雯在那邊邊走邊說:安然,我這邊還有點事要忙,還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你的微博一直沒發動態,現在時機差不多了,今晚我準備放一條上去,你下午在劇組拍幾張照片發給我,別忘了。 池雯忙著撲天蓋地的工作,兩人很快結束了聊天。唐安然順著樓梯往上看,感嘆蘇清祭竟然把陳律家請來了,冷蕊這個角色的份量,在心里愈發沉甸甸了起來。 樓上,蘇清祭稍微休息了一會,準備上妝去片場,奚竹看了一中午的手機終于打進來了電話,她拿過來接聽。 一個老人爽朗的聲音傳來:喂?念念? 通話聲音有些外溢,蘇清祭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把音量調低了些,才繼續帶著輕松的語氣說:爺爺,最近身體怎么樣? 哈哈哈,我這一把老骨頭,還精神著呢,今天拍戲不忙?怎么有空給爺爺打電話了? 蘇清祭一笑,這不是我前兩天和您說簡艾小姐回國了嗎,您和簡小姐聊的怎么樣?肖像畫您可惦記著好久想找人畫一幅了。 談好了,我這兩天集團里忙,和簡丫頭約了時間,后天開始畫。 化妝師給她綰頭發,她稍微坐正了一些,手下的工作能交給下面的人您就別自己cao心了,多休息休息,前一陣住院剛回來,要好好注意身體。 好,爺爺知道了。那邊忽然傳來一陣話外音:董事長,西湖集團的魚總到了,在會客廳等您。 哦,蘇貫回了那人一聲,轉過頭來的語速稍微變快:念念啊,爺爺還有事,就先掛了。 蘇清祭和他告別:好,再見。 電話掛斷,她低頭看了眼屏幕,通話二十六秒。 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放下,化妝師給她插發簪,她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心里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