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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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沉拎起開天斧,偏過頭看向奉宵:你來還是我來。 奉宵了解他這位尊主,他問的其實是要不要給里面的守陣人留活口的問題。 若讓宴沉用開天斧來控制場面,那邏輯必然是,死人最安全可靠,干脆全殺了了事。但如果自己希望那些人活,能保證控制住場面,他也可以手下留情,放守陣人一條生路。 其實大多數陣道弟子都只在桃林外圍修煉,雖然大家都知道桃林深處有位守陣人,卻是沒見過對方的。但奉宵曾在機緣巧合下,與這個守陣人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 那時他還是太初山年輕一代最為優秀的陣法師,癡迷于研究解開各種復雜高深的陣法。但他成長的太快,與同門的對弈切磋已經滿足不了他,他開始把視線轉向師門里這些傳承已久的復雜陣法。 他先是破解了從無回谷出入的陣法,但外面的世界并沒讓他覺得有趣,他興趣索然地回來后,發現原來他居住的地方,也藏著一個陣法,一個復雜巨大的桃花陣。 奉宵開始破解桃花陣,那時他的解陣的手法在真正的陣法師面前,還很青澀。守陣人很快發現了他解陣的痕跡,四周爛漫的桃花變得殺機四伏,第一次向他展現了自己危險的一面。 奉宵以為自己要死了,但守陣人大概是發現了他的身份,撤去了對他的攻擊。那之后,奉宵就像是小孩找到了感興趣的玩具,日復一日地嘗試解桃花陣,而陣法師則在每一次發現他后,不斷地對陣法進行優化。他們就像是一對看不見的對手,每日隔著桃林對弈,奉宵對陣法的理解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精進。 三年后,他第一次趕在陣法師發現之前,解開了桃花陣。然后創建挑花林深處,見到了那個守陣人。 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守陣人有些意外,不過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然后折了一枝桃花給他。 思及往事,奉宵嘆了口氣,上前對宴沉道:我來吧。 時隔幾百年,奉宵的修為雖然沒有精進,但布陣解陣的能力卻又比以往厲害了許多,太陽的余暉完全沉沒于地平線之前,他已經帶著宴沉一行人站在桃林中央的陣眼處。 這里的桃樹并不像別處那般密集,只有孤零零的一枝,樹干很粗,樹枝屈曲著朝天空伸展,上面只開了零星幾多白色的桃花。看起來已經活過很多的年歲。 一個白發人倚著樹干似睡似醒,他看起來仍是青年的模樣,只是有些倦懶,聽見腳步聲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似乎完全不擔心被解開的陣法似的。 他的視線在四人身上掃過一圈,最后準確落在奉宵身上,一抬手,折下一截桃枝丟進奉宵懷里。 熟悉的動作讓奉宵一愣:你 守陣人搶在奉宵前面開了口,他極短促地笑了一聲:他們都說你死了,南離。但我覺得,能破解桃花陣的人,應該沒那么容易死,剛剛發現有人破解我的陣法,看手法,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南離。奉宵一陣恍然,這個名字,已經幾百年沒人叫過了。南離確實是死了,幾百年前,被他的同門,親手殺死了。現在活著的人叫做奉宵。 奉宵察覺到宴沉催促的視線,思緒從回憶里抽離,摸出他常用的陣盤:我們要去里面調查一些真相,希望你配合。 守陣人瞇起眼睛:看起來,似乎不配合也得配合,是么? 是。奉宵語氣強硬,隱含威脅:你打不過我們,我也不想殺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手里卻捏著對方拋給他的半截桃花枝。他和對方以前只見過一面,但這是他在太初山,為數不多,能算上朋友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和對方動手。 你變了很多。守陣人很惋惜地嘆了口氣:連長相都不一樣了,說實話若不是你解陣的風格太有辨識度,我已經認不出你來了。 奉宵: 其實守陣人還能認出他,已經足夠讓他驚訝了。 南離的身體已經死了,現在的身體是宴沉幫他重塑的。重塑時,他選擇改變了自己的形貌,改掉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徹底地,作為另一個人活在世上。 他作為奉宵活了這么久,沒想到第一個認出他的竟然是只見過一面的守陣人。 我是很想配合你的,守陣人嘆了口氣:但放你們進去,我沒法跟南巫掌門交代。 南巫你還記得么,他以前總喜歡跟著你后面師兄,師兄地喊個不停,現在都已經是掌門了。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聽見南巫的名字,奉宵神色冷下來。 他還能清晰地回憶起,南巫捏碎他元嬰的那一刻,記得他那時的痛苦和震驚。他最信任,最親密的師弟,為了與他爭奪掌門之位,親手捏碎了他的元嬰。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奉宵啟動陣法,四周的桃花紛飛而起,把守陣人困在其中。 南離,你可真狡猾,居然趁敘舊的時候結陣偷襲,你以前不這樣的。桃花里傳來守陣人抱怨的聲音,似乎還帶著笑意。 南離是不會,但我會。奉宵跟隨宴沉朝前走去,風里只余下淡淡的桃花香氣,和一句低不可聞的告誡:太初山的南離死了,活著的是坤教的奉宵,下次可別再認錯了。 困住守陣人后,奉宵利用陣眼調整了陣法,一間普通的屋舍出現在他們面前。奉宵上前推開門,踏入屋中,卻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 浮空的臺階一層層向上延伸,看不到盡頭。四周是飄蕩的異獸鬼怪,一看見他們就猛地朝這邊沖過來。 奉夜摸出武器,準備攻擊。 奉宵連忙用手攔住:這是疊加幻陣。幻陣會欺騙人的感官,一旦相信所見并非幻覺,那幻陣造成的虛假傷勢就會變成真實存在的。如果用靈力攻擊陣法,所有傷害,會反噬給攻擊者本身。但這個幻真的弱點也很明顯,只要認識到它是一個幻陣,無視所有的攻擊,就不會有事。 他話音剛落,顧清遠的劍飛快地橫到身前,用力地刺在一個向他撲過來的幽靈怪物身上。 怪物化作蒸騰的煙氣消失無蹤,同時,顧清遠身上也多出一道穿刺的劍傷。 哎,顧青你右護法朝顧清遠瞪過去,說了是幻陣了,怎么還動手,自己挨一劍好玩是吧? 不是只幻陣。顧清遠動作不停,繼續清除身邊的怪物:反彈傷害的規則是真的,這里的怪物也是真的。 啊。仿佛在印證他的話,左護法沒有動作,還是一樣被怪物咬傷了:真的有怪物誒! 是幻覺。右護法卻堅持道:只有你認為它是真的,他才會傷害到你。 他說完自己也被一只怪物襲擊了,但那怪物鋒利的獠牙只是如幻影般從他身上穿了過去,并未造成任何真實傷害。 顧清遠:我明白了,這里的怪物真假摻半,故意讓人無法判斷。 如果認定所有怪物都是假的,就有可能被隱藏在暗處的真怪物,一擊致命,如果相信所有怪物都是真的,要么死于怪物圍攻,要么死于自己造成的傷害反彈。 這個陣法或許一開始的確如右護法所說的那般,只有陣法,但后來有人為了彌補這個陣法的弱點故意往里放了真實的妖物,還用一些手段讓他們不必受陣法影響,可以肆無忌憚地攻擊闖入者。 不過別人不能分辨怪物真假,顧清遠卻可以根據系統提供真實怪物的位置了,來區分幻陣與怪物。這也是他一開始就判斷出這里存在真實怪物的原因。 你怎么證明這里有真實的怪物存在。右護法擰緊眉心問。如果真是顧清遠所說的那樣,那這個陣法的危險性將成倍增加。 我沒辦法證明。顧清遠不能說出系統的存在,他只能說:但我建議你相信。 奉宵不太想采納這個建議。 顧清遠再次舉劍,刺向一只撲向奉宵的怪物,沒辦法,奉宵信不信他都得救,畢竟沒有奉宵,他們很難從這陣法里逃出去。 宴沉的斧頭落得比顧清遠更快,搶在前面,將那怪物的腦袋砍成兩截。 尊主!奉宵嚇了一跳,怎么顧青胡鬧,尊主也跟著他胡鬧。 宴沉!顧清遠忙回頭確認宴沉的安全。 他攻擊的時候都很小心,盡量避開自己的命門。宴沉倒好,上來就把怪物腦袋砍了。 好在宴沉攻擊完腦袋還好好地掛在脖子上。 顧清遠松了口氣,隨即反應過來,驚奇地問:你的傷害不會被反彈? 會,但是傷害造成的速度趕不上我恢復的速度。宴沉把顧清遠拉到身后,睥睨地掃視著眼前成群結隊的怪物:所以接下來,你只管說哪個怪物是真的,我來動手。要全殺光也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前兩天失眠有點嚴重,狀態不太好,稍微調整了一下作息(買了一小瓶褪黑素軟糖,希望有用)。這兩天我盡量多更一點,補償大家。orz 第56章 發現宴沉并不會被陣法所傷,奉宵不再理會兩人的動作,抓緊時間,專心破起陣來。 他沿著臺階一路向上,不時朝虛空里打入幾道靈氣,不多時,浮空的臺階驟然上升,變成一條平直的甬道。甬道盡頭,是一扇古舊的石門。 周圍環繞的怪物不見了,只剩下地上幾只怪物狼藉的尸體,印證著顧清遠的斷言。 抱歉。奉宵意識到這一次是自己判斷失誤,只是他仍不明白,顧清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判斷出周圍的怪物是真的,畢竟這已經是最高級的幻陣,就連尊主也無法分辨怪物真假,況且這些怪物都是外面沒見過的品種。 說起來,奉宵突然想起先前他扮做清遠長老,自己與他交手的時候,他也是輕易地從自己的迷陣中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奉宵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顧清遠,心里猜測著,難道是對陣法的直覺,或者他對解陣有極高的天賦? 他問:你對陣法感興趣嗎,我可以教你。 沒有興趣。顧清遠拜拜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陣道天才,更沒有解陣的能力。剛才的事情,你就當我用了一個寶物之類的東西吧。 你們快看這里面。心急的奉夜已經推開甬道盡頭的大門,里面像多寶閣一般,有序地擺放著一個個架子,上面的玉符整齊排列著。分門別類寫著,太初年史,陣法收錄等等。奉夜停綠的位置,在柜子的最后一排,這面柜子上寫的是:天魔秘史、我看看。宴沉上前,目光飛快地掃過柜子,接著他閉上眼睛,身上伸展出無數枝蔓,將這一柜子里的玉符皆卷入其中。不多時,藤蔓消失,宴沉睜開眼睛。 怎么樣,尊主。奉夜著急地上前詢問。 宴沉搖搖頭:上面只記載了天魔出現后,太初山對抗天魔的種種過往,看不出什么問題。 啊,怎么會奉夜有點失望,她們廢了這么大力氣來調查,不會最后是個烏龍吧。 玉符只有這些?顧清遠也覺得有點奇怪,他四下打量著:這里不會也嵌了什么陣法,把關鍵的記錄隱藏起來了吧? 也可能有人來了!右護法臉色一變,警惕地看向甬道入口的方向。明明守陣人還沒有從他布置的困陣里掙脫,但他卻能感覺到有人在和自己爭奪桃花陣的控制權。 嗯,一共五人,為首的應該是南巫。宴沉很快感應到對方的氣息:先離開這兒。 雖然打也能打過,但是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宴沉不想貿然和正道修士開戰,那只會浪費更多時間。 是。右護法打開提前預備好的陣法通道,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里。 下一刻,失去控制的桃花陣落入南巫手里,南巫在白色桃花樹想見到被陣法困住的守陣人。 那只是個單純的困陣,但熟悉的風格卻讓南巫變了臉色,他上前一步,沉聲問:什么人來過? 、 不知道啊。守陣人在陣法里愜意地翻了個身:我睡著了,醒來自己已經被困在在這個陣法里了。 守陣人覷著南巫陰晴不定的表情,又想起剛才南離聽見南巫名字時候的反應,心里有了計較,似不經意地說:真是讓人意外,這么多年,除了南離,還沒人能在不被我察覺的情況下,闖到這里來呢。 南巫的表情狠狠地扭曲了一瞬,但他很掩飾住了,說:不可能,南離師兄幾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見他被妖物殺死的,元嬰都碎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守陣人躺在困陣里,悠閑地好像被困住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畢竟我幾百年都待在這里,外面的事情,我也不了解。掌門可以自己回憶一下,最近有沒有什么厲害的陣法師,盯上這里? 他這么一問,站在南巫一旁的云淮倒是有了猜測:會不會是奉宵。 他早就聽說魔教的右護法雖然修為平平,但布陣解陣都十分厲害。剛好他和宴沉今日出現在太初山,云淮感覺這人嫌疑還是很大的。 沒想到南巫卻想也不想地否定了:桃花陣十分復雜,奉宵一個魔修,第一次來太初山,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就解開陣法,甚至連守陣人都沒驚動。 云淮猜測被否定了倒也沒生氣,笑呵呵地附和:掌門的意思是,這個人應該是早有預謀準備充分,并且提前研究過桃花陣的人? 旁邊另外一個修士猜測:難道是門派里出現了內鬼? 云淮立刻接上:那這么說,也可能是有內鬼把桃花陣的陣圖給了奉宵,讓奉宵研究出了解陣之法。 南巫的眉心深深揪起,盯著困住守陣人的陣法,那布陣的手法太過熟悉,正是他師兄南離常用的。 可那人的的確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難道還能是鬧鬼了不成? 南巫快步往里面走去,很快來到顧清遠一行之前的甬道,這里的陣法已經被解開,地上只余下一地怪物的尸體云淮掏出一張靈符按在怪物傷口,光芒一閃,虛空中出現開天斧的模樣。 這斧子應當就是宴沉的開天斧沒錯。 南巫聽他這么說,反倒覺得放心了,確定對手是人,總比是鬼要好。 竟真是魔教的人。南巫穩住心神:這些人看上去像是來找東西的,他們必然跑不遠,用你的定位符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