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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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遠:啊? 第54章 關于宴沉和聶無雙的關系,顧清遠設想過很多種可能。當然也想過聶無雙有沒有可能是宴沉的分身之類的,畢竟都說乾天木獨一無二。 但他熟悉原著劇情,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畢竟如果宴沉和聶無雙是一個人的話,宴沉沒理由把聶無雙虐到這個份上,最終逼著聶無雙反殺了自己吧? 況且他們長相氣質性格各不相同,相比之下,聶無雙更像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宴沉則更像一個擁有漫長生命,漠視生命情感的異族。 但現在宴沉居然說,他和聶無雙,是一個人? 那為什么顧清遠不明白。如果是一個人,那為什么兩個人要像宿敵一樣對抗,或者說,宴沉要單方面對聶無雙施加了很多不幸,他明知道聶無雙體內有天魔,為何還這么刺激他?如果讓聶無雙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順遂,他或許根本不會被天魔蠱惑,不是么? 為了趕時間。宴沉說。所以不得不采取最簡單粗暴的手段。 你已經猜到了,我就是當年那株乾天木的本體,那你也該知道,天魔最初是被封鎖在我身體里的。 乾天木主生,我的本體,的確能夠封印天魔。但宴沉的視線飄遠。但他愛上了一個人。 由愛生癡,他擁有了人類的情感,甚至比尋常人類更為偏執。但他只是一棵樹,他只能看著那個人,不能回應,不能碰觸。所以他開始努力化形。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那人是天才,只要他想離開,這天地根本困不住他,他很快就引來雷劫,飛升上界。 宴沉化出了形,卻永遠永遠也得不到那個人,這樣又生出了恨。恨他自己為什么是乾天木,他聯系著這個世界的生機,他永遠不能離開。 擁有了愛恨的乾天木便也滋生了負面情緒,被封印的天魔蘇醒了,以他體內的負面情緒為食,不斷生長。 當然對著一張酷似那個人的臉,宴沉并不想提起他對那個人的感情。他只說:我化形以后,便有了人的情感,時間長了,天魔不斷蠶食我體內的負面情緒,封印松動。我意識到,這樣下去,天魔終有一日會破開封印,到時候,連我也無法再鎮住他,所以我分化了自己。 天魔與情感相連,我從身體上切下大部分的七情六欲,連帶天魔,一起封印在分化出的身體之中,將他以人類嬰兒的形態,封印在往生池水里。他醒來之前,無法感覺到時間流逝,也不會對外界有任何感知。他沒有負面情緒,天魔也就不會再有任何成長的養料。 我嚴令任何人不許靠近往生池,并派遣數萬魔將駐守,時間久了,那些人便將那片地方,傳為魔教禁地。 顧清遠點點頭,原來宴沉分裂聶無雙是為了防止天魔吸食他體內的負面情緒,增強自己。他順著宴沉的思路往下理:但你沒想到,有一股勢力一直在試圖復活天魔。以前天魔在你體內時,他們無法查探,但天魔別分開封印后,卻被這些人發現了蹤跡。你留下的上萬魔將,被他們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了,他們借此偷走了聶無雙,并悄悄把他養大? 宴沉卻搖搖頭:是有一股勢力一直在試圖復活天魔,但在血修的事情之前,他們并不知道天魔的確切位置是在聶無雙身上。 顧清遠疑惑地眨眨眼:不是他們? 不是,偷走天魔的,是天魔自己。宴沉說:這是我的疏忽,天魔在我體內的時候是被完全封印的,但聶無雙體內乾天木的神力未被完全激活之前,雖然本身很虛弱,不能提供給天魔吸食的負面情緒,但卻能讓天魔感知到附近擁有負面情緒的人,并對他們進行蠱惑。 顧清遠:他蠱惑了聶無雙的父母兄弟? 宴沉:他蠱惑了那一萬魔修。 顧清遠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怪不得當時宴沉大開殺戒,一萬魔修血染坤山。不過能蠱惑一萬人,這天魔的能力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后面的事情順理成章,被蠱惑的魔修守衛放水,而那對被天魔特意挑選的魔修夫婦帶著孩子和聶無雙逃離東陸。他們依靠聶無雙的天賦,把自己原本資質平庸的孩子變成天才,可惜偷來的天賦并不長久,聶無雙最終在遠離他們之后,還是踏入了修真門檻。 顧清遠回想著這一段劇情,露出一絲恍然:是所以天魔故意控制那對夫婦,偷走聶無雙的天賦,讓他無法修煉,因為他一旦開始修煉,他的氣息,就會被你感知到? 沒錯。宴沉說:畢竟他是我分化出來的,我能夠大致感應到他的氣息,一開始會很弱,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感知不斷增強,這就是同化。天地間只能有一株乾天木,這是規則,所以,同化到最后的結果,就是他會回歸本體,與我合二為一。 但那又會讓問題回到原點,不,比那更糟,我想分化對你的消耗也是很大的對吧?顧清遠看著宴沉過分蒼白的皮膚:所以你這些年甚至不能離開住處,需要時常泡在寒泉里修復身體。如果一旦同化結束,你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進行第二次分化,而天魔離脫離封印,卻已經很近了。 是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聶無雙并且抹消他的意識,把他送回往生池在同化開始之前。宴沉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 這些秘密埋藏在他心里,也從沒對任何人講過,就連左右護法,也是因為他們是計劃的參與者才知道部分情況。 但現在他竟然毫無保留地對顧清遠說了,或許真的是被從聶無雙那里同化來的情感影響了,他現在看著顧清遠,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他,親近他,喜歡他。他甚至無法拒絕顧清遠的請求,哪怕是說出自己最重要的秘密。 他排斥這種情況,他不想把眼前的顧清遠和當初的那個人混淆,他心里很清楚,這是不屬于他的感情,這是聶無雙的。 但分得清又有什么意義呢,聶無雙就是他,等同化結束,他們的情感會重新融合。聶無雙的感情,也會成為他的一部分。 所以現在,你打算怎么辦?顧清遠問。 有一個辦法可以徹底封印天魔。宴沉盯著顧清遠的眼睛說:只要在同化結束后,我恢復樹形,抹除自己作為人的記憶和情感。天魔永遠無法從一棵樹身上汲取到他需要的負面情緒。 你要抹消自己記憶和情感?顧清遠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宴沉對自己下手也這么狠的。 他有些不理解,畢竟天魔一直對人類的態度都很疏離,這樣的他,如他之前在三大仙門的會議上所說,是不會為了蒼生犧牲自我的。 宴沉看懂了顧清遠眼里的情緒:怎么,是覺得我不會這么做是么?因為蒼生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顧清遠誠實地點點頭。他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蒼生確實不重要。宴沉笑起來,狹長的眼睛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勾起的薄唇更添幾分妖冶,他笑得像個肆無忌憚的妖精,偏偏眼里卻裝進了濃得化不開的深情,他看著顧清遠,又像是透過他在回憶別的什么人:但我不想讓他失望。 顧清遠識趣地沒有問那個人是誰。宴沉把他藏得很深,想來應該是不會說的。 果然宴沉很快壓下了眼里的情緒,仿佛剛才的深情只是顧清遠眼花產生的幻覺。他的語氣冷漠而殘忍:不過在這之前,為了以防萬一,我要先找出并殺掉那些與天魔勾結的人類。你今天分析的不錯,我也懷疑那些人就藏在太初山和無極門中,尤其是太初山陣法一道的修士,絕對與天魔脫不了干系。 顧清遠認同地點點頭:我也打算先調查他們。不過我不通曉陣法,所以還需要尊主和右護法相助。 在兩個門派,諸多分支里,他也覺得太初山陣道修士嫌疑最大。血修據點無論是用來與外界隔絕空間的法陣,還是圣堂里的傳送陣,都十分精妙,更不要說最后用來防御劍修的血結界。這些可不是隨便看幾本陣法書就能研究地出來的。 所以他今日原本就計劃,在于宴沉溝通之后,先去太初山陣道那邊調查情況。 但顧清遠沒想過宴沉居然為了封印天魔,打算犧牲自己。也不知道宴沉和聶無雙居然是一個人。這繞來繞去,豈不還是要犧牲他的寶貝徒弟?宴沉犧牲自己他不管,犧牲他徒弟可不行。 顧清遠思索片刻,抬起頭,用十分鄭重的語氣說:另外,關于尊主要抹消情感記憶的事情,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宴沉聽得一愣,隨即哼笑一聲。笑聲輕而短促,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聽聽這囂張的口氣,自己的決定什么時候需要他來同意,他以為自己是聶無雙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小徒弟嗎? 我不覺得自己做什么,需要你來同意。宴沉黑沉沉的眼眸盯著顧清遠,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而且不這么做,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顧清遠不閃不避地回視回去:如果我說,我有別的計劃解決天魔呢? 什么計劃? 顧清遠彎起嘴角,語氣危險而鋒利:徹底抹殺天魔的計劃。 第55章 徹底抹殺天魔?宴沉心緒泛起波瀾。 這是很多人上千年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眼前的人竟敢夸下這樣的海口? 但莫名地,宴沉竟想要信他。 你想怎么做?宴沉一向冷漠的聲音里帶了一份不易察覺的期待。 真是瘋了,自己竟然會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乘期修士,真的能徹底滅殺天魔,完成連那個人到沒能做到的事情。 先查清天魔誕生的真相。顧清遠自信滿滿地說。 宴沉喉結上下滑動,緊跟著問:然后? 顧清遠眼里略過幾分狡黠,眨眨眼睛說:然后看看真相是什么,再思考下一步怎么辦。 宴沉: 這就是你說的計劃?宴沉被氣笑了,好樣的,居然在這種事上,尋自己開心? 要是以前的顧青給自己上報一個這樣的計劃,他能把對方丟進寒泉,讓他清醒個三天三夜。 顧清遠無奈地一攤手:沒辦法,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總得先摸清楚情況吧? 宴沉盯著顧清遠的眼睛:如果那時候你仍沒有徹底殺死天魔的辦法,我會按照我自己的計劃行事。 顧清遠不甘示弱地回望,像一個齜牙逞兇的小獸:我一定會徹底消滅天魔的。 眼前人說話的樣子與記憶中的影子漸漸重疊。宴沉一陣恍惚。 為什么要為聶無雙做到這種地步?你喜歡他? 喜歡?顧清遠一愣,隨即否認地搖搖頭,嘴角勾著一抹淡笑,溫和,又疏離:他是我徒弟,我自當護他。 宴沉揚起眉梢:是因為他是你徒弟,你護他,還是你為了護他,收他當徒弟?即便是為人師,也少有你這般拼命維護弟子的。 這不干你事。顧清遠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有些慌張地轉過身:走吧,我們得抓緊時間調查了。 為什么是聶無雙?顧清遠一邊走,一邊在腦海里回想這個問題,一開始是因為那本書,聶無雙是主角,命運凄慘,又不服輸似的一直抗爭,可最終也沒有得一個好結局。他心疼聶無雙。 正好穿書的任務是要保護聶無雙,他又剛好有能力,便把對方理所當然地庇護在羽翼下。 可現在,弄清楚真相的顧清遠早已明白,宴沉所說的辦法才是最容易幫他通關的,而且這個辦法里,他甚至不需要在冒什么風險,更不用想盡辦法去找一個可能根本找不到的計劃。 為什么還要護著他呢? 或許是因為他做的糕點格外合自己口味吧。又或者是在血修圣堂的時候,他也不顧性命地沖進來救過自己。或者更久以前,當聶無雙第一次滿心信任依賴地喊自己師尊。 他在這個世界度過了遠比現實更加漫長得多的時間,不知不覺間,聶無雙對他的意義,已經比生命更重要了。 可,這喜歡么?顧清遠茫然地想,他把聶無雙當徒弟,當家人,到從沒往男女之事上想過,雖然聶無雙長得很好看,但其實宴沉更符合他挑對象的口味。當然他也不至于只看臉了,要說性格的話顧清遠腦袋越發混亂。 接著他猛然想起,宴沉不是說,他和聶無雙其實算是同一個人么?那,他問這話不就等于在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個人怎么這么自戀啊! 顧清遠撇撇嘴,把這個問題堅決地拋向腦后,他才不要喜歡宴沉,再說,宴沉應該有喜歡的人吧。他能感覺到,宴沉雖然時常會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自己,但那不是喜歡,更像是,透過自己的影子,去思念什么人 煩死了,他可愛的小徒弟,干嘛和宴沉這家伙是一個人。 顧清遠兀自想著心事,在前面走得越來越快,幾乎要撞到領域邊界的大門上。 宴沉撤去領域,眼神幽暗地跟在顧清遠身后。 左右護法相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太初山陣道修行的地方叫做無回谷。位于太初山下的山谷內,這里陣法層層相扣,定陣,幻陣,滅陣,層層相扣,防不勝防。但右護法卻仿佛在逛坤山一般熟悉愜意,輕松地帶他們避開所有陣法,悄無聲息地潛入無回谷深處。 此時已經時近日落,入眼是一大片盛開的桃花林,粉色的桃花瓣簇擁在枝頭,依稀可以看見桃花掩映的深處,有一些房舍,在日落的余暉里染上一抹紅霞。 大抵是因為太過自信于自己的陣法,無回谷內部反而沒有駐守的弟子。 不過顧清遠為了防止身份暴露,還是謹慎地換上魔教的衣服,并帶上了面具。 這里的住處是按照桃花陣排布的。桃花陣是組合陣,既能困人,也能殺人。我們現在在外圍看到的都是一些弟子的居所,真正緊要的秘密,必然藏在花心的陣眼處。奉宵一邊帶路一邊與宴沉說。 陣眼有人守著?宴沉想明白其中關竅。這陣法外緊內松,看似無人把守,實則殺機遍布,一旦外來者踏入其中,驚動了守陣之人,巨大的桃花陣立刻能把這里變成對方的埋骨之地。 他問奉宵:有辦法不被對方發現么? 奉宵:現在守陣人還不知道有人潛入,防備不嚴,我可以通過改動陣法的幾個點,讓對方暫時無法發現我們,但這最多只能維持半盞茶的時間。守陣人對陣法了若指掌,只要他發現了陣法的改動,我們頃刻間就會暴露。想進去查線索,必須在那之前,趕到陣眼,把守陣人徹底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