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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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雙,我把你的命視為珍寶,拼命護著,你憑什么自己說不要就不要?你以為自我犧牲來救我很偉大?你想過沒有,要是你真的被魔修抓走或是死了,你以為我會好受? 顧清遠是真的怕了聶無雙下次再沖上去救他,便故意撂了狠話:我已經(jīng)死過一個徒弟了,我不想再死一個,你明白么? 我明白。聶無雙仍然堅持:我以后不會在沒把握的情況下,貿(mào)然出頭了。 顧清遠點點頭,心還沒放下去,就又聽聶無雙執(zhí)拗地說:可如果師尊的命和我的只能活一個的時候,我還是會選師尊。因為我也只有師尊一個親人了。 你顧清遠抬起頭,對上聶無雙那雙深黑色的眸子,里面不見了迷離的霧色,像剛被雨水洗過的夜空,橫掛著漫天星河,也映著顧清遠的影子。 顧清遠感覺到被頂撞的憤怒,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細小又微妙的觸動,掩蓋在憤怒之下,頑皮地在他心尖跳舞,想不通,也抓不住。 顧清遠背過身,不再看那雙眼睛,惡聲惡氣道:滾去后山閉關(guān)反省,不突破金丹中期別回來煩我。 作者有話要說:顧清遠:崽大不由爹。 第23章 把聶無雙趕走后,顧清遠回到雪之谷。他的傀儡早已靈力耗盡已經(jīng)變成先前那個丑丑的雪人模樣,他的面具半落不落地掛在雪人腦袋上,又被厚厚的風雪遮蓋得嚴實。 顧清遠拍散了風雪,從里面撿起自己的面具,戴回臉上:是時候該去給尊主大人復命了。 但顧清遠沒有直接去坤山,而是先去了一趟黑市,買了些靈材。都是品級很高,價值不菲的。 顧清遠把那些材料一一處理,最后成品摻和在一起,又在特殊的靈火上烤足七日,留下一包晶瑩剔透的藥粉。 【這是做什么?】系統(tǒng)看得心驚rou跳。 顧清遠把藥粉包好收進空間里:沒什么,給我最喜歡的魔尊殿下,準備點小禮物而已。 【禮物?】系統(tǒng)不信:【這明明是在配毒藥吧?你給宴沉下毒,就不怕被他發(fā)現(xiàn),殺了你?】你在說什么呀?顧清遠露出一副不解地表情:我怎么可能給心愛的魔尊大人下毒呢?我特地為魔尊大人調(diào)制的補藥。他不是最喜歡泡湯池了么?相信這副補藥的效果他一定也會很喜歡的! 【真的?】系統(tǒng)一個字都不信。顧清遠那天一副氣得要殺人的模樣,會好心地給聶無雙送補藥? 當然是真的。顧清遠一臉無辜地說。 真的是補藥,只不過藥有一點讓意識混沌的副作用而已,只不過加大了劑量和純度,讓藥效強化了億點點而已。 顧清遠想:就算直接給宴沉吃下去,也不過是讓他暫時性變成一個傻子。過個十年八年也就恢復了。何況只是把藥倒在水里。 宴沉是個很敏銳的人,顧清遠很清楚,就像他毫無根據(jù)的試探自己一樣,這藥一旦下到池子里,就算沒被抓到把柄,宴沉也可能懷疑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已經(jīng)考慮好了,等干完這一票,他就辭職。 而趁此之前,他或許可以爭取從傻掉的宴沉那里套取一點關(guān)于聶無雙和圣物的秘密。 顧清遠盤算得很好,可他沒想到,當他敲開宴沉的住處,宴沉居然不在。 巨大而空曠的房間里只有一棵古怪又過分高大的樹木。樹干與樹枝都是玉石一般瑩潤的白,葉子是淺棕色,葉片很大,可以把人整個包裹進去。 樹木的根部就扎在宴沉常泡的那個紅色血池里,枝葉一直伸展到天花板。在陽光下,反射出一層淺金。 原來是你。 顧清遠看看旁邊堆成墻的骷髏頭,又看看瑩潤光滑的樹干,總算知道了宴沉那些木料的出處。自己那一小塊木料都可以給自己提供強大的治愈能力,如果和樹待在一起,只怕生死人rou白骨也沒什么問題。 宴沉平時都把你藏哪了?顧清遠拍拍神木的樹干,不由得有些好奇,以前他來的時候,都沒看見這棵樹,是用什么特殊空間法器收起來了,還是用功法遮蓋住了? 顧清遠暗忖,難道宴沉不能離開這里的理由是因為生了什么很重的病,必須和樹待在一起才能活下去這樣子? 而且現(xiàn)在宴沉有跑哪去了? 尊主?尊主?顧清遠試探地喊了兩聲,但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顧清遠索性放開神識,還是沒查到這房間里除了他和樹之外的活物,倒是上次他想要的那副畫,正好端端地在墻角掛著。 他把我的畫像掛這里干嘛?顧清遠在心里和系統(tǒng)嘀咕:這就是他把畫要回去的理由?一邊派人殺我,一邊把我畫像掛房間,天天看著? 系統(tǒng)也沒法解釋眼前這奇怪的現(xiàn)象,只能硬著頭皮猜測:【可能,他是想殺的目標掛起來,提醒自己?】顧清遠從畫上收回目光,抓緊時間,摸出調(diào)好的藥粉往血池里面抖摟:不在也好,機會難得,先把禮物給他安排上。 藥粉無聲地在水里化開,顧清遠不打算久留,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顧清遠摸出傳送符,可又一次失敗了,這里竟然有隔絕空間的陣法,無法通過傳送離開。顧清遠只得朝門口走,腳還沒抬起來,忽然聽得身后傳來奇怪的異響,像是木料相互摩擦擠壓的聲音。 顧清遠直覺有些不對,本能地朝一側(cè)躲避,可動作仍晚了一步。粗壯的樹枝變得柔軟,像一條扭曲的蟒蛇般朝他纏卷過來。 這樹枝結(jié)實得可怕,顧清遠用靈氣根本無法掙脫。他只得喚出鬼眼羅剎刀,用刀刃劈砍。鬼眼羅剎刀在幽冥靈力的加持下騰起淺灰色的刀炎,順著顧清遠劈砍的力道沖擊著神木的枝干。粗壯的樹枝應聲斷裂,掉下來的木條咕嚕嚕沿著地板滾向一邊,變成一截瓷白的木料。 樹哥這就見外了啊,我送點禮物,你還非要回禮,這多不好意思。顧清遠這樣說著,動作利索地把木料撿起來揣進空間。好東西,能救命,可以雕個小玩意給自己那個傻徒弟。 神木嘩啦啦地抖了抖葉子。 顧清遠朝他揮揮手:不用送,不用送,幫我跟尊主帶個好。我過兩天再來看他 他話音未落,神木上數(shù)不清的樹枝同時朝下扎過來,交錯纏繞,密如蛛網(wǎng)。 都說了不用送了。顧清遠嘆了口氣,下一秒便硬著頭皮提刀迎上。 樹枝無論是韌性還是靈力強度,都可以媲美大乘期修士。雖然攻擊手段十分單一,只是揮動枝條攻擊,但反而是這種毫無技巧純粹靠力量碾壓式的攻擊,反而讓顧清遠找不到辦法應對。 他這邊才砍斷一根,那邊更多的樹枝已經(jīng)朝他卷了過來。那樹木對他并沒有什么惡意,似乎只是單純想困住他。 但顧清遠卻不敢久留,畢竟宴沉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 打斗間,一條樹枝劃過顧清遠的臉側(cè),勾掉了顧清遠臉上的面具。 面具噗通一聲落入血池,砸出一個紅色的水花,一寸寸沉入水里。顧清遠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一寸寸往水里沉。 那面具絕不能落到宴沉手里,顧清遠慌忙跳下水去撿。 嘩啦啦。神木抽出枝條,攔住他的去路。 走又走不掉,留下就靠他這一張和清遠散仙一模一樣的臉,宴沉不懷疑才 淦!該不會顧青原本就長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還被宴沉見過吧! 顧清遠忽然想明白宴沉懷疑他的原因。 這的確是他穿書時的疏忽了,因為顧青在小說里一直戴著面具,他就默認沒人見過他的真容。又因為他穿過來后發(fā)現(xiàn)顧青的臉和自己一樣,就覺得是因為穿書產(chǎn)生的變化,而忽略了顧青原本就長這樣的可能性。 最后頂著自己的臉大搖大擺地換了個馬甲招搖過市。殊不知可能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 這樣回想起來,宴沉當時給自己看清遠散仙畫像的行為,就顯得十分順理成章了。 不過宴沉應該還不是十分確定,所以才還選擇試探,先前傀儡的那出戲或許能打消一點他的懷疑,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兩個長得一樣的人也可以說通? 算了,總歸顧青這個馬甲是不能用了,他還是趕快想辦法脫身吧。 顧清遠索性也不想怎么撿面具了,停下動作和神木對視。 那神木在他不跑以后,也停下的攻擊。 說吧,怎么才肯放我離開? 那神木似乎聽不得離開二字,激動地葉片嘩啦作響,下雨一般往下落。又伸出粗壯的樹枝里三層外三層地把顧清遠圈起來。 看來這神木應該已經(jīng)開了靈智,能聽懂他的話。但對方著反應,看來他想離開,卻是難了。 那我換個問題吧。顧清遠反正走不了,干脆盤膝在原地坐下:你想讓我留下? 嘩啦啦,樹枝再次抖了抖,這次倒沒掉葉子。將一條比其他樹枝纖細得多的樹枝遞到顧清遠面前。上面有一個紅色的指甲蓋大小的花苞。 顧清遠盯著花苞,還沒搞懂是什么意思,忽見花苞一點點綻開,變成一朵硬幣大小的花,血一般稠艷的鮮紅色。隨著枝條擺動輕輕地搖顫。 那枝條再次往前遞了遞,幾乎杵到顧清遠鼻尖。 顧清遠下意識聞了聞,花朵并沒什么香味,反而是枝葉上的木香比較鮮明。 顧清遠看看那花,又看看神木,有些莫名。 嘩啦啦,仿佛催促一般,神木搖了搖枝葉那細小的枝條繞過顧清遠的小指,把他的手牽起來,掌心朝上,那一片花從樹枝上脫落下來,正落在他掌心。 送我的?顧清遠隱約明白了神木的意思,但又覺得更糊涂了,素不相識地,干嘛突然送自己花? 神木不會說話。嘩啦啦地把葉子又蜷縮回去。只留下最外面幾根,確保顧清遠不會離開。 顧清遠拿著花,又看看神木,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走不了,索性就在池邊待下了。從屋頂投下的天光慢慢換了黑夜,復又亮起。顧清遠等過一日又一日,還是無法離開大殿,那神木盯他很緊,而宴沉,竟也一直沒有回來。 顧清遠覺得無聊的時候就去找神木打架,但最后總以失敗收場,他心里有無數(shù)計謀盤算,可對著一根木頭,卻無處施展。 左右護法來過幾次。但只在門口短暫地停了停,都沒進來。似乎并不知道宴沉不在這里的事情。顧清遠也試過找個人進來把自己帶出去。可神木似乎有能力隔絕自己和外界的聲音。 儲物空間里的零食都被吃光了,收起來的玉符也被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后實在找不到事做,便開始修煉。 顧清遠甚至想,如果一直出不去,也沒人進來,那他只能試著突破一下大乘期,看看能不能憑借大乘期修為打贏神木從這里逃出去。 修真無歲月,時間一晃就是十年,顧清遠修煉得漸入佳境,對外界的感知變得遲鈍。 在他修煉的時候,那棵困了他十年的神木卻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紅衣的宴沉赤腳踩在血池的水面上,正面色復雜地看著他。手里還拿著他十年前掉在血池里的面具。 大護法怎么在這里?宴沉叫醒了凝神入定的顧清遠。 顧清遠睜開眼睛,望著宴沉俊美的眉眼,一時間不知是今夕何夕。 宴尊主?他一張嘴,差點把對方的名字禿嚕出來,還好回神及時,糾正了過來。 您可回來了!顧清遠一開口,語氣里竟帶上幾分委屈。 莫名其妙被一棵樹囚禁了十年,他沒想到自己還能等到刑滿釋放的一天。 出去辦了點事情。宴沉不走心地敷衍了句,心里確定顧清遠看來還不知道那棵樹就是自己的本體,才問:你怎么在這? 顧清遠一套說辭早在心里想了幾百遍:尊主先前傳屬下回來復命,屬下傷勢好轉(zhuǎn)后,立刻趕了過來,卻沒想到尊主竟不在殿中,只有一顆神木 顧清遠說道這里才發(fā)現(xiàn),那神木竟然已經(jīng)不見了:神木呢?您把它收起來了么? 嗯,那是我養(yǎng)來護宅的,只有不在的時候才會把他召喚出來。宴沉順著顧清遠的話應道,又明知故問:你被他困住了? 是啊。顧清遠說到這里,語氣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那神木不知為何,就是不放屬下離開,屬下無奈之下,只能留在這里等尊主回來搭救。殿下再不來,屬下以為自己要和一棵樹白頭偕老了呢。 宴沉的表情有些古怪起來,似乎有些想笑:不也挺好? 哪里好了?誰喜歡被關(guān)起來呀,何況是被一棵樹關(guān)起來。顧清遠想也不想地答道。 宴沉眼里的笑意淡下去:說得也是。那我替他,給你陪個不是。 宴沉突然這么客氣,倒叫顧清遠有些別扭起來:那也不用,其實他除了把我關(guān)在這里,倒也沒做什么傷害我的事情,還送了我這個。 顧清遠從空間里取出那朵神木放到他手里的花,拿給宴沉看。又說:先前尊主送我的骷髏就是用的神木的木料吧?多虧有它我才能恢復得那么快。說起來我還欠了他個人情。 怎么?宴沉揚了揚眉梢:你還被他關(guān)出感情來了? 那不能!顧清遠斬釘截鐵地回答。 宴沉輕笑一聲,狹長的鳳眼散漫地睨著顧清遠:不過有件事還是提醒一下大護法的好,我先前早就立過規(guī)矩,這件屋子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大護法是不是時間太長,忘記了? 顧清遠又不是真的顧青,自然不知道還有這條坑爹的規(guī)矩,只能悻悻認錯:是屬下一時疏忽了,請尊主責罰。 罰就不必了,被關(guān)十年,就當給你長個教訓了。宴沉上下打量一番:那日任務情況,奉宵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找你原本也只是想關(guān)心一下你的傷勢。 多虧了神木,傷勢早就痊愈了。顧清遠說:沒什么事屬下就先告退了。 等等。宴沉卻叫住顧清遠,起身追到他身前,抬手把銀色面具替他戴好:大護法的面具忘了。 顧清遠感受著宴沉的指尖從他面頰擦過,熟悉的木香涌入鼻腔,讓他微微愣神:啊。先前不小心落到池子里了,多謝尊主提醒。 下次,可別這么不小心了。宴沉似有深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