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人不打臉
縱然柳如是是逐鹿簡上有名的才女,可她依舊是一個女人。 是女人就會有某些需求。 比如逛街。 柳先生定下規(guī)矩,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不上早課,主要便是因為這兩個日子是東西兩市開市的日子,市集上會有許多西域和中原的時興珍奇商品出售,其中也包括對女孩子吸引力最強的絲綢、胭脂、水粉等等。 今天恰好是一月十五,柳如是早早的就抓著李云山往西市去了。 虞世藩穿越之后,完全繼承了上一世的宅男性子,懶懶的窩在書房里面,并沒有出去鬼混。 這一切虞夫人朱霞看在眼里,覺得十分欣慰,心想自己這個胡鬧了二十年的孩子終于開始用功了,照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是有可能去參加科舉考個功名,即便不能像他爹那樣高中進士,也不至于讓虞家太過蒙羞。 如果朱霞看到了現(xiàn)在虞世藩手中拿著的是《游仙窟》這種**,非氣的拿出藤條執(zhí)行家法不可。 不過虞世藩確實是抱著學習的目的,上一世他的就是因為在起點寫小黃文拿捏不好尺度,天天404這才不幸餓死。所以這一世想好好學習一下古代含蓄內(nèi)斂的文風,如果他有一天又穿越回去了,也好能派上用場。 “少爺,不好了!”李忠突然推門進來,嚇得虞世藩趕緊把書丟到了身后的柜子里,隨手拿起了一本《論語》,裝模做樣的放在面前假裝用功。 等虞世藩看清楚進來的人是李忠,“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怒氣沖沖的用《論語》用力的敲著李忠的腦袋,敲一下吼一句。 “讓你不敲門!” “我讓你不敲門!” “以后進來記得敲門!” 李忠抱著頭,每次想要說話,都被虞世藩打了回去,只能可憐兮兮的蹲下抱住頭。 連著打了十幾下,虞世藩這才消氣道:“什么事?” 李忠小心翼翼的松開腦袋,咽了口口水說道:“可兒剛剛過來讓我告訴你,說有小丫頭看到柳先生和雙兒在集市遇到麻煩了,讓您快去幫忙。” 虞世藩惡向膽邊生,又舉起《論語》用力的敲打李忠的腦袋,敲一下吼一句。 “讓你不早說!” “我讓你不早說” “以后記得重要的事情早點說!” 打完人,甩了甩微麻的手,吩咐一句:“把府上能喘氣的人都叫上,跟著少爺平事兒去。” 這些日子虞世藩讀書,李忠站崗,早就站的膩歪了,聽說上街打架,雙眼發(fā)光,顧不上頭頂?shù)陌涞拇鸬溃骸皼]問題!” *** 西市。 一群皂衣漢子,把圍著兩個女人圍在中間。 被圍住的自然就是李云雙和柳如是。 那群漢子之中,有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紈绔子弟,正捂著紅腫的左臉,指著李云雙惡狠狠的說道:“死賤人,你敢打我?” 周圍的走狗聽到主子的聲音,紛紛開始跟著狺狺狂吠。 “是啊,你知不知道這位公子是誰,他可是裴主簿的公子!” “小妞,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還不跪下乖乖的磕頭賠罪!” 李云雙把柳如是拉到身后擋住,冷笑道:“光天化日動手動腳,該打。” 裴公子手中晃著一疊銀票,惡狠狠的說道:“我呸,柳如是,你不過是個婊子,老子有的是錢,憑什么不讓我碰。” 李云雙柳眉一皺,說道:“你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沒聽到剛剛柳jiejie說她已經(jīng)贖身了么?” 裴公子舔了舔嘴唇道:“贖身?她娘的病治好了?還是說那個老不死的終于病死了?哈哈哈哈!” 啪! 又是一巴掌。 李云雙收回手,揉了揉紅腫的手掌說道:“出言不遜,該打。” 裴公子愣住了,長這么大,連他爸爸都沒有打過他,今天這個女人竟然敢接連扇他兩個巴掌。 “來人,給我打!”裴公子惡狠狠的吼道。 “住手!我看誰敢動!” 一隊青衣的精壯漢子沖了上來,將裴家的家丁沖散,把柳如是和李云雙給護在中間。 百姓們看到這些漢子,都顧不上看熱鬧,一瞬間便做鳥獸散。 這可是虞府的下人,平日里跟著虞少爺為非作歹、無惡不作,敦煌城里沒人敢招惹他們。 虞世藩從青衣漢子中走出來,站到最前面,冷眼看著裴公子說:“裴謙霍,你膽子真的是大了,竟然敢動我家里人。” 裴公子看到是虞世藩,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也是敦煌一霸,但是要比虞世藩矮上半頭。 原因很簡單,他爹是主簿,正九品,而虞世藩他爹是郡丞,正八品。 很顯然這兩位公子最大的倚仗都是爹,裴公子拼爹拼不過虞公子,自然要客氣一點,拱了拱手說道:“虞公子,你好” 李云雙在虞世藩身邊小聲將剛剛發(fā)生過的事情說了一遍,虞世藩眉毛一豎,罵道:“好個屁,裴謙霍,你竟然敢侮辱我家先生?” 裴謙霍一愣,心想你發(fā)飆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啊,奇道:“我...我沒有啊,不知你家先生是哪位?” 虞世藩走到柳如是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回頭對裴公子道:“家?guī)煟缡恰!?/br> 裴謙霍用手指著柳如是,瞪大了眼睛說:“你認了一個妓女當師傅?” 虞世藩點點頭說:“有問題么?” 裴謙霍搖搖頭,心想這個家伙真的是無恥,比自己還無恥,為了金屋藏嬌,竟然連臉都不要,以拜師的名義把娼妓接回府上,改天一定要去虞夫人那里告上一狀,隱忍道:“既然如此,今天是小弟唐突了,柳...柳姑娘我不要了,但是這個野丫頭竟然敢打我,你把她交給我處置。” 虞世藩翻了一個白眼道:“這是我家的丫頭雙兒,也不能交給你。” 裴謙霍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說道:“虞公子,你家的下人打了我的臉,難道不該教訓一下?” 虞世藩挑了挑眉毛,問李云雙:“雙兒,你剛剛是不是打了裴公子的臉?” 李云雙雙手抱胸,說道:“是他先對柳jiejie動手動腳,還出言不遜的。” “哦~原來是這樣,倒是也情有可原,不過還是該罰,怎么能動手呢~動手是不對的”虞世藩一邊“教訓”李云雙,一邊伸出手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三下,說道:“打屁股三下以示懲戒,以后不可再去扇他的臉,裴公子的臉皮那么厚,你的手傷了可怎么辦~。” 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算是八品官的兒子,也不能這么欺負九品官的兒子吧! 就算以后鬧到他們兩個爹的面前,虞世藩縱容下人打主子的行為也絕對不占理,所以裴謙霍有心把事情鬧大,于是給手下的大管家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動手搶人。 裴府的家丁要比虞府的還多上幾個,裴謙霍暗下決心,今天自己既然占著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虞世藩一頓。 裴府管家一聲令下,手下的走狗們嗷嗷叫喚著沖了上去,虞世藩一個箭步跳了回去,手下的家丁們也迎頭沖了上去。 兩方人馬,在長街上開始一場惡戰(zhàn)。 好在兩位公子都知道不能弄出人命,所以手下都只是空手搏斗,沒有用上兵刃。 裴府由于人多勢眾,打的青衣漢子節(jié)節(jié)敗退,就在裴謙霍琢磨著一會如何將這兩巴掌還回來的時候,只聽得身后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一群身穿赤衣的漢子,將裴府這群人的后路給堵得嚴嚴實實,為首走出一個黑衣少年,一個叮叮當當掛滿珠寶的少女。 來人正是朱家的護院家丁,在朱沄和朱汝真的帶領(lǐng)下前來給表兄弟助陣。 “竟然敢欺負我藩哥哥,藩哥哥只有我們可以欺負,什么時候輪到你們這群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了?”朱汝真十分霸氣的一揮手,赤衣家丁沖上前去。 有了朱家的助陣,裴府的下人被前后夾擊,本來的火拼瞬間變成了單方面的群毆。 虞世藩一看情況大好,又跳了出來,指著裴謙霍興奮的喊道:“他是主簿家的公子,打的時候記得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