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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是你算什么意思啊?跟我冷戰(zhàn)啊?” 一個租客跟房東冷戰(zhàn),說出來都怕人笑話,人說吃人嘴軟,江方濂還住人家家里,他憑什么跟霍廷冷戰(zhàn)。 他搖了搖頭,霍廷又想說話,他連忙道:“霍老板,我得去忙了。” 霍廷走路還不方便,剛火急火燎地跑到孟堯家,這會兒回過神才覺得腳疼,被江方濂晾在步梯上,他覺得難以置信,又一肚子火沒地方撒。 晚上的時候,江方濂居然主動來敲他的門,霍廷以為他是來道歉來了,沒想到江方濂又掏出一把零錢來。 “霍老板,我把我身上的錢捋了捋,這些先給你。” 他像是怕霍廷又不收他的錢,解釋道:“我給自己留了生活費,剩下的都可以先還你了,明天早上我送完牛奶,就去醫(yī)院,時間來得及的。” 問題是江方濂走得還特別快,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完全不給霍廷開口說話的機會,轉(zhuǎn)頭就回了隔壁。 霍廷聽著開關(guān)門聲,他舉著一把錢,回頭看了一眼,窗簾被穿堂風掀得很高,從縫隙之中,正好能看得到對面的江方濂。 江方濂走到窗邊,關(guān)上了窗子,順道連窗簾都拉上了。 什么意思?眼不見心不煩? 這叫沒跟他冷戰(zhàn)? 霍廷氣得冷笑了一聲,一把將手里錢拍在了香案上,香爐里的香灰都飛起來不少,嗆得霍廷直咳嗽。 作者有話說: 改了一下江方濂的年齡 雖然是扶貧,但是不至于精準扶貧,江方濂不會去霍廷的店里,他要工作啊 第11章 霍廷最近早睡早起,連腳都好的快些,早上在江方濂來敲門之前,他已經(jīng)把飯菜都裝好了。 江方濂來后,提著保溫杯就想走,省得和霍廷獨處尷尬。 沒想到霍廷把他叫住了,“等會兒,我跟你一塊兒去。” 江方濂手扶著門框,一臉不情愿,似乎在問他為什么。 霍廷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想和江方濂繼續(xù)冷戰(zhàn)下去,又覺得江方濂的態(tài)度很扯淡,扯淡之余他還不能放任不管。 再加上他也好些天沒去看他爸爸,再怎么要都得去醫(yī)院繳費了。 總之就是各種理由加在一塊兒,他有了和江方濂相處的借口。 “你什么表情啊?你以為我樂意跟你一塊兒?”霍廷原本沒那么口是心非,只是江方濂不給面子,他自然也想跟著抬杠,“我去醫(yī)院給我爸繳費。” 兩人突然之間好像成了對頭,路上霍廷幾次想說話,江方濂給他的反應(yīng)都不咸不淡,他索性懶得開口,等到了醫(yī)院,他倆還沒正經(jīng)說上一句話。 經(jīng)過收費窗口時,霍廷掏出單據(jù)和錢遞給了江方濂,“你去排隊給錢,我上樓給我爸送飯,順便再跟醫(yī)生問問情況。” 百元的大鈔裹在一起灰白灰白的,看著不少,江方濂拿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他以為霍廷要親自來繳費,是對他不放心,現(xiàn)在又讓他拿錢去繳費,他真不懂,霍廷到底是放心還是不放心。 “繳完費趕緊上來。”霍廷硬邦邦地招呼了一句,“我走了。” 醫(yī)院到哪兒都人多,排不完的隊,等不完的醫(yī)生,和永遠住不上的病床。 江方濂跟著隊伍慢慢往前挪動,排了十來分鐘,總算是輪到他了,他將錢和單據(jù)一塊兒遞給窗口里的工作人員。 繳費工作都是人工核對,工作人員將紙幣放進驗鈔機里滾一邊,還得對著日光燈一一辨認。 進趟醫(yī)院,人和錢包都得脫層皮,大把的鈔票,江方濂看著都心疼,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微微一偏腦袋,余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隔著層層人群,江方濂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這張錢補過的,換張新的。”窗口里的工作人員將那張錢遞了出來。 江方濂回頭看了眼工作人員,身體還是朝著醫(yī)院門口的方向,他嗓子在發(fā)緊,想要大聲喊出來,只能把喉嚨硬生生地扯得更疼。 “周唯安…”江方濂聲音沙啞了。 “誒?你怎么回事啊!跟你說話呢。”工作人員一天接待幾百個患者,受不了江方濂這么墨跡,有些不耐煩了。 江方濂忍不住往門口的方向跑,“周唯安…” “周唯安…” 他明明一聲比一聲大,可隔著的人實在太多了,周唯安似乎沒有聽到,直接出了醫(yī)院。 “誒!”工作人員從窗口探出頭來,“你跑去哪啊?” 江方濂僵在原地,進退兩難,工作人員氣急敗壞道:“錢當面點清,離柜概不負責!你待會兒回頭來找我要,我可是不會管你的!” 后面排隊的人紛紛看向江方濂,有人還在小聲抱怨,“搞什么啊,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啊。” 江方濂沒有辦法,只能換了一張新錢,工作人員估計是報復(fù)心理,動作更加慢條斯理了。 “麻煩你…快一點…”江方濂小聲央求著,不斷地看向周唯安離開的方向。 工作人員瞥了他一眼,“催什么?人家等著救命的都沒你急。” 說著,將收據(jù)一把拍在了窗口,江方濂捏著收據(jù),擠進了人群之中。 醫(yī)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很重,江方濂跑出醫(yī)院時,急得眼眶都紅了,他無措地站在醫(yī)院門口,看著里里外外的行人和車輛,就是沒再能找到周唯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