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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S市城東國際機場,只有國際航班。 所以江晏猜想,溫暖來這里要么是出國,要么是接人。 看她輕裝簡行,他以為她是來接人的。 下一秒溫暖便否定了他的猜想:“和我男朋友一起出國旅游。” 提到男朋友,江晏便想起了那晚雨夜里跪在地上與她相擁的男人。 心里不知怎么像是長了毛刺,扎著不舒服。 但他面上很平靜,沉吟片刻,詢問起溫暖他們的航班。 得知溫暖他們也去愛爾蘭,訂的經濟艙的票,江晏提議給他們升頭等艙。 溫暖自然是拒絕的。 不過江晏自有他的一套說法。 “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而后江晏又說溫暖比他想象中更有魄力和勇氣,夸得溫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溫暖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替他解圍到底是對還是錯。 畢竟陸修明對江晏有意見,溫暖擔心他會多想。 事實上,這次是她多慮了。 得知有人愿意出錢替他們升頭等艙,陸修明欣然接受。 而且顯然他想借機和江晏拉近一些關系,畢竟是S市商圈名貴,指不定以后還能靠著他的名頭做成很多事情。 只可惜陸修明套近乎的計劃失敗了。 因為即便江晏也去愛爾蘭,且他們都在頭等艙。 但江晏上飛機后便進入了睡眠,陸修明根本無從打擾。 以至于他后知后覺有些吃味兒。 貼在溫暖耳邊小聲問:“江晏他是不是有病,平白無故幫我們升頭等艙。” “他該不會是看上你了,想挖我墻角吧?” 帶著濃烈醋意的字眼一個接一個蹦到溫暖耳朵里。 她柔唇輕抿成一條線,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關于江晏為什么要給他們升頭等艙,以及洗手間發生的事情,溫暖都一五一十告訴了陸修明。 不為別的,只想從他嘴里聽到一句和江晏類似的夸獎。 她也能幫助別人,被人感恩,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可惜陸修明的重點不在于溫暖突破了自我做了什么。 也不在于她的成長和改變。 他只是反復在溫暖耳邊提醒她,以后離江晏遠點,還說江晏對她好是有所圖謀。 聽著男人一遍接一遍的重復,溫暖淡淡扯了下唇角,笑著應了他。 只當他是因為在乎她,吃醋了,所以才被醋意沖昏了頭腦,一時之間沒能考慮到其他方面。 飛機落地愛爾蘭,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多。 十二個小時的航班,溫暖睡了近十個小時。 下飛機時,江晏說要給他們安排酒店,溫暖一口回絕了。 自然是不想再讓陸修明有任何誤會。 她拒絕得干脆利落,果決的態度引得江晏深深看了她一眼。 倒是旁邊的陸修明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轉頭對江晏尷尬一笑:“抱歉江董,我女朋友只是不想麻煩您而已,她心里還是很感激您的安排的。” 江晏沒再提酒店的事情,在機場與溫暖他們別過。 待他前腳離開,陸修明后腳便皺眉問溫暖到底怎么想的。 既然幫了江晏,人家要報答她給他們安排酒店,自然應該同意。 “這樣我們又能省下一筆房費,到時候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不香嗎?” 陸修明話落,溫暖想解釋什么,男人卻已經帶著行李箱往機場外走了。 看他的背影,似乎帶了一點小情緒。 溫暖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陸修明了。 她根本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明明他們早就訂好了價格合適的酒店,明明他讓她離江晏遠一點。 溫暖全都照做了,可為什么陸修明還是不高興? - 從機場到預定的酒店,車程一個半小時之久。 許是在飛機上睡了太久,溫暖這會兒精神抖擻,一路都在欣賞車窗外異國街頭的景致。 看著那一張張絕對陌生的臉,她心里竟有片刻的安寧。 陸修明在途中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下車時他一如既往騰出一只手,親昵地牽著溫暖。 在前臺開房間時,也很周全地考慮了溫暖的感受,要了兩間房。 溫暖心里像在坐過山車。 她很想鼓足勇氣告訴陸修明,開一間房也可以。 但看見陸修明側臉上的認真,這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一想到就會臉紅心跳。 直到房間開好,溫暖和陸修明各自回房。 她才靠在門后艱難地舒了一口長氣,告訴自己沒關系。 這次旅游統共有四天的時間,她只要在旅行結束之前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礙就行。 倒也不用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江凡說,治病尤其是治心病,最忌諱著急。 過于逼迫自己反倒可能適得其反,還是得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這次旅行陸修明和溫暖提前做好了攻略。 前兩天去了威克洛山脈,看瀑布和鹿,在林間小徑上徒步,與大自然前所未有的親密接觸。 旅行結束的前一天夜里,陸修明帶溫暖去了異國街頭的酒吧。 在酒吧喧鬧火熱的氛圍里,溫暖從拘謹到隨波逐流的舞蹈,不過是一杯烈性雞尾酒的過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