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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魚不方便聊天,吃魚的功夫熱菜一道道又上來了。簡單的鹽水蝦、炒菜苔,最后上了道咸rou煲,周橋幫何巖舀了碗湯,半碗是筍尖。 何巖由衷地說,“周小姐,我和你阿姨也算老朋友,倚老賣老叫你聲小橋,不介意吧?”周橋笑道,“可以的。”何巖又說,“好奇地問一句,你和雨松怎么認識的?” “旅游時認識的。” “有多久了?” “一年多。” 何巖嘆氣,“我的兒子我知道,他不喜歡說出內心的想法,偶爾還要發倔勁,讓你難受過吧?” “還可以,平時工作關系,我接觸到的人也不少。” “我和他爸爸最擔心的事,他以前的一段婚姻,是因為性格不合,分手得不算愉快,所以一直怕如果再來有個性的,雙方釘頭碰鐵頭,家里誰說了算?小橋,你也進出過圍城,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周橋努力回想秦雨松前妻的模樣,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光記得打扮入時。她點頭稱是,何巖得到鼓勵,繼續說,“不瞞你說,雨松嘴硬心軟。當初他前妻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但他仍然把大半財產分給了她,以至于自己搬到一處小房子。他原來的房子,地段好面積大。我們被瞞在鼓里,事后才知道,可這孩子做了決定怎么也不肯改。” 何巖連連嘆氣,“不說錢的事了。反正說到錢,你的財產比雨松多得多。做父母的只擔心,你和他都是有經歷的人,萬一,我是說萬一,再來一次分手,你們還經得住嗎?” 服務員送上最后一道甜點,周橋接過來,放在何巖面前,是燉燕窩。她替何巖加進姜汁和牛奶,一邊溫和地說,“是啊。不過,就算知道吃什么最后還會餓,可吃的時候我還是挺高興的。”她抬眼認真地看著何巖,“有件事我來說了吧,他暫時不想結婚,所以我們不擔心沒有可能發生的事。” “他不想結婚?”何巖疑惑地說,“不會,我們在澳洲時,和他通視頻,他說他會去找結婚的對象。” 沒等周橋開口,有人敲了兩下門,然后推門而入,正是秦雨松。他看了眼周橋,后者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沒事。而何巖按捺不住地問道,“是你不想結婚?” 秦雨松沒好氣地說,“媽,你來干什么。”何巖理直氣壯,“我和未來媳婦聊天,增進了解。為什么你不想結婚?”秦雨松又看了眼周橋,“不想就是不想,不需要理由。” 何巖茫然地說,“你不是說過,會努力找對象盡快結婚?”秦雨松不耐煩地說,“我那是敷衍你們,免得你們擔心,我說的是善意的謊言。吃好了沒?好了我送你回上海。” 周橋不想在他倆爭論時在場,“我去洗手間。” 她到收銀臺結完賬,站在外面的花圃里欣賞春光滿園。沒過多久,母子倆出來了,秦雨松簡單地說,“我送我媽去車站。”周橋好奇萬分,他到底說了什么,解決得很快嘛。但她什么都沒問,“好啊。” 秦雨松開周橋那輛舊普桑來的,她送兩人到車邊。何巖從包里掏出只小盒子,硬塞在她手里,堅決要她收下,“不值錢的。”等周橋回到自己車上,打開一看,是條老金項鏈,雞心吊墜上刻著花好月圓四個字。 還…真的挺古老的。 晚上她退還給秦雨松,他卻不肯收,“還東西要還給本人,你不懂?” 他站在浴室鏡子前左看右看,“線是拆了,可還是很難看,還得再戴幾天帽子。” 發型肯定能改變一個人形象,周橋看著他,覺得這樣子的他,很不像他,有種貌似忠厚其實jian詐的氣質。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事太多了...雖然是凌晨,還是當周末吧~~ ☆、第四十九章 調戲 終于忍到拆線,秦雨松對著鏡子側過頭看傷口,也不知道以后傷疤上的頭發是否能長出來,反正看著怪怪的。他捋了捋頭發,以后得留長點遮蓋住那里,眼前還有個洗頭的問題。周橋二話不說,扒住他的肩,把他的頭往下按,用另一只手試水溫,“別動。” 她小心地打濕他的頭發,把洗發水倒在自己手心,揉出泡沫再抹在他頭上,用指腹替他輕輕按揉。秦雨松個子高,為了將就臺盆的高度彎著腰,時間一長累得慌,不由小小挪了下位置。這樣一來他的頭差點碰到水龍頭,幸虧周橋眼明手快,用手掌擋在前面。她戳戳他的后腦勺,“叫你別動。”他只好乖乖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這付老實的樣子實在不像他,周橋在他臀部捏了把,不厚道地說,“來,給妞笑一個。”秦雨松悶聲悶氣地回敬,“你做初一,小心我做十五。”周橋憋著笑沒去逗他,免得好好的洗頭變成浴室混戰,小心地把話題轉到安全的方向,“你發根有顆紅痣。”秦雨松沒好氣地說,“我早知道了,小時候我媽常說有顆痣好認,拐走也找得回來。”他頓了頓,“今天謝謝你。” 周橋明白,他是謝她對他媽的態度。這怎么說呢,她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態,也不算太難應付,但仍有些說不清的東西。如果她沒結過一次婚,如果她比現在年輕幾歲,他們會這樣防著她嗎?歲月在身上留下的印記,她從來不怕給人看,但被別人當作次品,心里總是不舒服的。 秦雨松察覺到她的沉默,然而有些話不吐不快,“你還放不下前面的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