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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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不是個會好心答疑解惑的人,但看著沈羞語一本正經的求知模樣,還是硬邦邦地開口:“雨繼續下下去,縣衙還能再裝多少西街百姓?” 沈羞語按照姜莞所說設想一下,西街已經被淹,是因為遵循著水往低處流的緣故。可如果西街滿了,水滿則溢,就會蔓延開來。屆時整個安平城中灌滿了水,縣衙也逃不脫。 被自己腦海中可怕的場景嚇了一跳,沈羞語臉色比姜莞好不到哪去。她抬起眼,眼中已隱隱有淚:“真會如此么?或許雨會突然停下呢……”她越說聲音越小,顯然對這個可能性也不抱希望。 雨只一日比一日下得緊,怎么會驟停。稍小一點人們都謝天謝地了。 “郡主,那該怎么辦?”沈羞語六神無主,望著姜莞問道。這時候她也顧不上什么安平縣令究竟愛不愛民如子,只想想百姓們可能面對的未來就渾身發冷。 零零九難得沒有出言控訴姜莞嚇唬沈羞語,因為她并沒有夸大其詞。 書中雖沒有提及安平縣的未來,但降水還會持續半月有余。沈羞語想到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安平城很有可能變為水城。 可身為書中管理者,它沒有臉面去求姜莞對此做些什么。為了推動劇情將百姓當作炮灰,它怎么也開不了口。 姜莞終于恢復了些力氣,緩緩將粥捧到唇邊抿一小口:“所以我說他蠢。” 她睨向沈羞語補充道:“你也蠢。這就是愛民如子么?不動腦子,整個安平城去殉葬。當下還是危險發生的最開始時候便只想著堵,不想著疏,走一步看一步,眼皮子淺薄至此,當真是蠢笨如豬。” 沈羞語只覺得姜莞說的都是道理,也不惱她說話難聽,甚至盼著她多說些話:“郡主,您再講些。我好像聽明白了點又好像沒大明白。” “懶得再說,自己去想。”姜莞手能抓握,拿著勺子吃起粥來,不想和小女孩多說。 沈羞語求知若渴,眼巴巴地望著她,早就不管手里的繡活了。 姜莞對此不予理會,奈何那目光太灼熱,雖然沒有言語,沈羞語只差化作小狗對她一直搖尾巴了。 她淡淡抬眼:“我要教訓小瑾,你要一起么?” “小瑾?”沈羞語疑惑。 “我養的那條狗。” “不了不了。”什么灼熱的目光一下子都蕩然無存,“我房中還有事,先回去了。” 沈羞語飛也似的告辭。 姜莞終于清凈下來。 果然一物降一物,嚇跑沈羞語還是要看相里懷瑾的。 “你終于肯不較勁了嗎?”零零九小聲問,生怕她改變主意。 姜莞用了半碗粥后才與意識海中的零零九交流:“我沒有較勁,你聽說過熬鷹么?” “鷹脾性兇猛,要想馴化它、驅使它,就要消磨掉它骨子里的野性。這種讓鷹屈服的行為就叫做熬鷹。捕捉到的鷹被困起,不讓它睡覺,熬之,使之困乏,一連數日,鷹骨子里的野性就會被消磨。”她帶著歡快的笑意如是道,“相里懷瑾就是那一只張牙舞爪的鷹。人不吃可以,不喝卻不行,差不多是時候了。” 第19章 她會是最合格的主人 零零九覺得眼前的姜莞陌生無比。 姜莞甜甜地笑,她怎么會較勁呢?跟自己過不去是最愚蠢的行為。靈魂上的麻痹感漸漸消散,她好受許多,面上血色重新顯現。 她緩緩起身,將八珍嚇了一跳:“郡主,您要什么,我幫您拿。” “自己動手才有意思嘛。”姜莞慢吞吞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卻沒有喝,只將裝了茶的杯子放在桌上,而后順勢坐在墊了兩層軟墊的繡墩上發呆。 薛管事很快帶著相里懷瑾過來。 相里懷瑾奄奄一息,幾乎是被拖過來的。他本就重傷初愈,又被姜莞又餓又渴連續數日,鐵打的人也扛不住這樣折磨。 餓是其次,滴水未進讓他連嗚嗚低吼也發不出來。 看到相里懷瑾這么慘,姜莞便開心起來了,頓時覺得自己這么多天沒白挨雷劈。可惜再折騰下去相里懷瑾一條小命就要沒了,她只能意猶未盡地招薛管事將他帶上前來。 薛管事站定,看著姜莞快樂溢于言表的模樣,料想她氣消了大半,溫和問道:“郡主心中可舒服些了?” 姜莞一笑,理直氣壯:“我本來就沒生氣呀,我罰他是為了他好。” 零零九被她的話驚呆,罰人還說是為了別人好,臉皮實在忒厚。 相里懷瑾伏在少女腳旁,頭發還是數日前姜莞為他綁的高馬尾。雖然散亂,愈顯出他幾分隨性之美。 他輪廓更加分明,雙頰微凹,嘴唇干裂,其上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短短數日,他的手腕上便只剩下了一層皮裹著骨頭。骨頭顯示出原本的形狀,讓人一把就能握住。 “真可憐。”如果語氣中沒有雀躍就更真誠了。 明明她才是造成相里懷瑾可憐局面的始作俑者,卻貓哭耗子起來。 姜莞順手拿過桌上的茶,慢慢蹲下身子,將茶杯送到相里懷瑾跟前,婉轉道:“想喝嗎?”她甚至晃了晃杯子,讓水聲更響。 本能驅使著相里懷瑾強行抬起頭,伸出舌頭就要去舔姜莞手中茶。 姜莞向后退了幾步,正好在相里懷瑾舔不到的位置。她眼兒彎彎,舉了舉手中茶杯。 相里懷瑾的目光便隨著茶杯移動。 “小瑾,聽話才能喝到水。”姜莞瞬間斂去笑意,拿著茶杯面無表情地站起,“站起來。” 房內所有目光都落在相里懷瑾身上,氣氛緊張起來。 眾人依舊覺得相里懷瑾是狗,不見得能聽懂人話。只是他若是再不聽郡主的話,便要錯過這最后的生存機會了。 他究竟會不會站起來? 事實證明無論是人是狗,在生死一線時都由本能指引。 相里懷瑾一寸寸抬起頭,目光鎖在姜莞手中的茶杯上。他顫巍巍地撐起身子,一點點將自己立了起來。 雙腿半屈著,雙手縮起搭在胸前。 之所以說他是立了起來而不是站了起來,是因為他這副模樣看上去和狗立起來沒什么區別,完全不符合人類的熟練程度。 相里懷瑾屈腿立起來也要比姜莞高出一些,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茶杯中的水,焦急地伸長脖子試圖去喝。 奈何薛管事扯著他的鏈子,他又一連數日滴水未進,根本無力掙扎,只得一直著急。 “他,他站起來了,姜莞,你給他喝口水吧。”零零九看得都不忍心了。 姜莞不理會它,臉上還是很冷淡的神色:“小瑾,安靜。”她將食指抵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動作。 相里懷瑾急于喝水,不斷牽扯鎖鏈,房間中只有鎖鏈聲聲。 姜莞冷眼旁觀,既不生氣,也沒有將水遞給他。 不知道他是沒力氣折騰還是終于意識到這樣做是沒用的,鐵鏈聲越來越小直到消失,相里懷瑾依舊保持站立的姿勢,安靜而急迫地望著姜莞。 姜莞露出一個矜持而滿意的笑,慢慢將水遞了過去。 相里懷瑾哈哧哈哧地伸出舌頭,狗似的快速舔起水來。 他動作飛快而草率,一看就是渴得狠了。杯中茶水不冷不熱正宜入口,因為他猛烈的動作濺在姜莞的虎口與手指上。 她竟然也沒發火,就這么注視著相里懷瑾喝水。 一杯水很快見底,相里懷瑾將茶杯舔得精光,確定再舔下去也不會多出來一絲水后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渴望地看向姜莞。 他似乎終于明白他的命掌握在誰的手中。 姜莞將茶杯放下,雙手一左一右按在他唇角上道:“要說謝謝,知道嗎?” 她扯動他的唇角,同時自己發聲教他:“謝謝你。” 相里懷瑾難得露出不明所以的懵懂神情。 姜莞如是倒了數杯茶喂給他喝,耐心得讓所有人提心吊膽。 他喝完茶就會重新四肢著地,還是很不習慣保持直立的姿勢。 但她斟完茶就會拿著杯子用語言命令他起來。一開始相里懷瑾不解其意,需要她用杯子引著他起來。次數多了,他也能明白她說的“站起來”就是要他雙手離地的意思。 相里懷瑾每喝完一杯茶,她就要捏著他的臉教他說謝謝。他的聲帶并不發聲,她也只是教個口型。 “帶下去吧。”姜莞喂完一壺茶說道,“三餐準備好,我會和他一起用飯。平日給他喝水時要命令他站起來。待他站起來后才能喂他,喂完他要教他說謝謝。” “是。”薛管事應道。 相里懷瑾再度四肢著地,還是狗的習慣。 姜莞垂眸看他:“小瑾,站起來。”這次她手中沒有茶杯。 他歪頭猶豫一下,躊躇著直立起來。 “真聽話。”姜莞夸獎,“下去吧。” 相里懷瑾被帶下去,需要行走的時候他還是會用狗的姿勢來行走。 待相里懷瑾出了門,姜莞才皺起眉頭滿臉嫌棄:“八珍,叫人來將這桌子這杯子這茶壺都丟掉,再讓人打水來,我要洗手。” 八珍清脆地答應。 零零九看姜莞空閑下來才敢插嘴:“你一開始也可以用水來當激勵相里懷學習的工具,何必還要讓他受這一遭罪。” 姜莞今日目的都達成,心情很好,多了耐心來給它答疑解惑:“熬鷹呀,看他現在多聽話,我要他站著他就會乖乖站著。何況我不餓他渴他幾天,他又怎么會這么需要水呢?他需要水,我才能用水拿捏他,明白了么?” 零零九覺得這道理很簡單又很復雜。 “你說要教他做人,還是把他當狗……”它很快理解了姜莞話中之意,但又對她的行為不解。 “他做了人便不能做我的狗么?這二者又不沖突。”姜莞語帶嫌棄。 “什么人啊狗啊。你既教他做人,他又如何能做回狗呢?”零零九似懂非懂。 “又不止是汪汪叫四條腿跑的才叫狗,乖乖聽話,唯命是從也是好狗狗。”姜莞帶著惡毒的天真,“他做了人又肯聽我的話就是我的好狗,你不是也一直想要這樣么?我原先只想讓他做一條真真正正的狗,但我心地善良,還是大發善心教他做人。” 零零九沉默,被她那句她心地善良哽得上不去下不來。 “可他如果有一天清醒過來知道你這么對他,他一定會恨死你的。”零零九補充。 姜莞笑起來問:“怎么會呢?人身上最可怕的東西知道是什么么?” “不知道。” “是習慣。”姜莞一面凈手一面道。 零零九好像有些悟了。 “你知道狗最大的優點是什么嗎?”姜莞又問。 “是忠誠?”零零九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