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妥協 第72節
第56章 晉江獨家首發 葉聽婭來了后,凡是有她在場的時候,安棠和賀言郁都是各干各的,至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太過火。 吃完晚飯,安棠陪賀言郁去健身室做復健,訓練了這么久,再加上定期檢查,他的腿不再像以前那樣無力,現在甚至還能行走。 安棠站在賀言郁面前,伸出手握著他的掌心,她微微歪頭,笑道:“走幾步試試。” 賀言郁的掌心貼著她的,手中沒有任何醫用拐杖做支撐。 他垂眸,慢慢挪了一步,與此同時,安棠也跟著退了小半步,她時刻盯著,提醒道:“你小心點,別摔了。” 那場車禍很嚴重,如果賀言郁真的因此不良于行,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折磨。 她是希望他沒事的。 賀言郁倒沒有她那么緊張小心,見安棠這副很擔心的模樣,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男人佯裝沒站穩,嚇得安棠以為他要摔倒,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腰,心有余悸道:“不是讓你小心點嗎?!” 溫香入懷,賀言郁擁著安棠,指尖纏著她的一縷頭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逗你呢。” “……”安棠的臉立馬垮了,在他緊實的腰上擰了把,“賀言郁,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很好玩嗎?!” 男人淺笑道:“棠棠,輕點,疼。” 安棠從他的聲音里沒有聽出半點疼的意思,她哼唧道:“你天天鍛煉,rou是緊實的,我手都擰酸了,也不見你有多痛。” “有嗎?” “你自己看!”安棠仿佛跟他杠上,撩起他身上的毛衣,露出那截修勁結實的腰腹,男人的肌理線條流暢,人魚線一直隱沒在長褲里。 她非常嫉妒的戳了戳,“你吃得比我多,卻不長rou!” 賀言郁的身體,是她見過最勻稱的,肩寬窄腰,力量感爆棚。 “你長rou了?”男人作勢要去掀她的衣擺。 “老色/批,不許看!”安棠連忙按住他的手,磕磕絆絆的解釋:“我還年輕,長點rou很正常!” 其實她長得也不多,就陪賀言郁養傷的時候多吃了點。 賀言郁的視線上下打量,他抿了抿唇,像是在憋笑,“是嗎?” 安棠的拳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捏緊了,她言之鑿鑿的說:“當然,你這個老男人怎么可能理解我這種年輕小姑娘,我這個年紀長點rou很正常。” 她今年才二十六歲,賀言郁比她大五歲。 男人垂眸盯著她,語氣危險:“……老男人?” “你三十一了,我才二十六,懂嗎?” 最后的最后,安棠捂著嘴角,連輪椅都不推了,偷偷摸摸溜回房間。 她不知道賀言郁懂沒懂,反正她是懂了一個道理,男人有時候也很介意年齡問題。 * 港城進入深冬,寒風瑟瑟,夾雜著滿天大雪,凍得路上都沒有多少行人。 除夕當天下午,安仁終于忙完公司的事務,坐著飛機來到港城。 安棠和葉聽婭在廚房忙碌,安仁也想往里湊,結果被她們母女兩無情的趕出去,最后只能坐在沙發上跟賀言郁對視。 時隔一年再見,安仁已經分不出面前氣質溫和的男人究竟是溫淮之還是賀言郁。 賀言郁穿著米白色高領毛衣,五官深邃立體,清雋如松如竹,最終還是他淺笑著打破僵硬的氣氛:“爸。” “咳咳。”安仁被他的稱呼嗆得不輕,“你還是叫我伯父吧。” “棠棠跟我說您喜歡下象棋,棋藝一絕……” 安棠端著水果拼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賀言郁和她爸坐在一起下象棋,男人懷里揣著她進廚房前塞給他的暖手袋,粉嫩嫩的,與他今天的穿著很搭配。 從她這個角度看來,賀言郁側臉輪廓優越,朦朧的光暈照在他身上,襯得他氣質出塵,干凈斯文。 安棠走過去,把水果拼盤放在他們手邊,賀言郁推動黑棋,跨過楚河漢界把安仁的兵吃了。 男人抬頭看了眼安棠,笑著把暖手袋遞給她,“暖暖手。” “不用,我現在手很熱乎。”她看了眼雙方面前的象棋數量,安仁殺了賀言郁好幾員大將,反觀賀言郁這邊,只殺了兩三個小兵。 安棠也不清楚賀言郁會不會下象棋,見他這么慘,都不忍心看了。 她坐在賀言郁身邊,看他拿著馬就開始莽,連忙按住他的手腕。 “走這邊,吃我爸的車。” 安仁:“???” 他咳嗽了幾聲,還是忍不住提醒她:“棠棠,觀棋不語真君子。” 賀言郁像是被挾持了一樣,看了眼安仁,又看了眼安棠,為難道:“棠棠……” “不管,吃了再說。”安棠握著他的手腕,用馬殺掉安仁的車,然后占領對方的位置。 安仁頓時覺得貼心小棉襖漏風了:“……” 他又走了一棋,安棠繼續幫賀言郁,這下把安仁氣得差點掐人中。 “棠棠。”安仁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你哪邊的?” 安棠也不是說非要幫賀言郁贏她父親,而是他下象棋的模樣既莽又虎,看著特別溫順,讓她忍不住想幫他。 “爸,你看他這樣子,像是會下象棋的模樣嗎?你一個老手就別欺負他了。” “???” 最后,安仁被自家的漏風小棉襖直接氣到去了廚房,葉聽婭見他來了,還有些詫異。 “老安,你不是在客廳和賀言郁下棋嗎?” 安仁很傷心,“別提了,棠棠凈幫著賀言郁對付我。” 葉聽婭怔了下,“以前淮之在世的時候,他跟你下棋,也不見棠棠幫他。” “淮之會象棋,但是賀言郁那小子不會。”安仁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味,微皺眉道:“聽婭,你覺不覺得,棠棠這次好像動真格,她對賀言郁不一樣了。” 一年前,他覺得安棠護著賀言郁是出于愛他,但是,葉聽婭卻用一種很荒誕的比喻跟他說—— 你隨手施舍路邊的乞丐,難道是因為愛他嗎? 雖然安棠現在也是護著賀言郁,但他真的覺得那是一種很自然的表現。 眼下葉聽婭也看不透,她說:“當初發生車禍的時候,是賀言郁奮不顧身保護棠棠,他如今既不良于行又失憶,棠棠對他應該心有愧疚,對他好或許也是想彌補吧。” “是嗎?可能有這個原因。”安仁嘆了口氣,感慨道:“但我覺得這跟賀言郁越來越像淮之脫不了干系。” * 客廳,安棠在收象棋,同時不忘叨叨:“不會下象棋還敢跟我爸切磋,你也不怕輸得太難看。” 賀言郁不惱,修長的手指拿著牙簽扎了塊哈密瓜喂到她嘴邊,笑道:“這不還有棠棠幫我嗎?” “那我要是不幫呢?” 安棠說完,吃了塊水果,哈密瓜又甜又脆,她很喜歡。 “那也沒關系,只要咱爸開心了,一切都好。” 賀言郁不在乎輸贏,他會象棋,但這并不妨礙他假裝不會,然后借此來討好未來岳父。 聞言,安棠瞅了他一眼,“哄我媽,還討好我爸,你可真行。” 男人扎了顆陽光玫瑰喂給她,溫和一笑,“不這么做,萬一他們不喜歡我怎么辦?他們要是不喜歡我,就不會認可我,更不會讓你嫁給我。” 安棠:“……” 賀言郁伸手把人抱到腿上,手臂圈著她的腰,輕輕啄了啄安棠的嘴角,甜意蔓延而至。 他的鼻尖抵著她的,嗓音低磁:“棠棠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她推了推賀言郁的腦袋,萬分嫌棄:“你怎么成天都想著結婚,膩不膩?” “結婚不好嗎?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男人握著她的手,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背。 安棠被他動不動就親搞得有些受不住,逮著機會就親,什么地方都親,也不嫌害臊。 她抽回手,笑道:“結了婚也不一定會永遠在一起,還可以離婚。” 聞言,男人的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咻地收緊,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唇瓣,眼底藏著不可窺視的郁氣,“棠棠,我們還沒結婚,你就想著離婚。” “這不是在假設嘛。” “假設也不行。” 安棠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為什么?” “不吉利。” 素來不信這些東西的男人,卻在這方面有著異常的執拗。 晚上吃了飯,八點的時候,大家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主要是圖一團聚的氛圍。 茶幾上擺滿吃的,安棠已經找了處絕佳位置,脫了鞋,身上蓋著小毛毯,懷里抱著小碟子嗑瓜子。 賀言郁坐在她身邊,這是他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在除夕夜看春晚。 小的時候父母感情不合,再加上賀景忱忙著生意,一家人鮮少聚在一起。 后來父母離婚,溫窈婕帶走溫淮之,把他留給賀景忱,從那以后,賀家對他而言就是噩夢。 賀景忱要的是一個完美繼承人,他不需要有太多感情,他只需要完成賀景忱對他布置的任務和要求。 像這種休閑娛樂的事,他沒資格體驗。 “光坐著,不嗑瓜子吃東西是沒有樂趣的。”安棠三下五除二剝完殼,把瓜子塞到賀言郁嘴里。 賀言郁看了眼她的父母,安仁正在給葉聽婭剝核桃,他收回視線,垂眸看了眼窩在他身邊的女人,她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節目,嘴里吃個不停,腮幫子一動一動的,活像只囤食的小倉鼠。 他湊到安棠耳邊,壓低聲音問:“棠棠,你晚上不是吃了飯嗎,還沒吃飽?” 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