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妥協 第48節
賀言郁說:“當然,我騙你做什么?” 他見安棠沒有喝,于是用修長的手指夾著吸管順進她嘴里,眉目帶笑,“你喜歡的,喝一點。” 安棠下意識喝了一口瑞納冰。 賀言郁的笑容更盛,他握著安棠的肩,低頭自下而上銜住她的唇珠。 抹茶混著奶油,還帶有一絲冰涼,就像盛夏里的橘子汽水,甜甜的。 他溫柔而繾綣的吻著,眸光落到安棠身后不遠處的綠蔭樹下。 那里站著陳南潯。 賀言郁用早上陳南潯送給他的微笑,予以反擊。 第39章 晉江獨家首發 傍晚六點,太陽落了一半,遠處蒼翠的山頭被染紅,落日的余暉灑遍整個影視城。 樹蔭底下,陳南潯看到賀言郁的笑意。 那是一種破除冷冽后,涌出的挑釁、炫耀、以及高高在上的傲慢。 可偏偏這樣的人,活該集矜貴于一身。 陳南潯看到安棠伸手推開賀言郁,結果男人又恬不知恥的湊上去。 綿長的吻,仿佛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有些想不通,安棠明明不愛賀言郁,把他當做溫淮之的替身,又為什么要和他做這么親密的事? 既然賀言郁可以,那他又為什么不能? 愛不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安棠這個貴人。 陳南潯轉身離開。 周身是浮動的夏日熱浪,安棠手中拿著瑞納冰,杯身融化的水珠沾濕她的手,她被賀言郁吻得呼吸紊亂,尤其是推開他后,他又湊上來,吻她的動作比第一次要強勢許多。 賀言郁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一手貼著她的腰身,他的鼻尖抵著她的,最后溫柔的啄了啄安棠的嘴角,似乎要將最后一點甜意盡數掠奪。 “剛剛推我干嘛?” “大庭廣眾之下你能不能收斂點?” 安棠說的的語速有點慢,都是為了平息喘氣。 “那你下次提醒我。”賀言郁笑道。 他心情不錯,尤其是看到礙事的人走了,賀言郁拿起安棠手中的瑞納冰丟在垃圾桶,又拿紙巾給她擦手,完事,拉開副駕駛車門讓她坐進去。 他從車前繞過,打開車門,系上安全帶,開車離開影視城。 安棠看著前方的道路,“你要帶我去哪?” “先吃飯,再回酒店。”他頓了頓,又說:“順便我想跟你談一下。” “談什么?” “回酒店再說。” 渝城不僅是出了名的火爐,就連這一帶的口味也很重,辛辣、重油。 兩人找了家魯菜館,隱匿在街頭小巷,經營了幾十年,口碑很不錯。 三菜一湯都以清淡為主,很契合安棠的口味,她吃飯的時候,也暗中觀察過賀言郁。 曾經喜歡辛辣的男人,如今習慣了清淡,也不會再抵觸。 吃完飯,兩人回到酒店,洗漱完后,安棠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晚上九點。 賀言郁還在洗澡,她想了會,打開筆記本,用思維導圖開始做新書的大綱和人設。 畢竟,她的本職是寫小說,而不是去當編劇。 賀言郁洗完澡出來,看到安棠抱著筆記本,盤腿坐在沙發上敲鍵盤,他知道她多半在忙寫作上的事,所以也沒過去打擾,而是拿了一盒煙去陽臺。 他其實并不嗜煙酒,一般心里有事的時候會抽一點,至于酒,往來生意少不了應酬,多少也會碰些。 賀言郁在陽臺抽了兩根煙,又站在那吹了會夜風,等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這才轉身進屋。 安棠剛好忙完,她關上電腦,見賀言郁進來了,問道:“你傍晚不是跟我說,要跟我談一下嗎?究竟是什么事。” “棠棠。” 安棠把電腦放在茶幾上的動作一頓,似乎沒料到賀言郁開口竟然這么rou麻。 他很少叫她棠棠,一般都是連名帶姓。 “怎么?說正題之前還得客套幾句?賀言郁,這可不像你的性子。”她笑,表現得很輕松,“說吧,什么事?” “我們以前在一起多久了?” 安棠的笑意斂去幾分,抬眸看向賀言郁,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么。 “當初,你追了我半年,我們在一起三年,后來溫淮之醒了,你決絕的離開,然后回了倫敦。” “今年三月初的時候,咱們定下為期三年的協議,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安棠怎么會不記得,當時,她跟賀言郁都瘋了,一個因愛生恨想要報復折磨,一個急需贗品來睹物思人。 而如今過了半年光景,她的目的依舊沒變,就是不知道賀言郁跟她周旋是出于偽裝還是真心。 不管怎樣,她堅守住就行了。 還有兩年半,時間會過得很快。 “記得就好。”賀言郁坐在她身邊,伸手把人拉過來坐在他的腿上。 修韌結實的小臂攬著安棠的腰身,隔著薄薄的絲質睡衣,那熾熱的溫度還是傳了過來。 他的腦袋埋在安棠的頸窩處,呼吸一起一伏,熱氣灑在她的鎖骨上。 “我們現在還處于三年期限以內,棠棠,別拿其他男人來刺激我,可不可以?” 這種場景,他不喜歡。 曾經,他還有資本肆意糟踐,發泄自己的不滿,因為他篤定安棠愛他,所以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可是現在,他知道她心里愛著溫淮之,和他在一起是出于協議,出于想要征服馴化他,出于…… 她想把他變成溫淮之。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發脾氣,不高興就折磨她,他太了解安棠,情深似海給了溫淮之,留給他的只有冷血薄涼。 她好像對他有天生反骨,他要是不妥協,她會扭頭走得干脆。 賀言郁自詳已經一步步退讓,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要是換做以前,他說不定會狠狠折騰安棠一番。 安棠坐在他腿上,男人抱著她,手臂在腰間勒得緊緊的,她的長睫扇動,垂眸看到賀言郁純黑的發梢。 以前,溫淮之也像這樣過。 他有血友病,總是很脆弱,會抱著她,埋首在她的頸窩處。 安棠鬼使神差的,抬手抱住賀言郁的脖頸。 男人微微一怔,以為自己等到回應,他抬眸望向安棠,對方也盯著他。 “棠棠。”賀言郁嗓音微啞,帶著幾分撩人的意味。 安棠看著那張臉,看著那雙同樣的桃花眼,看著他喉結處相似的疤痕…… 半晌,她垂眸,湊過去主動吻向賀言郁。 純黑的絲質睡衣被抓皺,安棠親了親他的喉結,紅唇吻在那道疤痕上。 賀言郁抱著她,微微闔眼,發出一聲悶哼。 他錮在她腰上的手順著裙子下滑,想到安棠曾經跟他說的——溫淮之會迎合她的親吻。 盛夏,狂風暴雨來得猝不及防,拍打窗欞發出嗚嗚咽咽的呼嘯。 在這激烈的、綺麗的、充滿誘惑的夜晚,賀言郁想到曾經在安棠那里看到的一句話。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愛我。 明白愛和死都一樣強大。 他想,墮落便墮落吧,總歸現在還能擁有她。 賀言郁的手順著她的手臂,埋入安棠的指縫,與她十指緊扣。 他主動迎合她的吻。 * 后半夜,安棠累得睜不開眼,還是賀言郁抱她去浴室清洗的,凌晨兩點半,萬籟俱寂,床頭開著燈,燈光調至最低,朦朦朧朧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賀言郁將人摟進懷里,垂眸看向安棠,“天一亮,我就要回港城了。” “嗯。” “你答應我的,會離陳南潯遠點。” “嗯。” 安棠又累又困,她現在眼皮子都在打架,賀言郁的話幾乎只在耳邊溜了一圈,根本沒進腦子。 面對如此敷衍的應付,賀言郁又氣又無可奈何,他低頭咬了咬安棠,酥麻的癢意像細細的電流直擊尾骨。 她驚得發軟,一絲羞恥的聲音溢出,氣得安棠清醒不少。 紅著臉羞惱道:“你咬哪呢!” 她一氣,賀言郁就高興。 男人抱著她,在她耳邊淺笑著說了句又不是沒咬過,惹得安棠想把人趕下床。 翌日清早,安棠被鬧鐘吵醒,做了無數次心里建設和垂死掙扎,最終在賀言郁的笑聲中怒氣沖沖的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