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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先交出玉璽[基建] 第32節(jié)

    小宦官見此松了口氣,跟著蕭雪行回宮一路上一個字都沒敢多說。

    蕭雪行入宮的時候蕭鉉正在批奏書,蕭鉉身邊的宮人看到蕭雪行就忍不住屏住呼吸,而蕭雪行則十分從容單膝跪地行禮:“臣參見陛下。”

    蕭鉉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蕭雪行也不著急就那么跪在地上面色平靜。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蕭鉉這才放下筆抬頭看向正跪在下面的蕭雪行沒好氣說道:“起來吧。”

    蕭鉉一發(fā)話旁邊的宮人頓時松了口氣,連忙過去將蕭雪行扶了起來。

    蕭雪行輕輕推開宮人自己站了起來,只是身形微晃而已。

    等他站起來之后,蕭鉉將一本奏疏直接丟給了他說道:“拿回去!”

    蕭雪行接住奏疏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他之前呈給蕭鉉的便二話不說將奏疏又放到了蕭鉉的案頭。

    蕭鉉看到他這個舉動更氣:“你這是要做什么?造反嗎?”

    “陛下慎言。”蕭雪行輕聲說道:“臣意已決,還請陛下成全。”

    蕭鉉氣極:“你為了他連天下都不管了?你對得起天下臣民嗎?你對得起先帝對你的栽培嗎?”

    蕭雪行垂眸說道:“臣能力有限,這攝政王當初是……是他無奈之舉,如今陛下已經(jīng)不需要,便撤了臣的王位吧。”

    蕭鉉看著蕭雪行問道:“只是如此?”

    蕭雪行抬眼看向他目光堅定:“我還是想去找他。”

    蕭鉉無奈說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過去這許久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怕已經(jīng)……”

    蕭雪行卻說道:“不,臣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些許線索。”

    蕭鉉聽后頓時坐直身體問道:“什么線索?”

    蕭雪行說道:“下面回報前些日子梁鄉(xiāng)縣失蹤了一批小娘子。”

    蕭鉉:?????這算什么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蕭雪行:找不到弟弟這攝政王不做也罷!

    第29章

    蕭雪行見蕭鉉不明白便說道:“那些小娘子嚴格說起來也不是無故失蹤,她們是被一位小郎君買走的,只是自從被買走之后就再未出現(xiàn)過。”

    蕭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覺得那位小郎君是瑢兒?可有相似的地方?”

    蕭雪行言簡意賅說道:“衣著,還有身上的配飾都與瑢兒失蹤時很相似。”

    當然他沒說的是那位小郎君是會說話的,不過這個還是不必說了,真說出來蕭鉉更不會讓他去。

    蕭雪行一開始也覺得不是,但現(xiàn)在……他寧可親眼去看看也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久到連他都偶爾忍不住想蕭子瑢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永遠沉睡。

    只是這個結(jié)果他沒辦法接受,當初他以為自己可以護住蕭子瑢才把他從鄉(xiāng)間接來,可如今對方卻生死不明,這讓他怎么甘心。

    而且他總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忽略了的點,沒有理由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消失再沒有一絲蹤跡。

    蕭鉉聽后瞬間心動,他也不是不想找蕭子瑢,只是他的執(zhí)念沒有蕭雪行那么深刻,此時聽到有線索干脆說道:“朕派人去,你留在建康調(diào)養(yǎng)身體。”

    蕭雪行立刻說道:“多謝陛下關(guān)心,臣的身體已經(jīng)……”

    還沒等他說完蕭鉉就打斷他說道:“御醫(yī)說了,你這病只能養(yǎng),無法治愈,別說什么已經(jīng)好了的話來糊弄朕。”

    蕭雪行低聲說道:“正因如此,臣才更要出去,總要找到瑢兒才行,他日去地下見了先帝也能有所交代。”

    蕭鉉苦口婆心說了半天眼見蕭雪行愣是不改主意也是沒辦法,最后還是將奏疏丟給他說道:“算了,去便去吧,干脆你代朕巡視邊境吧。”

    蕭雪行沉默了一下才應道:“是。”說完他干脆利落的一躬身:“臣明日便啟程。”

    蕭鉉:……

    所以這是無論他同不同意這小王八蛋都打算走了是不是?

    蕭鉉深深覺得無力只好說道:“朕派兩個御醫(yī)跟著你,一路上一定要聽御醫(yī)的話。”

    蕭雪行干脆利落地應道:“是,多謝陛下關(guān)心。”

    蕭鉉嘆口氣:“去吧去吧,若是能將瑢兒帶回來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你也要盡早回來,至少正旦你要在。”

    蕭雪行自然也是應了下來,現(xiàn)在距離正旦還有好幾個月,時間還算充裕。

    蕭鉉說完就揮了揮手讓蕭雪行回去收拾東西,他看著蕭雪行的背影沉默了半晌,才嘆了口氣。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有一個攝政王成為自己的掣肘,除非是無法親政,否則沒有哪個皇帝喜歡還在位的時候多出來一個攝政王,可他現(xiàn)在也沒辦法,朝政他已經(jīng)上手,但他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兵權(quán)。

    曾經(jīng)當河東王時候手上的那點兵權(quán)根本不夠看,而蕭雪行手上卻掌握著整個大齊近乎一半的兵權(quán),而剩下的兵權(quán)也沒在他手里,而是分布在其他朝臣手中,那些朝臣也不是一條心,大多都有各自的陣營,可以說只要蕭雪行支持他,他的皇位就會穩(wěn)固如山。

    哪怕到現(xiàn)在蕭鉉都不得不承認當初蕭子瑢用攝政王這個位置來拉攏蕭雪行簡直是神來一筆,但也讓他陷入了被動,畢竟他也拿不出比攝政王更好的東西來拉攏蕭雪行,只能繼續(xù)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坐著。

    不得不感慨,他大哥把蕭雪行真的教的很好,重情重義還忠心,要不然蕭鉉每天要平衡朝堂還要小心防備攝政王,怕是連覺都睡不好。

    可他鐵了心的要去找蕭子瑢也十分讓蕭鉉又是慶幸又是頭痛,蕭雪行沒有爭權(quán)奪位的心這很好,他重情,對蕭家很忠心這也很好,但是動不動就往外走就不好了。

    估計除了他之外可能滿朝文武沒有任何一個人真以為蕭雪行是為了去找蕭子瑢,都誤會蕭雪行是被他逼迫不得不時不時離開建康,更有甚者可能會誤以為他要鳥盡弓藏。

    對于可以說是一手把他推上皇位的蕭雪行都這樣,那么對其他人怎么可能好?

    蕭鉉感覺自己的名聲十分岌岌可危,可他又攔不住蕭雪行,只能勉強給了一個代天子巡守的理由,勉強糊一糊自己的名聲,若說現(xiàn)在還有人記得蕭子瑢,想讓蕭子瑢回來,蕭雪行是第一個,蕭鉉就是第二個。

    只是蕭鉉也不明白為什么蕭雪行明明那么聰明,為什么會想不明白蕭子瑢若真的還活著,并且還有心思買人的話怎么會不回來?

    宣城王的王位還給他留著,哪會有人放著好好的王位不要非要去當個一無所有的平民呢?尤其是他還那么小,還不會說話,在外面生存恐怕十分艱難。

    蕭鉉越想越是心痛,轉(zhuǎn)頭說道:“吩咐下去,之前曾參與蕭衍謀反一案的涉案之人不必再過多審問,一律按謀逆嚴懲!”

    他侄子現(xiàn)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這些人還有什么資格活著?

    而另外一邊的蕭子瑢并不知道因為他的事情蕭鉉又處死一批人,也不知道蕭雪行還在不死心的尋找他,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反正蕭雪行應該想不到他帶著人蹲在山里不出去,他們的位置這么隱蔽,怎么可能找得到?

    現(xiàn)在他的重點都是在如何發(fā)展生產(chǎn)力上,便讓劉彩娘帶人給自己準備一些木材,然后準備開始做曲轅犁。

    賣鹽什么的若是有能力就順手為之,但對現(xiàn)在的他們而言,還是種地是最主要的。

    劉彩娘在幫他準備好東西之后無奈說道:“城主,你要做什么就跟我們說,我們做好了,何必自己親自動手呢?”

    蕭子瑢揮手說道:“你們忙你們的去,不用管我。”

    分了地之后大家的積極性空前高漲,哪怕現(xiàn)在還沒到適宜播種的時節(jié),水稻秧苗也還沒有完全培育好,但抵擋不住大家的熱情啊,每天有事兒沒事兒就去自己的地里轉(zhuǎn)一圈。

    蕭子瑢覺得如果說房屋能夠讓人有安全感的話,那么土地就讓這些小娘子產(chǎn)生了幸福感。

    那些土地還是需要修整,每個人都騰不出手了,蕭子瑢自然也不會非要抓著人來幫他做東西。

    最主要的是他畫下來的圖紙是按照后世的那種習慣,各種標注都是厘米之類的,跟現(xiàn)有的度量衡有沖突。

    若是讓別人來做的話,蕭子瑢還要先換算成現(xiàn)有的度量衡,也很麻煩。

    只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在缺少工具的情況下,想要做出曲轅犁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彎曲的部位,在沒有鋸條的情況下,蕭子瑢只能用手一點點鑿出來。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他哪里受過這個苦?

    于是就開始了白天做犁,晚上挑水泡的生活。

    阿茵阿蔓第一次看到他手上那些水泡的時候就忍不住紅了眼眶,直接說道:“明天我們幫城主做東西吧,您吩咐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蕭子瑢說道:“好好整你們的地去,那才是你們安身立命的根本,這些事情用不著你們。”

    阿茵抹了抹眼淚說道:“可您何必吃這個苦呢?”

    蕭子瑢嘆息:“早晚都得習慣。”

    他現(xiàn)在需要做一個最壞的打算,現(xiàn)在他能不去做重活是因為別人分擔了他需要做的事情,但若是萬一呢?有個天災人禍什么的,他必須讓自己的身體習慣勞動。

    阿茵阿蔓說不過他,只能每天晚上幫他挑水泡,敷藥。

    而蕭子瑢的曲轅犁制作進程卻十分緩慢。

    終歸是在這方面沒有經(jīng)驗,他需要一點點摸索著來。

    曲轅犁最主要的部件也是大家都知曉的包括犁鏵、犁壁、犁底,但諸如壓镵、策額、犁箭、犁轅、犁梢、犁評、犁建和犁盤也比較重要,這些部件都必須分別制作,最后再組合到一起。

    在制作這些部件的時候,蕭子瑢發(fā)現(xiàn)一件非常讓他頭痛的事情,那就是他畫下來的圖紙基本上沒辦法用!

    因為對方的組合方式使用到了很多他手里沒有的東西,比如說釘子、強力膠水等等等等。

    他需要的是用最古老的楔子組裝,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圖書館錄入的時候覺得這方面的知識沒用,雖然他能找到一些圖紙,但是圖紙上面并沒有詳細的數(shù)據(jù)。

    蕭子瑢萬萬沒想到他開著掛都能遇到這樣的困難,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也只有兩條路,一是放棄制作曲轅犁,出去買,等時機成熟找能工巧匠去做,第二就是自己研究在那里開孔,開多大,楔子又要怎么弄。

    他想了想之前看到的那些小娘子做的簡易犁,每天累個半死也犁不了多少地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還能怎么樣?只能自己研究了啊。

    只是研究也不太容易,那些結(jié)合的卯榫部位必須計算精確,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則要么是無法組裝要么就是組裝之后整個曲轅犁松松散散,根本無法使用。

    等蕭子瑢浪費了很多木材終于搞懂了各個部位的卯榫之后,他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犁鏵的材質(zhì)問題。

    犁鏵算得上是曲轅犁最重要的部分,這個部位是用來翻土的,而現(xiàn)在的犁鏵一般都是用青銅包裹,可如今蕭子瑢他們幾乎是處在石器時代,想買金屬都沒地方去買。

    更別說鐵質(zhì)了,蕭子瑢嘗試直接用木質(zhì),準備等將來有機會了再進行統(tǒng)一更換,但沒想到的是整體使用木質(zhì)的話對木材本身的硬度要求就十分高。

    而他們現(xiàn)在基本上就是靠山吃山,有什么樹用什么樹,最主要的是那些木質(zhì)堅硬的樹木他們還未必能夠砍伐得了。

    思來想去,最后只能用石頭作為犁鏵部分的材料。

    而石器的制作也很難,想要將石頭一點點鑿成自己想要的形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之前蕭子瑢曾經(jīng)看過那些小娘子制作石器,此時學著她們的手法一點點弄,單單一個犁鏵就用了他三天的時間,這還是到最后他自己退而求其次,不要求表面光滑以及外表好看之后的結(jié)果。

    也正是因為這樣,蕭子瑢再一次感慨那些小娘子真的是非常能干。

    而等他把曲轅犁給弄好覺得應該可以用的時候,竟然已經(jīng)有許多小娘子把自己的地都犁一半了!

    她們用的還是十分原始的那種人犁,這種需要兩個人來弄,一個人在前面牽引,另外一個在后面扶持。

    但是因為他們這群人的特殊情況,很多小娘子都是獨立立戶,那些家里人口稍微多一兩個的,要么就是有親妹子要么就是有孩子,能派上用場的并不多。

    于是許多小娘子干脆搭伙做事情,兩個人互相幫忙犁地。

    蕭子瑢對這件事情并沒有多管,他不需要幫所有人想辦法,在生存這方面,有的時候普通人的智慧也不能小看。

    他直接拎著曲轅犁找到了正在跟阿茵阿蔓搭伙犁地的劉彩娘對她們說道:“來,試試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