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83節
“下官尋到了根治京中瘟疫的藥方。” “哦。什么藥方,石卿從何尋得?可否找洪掌院查驗,確保藥方有效?” 面對太后接連發問,石禹臨靜默片刻,開口問:“太后可否遣退殿中宮人。” “你們且退下。” 石中鈺擺手退下朝鳳殿內伺候的宮人,待書房中只剩下他們父女二人,她迫不及待問:“父親當真尋到了可以根治瘟疫的藥方?可拿給洪掌院瞧過?” 看向神色急切的女兒,石禹臨微微一笑:“自然當真,不必給洪掌院過目,此藥方絕對有效,太后可拿此藥方到病坊中找病患一試。” 石中鈺面露疑惑,似是不太相信:“父親怎會確保此藥有用?要知和劑局中的太醫在患者身上配比數百種藥方,依舊未尋到根除瘟疫的法子。” “因為...京城的瘟疫,便有由我一手策劃!” 此言一出,書房中陷入良久的沉默。 “父親...此言是何意思?” 瞧見桌案后的女兒終于露出驚恐之色,石禹臨輕笑一聲道: “夏末時,倉部為京郊幾個村落送去新農具,農具上被我放了能夠感染瘟疫的菌斑,導致瘟疫在最初幾個村落爆發,后來,我更是借朝廷向民間派發抗疫物資時,指示劉銘將摻有菌斑的物資發給百姓,讓瘟疫迅速傳播。” “父親...為何要這樣做?” “自然是為了讓太后能夠擺脫攝政王鉗制,鈺兒可知道,現下京城百姓都稱太后你是南朝的活菩薩!” “這些謠言,原來都是你散布的,父親可是魔怔了,不惜用無辜百姓的性命來成就女兒的虛名!”石中鈺眸光轉冷,看向皮笑rou不笑的石禹臨。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鈺兒這段時日獨攬皇權,不也嘗到了當權者的滋味。” 見石中鈺板起臉不接話,石禹臨冷笑一聲。 “太后不必同我裝傻,我早知攝政王在漠北痊愈的消息,只可惜疫癥沒能要了他的性命!昨夜京郊大營調遣兩萬黑鱗軍前往淮南,想來你們已察覺賢王有所異動。” “父親消息倒是靈通!”石中鈺忍不住嘲諷道。 “自然,出兵自需要調配軍備,其中又有那項不經倉部之手,攝政王殊不知將下官貶到倉部,倒是更方便我行事了哈哈哈!” “父親今日前來,究竟有何目的?” “下官是來求太后殿下一道懿旨,罷黜鳳殊影攝政王、鳳鳴大帥之職。準賢王出兵斬除逆賊。” “哀家若是不同意呢?” 石禹臨看向面露厭色的女兒,即已撕破臉,他也懶得恪守君臣之禮,挺直起身子冷冷道: “我既能成就你活菩薩的美名,亦能給你冠上黑寡婦的惡名,即將出城運往漠北軍備中有幾罐密封的霉菌,沿途州城百姓的性命,就在殿下的一念之間!” 第93章 終 朕永遠是殿下的裙下之臣 石中鈺神色復雜, 她望向勝券在握的父親,輕輕嘆了一口氣。 即便此世未能做成權傾朝野的石相,父親拿捏人心的本事, 還是叫她佩服。 “父親可知,你上一世就是這般威脅女兒, 讓哀家下了一道后悔至今的懿旨。” 石中鈺瞥了眼目瞪口呆的父親, 淡淡一笑:“父親可是覺得女兒瘋了, 開始胡言亂語起來,那父親姑且就當聽了一個故事吧。” 她起身踱步至窗畔,伸手推開窗軒, 望著遠金鑾殿上亮澄澄的金瓦自言自語: “昱陽十年,大遼分裂,西遼王出兵入侵南朝,黑土關失守。攝政王領兵出征,卻因...糧草發霉被西遼軍圍困于玉煌關城下,玉煌關緊鄰官道,一旦攻破,遼軍便會橫沖直下,殺入京城。” 石中鈺猛然轉過頭, 冷冷看向堂中石禹臨,顫聲道:“滿朝文武在金鑾殿中跪倒一片, 肯求哀家下旨緊閉煌關城門。懿旨一出,七萬黑鱗軍因度支司失職慘死于西遼軍兵馬下!” “兩世了, 父親本性難移, 總喜好在軍備上動手腳,這一世,哀家又怎會不加以提防?” 石禹臨不知女兒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什么昱陽十年,大遼分裂。前世今生。 “太后可是在拖延時間?無用的,賢王早已出兵乘水路前往京城,再過一時三刻,賢王的兵馬便會兵臨城下,我勸太后還是快快潤筆下旨,免得拖累皇上一起遭受皮rou之苦!” 石禹臨話音剛落,只見朱紅門扇被人推開,攝政王身著黑鱗盔甲,邁起大長腿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石中鈺身前。 “啟稟太后,逆賊賢王已被誅殺于京郊河畔。” “你...你...不是應在....”石禹臨被突然出現的攝政王驚得連連后退,直到撞上冰冷的盤龍柱,才清醒過來。 “你沒有在漠北!不可能....你若是不在漠北,京城只有兩萬黑鱗軍,賢王可是帶了十萬兵馬前來,怎會被你誅殺。”石禹臨喃喃自語,難以相信賢王已死。 “前幾日哀家召工部呂侍郎入宮,商討了一夜,發現賢王若是走水路入京,定會經過衡州,恰巧衡州水壩積攢了不少汛期雨水...” 原來,閩神醫和洪掌院根據平安草的藥性調配好藥方,鳳殊影早在七日前就蘇醒。 鳳殊影在離京前與石中鈺細細捋清了京城瘟疫反復發生的時間段,發現每次在朝廷發派抗疫物資后,城中瘟疫好似得到了擴張,不降反增起來。 他們不由把目光放到了倉部主事石禹臨身上。 恰在此時,齊云在父親留下的藏書中找了一冊隱秘賬本和書信。在翻閱過后,立刻讓人快馬加鞭送到宮中。 “想不到,齊霸南和石禹臨居然是表兄弟...這么說,哀家還同齊云是表兄妹。”石中鈺驚訝道。 前世許多琢磨不明白的事也豁然開朗,譬如:石禹臨小小戶部侍郎的俸祿怎會為她送去源源不斷的金銀支持她維護朝中人脈。原來背后是有江南首富相助。 少了一位情敵,多了一位表舅子的鳳殊影卻是開心不起來。小太后先帝之妻的身份已是阻礙,若在添上個前朝公主的名號,豈不更難迎娶到手! 之后,伺察順藤摸瓜,發現自從石中鈺和鳳殊影二人回京后,石禹臨開始同賢王私下密切聯系。看來他與齊霸南一般,打著讓鳳殊影和賢王斗得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的念頭。 可惜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鳳殊影決定引蛇出洞, 果然,昨夜黑鱗軍出京的消息果然引得石禹臨主動來尋石中鈺,逼迫她下達懿旨好讓賢王師出有名。 “你被他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腦!皇后之位那有一代女皇來的威風,這些時日掌權的滋味就不讓你癡迷嗎?鈺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石中鈺看向被禁軍按壓跪地,披頭散發的石禹臨,搖了搖頭。 “你與齊霸南一般,腦中只有復辟前朝的癡念,父親,這兩世,你都讓我失望透頂!” 石禹臨被禁軍押入大牢,他前朝皇子的身份永遠不會被擺到臺面上,而將會被視作協助賢王謀反的同黨論罪。 鳳殊影輕輕攬過小太后,懷中嬌人還在微微輕顫,他不禁將小太后摟得更緊了一些。 良久,他終于開口:“殿下上一世最后過得可好?” “鳳卿都聽到了?”石中鈺盯著攝政王肩頭張牙舞爪的金蟒刺繡,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神色。 “殿下照顧微臣的那段時日,微臣雖然睜不開眼,卻能聽到殿下的話,并且...微臣在昏迷中做了很多夢,夢中的殿下,狡黠,固執又多疑...” “鳳卿可討厭那般的女子?” 鳳殊影輕輕一笑,抬起小太后明艷的小臉,讓她波光瀲滟的眸中只映出自己,沉聲道:“微臣上一世的癡狂,殿下忘了嗎?” 自然不會忘,石中鈺抿了抿唇,點點頭。 “所以,殿下上一世最后過得可好?” 石中鈺盯著攝政王好看的眸子,誠然道:“不算太好,服下父親親手奉上的毒鳩,心懷愧疚,死不瞑目。” 鳳殊影皺了皺眉,喉頭微滾,最終啞聲道:“怪微臣回來的遲了。” “無妨,這一世,不遲...” 石中鈺嘴角噙笑,她踮起腳尖在攝政王打結的眉心落下一吻,滿足道:“鳳卿這一世,來的剛剛好!” ———— 昱陽三年,南朝第九代皇帝朱昱以難堪大任,祗承天序為由讓賢于當朝攝政王。 退位先皇攜其母,也就是先太后前往漠北,定居于煌玉廟內。 新帝繼位,國號鳳鈺。 同年,新帝大婚,皇后乃是新帝年幼時在漠北青梅竹馬的小表妹。 傳聞皇后在漠北曾成過婚,還有一個小兒子,不過新帝情深難移,依舊力排眾議,終與小表妹再續前緣。 新帝勤儉持家,將皇后的寢宮定于先太后的朝鳳殿內。 冊封典禮上,殿下百官看向新帝身側國色天香的女子,面上雖然裝出一副頭一次見的模樣,但在躬身行禮時,仍情不自禁將自己的身子朝皇后的方向弓得繃直一些。 朝鳳殿內, 供臺上龍鳳喜燭燃得明亮,銀盤上的合巹酒正當溫熱。 伸手撫過身下絲滑的朱紅彩綢喜被,被面上軟金刺繡鳳凰栩栩如生,展翅翱翔。再抬頭打量眼前紅光輝映,喜氣盈盈的朝鳳殿,石中鈺不由感嘆。 算上今夜,她已穿過三次嫁服。 鳳殊影本同她商議好,在朱昱退位后,她同昱兒一同前往漠北住上一兩年,等京城風聲平息后,鳳殊影會為她在漠北安排好身份回宮。 沒想到她連漠北的風景都沒見到,鳳殊影前腳即位,后腳便迫不及待讓漠北府尹送來了她的戶冊。 原來早在壽春時,鳳殊影受小太后隨口扯謊啟發,早就為她安排好了身份。就連朱昱的名字都落在戶冊上,如此便可讓朱昱也正大光明出現在京城中。 耳畔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石中鈺突然有些緊張,隨著珠鏈后模糊不清的身影靠近,不由攥緊了手指。 “嘩啦啦” 眼前的珠鏈被龍紋鎏金秤桿挑起,鳳殊影鳳眸含笑的俊臉驟然映入眼簾。 “鈺兒,你真美!” 還好,這次挑開她珠鏈的再不是那柄血淋淋的龍淵劍。 石中鈺嫣然一笑:“皇上言而無信,說好讓哀...臣妾在漠北暢快兩年再回京,瞧著方才群臣面面相覷卻又不敢言的模樣,臣妾都替他們覺得辛苦。” 鳳殊影端過合巹酒,俯身遞給鳳塌上光艷逼人的女子,聽到她口中嗔怨,原本含笑的鳳眼當即瞪起來。冷哼一聲道: “前朝太后定居煌玉廟內的消息剛剛穿出去,新遼王就迫不及待遷都到漠北鄰城,漠北有一個俊表哥已讓朕寢食難安,耶律穆風還湊來裹亂,朕怎能放心將花開正艷的殿下孤零零丟在漠北,憑空惹人惦念。” 二人飲下合巹酒,石中鈺輕聲道:“皇上莫要再喚殿下了...” 鳳殊影直勾勾看向紅燭下讓他癡狂兩世的嬌人,飽滿的絳唇被溫酒潤得透亮,他情不自禁含住那兩片較軟。 待美人唇齒間的酒香被吞噬殆盡,二人鼻尖低鼻尖,鳳殊影沉聲道:“朕永遠是殿下的裙下之臣。”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