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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73節

    車簾被掀開,侍女笑得合不攏嘴,又說了一遍:“夫人,少爺在榜上,二甲進士第一名!”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呂夫人合手拜拜,眼角閃著激動的淚花。

    看來恒之還是聽了她的勸,在殿試中收斂鋒芒,這樣最好,想來消息放出后,參奏夫君的那群諫官也該消停了。

    “回府,不不,先去柳泉居,給恒之買些他最愛吃的鹵味!”

    第81章 生辰   愛卿可是...尋到解決的法子了……

    吏部尚書動作利落, 很快便將高中榜首的學子依照才能高低安排入各司空職。

    一甲三位榜首赴職得還順利,只是到了二甲一位進士那里,卻惹得幾位尚書差點在吏部打起來。

    禮部孟尚書希望將呂恒之收進鴻臚, 戶部錢尚書則想要呂恒之入職支度司。

    二人正在吏部吵得不可開交之時,工部尚書得意洋洋而來, 翹著胡子對二人說道:“別爭了, 攝政王已下旨, 呂恒之明日便要去水監司擔任水利通判。”

    兩位尚書遺憾之余,暗暗感嘆攝政王過于記仇,將呂恒之丟進個天天需要跑外勤的部門。

    金鑾殿上,

    石中鈺隔著厚厚的垂簾,掃視大殿內幾位新面孔,最終將目光落在新上任的水利通判身上。

    她不由感嘆,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兜兜轉轉一圈,前世的狀元朗最終落在水監司,雖然官職低了幾階,想來以呂恒之的才華,在幾年后亦可平步青云, 成為攝政王的左膀右臂。

    愣神之際,感到手心突然被身邊的男子狠狠捏了一下, 石中鈺蹙起柳眉,不解地看向攝政王。

    鳳殊影在接受完幾位新任官員拜見后, 余光瞥見小太后睜著大眼直勾勾盯向大殿隊尾的呂通判身上, 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當下掐了下美人手心嫩rou,稍作警示。

    沒想到躲在垂簾后的小太后收到他的警示目光后,居然大膽地拉過他的手掌, 明艷小臉上露出狡黠一笑,隔著垂簾,小太后突然張開檀口,一下含住了剛剛掐向她的手指。

    滑潤小舌似一條頑皮的小魚,在他帶略薄繭的指尖一掃而過,端坐在蛟椅上的鳳殊影倒抽一口冷氣,驟然緊繃起身子。

    指尖的小魚毫無留戀游走,石中鈺丟開攝政王的手掌,又若無其事繼續看向殿中幾位新面孔。

    鳳殊影指腹輕輕摩擦小太后剛剛舔.弄過的指尖,就在他決心做好柳下惠的這段時日,小太后甚是囂張,總會在無意間撩撥自己,撩完就跑,一點都不擔心會被他秋后算賬。

    早朝過后,石中鈺又向攝政王告了假,獨自一人先回到朝鳳殿。

    “太后殿下,這是御膳房送來的壽桃,里面夾心是殿下最愛的紅豆餡。”

    看向琉璃金盤中堆砌得漂亮,香軟可口的小壽桃,石中鈺才恍然記起,今日是她的生辰。

    一個月前,禮部尚書諫言為太后在宮中大肆cao辦宴會,攝政王點頭同意,卻被她一口回絕了。

    她又不是花甲之年的太后,沒必要勞民傷財過上一個虛日子,更何況她從小在石家長大,石家人也從未為她慶祝過生辰。

    生辰這個奇妙的日子,對石中鈺來說既陌生又平淡。

    只不過,攝政王倒是一早應下會陪她在私下過一場生辰宴。

    石中鈺想著今晚二人一同吃上碗長壽面,讓此世多災多難的攝政王沾沾她個小壽星的福氣。

    往日里,攝政王同內閣大臣議完政后,便會讓許公公裝好奏折,來到朝鳳殿書房批閱。

    也不知今日可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石中鈺在正殿內一直等到日落黃昏,都沒瞧見那抹絳紫色的身影出現在殿外。

    晌午多食了些小壽桃,便沒有午歇。石中鈺倚在美人榻上,嫵媚大眼望向空蕩蕩的門扇,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眼皮逐漸發沉,最后居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石中鈺感受到有火熱的手掌在她臉頰上輕撫,她睜開眼,瞧見攝政王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

    “什么時辰了?”

    “快亥時了,聽星蟬說,殿下還未用膳?”

    鳳殊影看向塌上神情迷離的小太后,許是今日生辰,她特意穿了一件嬌艷的衣裙,粉霞羅裳上的銀絲暗紋在燭光下仿若水面波光粼粼,映著剛剛蘇醒的女子花顏微酡,明眸流轉。

    細細看去,還能瞧見她纖纖玉指上涂抹了粉嫩的蔻丹,顯然是刻意裝扮過的。

    “哀家居然睡了這么久。”石中鈺撫了撫散亂的發鬢,看向眸光深沉的攝政王,淡淡道:“愛卿回來的正好,同哀家一起食長壽面吧。”

    “微臣是來接太后過生辰宴。”

    聽到攝政王所言,石中鈺惺忪的神志頃刻回籠,她瞧了一眼窗軒外黑漆漆的天,疑惑道:“都這個時辰了,愛卿可是要帶哀家出宮?”

    鳳殊影笑著搖搖頭,將身上的披風系在小太后身上,牽起她的手,朝殿外走去。

    高大的朱門后,早有等候在此的軟轎,石中鈺滿頭霧水地鉆了進去,不到一盞茶地時間,便感到轎輦平穩落地。

    門簾被撩開,攝政王的俊臉在月色下渡上一層柔光,平日里清冷的眉眼間居然難得有幾分柔情。

    只看向她。

    石中鈺將手遞給眼前的男子,被他拉出軟轎。

    “鳳卿為何...大夜里的將哀家帶來御園,可是...想要賞花?”

    下了轎子,才發現她正站在御園中的三拱亭橋上,橋下是御園最大的碧湖。

    四周的宮燈不知為何都熄滅了,整個湖面黑漆漆,陰森森的。

    攝政王點燃一個火折子,伸手遞給她。又指了指了她身側的欄桿。

    石中鈺這才注意倒,青石欄桿上掛著一個信捻子,粗粗長長的信捻子順著橋身垂下,一直到湖面上。

    她接過攝政王手中的火折子,點燃青石欄上的信捻子,閃起火光的捻子迅速燃燒,像一條火蛇躍向橋下。

    借著火光望向湖面,石中鈺這才看清湖面上居然漂浮有一艘...小船。

    火光竄到甲板上,轉瞬間點亮了圍繞在船身的花燈。

    這...這不是二人在壽春江上初度云雨的小船嗎?

    石中鈺猶在驚訝攝政王為何千里迢迢將這艘小船放置在宮中湖面上,突覺腰間一緊,原是攝政王已經摟著她從橋上躍下。

    待二人平穩落在甲板上,鳳殊影主動替小太后打開通往船身的門扇。

    石中鈺俯身進入船內,才發現原本凌亂的艙內已被布置得富麗堂皇。

    船壁破敗的腐木已被替換成火紅赤木,窄小的草墊子已被移去,換成寬敞的香木矮塌,就連船頂發黃的春宮圖...都被替換成彩繪的精裝版。

    石中鈺還在震驚于這艘破船內部煥然一新之時,攝政王不知從哪提出一個食盒,將熱氣騰騰的長壽面和幾盤精致的小菜放在桌上。

    “殿下,吃長壽面了。”

    她接過攝政王遞來的玉箸,看向盤中帶著吉祥圖文的小菜,和長壽面上用紅心蘿卜雕刻的壽字,雙眼被熱騰騰的細面蒸得微微濕潤。

    長壽面是由一條長長細面下入鍋中,因面條的形狀長長瘦瘦,諧音便是長壽,寓意著長命百歲的意思。石中鈺不忍破壞它吉祥的寓意,呼哧呼哧吃了一半后又將碗推給攝政王。

    “愛卿可是為此忙了一下晌?”

    瞧見攝政王沒有嫌棄她食剩下的面,不一會功夫兒就吃了干凈,橫豎看上去都不像是用過晚膳的模樣。

    “入京河段出了些問題,微臣擔心這艘花船在殿下生辰前入不了京。”

    當下正直汛期,許多河段因水位上漲已經開始封道,也不知攝政王究竟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將這艘小船趕在她生辰前運到宮中,還為她布置下如此驚喜。

    二人用過晚膳,攝政王又拉過石中鈺的手走出艙外,不知何時,碧湖湖面上已燃起數盞荷花燈,蜿蜿蜒蜒,仿若一條銀河,延伸至遠方。

    “殿下坐穩了,微臣要過一會船夫的癮。”

    攝政王讓小太后在甲板上坐定,他手握船槳,甚是熟練的在碧湖上劃起槳,cao縱起小船,緩緩沿著荷花燈的蔓延的方向駛去。

    石中鈺的目光不由被湖面上精巧的花燈吸引,彎身撈起一盞花燈,發現花瓣中塞有一張紅紙條。她緩緩展開紙條,迎著明亮的燭光,瞧見紙上龍飛鳳舞的一行字:壽比南山福更多。

    她曾稱贊過呂恒之字寫得靈動大氣,但與攝政王相比,還是少了幾分揮灑自如,力拔山河的氣勢,瞧著手中力透紙背的祝福語,仿若被攝政王寫出了在生死符上延壽的意味。

    陸陸續續又撿起湖中散落的花燈,石中鈺發現藏在花燈里的祝福語都不同,但皆是對她未來給予美好期盼。

    抬眸看持槳劃船男子的偉岸身影,只覺拂面夜風緩緩吹入心底,蕩起一絲漣漪。

    耳畔傳來沙沙聲響,驚醒了猶在感動的石中鈺,她轉頭朝身側看去,不由驚訝地長大了嘴。

    原本栽種睡蓮的碧湖中如今長滿了銀色蘆葦,一簇簇足有數十尺高,攝政王駕駛的小船速度不減,緩緩扎進蘆葦叢中。

    瞧著眼前的場景,倒是與二人在壽春夜游春江那夜有八.九分的相似。

    花船終于停靠在一簇茂密的蘆葦叢中,將整艘船包裹得密密實實。

    鳳殊影放下手中船槳,抱起驚訝的小太后,俯身鉆進船中。

    許久未曾開葷的男子動作略有迫切,石中鈺剛剛醒過神來,身上的粉霞羅裳上早已不見,望向頭頂上描繪得栩栩如生的春宮圖,饒是與眼前男子前世今生有過數度云雨,仍是芙蓉染滿面。

    “愛卿可是...尋到解決的法子了?”

    “內務府今日送來一盒羊腸衣,用玫瑰花油浸著,殿下前些日不是扭著腰了,微臣今夜開張大吉,定會里里外外為殿下細細推拿一番。”

    當夜,歡喜佛再度橫空出世,殺得小太后潰不成軍。

    第82章 提點   下官呂恒之,叩見太后殿下!

    攝政王有羊腸衣相助, 憋悶許久的春江水宣泄得透徹。

    南朝的天氣仿若也隨了主人的性子,嘩啦啦的大雨下得沒完沒了。不出三日,南方數州遞來急報, 啟奏江南遇上了百年難見的大雨,堤壩決堤, 淹沒良田萬頃, 屋舍無數。

    百姓流離失所, 又因當地府尹處理災情緩慢,引得百姓不滿,短短數日, 竟在災地爆發了幾場暴.亂。

    朝鳳殿,

    石中鈺透過窗軒望向黑壓壓的天,大片烏云聚集成山,仿若就壓在琉璃金瓦上,瞧著人心也跟著壓抑起來。

    如果沒有記錯,再過上一月,韶州會爆發一場百年未見的洪災。

    這場洪災,讓攝政王背負了數十年的惡名。

    翌日,金鑾殿上。

    鞋履濕透的大臣們狼狽地站在殿下, 雨水順著官袍裙擺滴答滴答落在鎏金金磚上,每個人腳下都蓄滿了一洼小水坑。

    也不知天上的水龍王發了什么威, 天空好似被撕開了好幾道口子,傾盆大雨似千尺銀河朝著大地傾瀉而下。

    就在群臣議論這場邪門大雨之時, 有人瞧見殿外似白霧般濃密的雨中, 隱隱透出一抹明黃色的倩影。

    今日不僅雨大,狂風也是呼嘯而起,高大的華蓋在風雨中被吹得左右搖擺, 連帶著華蓋下纖弱的身影也踉踉蹌蹌起來。

    群臣揉揉眼,待瞧清雨中女子后,有人不由驚訝道:“可是太后殿下?”

    話音剛落地,就見身側猛地沖過一人,傘也未打,急沖沖扎進瓢潑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