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63節(jié)
“太后殿下,奴婢斗膽進言,今夜您還是不要去延福殿參加慶典。” “雖然哀家不主張南朝與西番開戰(zhàn),但明德將軍在西番打了漂亮的勝仗,哀家若是不去,豈不顯得肚量小。” 石中鈺端坐在鎏金銅鏡前梳妝,叮囑星蟬將她的眉眼畫得清淡一些。今日是幾位將領凱旋歸宮的一日,她不欲張揚,免得喧賓奪主。 星蟬欲言又止,最終跪在太后腳下。 “殿下,奴婢聽聞,鎮(zhèn)國公尊親王會攜其女靜和縣主參加今日的宮宴。 石中鈺正在挑選珠釵的素手微微一頓。 攝政王的恩師,便是鎮(zhèn)國公尊親王,當年鳳殊影得以在永寧帝活著時偷偷壯大羽翼,少不了尊親王在先皇眼前打掩護。 自衛(wèi)無死后,她已有兩年沒有同攝政王說過話,若有朝政相議,就喚許公公來傳遞書信。 最近朝內(nèi)傳言,尊親王有意將自己的小女靜和縣主許配給攝政王,尊親王手握西南壯兵,若是與攝政王漠北黑鱗軍相聯(lián)手....那她更無力掣肘攝政王手中兵權(quán)。 石中鈺眸光轉(zhuǎn)冷,望向銅鏡里明艷的臉龐,淡淡道:“將內(nèi)務府前幾日送來的海棠望仙裙拿來。” 宮宴上,幾位凱旋大將推杯換盞,明德將軍起身,對高殿上的攝政王敬酒:“末將永世不忘大帥提攜之恩!” 鳳殊影神色淡淡,舉杯飲下烈酒。 “太后娘娘駕到。”內(nèi)監(jiān)尖細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群臣起身,心中揣著十二分敬意,朝著緩緩而至的太后殿下匍匐行禮。 自然,除了高殿上對影自酌的男子。 鳳殊影半垂的漆眸,越過手中杯沿,落在不急不緩登上金階的女子身上。 這條絢麗多彩的海棠裙,果然最適合她。 石中鈺迎上攝政王的目光,淡淡地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兩年,二人便是這么過來的。 剛剛從西番晉升的幾位小將軍頭一次入宮,以前只在邊戎聽說過當朝太后手握重權(quán),心胸狹隘,頻頻阻撓攝政王擴疆壯兵的計劃。 今日一見,皆被太后驚明艷端莊的姿容看傻了眼。 明德將軍卻不似幾個毛頭小子一般面露癡色,在對太后行過禮后便頭也不抬,專注于桌上肥美的羊腿。 “這幾位可就是為西番一役立功的小將軍?果真是年少有為!” 石中鈺盈盈一笑,對幾位面色紅潤的小將軍舉杯相敬。 正當幾位小將軍被太后嬌艷的笑容晃得手足無措之時,殿上卻傳來攝政王的一聲冷哼: “殿前失儀,成何體統(tǒng),你們幾人明日滾去漠北歷練。” 埋頭啃食羊腿的明德將軍嘿嘿一樂。 殿下群臣似是對攝政王與太后二人的爭鋒相對早就見怪不怪,徒留幾位瞠目結(jié)舌的小將軍還摸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過錯,就要被丟去漠北大營。 小小風波過后,許公公堆起笑臉,對攝政王道:“靜和縣主為感念邊戎勇士浴血奮戰(zhàn),獻舞一曲。” 鳳殊影點點頭,淡淡道:“準!” 絲竹聲悠然響起,殿中緩緩走進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身著軟銀輕羅百合裙,發(fā)鬢上的水晶布搖隨著蓮花微步珊珊作響。 石中鈺看向殿中舞態(tài)生風,宛若百合仙子的嬌人,心緒平靜。 想來這位靜和縣主便會是攝政王未來的王妃,單從皮囊上一觀,二人皆屬于清雅一掛,倒是般配得緊呢,屆時鳳卿大婚,她要送去什么禮物祝賀呢? 鳳殊影熾熱的目光看似在欣賞殿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其實早已越過靜和縣主,落在琉璃金鐘上倒影出的那抹倩影上。 小太后又在走神了。 曲終舞止,殿下響起喝彩聲,靜和縣主雙頰紅暈,眸含秋水,大膽望向金殿上高高在上的男子,她未來的夫君。 父親說攝政王對二人的婚事并無排斥之意,她喜不自勝...只可惜,靜和君主的目光移動到攝政王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意,只可惜...被殿上這位寡廉鮮恥的女子染指過。 樂聲停止,石中鈺醒過神來,下意識道:“美人舞得尚可,賞!” 語氣輕挑,仿若在打發(fā)一位紅塵佳人。 端坐在殿側(cè)的尊親王臉皮一緊,怎奈尊卑有序,只得咽下太后給女兒的羞辱。 殿下的靜和縣主倒似不在意,豁達一笑道:“臣女謝過太后賞賜。” “靜和縣主在邊戎施粥流民,募銀以籌軍資,皇上感慨縣主慈悲之心,賜封郡主之位,名號不改。”鳳殊影淡淡道。 “恭賀靜和郡主。” 石中鈺淡淡望向殿下群臣對熱騰騰出爐的靜和郡主頻頻敬酒,也跟著舉杯相慶。 宮宴結(jié)束,石中鈺在星蟬的攙扶下,緩緩登上殿側(cè)閣樓,倚欄賞月。 夜風微寒,她攏了攏身上的錦織斗篷,望向夜空中孤零零的皎月。 “太后殿下可是在感嘆,少了眾星相捧,孤月也暗淡無光?” 石中鈺轉(zhuǎn)過身,看向眼前笑盈盈的女子,淡淡道:“哀家不似靜和郡主心思縝密,賞月便是賞月,生不出旁的念想。” 聽到太后不留情面的嘲諷,靜和郡主不見羞赧,臉上依舊掛著無可挑地笑容:“是臣女多慮,不及太后殿下淡泊明志。” 被人饒了賞月的興致,石中鈺不欲多言,起身朝閣樓下走去。 “殿下可知臣女為何要選點絳唇一曲作舞?” 石中鈺冷冷看向皮笑rou不笑的靜和郡主,沒有接腔,心中在想,鳳卿未來的夫人,未免過于呱噪了一些。 似是也沒指望太后會回應自己,靜和郡主宛然一笑,自言自語道:“啞巴貴妃仗著吳軒寵愛,生前盡享榮華,卻不知害死她的并非是皇后,而是她手握重權(quán)宰相之父...對了,靜和還未恭賀石尚書晉升右相之位!” 原來攝政王應下尊親王之女的婚事,是為了掣肘父親上位。 “靜和郡主今夜的一曲原是為哀家所舞,難怪...” 石中鈺拖長語調(diào),一步步走向靜和郡主。 靜和郡主感受到朝她緩緩走來的太后身上驟然爆發(fā)出威嚴氣勢,與方才滿眼落寞,倚欄賞月的女子判若兩人。她不禁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涼的漢白玉憑欄上,突然有些后悔主動招人眼前的女子。 “難怪...方才郡主獻舞時,攝政王的目光從未在你身上停留。” 聽到太后此言,靜和郡主再也維持不住臉上和睦的笑容,只是半笑不笑的面容看上去,略顯猙獰。 “殿下瓊姿花貌,博得攝政王另眼相看...只可惜也是兩年前的事了。” 石中鈺垂眸,瞥了眼高閣下的青磚,心想她若是就此將靜和郡主推下去,耳邊倒是清靜了。 不過...她向來喜歡殺人誅心! “郡主可愿三日后來慈寧殿內(nèi),觀哀家一舞?” 第70章 傳遞 “鳳殊影,你個混賬!!!”…… 垂拱殿, 御書房。 聽完伺察稟報,桌案后的鳳殊影劍眉微挑,疑惑道:“靜和郡主入了慈寧殿后, 便一直沒有出來?” 跪在地上的伺察遲疑片刻,道:“是, 太后對外宣稱, 靜和郡主入宮教她...跳舞。” 鳳殊影瞧了眼窗外的日冕, 此刻已是亥時,尊親王方才派人詢問一早入宮的靜和郡主何時才能回府? 小太后這兩年雖與他處處作對,但想來...應沒有傷害尊親王之女的膽子。 揣著滿肚子疑惑, 他終于邁進許久未曾踏入的慈寧殿。 朱墻內(nèi)的一草一木皆沒有變化,但細細看上去,卻與記憶中不一樣了。 兩年前,他不是沒有舍下臉皮尋過小太后,只是每每觸及她毫無溫度的眸子,便殺得他潰不成軍。 讓四方鄰國膽顫心驚,光聞其名就心生投降之意的鳳大帥,居然會害怕一個女子的眼神。 只因她眸中的情愫太多:失望,憤恨, 冷漠,每一種都足以讓他止步不前。 步伐稍頓, 鳳殊影瞧見燈火通明的慈寧殿中傳出悠悠絲竹聲。殿外空無一人,就連負責通報的小內(nèi)監(jiān)也不知所蹤。 都這個時辰了, 靜和郡主還在教小太后練舞? 鳳殊影推開門扇, 朱紅木門緩緩打開,熟悉的馨香撲面而來,他貪婪地嗅著, 宛若黑夜中饑腸轆轆的野獸,隨著樂聲,順著馨香,一步步走進暖閣。 漆色瞳仁在見到暖閣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后驟然一縮。 絕色佳人,耀如春華。清顏皎裙,青絲墨染。 玉袖生風,若靈若仙。回眸一笑,攝人心魄。 小太后赤裸玉足,踩在綿軟如云的波斯毯上,瞧見他進來,嬌艷小臉嫣然一笑,清眸流盼,緩緩朝他而來。 石中鈺很滿意攝政王驚訝的神色,素手在他衣襟上輕輕一勾,就將男子連人帶魂扯進矮塌上。 “鳳卿覺得哀家與靜和郡主誰舞得好?” 兩年中頻頻夢到的嬌顏近在咫尺,軟弱無骨的身子亦如記憶中般甜美。也不知小太后跳了多久,雙頰緋紅,微微濕潤的鼻尖晶瑩剔透,絳唇含笑。 只可惜嫵媚的大眼中仍是毫無溫度。 卻不影響她攝人心魄的本事! 鳳殊影喉頭輕顫,對屏風后奏樂的禮司呵道:“都出去!” 待門扇關(guān)合,讓人雙耳充血的靡靡之音散去。他再也忍不住心中躥騰的欲.火,仿若冬眠后剛剛蘇醒的野獸,抵死咬住身下的嫩rou不撒嘴。 耳畔盡是小太后張揚的笑聲,刺耳又陌生,似是在恥笑他的不戰(zhàn)而降。 那又如何?她就是他最致命的蠱藥,服之蝕骨,棄之失魂。 雨停云散,石中鈺趴在攝政王懷中,素手輕撫男子好看的薄唇,聲音沙啞:“哀家同靜和郡主打了個賭。” “殿下賭了什么?”鳳殊影看向懷中笑意未達眼底的女子,問道。 “賭鳳卿能在哀家舞下堅持到幾時?” “想必是殿下贏了。” 爬在他胸口的小太后突然哧哧作笑,她起身下榻,纖纖素手撿起地上的紫金蟒袍,隨意披在肩上,瑩白鎖骨下盡是他留下的痕跡。 小太后唇角含笑,走到二人對面的山水屏風后,伸手猛地推翻。